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枣子

海市蜃楼

作者 静心

“你还真能哭，还不快吃饭，你碗里饭都冷了，我们屋滴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好哭佬。”母亲一脸严肃的从外面进来。

母亲从门旮旯拿起簸箕转身对我说：“吃好了把碗洗一下，快去帮忙割枣子，三点钟我等着煮。”(成熟的青枣从枣树上摘下来，用切枣的刀在上面切数十道口子加工成蜜枣)

我抹了一把眼泪，把一碗不冷不热的饭菜胡乱塞进肚子里。

收拾好碗筷洗干净，慢吞吞穿过厨房过道门，来到堂屋准备帮忙割子。

堂屋正中放着几箩筐青枣，被岁月熏染发黑的神柜上摆放着一个旧闹钟“滴答滴答！”伴着姐姐割枣“切切切”声。初听，还真是一首优美的乐曲。再听，烦人，想想还得坐半天割枣子。

我走到竹凉床旁边，一只有些年代的木脚盆摆放在竹凉床中间。姐姐斜坐凉床的一端看了我一眼说：“哭好了呀！”“要你管！”我回了一句，气鼓鼓的也学姐姐斜坐着，拿着割枣刀开始割枣。

我左手从箩筐里抓起三颗青枣子，大拇指和食指斜扣其中一颗枣，剩下两个枣紧握在掌心，手抵住木盆沿。右手握住刀柄，用刀刃的前半截架在拇指与食指间的青枣上，右手腕开始有节奏的晃动起来。手腕只需十几下的晃动，一颗青枣算是完美收工。

割青枣其实也是一门技术。不仅刀工要求均匀，落刀还得深浅一致。如果割的太浅，煮的时候不容易吸收糖分，烘制出的蜜枣色泽不是很饱满。刀刃下的太深，就容易掉枣丝，这样做出来的蜜枣算不上精品。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看着木脚盆里的枣子渐渐堆满了，心想快自由了。母亲这时正好过来问姐姐：“秀，够煮一锅了吧！你帮我把枣子抬到锅房去，再回来割。”“啊！还要割呀！我手腕都割酸了。”我看了一眼母亲，不敢大声说。

我是一脸的不情愿，起身走进厨房，用水瓢从水缸舀起一大瓢水，抿了一小口，继续坐那里割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