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的小鸊鷉

苗广录

那只小鸊鷉没了，我曾经赞许过的“鸟坚强”死了，只见他双目圆瞪的死在冬泳池边上的一块木板旁边。
中午睡意朦胧的躺在床上，即将进入梦乡的那一刻，突然脑海中浮现出那只小鸟灵动的身影，顿时睡意全无，于是起来在电脑上完成这篇美篇，以纪念那曾经给人们带来无限快乐和希望的小鸟。
是日，大年初八。春节假日的最后一天。早上八点多钟，我照例徒步到南湖露天游泳池去看那只小水鸟。以往我透过栏杆远远的就能看到游泳池边一个小黑点，我知道小鸊鷉又平安度过一天 。今天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转到游泳池的另一面也没有看到，于是蹲下来在游泳池廊桥的铁架下面反复扫视，从左边到右边也没有找到。跑到哪里去了呢？最后我转到游泳池西边冰岸的一侧。猛然间看到一块木板旁边有一个半浸水中灰黑色的影子。我的心猛然一沉，定睛一看果然是这只小水鸟。鸟的脖子弯曲，两只脚直挺挺的伸向羽翼后方，双目圆瞪，僵硬在水中，身下是水中猩红色的毯子。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涌上心头。
这只小鸊鷉熬过了漫长的寒冬和不尽的黑夜，终于迎来了春天，在天气转暖冰雪即将消融的时候，这怎么就决绝的撒手寰宇了呢？
我自去年入冬发现这只小鸊鷉后，与所有冬泳者和爱鸟人士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由于他的幼小和不畏严寒的坚韧。引起所有爱鸟人和冬泳者的爱怜和赞许。人们每每来到岸边和下水的时候都要搜寻并叫一声“小鸭子”，人鸟一池、其乐融融。这小鸟便成为了冬泳者的好朋友和驻足参观人的一道风景线。我给小鸊鷉起了个名字叫——鸟坚强。我每天都会徒步经过游泳池，用手机和摄像机拍下小家伙的身影，无论他是梳理羽毛挠首弄姿还是潜入水下捉鱼的水花翻滚过后的姿态都会带给我不尽的欢乐，我的视频和美篇发出去许多人看到也都喜欢上了这只小鸟，为小鸟竖起大拇指。直到小鸟撒手寰宇的最后几天我都有他的录像，记录着小鸟最后的时光。小鸟生命结束前两天，2月15日天气不冷他竟然爬到冰岸上来，两只小八字脚站在地毯和浮冰上歪着小脑袋四下张望，我们近距离拍摄他也不怕。也许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向人们展示了他庐山真面目。昨天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我还看到他在岸边的水里忙碌的、不停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度过最严酷的三九严寒，我曾经在美篇里为他描摹灿烂的愿景：幻想着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他会与他的双亲汇合，诉说别来之苦、炫耀战胜严寒和黑夜恐惧的经历，幻想着他自由的飞落在辽阔南湖各个角落，冬天再随父母和伴侣飞往遥远的地方越冬，循环往复……。可现在……。
　　有歌唱道：情切切意惶惶，泪眼盼春光……是谁种下这祸秧？
　　当冬游人和参观者不断涌向泳池跳台，眺望已经不能复生的小鸊鷉，无不心情沉郁，惋惜万端。都把小鸟的死因指向了柴油。前些日子一竿子人马在那里演习冬日救援，在泳池的边上搭了帐篷，抬来两台柴油机发电取暖。将其中一台柴油机弄歪柴油撒到了冰面上。前两天天气转暖，冰雪融化，柴油随着融化的雪水流到了游泳池内。小鸟的身上似乎沾上了柴油，油污飘过水底的小鱼也死了不少。
　　我曾经在“鸟坚强”的博文当中说过，他度过了严酷的三九严寒，如果没有人为和意外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如今看来他的意外还是不期而至。
　　小鸟太可怜，小鸟太可爱，小鸟太坚强，小鸟太无辜……。
　　写到心酸，文为鸟塚，我无话可说，心似乎也沉到了满是油污的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