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当龙年的钟声敲响,当窗外的鞭炮开始沸腾,,当身心完全松弛下来,思念悄悄潜入记忆深处,再次回味那些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好——关于我的童年、我的奶奶。</p><p class="ql-block">奶奶是1928民国戊辰年出生的,而我是在61年后的蛇年与她相遇的,从时间的维度来看,她的人生我知晓得实在是太少了。我与她的祖孙情谊开始得太晚了,待我真正对她有印象的时候,她虽是精神矍铄但早已是满头银发了。相识的起点太晚,于我而言已是一大憾事;再度令我感到遗憾的是,2012年春节伊始,在她走向人生终点的时候,我未能送她一程。在我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竟然经历了这种彻头彻尾的遗憾,那时的我还没来得及读懂生老病死这种人生重要的课题。她的离去,让我在悲伤、孤独、遗憾、懊恼的泥潭中反复挣扎了很久很久。时常悔恨自己没有反哺,责怪自己没有见她最后一面,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力感常常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慢慢地,为了转移这种情绪,我学会在有星星的夜晚独坐,抬头仰望,试图找寻最亮的那一颗,想象那是她在另界与我联系。每一次她来我的梦中,我都沉醉其中不愿醒来,梦境仿佛变成了我们之间联系的纽带…</p><p class="ql-block">也不知是在哪个罅隙,我渐渐明白,凡是能与她产生联系的事,哪怕是回忆,都能让我快乐很久,这大抵就是幸福吧——于细微之处滋生于心田而久久无法忘怀!</p><p class="ql-block">我记得,小时候,她在清晨掏麻雀蛋给我做蛋炒饭;我记得,她问我洗衣粉袋子上的那些字怎么念;我记得,她在秋天朗晴的下午,分装好各种菜籽做来年的种子,怕弄混让我写纸条塞进去;我记得,她那因为裹足变形了的小脚,送我上学时走在前面健步如飞…</p><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她亲切善良,对子孙后辈鲜有责备;勤劳更是不用说,一个人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务;她的人缘很好,一位后辈曾因她的开解,从此前途坦荡…当然,也有两位后辈,屡次在我耳边说她的各种不是,以前我一直想不通,她那样良善豁达的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们如此耿耿于怀,我甚至怀疑他们在歪曲事实。后来我逐渐开悟了,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品评、谈及李白、苏轼这样的大人物,都会褒贬不一;更何况是奶奶这样的普通妇人,虽然她在我心目中是如同高山一般的存在,但是她没办法做到让人人都喜欢。</p><p class="ql-block">我常常独自感慨,幸好我的童年里有她,疗愈了我所有的烦恼与迷惘。</p><p class="ql-block">神奇的是我从未见她唉叹过生活的苦,她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也有各式各样的“名言警句”,记忆最深的是“力气是奴才,去了又回来”,现在的我偶尔也会借用这一句。</p><p class="ql-block">虽然她没有给予我生命和物质上的财富,但是她陪伴了我整整23个年头,她赋予了我一些比生命、比物质更为珍贵的东西,我将带着它一直前行。<span style="font-size:18px;">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是转弯,我们还会再遇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怀念,用更恰当的方式怀念吧!恰逢龙年,谨以拙劣的文字聊表思念!</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