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城烟火色

奇山一兰

　　我是很少步行上班的，总觉时光匆匆。

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临时兴起，决定步行。不知是还没达到起床的最佳状态，还是本就方向感迟钝，凯江桥上空挂着的微微泛黄的圆物，真没有让我分辨清楚她到底是起早了的太阳，还是落晚了的月亮。我以为，这不是我关注的焦点，拉上围脖捂住嘴鼻，翻起衣帽遮住额头，只给眯缝小眼留下一丝呼吸空间，这才是冬天早起步行的标配。

　　小跑几步，龙王阁路口至闸桥段，数辆小平板车早已经排成一溜，贩卖着凯城人间烟火色：一盏或明或暗的小灯，摇摇晃晃地打碎夜的黢黑；一碗小粥、一块煎饼，腾腾的温暖让浓烈的寒气无处安身；一口小小的平底锅，三五个小饼，绕着小铲上下翻飞，细微的油滋声挑逗着等候者的味蕾，他们上下吞咽着喉结，死盯着平底锅，恨不得用手护着快熟的小饼，生怕被后来者居上。一名道路保洁，解开橘色马褂，拄着笤帚，满脸慈祥、满眼慈爱地看着焦急而又不舍的孩子，一旦小饼到手，赶紧咬上一口，然后一手拉着包带，一手紧攥余下的小饼一路飞跑，他知道，这些娃娃不怕饼的滚烫，也不怕冬晨的高冷，而是担心赶不上入校早读，当然，也可能是生怕赶不上校门的闭合。

　　再回头看看凯湖两岸，除了路灯如期泛着微光，除了校园内的书声琅琅，其余都还处于安睡状态。

　　我才明白，骑车、开车是赶上了如水的时间，却也会错过这温暖的人间烟火色！步行，也许才是小城冬晨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