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是发生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一个真实故事。</p><p class="ql-block">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父子。</p><p class="ql-block">团长父亲与班长儿子在冲锋途中相遇，父子俩没有说上几句话，分手两分钟后，儿子就不幸中弹牺牲。</p><p class="ql-block">两分钟前，儿子还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一转身就撒手人寰，对一个父亲来说，这是一种怎样的煎熬？</p><p class="ql-block">悲愤，震惊，痛不欲生……</p> <p class="ql-block"> 曹从连 曹辉 全家福</p><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拍摄于1978年，前排端坐着的是解放军第50军149师446团团长曹丛连，后排站着的年轻军人就是他的儿子曹辉。</p><p class="ql-block">看过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的朋友一定会记得，大战在即，一位“贵妇人”把电话打到前线指挥部。</p><p class="ql-block">她要雷军长把自己的儿子撤出前线。</p><p class="ql-block">雷军长大发雷霆之怒，他甩了军帽，发了脾气，断然拒绝了“贵妇人”的要求。</p><p class="ql-block">不仅如此，雷军长还把自己的小儿子“小北京”送上了战场，最后，“小北京”牺牲在了前线。</p> <p class="ql-block"> 电影《高山下的花环》剧照</p><p class="ql-block">《高山下的花环》的导演谢晋浓墨重彩刻画了“赵蒙生”这个人物，给雷军长和“小北京”的镜头很少，甚至一闪而过。</p><p class="ql-block">但是，每当银幕上出现这对军人父子的画面，不少观众都会鼻子发酸，甚至悄然落泪。</p><p class="ql-block">雷军长父子的故事之所以会触动观众的泪点，原因非常简单。</p><p class="ql-block">舐犊情深，这是人间最普通不过的感情。</p><p class="ql-block">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我人民解放军中就有许多“父子齐上阵”的感人事例。</p><p class="ql-block">曹丛连、曹辉就是这么一对“上阵父子兵”！</p><p class="ql-block">曹从连是安徽淮北人，时任解放军第50军149师446团团长。</p> <p class="ql-block"> 电影《高山下的花环》剧照</p><p class="ql-block">他1947年入伍，先后参加了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解放大西南战役、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等战役，是一位经历过战争考验的老战士。</p><p class="ql-block">曹辉是曹丛连的长子，那年刚满18岁，是149师445团三营九连的一位班长。</p><p class="ql-block">战前，军里的老战友专程找到曹丛连，劝他把曹辉调到军部去，曹团长明白战友的好意，却一口婉谢了。</p><p class="ql-block">他说：“临到打仗了，我把自己的孩子往机关调，这样做影响不好，我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我不能这么干。”</p><p class="ql-block">445团的团长是曹从连的老战友，曹从连特意在战前去了一趟445团。</p><p class="ql-block">“曹辉是我的儿子，更是你的兵，慈不主兵，你该怎么用就怎么用。”曹丛连给老战友打的“招呼”就是：“希望老战友多给他杀敌立功的机会！”。</p> <p class="ql-block">对越自卫反击战</p><p class="ql-block">在硝烟弥漫的战场，“立功”差不多就是“流血牺牲”的同义词。</p><p class="ql-block">曹丛连上过战场，多少次经历过战场上的生生死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p><p class="ql-block">战役打响之后，445团组成尖刀连，一心要杀敌立功的曹辉如愿以偿，成为了尖刀连的成员。</p><p class="ql-block">曹丛连就这样把儿子送到了最危险的地方。</p><p class="ql-block">1979年2月25日，解放军第149师进攻沙巴地区，准备围歼越军五个王牌师之一的316A师。</p><p class="ql-block">由于情报有误，149师前沿部队一头扎进了越军的伏击圈，在4号桥附近，部队遭遇重挫，伤亡很大。</p><p class="ql-block">曹丛连接到命令，要求他带领446团加入战斗，配合445团攻占4号桥，为全师打通前进的通道。</p><p class="ql-block">曹从连立刻率领部队赶到4号桥，向四号桥西南处的无名高地发动了进攻。</p><p class="ql-block">但是，越军的火力依然十分强大，严密封锁着桥头和公路，解放军446团、445团的进攻部队再次受挫。</p><p class="ql-block">紧急关头，149师的坦克兵加入了战斗，他们将协助步兵，向敌人发起冲锋。</p><p class="ql-block">在一辆即将发起冲锋的坦克上，曹丛连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p><p class="ql-block">只见曹辉与另外三名战士半蹲在坦克上，他们手持冲锋枪，做好了战斗准备。</p> <p class="ql-block">曹丛连在曹辉烈士墓碑前</p><p class="ql-block">曹丛连的警卫员大声喊道：“曹辉，你爸在这儿呢！坦克上危险，赶快下来。”</p><p class="ql-block">曹辉扭过头来答道：“不行，我们在执行任务呢！”</p><p class="ql-block">原来，这款坦克的观察角太小，为了应对无处不在的越军火力点，部队要求每辆坦克上搭载4个战士，他们将充当坦克的“外眼”。</p><p class="ql-block">曹辉所说的就是这个任务。</p><p class="ql-block">不要以为乘着坦克冲锋要“爽”过徒步冲锋。</p><p class="ql-block">因为坦克将冲锋在步兵之前，而且，坦克外搭载的战士没有任何保护，处境极其危险。</p><p class="ql-block">趁着坦克开动前的片刻工夫，曹辉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向父亲敬了个礼，伸手要了两包香烟，急急忙忙回到战斗位置。</p><p class="ql-block">曹丛连的心里不无担忧，但是，他任务在身，来不及多看儿子一眼，曹丛连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指挥位置。</p><p class="ql-block">坦克冒出黑烟，搭载着曹辉等战士冲向桥头。</p><p class="ql-block">坦克刚开出200米，已经坍塌的越军火力点突然响起了枪声，雨点般的子弹扫向坦克。</p><p class="ql-block">曹辉等四人纷纷中弹，立刻从坦克上摔了下来。</p><p class="ql-block">曹辉的头部和胸部中弹，当场牺牲，时年仅18岁，他的三个战友也都不幸牺牲。</p><p class="ql-block">此刻，离曹丛连、曹辉父子战地分别不过两分钟。</p><p class="ql-block">第二天，445团来了一个卫生员，他给曹丛连送来了曹辉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p><p class="ql-block">曹丛连强忍泪水，默默地收起儿子的遗物。</p><p class="ql-block">这天晚上，曹丛连给妻子写了一封信：</p><p class="ql-block">儿子负伤了，目前正在医院治疗，没有生命危险，你不必担心……</p><p class="ql-block">曹丛连一直对妻子隐瞒实情，直到部队撤出前线，回到家之后，曹丛连才向妻子透露了儿子的死讯。</p><p class="ql-block">惊闻噩耗，曹丛连的妻子当场就晕了过去。</p><p class="ql-block">曹丛连后来回忆说：“我参加过许多场战斗，有不少战友就牺牲在我身边，我都没有流泪，儿子牺牲了，我也没让眼泪掉下来。”</p><p class="ql-block">“但是，回到家，看到老伴那个样子，我的眼泪没能够忍得住……”。</p><p class="ql-block">曹辉烈士牺牲时年仅18岁，战后，曹辉被追授三等功一次。</p> <p class="ql-block"> 烈士墓前悲痛的母亲</p><p class="ql-block">在那场战争中，还有许多对像曹丛连、曹辉这样的父子兵，如：</p><p class="ql-block">解放军第54军160师师长张志信父子；</p><p class="ql-block">解放军广州军区副司令员江燮元父子；</p><p class="ql-block">解放军第41军副军长毛余父子；</p><p class="ql-block">解放军第41军副参谋长曲奎父子；</p><p class="ql-block">解放军第47军副政委王玉兴父子；</p><p class="ql-block">解放军第47军121师政委周开源父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