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作者:蒋全喜 2024年2月8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间烟火处,年味渐浓时。年关近了,年味也浓了,今年过年应刚砌好新楼才进火的老侄邀请,一同回老家过年。好多年没在老家过年了,看着村子里一切,物是人非,很多感触,也可慢慢回味一下小时候的过年味道。</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俗话说,过大年、穿新衣、放鞭炮。我印象中我过年没穿过新衣,同我一起玩耍到大的云忠,民伟,世喜他们也没有在过年穿过新衣,但过年穿着很干干净净这是真的。家里穷哪有在过年刻意做新衣裳来穿?有炮仗耍那是真的,放鞭炮是过年的必备项目,特别是我们小孩们,如果衣裳袋婆里没有一封小炮仗,都不好意思在玩伴面前显摆。这封小炮仗是用平时卖柑子果果攒着的钱在这过年关键时刻从代销店买的,买了后的第一步就是把炮仗一颗一颗地撤开,用小袋子装着便于单独使用。如果没有钱买,那就靠过年那天捡炮仗了,捡炮仗可是一个技术活和体力活,它考验的是我们的听力和奔跑速度。家家户户吃年夜饭前要放一卷大炮仗,我们会凭着炮声就知道是那个屋里传来的,于是撒腿就跑,并随之调整了最短的途径,一般是炮仗还没放完,几乎我们全村的小伙伴就都到了现场,紧张地围着那卷正炸得欢腾的鞭炮,这时我们可是各怀心思,有的是想它快点哑火的,有的是希望它炸一段刚好抛在自己脚边的,这就会奋不顾身地用脚踩住,大过年的,一般主人家也不会讲的,到硝烟一散,用脚摊开鞭炮纸屑,趁捡余炮的工夫将脚踩之物收入袋婆,那可是比过年吃了“砣子菜”还要爽快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玩炮仗也讲究手法,点燃引线,马上丢还是燃到一半再扔,那看各人的胆量,更有胆大的,如百秀、桂生那帮哥子们都是看不见火花了,才丢进水中,那是百发百中,不会哑炮,炸的水花也蛮好看。如果路边刚好有一泡大牛屎,那就是最好的用武场所,我们会小心翼翼地将炮仗尽量地插入牛屎中间,随着一声炸响,眼见牛屎满天横飞,那可是一种只有心会不可言传的快乐。</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还有一种玩法,就是收集起那些没炸响又没有引线的炮仗,把它们从中间折开成两半(不能折断),口对着口围成一圈,摆在地上像一个红色的花瓣,点燃其中一个,花瓣就会瞬间冲开,火星四射,很是好看。</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随着家家户户过年炮仗的燃放,小伙伴们都各找各妈回家吃年饭了。我的妈也已炖好了“九子肉”,我们叫它“砣子菜”,就是火熏了好多天的腊猪脚和腊猪排,砍得很大一砣一砣的,放在大铁锅里焖炖,满屋子的肉香已让我的口水不能自止了,看着带骨的拿起来就狼吞虎咽地啃,这时的妈妈不会责怪我不等开饭就先吃的,还会眼神爱抚地看着我的吃相……</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童趣、无忧、快乐、优越感在80年代初戛然而止,这一切随着妈妈一起埋进了新沟边的黄土堆里,想妈妈了才去那边看看,渐渐的妈妈的身影朦胧了,慢慢的妈妈的声音远去了,一切却变得那么无声,却也只能无声,说与谁听?谁又能懂?唯有民伟兄长略可一聊。还好显灵的老妈送了一乖巧的小棉袄给我,她的上窜下跳、东奔西跑、大呼小叫都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快乐,或许是一种天轮的弥补吧。</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岁月如梭,我已中年,不再有年少时的轻狂,但是每逢过年,都是一种仪式感为主打歌。烧纸钱、点高香、拜先人,为的是一个好传承,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总结过往,打算来年。更祝芝麻湾的叔侄兄弟们健康永久!</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4年2月8日于上芝麻湾。</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