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徐友胜</p><p class="ql-block">2024年春晚舞蹈节目《锦鲤》火了，赢得了观众的喜爱，但是对于《锦鲤》舞蹈节目意义的深度解不多。如果有人作深度解读，可以让观众更好地理解其意义，得到更多精神上的享受。下面，我想用孔子解读周朝大型“春晚”舞蹈节目《武》的意义来说明深度解读的重要意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春秋时期，周武王率领800诸侯将商朝最后一个无道昏君纣灭掉。为了战争的胜利，他作了军事、外交、信息情报等各方面的长期准备，任用姜太公为军师，打败了纣，推翻了商朝，建立了周朝，史称东周。为了纪念胜利，周武王命乐师编了一个大型舞蹈《武》。每逢重大节日就要进行演出，如同我们的春晚一样。</p><p class="ql-block">《武》舞蹈节目一般的人理解不了其音乐和动作节奏的深刻含义。只有孔子懂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天，一个宫庭乐师叫宾牟贾的陪着孔子坐。孔子是音乐行家。他们闲聊的时候，谈到音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孔子问道：“《武》乐开始的时候击鼓警众，特续时间太长了，这有什么含意？”</p><p class="ql-block">宾牟贾答道：“表示武王伐纣之初，耽心得不到众诸侯的拥护，迟迟不肯发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据史料记载，当周武王第一次发动讨伐商纣时，800诸侯齐来响应，部队已经到达国都的边境，竟然停止进攻，认为时机未到，掉头回国了。其实这是周武王在检验自己的行动能否得到诸侯们的支持。得到了诸侯们的支持，周武王第二次才率部队灭掉了商纣王。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孔子问：“其歌声反复咏叹，漫声长吟，是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宾牟贾答道：“那是心有疑虑，生恐事不成功的意思。”</p><p class="ql-block">孔子问：“《武》舞一开始便发扬蹈厉，气势威猛，是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宾牟贾答道：“表示时至则动，当机立断，不要错过了事机。”</p><p class="ql-block">孔子问："《武》舞坐的动作与他舞不同，是右腿单膝跪地，那是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宾牟贾答道：“这不是《武》舞原有动作。”</p><p class="ql-block">孔子问：“歌声淫靡，表现出有贪图商王政权的不正当目的，这是什么原因？”</p><p class="ql-block">宾牟贾答道：“这不是《武》舞原有的曲调。”</p><p class="ql-block">孔子说：“不是《武》舞原有的，那是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宾牟贾答道：“掌管《武》乐的机构已经失其传了。若非如此，就表示武王作乐时，心志已经荒耄昏愦了。”</p><p class="ql-block">孔子说：“对，对。我曾听苌弘说过，他的话与您所说一般无二。”</p><p class="ql-block">苌弘是音乐大师，曾教孔子音乐。</p><p class="ql-block">宾牟贾起身，立于坐席之下，请问道：“《武》乐击鼓警众，迟迟不肯开始，我所知仅限于此，承蒙您所说，苌弘也这样解释，知道的确是那样了。但我不明白的是，稍迟些就是了，为何竟拖得那样久？”</p><p class="ql-block">孔子道：“您先请坐，我慢慢告诉你。</p><p class="ql-block">乐是对已发生过的事的形象化再现，如《武》乐开始时，舞者手持盾牌，山立不动，象征当时武王的行事：命部下全副武装，只待诸侯响应，就要出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武》舞一开始就发扬蹈厉，威猛异常，象征太公吕望指挥战斗，欲一举而灭商的决心，结束时，武事已毕，舞者单膝跪地，象征周公、召公战后治理国家归于安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者，《武》乐开始时，舞者自南而北，象征北出朝歌，曲奏第二遍，舞者的动作象征灭商时的殊死决斗，第三遍象征凯旋南归，第四遍象征南方诸国归入版图，第五遍象征分陕而治，周、召二公为左、右二伯，周公居左，治陕以东，召公居右，治陕以西，第六遍舞者重又相缀而成行，以增士气，出兵四面讨伐，威势盛于中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夹舞者分进出击，是为了战事早些成功。成行以后久立不动，是为了等待诸侯们兵的到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武王在牧野誓师时说过的话吗？武王克殷后，恢复商初的政治，不及下车，就封黄帝的后人于蓟，封帝舜的后人于陈；下车后封夏禹的后人于杞，封殷的后人于宋，给殷代贤臣比干的坟墓添土，释放被纣王囚禁的贤臣箕子，使他检视商朝掌管礼乐的官员，有贤者就恢复原来的官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废除殷纣王的苛政，增加士人俸禄。渡过黄河，西行入陕，把战马散于华山南坡，不再乘骑；把役牛分散于华山以东桃林地区的荒野之中，不再用以驼载战具军须；战车、衣甲收藏于府库，不再使用；倒载干戈等兵器，使刃向里，外面裹上虎皮，表示定能以武力止息兵事；有功将帅，建立为诸侯，使他们象橐（tuo，袋子）弓一样，把天下的战乱也从此橐藏起来，不再发生，因称建立诸侯为“建橐”。然后，天下知武王不再用兵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遣散军队而行郊射求贤之礼，乐郊射礼歌唱《狸首》的曲子，西郊射礼唱《驺虞》的曲子，军中那种旨在角力比武贯穿革甲的射击停止了；使天下贤者人人穿着裨衣冕冠等礼服，衣带上插着笏板，勇武的士人就会解下长剑，弃武从文；天子于明堂中祭祀先祖，百姓就由此懂得了为人子者应该行孝；朝廷行朝觐之礼，使诸侯知道怎样做个贤臣；天子亲耕藉田，然后诸侯知道怎样敬奉先祖。以上五项是教化天下最重要的方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此外在太学奉养三老五更，天子亲自袒衣，切割牲肉，执酱请三老五更食肉，执爵请三老五更饮酒洗喇，头戴冠冕、手执干盾，亲自舞蹈，使他们能欢乐快活，以此教化诸侯，尊长敬老，懂得悌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样，周朝的教化达于四方，礼乐相补相成。为了这些，《武》舞初的迟久，不是应该的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孔子对周朝“春晚”《武》舞的深度解读被司马迁记录在《史记》里，这可能是我们能读到孔子最长的言论。通过孔子的解读，我们好象理解了《武》舞每一个动作和音乐的意义，也知道了其创作来源。孔子对于《武》舞的理解真是深刻全面啊！</p><p class="ql-block">2024年2月12日写于浔阳江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