挣扎中的四月

错问

如魔鬼城的房屋 2023年4月25日拍于成都

ICU历险记

挣扎中的四月

人间四月天，相比高海拔的山林，在低海拔的内地，已是一番春天的景象。

中旬，平路走走感觉困难，上楼梯或稍微有点缓坡，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山林土猴，既没有足够的先知先觉，也没有欣赏季节意境优美的心情，便前往省府住进了xq医院。这是一家三甲综合医院。因为之前有过联系，图个方便。

——嗯呐呐。

他感到胸闷，气紧，乏力。这一住，前后十天。应该说，是山林土猴之前N多年没有的事了。十天，时间都去哪儿了？耗在医院的病床上，走廊里。有可能是和医生的交流较少，沟通不畅，所以导致病根偏差，始终按照基础病治疗，输液，消炎，消炎，输液……连检查的项目也少。大有“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气概。举个例子，肿瘤科就只管肿瘤病，如果是其它的就归其它科室管理。也许“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嘿嘿。扑通扑通。

因为临近五一节，所以在医生的指导下出院。

夜晚，也不清楚什么原因导致突发高烧。第二天，支撑不住了，只好再次住进医院——DJY医院。

——什么是祸不单行？算是有一点明白了。

39度左右，不退。用白酒擦身土办法，服用医生开具的退烧药，唉，仍然不退，甚至神志不清，又不知所措。此时，医患双方还在“生死状”（病危通知书）上立下字据，不得反悔。据说，近段时间“高烧不退”“呼吸衰竭”这样的案例比较多，也不仅仅是个别地方，而是整个区域性、国家性而言。

个人，一粒尘埃。

——“生死状”大致内容：先说诊断结论，用词“重症，衰竭，恶性”等等，罗列一点、两点、三点……然后，简要说明医者态度以及相关法律。诸如：患者病情危重，随时会危及生命，医护人员将会全力抢救。为此，医生可以在不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依据救治工作的需要对患者先采取抢救措施。予以理解，积极配合。此外，限于目前医学科学技术条件，仍存在因疾病原因导致患者不幸死亡的可能，请患者家属予以理解。

凭着求医经验，此状是杜绝（或减少）医患纠纷例行公事之一，“签，得签；不签，也得签”。时间定格04—28 00：25。

这一夜，艰难，惊恐。第二天上午，和医生一阵唇枪舌战后，由一路畅通的120专车专人赶往更高级别的医院，这样，到了HX医院急诊科。

——唇枪舌战。抢救生命如临生死战场。“医生脱岗”“没有司机”都出现，责怪谁呢？再遇到当值医生的见惯不惊，稍微有点懒懒散散，换着任何人，那不急才怪呢！再是慢性子的人，都恨不得一阵拳脚相加。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山林土猴猛然忆起，十多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当值医生的漫不经心，经历过“口角”“争执”“讲理”类似的情况，说什么“车辆要费用”“你们联系不到床位”等等不着边际的鬼话。唉。救死扶伤。时间就是生命。爱岗敬业。一切。到哪儿去了？噢噢噢。

——转个院。动了谁的奶酪。伤及了谁的面子。或是其它。

4月29日急诊科室，常规来讲，先检查，后分流。少说三天三夜，结果只住了一天一夜（好像是两天两夜，或是一天两夜）。先是安排在门口，过往医生、病人很多，休息不好，后来，在人托人的关系网中，在县官不如现管的关键先生的关照下，往里靠近了些，这已经是最大的优惠照顾了。

——感恩。遇见。

在急诊室，大房间，床位一通一通的，夜晚恍若白昼。来的患者多，没有固定的时间，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进了急诊科无患者家属陪护。夜里，来了个情绪激动的老太太，一直说个不停（说，其实类似于吼叫），医生的话听不进去，杜冷丁也不见效果。说的还是家里婆媳关系那些人世间的婆婆妈妈的日常事情，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真是彻夜难眠，她自己休息不好，整个房间的患者和医务人员也一同遭殃。

——度日如年不过如此。

有个插曲印象深刻，不知什么原因，后勤工作人员在房间天花板上施工，刚好是山林土猴的床位需要挪动位子。这样，山林土猴就到了隔壁一间房里。不曾想，从天花板上二楼的工作人员是在清洗下水管道。一不小心，施工人员手中的装满油污废水的垃圾袋滑落，掉在地上，紧挨着山林土猴的床位，“砰”的一声响，满地污垢，墙壁、床脚溅有污渍，逃不掉的是整个房间空气中一股潲水味刺鼻而来。幸好，不久有医生来通知山林土猴，说可以出去了。哈哈，幸福来得太突然，只听见旁边几个患者的一番叽里呱啦的议论。“这个才进来就安排了”。“好像比我都后来”。诺诺诺。

——羡煞旁人&@

在这个被隔离的空间外，夜晚，天空下着雨，远在千里之外的五人组弟兄伙专程来看看山林土猴，给他鼓劲打气，共祝安康。山林土猴心触动了。喉咙哽咽。眼含泪点。湿润。

被隔离。多难。亦多幸！

4月30日，山林土猴由急诊科转到了中西医结合科。看到走廊过道上都有很多的患者，能在房间里有床位，倒是幸运。夜里，又是一个艰难的夜晚，一个惊恐的夜晚。身体状况愈来愈差，特别是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呼吸出现问题——严重衰竭。医患双方再次签订了那令人发抖的“生死状”，随即邀请相关科室会诊，最终建议进入ICU治疗。

——没有办法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其实，早在四月初，山林土猴就在xq医院呆过三五天。这样算来，整月都在这家医院那家医院奔波，常常是透过一层起满灰尘的毛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高低错落密密麻麻的房屋仿佛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魔鬼城堡一样。

——向之。避之。惧之。

这样，山林土猴在一步步的挣扎中还是被一双隐形的手推向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四月盛景，春意盎然，往后尽是鲜花烂漫。

入院腕带 2023年5月19日拍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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