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随笔

峪宏(田静玮)

<p class="ql-block">  年,每年都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没有了小时候对吃穿的期盼和走亲戚的喜悦,也就不怎么盼着过年了,也许这就是中年的一种衰老的心态吧!除了忙年中的累,心情趋于平静,在平静中,年就这样过去了 。</p> <p class="ql-block">  这几年一直打工,每年到腊月二十八九才放假,放假之后才忙乱着大扫除,洗床单被罩,每到过年时都感到疲惫不堪,以至于每次没看完春晚,我就已经睡着了。记得小时候,我们那才是真的熬年,一群孩子,东家出来,西家进去,一会聚在她家炕上打扑克,一会又去另一家玩,一整夜不眨一眼,直到凌晨五六点,才各自回家洗脸穿新衣服,然后由最大的堂哥领着我们三十多个孩子,挨家挨户的给长辈拜年。屋里跪不下就跪在院子里,你挤我碰的跪一大片,那是一种隆重的文化传承。而拜年长辈给分得的几颗水果糖或一个核桃,装在裤兜里几天都舍不得吃,那些远去的年,简单而快乐。时光的列车,把我们的年龄摔在了身后,就在也捡不回来了。</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尽管小区里门口张贴禁止放烟花的告示,微信群里也反复强调不让放烟花,但无法制止人们对新年的庆祝,无法阻止人们对快乐的追求。 除夕夜,十一点多炮就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我和女儿下楼看烟花,一簇簇璀璨的烟花此起彼伏地点亮夜空,这一刻,辞旧迎新,普天同庆,全国沸腾,新年就这样被迎来了。</p> <p class="ql-block">  看完烟花回来又接着看春晚。我一边在手机上发信息给亲人朋友拜年,一边看电视,尽管没有记住都演了些什么,但还是在霓虹交辉,歌舞升平中看完了春晚。在家休息的这几天,感觉精神了许多,没有了上班时的紧迫感,这样的慢时光,在我这几年的打工生涯中,也算是一种奢侈,当脚步慢下来,心情就会在舒缓中变得轻松而愉悦。</p><p class="ql-block"> 今年由于过完年打算回老家,老板雇了假期工顶替,我便提前请假,这样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忙年。我不慌不忙地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就我们一家在城里过年,我也不用蒸炸,不用储备太多的吃食,蔬菜水果都是现吃现买,因而觉得没有往年那么忙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要说对年的期盼,远嫁的我,便是对回家的期盼,疫情期间的三年我都没回过娘家,因而回家,便成了我最多的打算和盼望。八十岁的老妈,从去年春节前阳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差,后半年动不动就晕过去了,几次住院我都没能回去,我要顾及自己的家,要照顾孩子,还因很难请到假,对照顾母亲也是无能为力,常常心存愧疚。有时候打视频时看到她由于消瘦而满脸松弛的皱纹和苍白的头发,我的眼里总是满含泪水。</p><p class="ql-block"> 母亲突然下降的听力,阻止了我们的正常交流,每次打电话,虽然我声音很大,但她总说听不见,以至于我减少了打电话的次数。听不见,现在她的手机也就成了摆设,搁在一边不用了,我只能等大哥或弟弟在时打视频,母亲说只看见我嘴动……以前和母亲打电话,有时候打一个多小时,她给我唠叨家长里短,有时候一件事情,前次打电话时她说过了,第二次,第三次她还会说,我知道,前面说过的话,过一会她就会忘记,我一直会倾听她的诉说。可是现在,这样的时光,不会再有了。我知道母亲一直牵挂着我,她反复强调,过完年回来转一圈,同样,对母亲的牵挂,是我回家最迫切的愿望。</p> <p class="ql-block">  明天,就可以回家见到母亲了,女儿问我:“妈,你激动吗?”说实话,筹划了这么长时间,就为这次回家,我当然激动了,但我却平静地说:“我愁坐车!”虽是直达,但也得颠簸九个多小时,就像小女所说:“屁股也快坐塌了!”母亲那时候也常说:“你现在年轻还能跑动,等老了就回不来了。”</p><p class="ql-block"> 这两年,突然觉得老了很多,以前不晕车,但现在坐车摇晃得头晕,肩膀困,颈椎疼,坐得腰疼屁股疼,来回的这段路感觉是如此的漫长。但这种历程,累并快乐着,奔赴故乡,是奔向身心修养的驿站,是奔向思念的源泉。</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