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

愚公

　　

竹溪早点实在是太丰富了。且不说东门久负盛名的小汪格格、经典永流传的懒豆腐，也不说武衙门的汪家水饺，更不用说新开张的武陵不夜城的各种小吃，单是校场路一字排列的几种早点就足以让你心旌摇荡，一吃为快。至于这面那面、小笼包子之类暂且不提了，因为它早已进入寻常人胃口，至今已觉不新鲜了。

竹溪人把吃早饭叫“过早”，类似于“打尖”，先铺垫一下作为过渡，在早些时期贫困年代粮食稀缺，是没有条件讲究吃早饭的，不吃或者胡乱应付一下，生红薯冷馍馍什么的，有什么啃什么，只要能填肚子。可如今，时代不一样，条件也好了，人们把过早看得很重，不再轻描淡写了，有些人对它比午饭还讲究。以前早吃饱，午吃好，晚吃少。早上吃饱，一天经饿。现在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早上吃好，讲究的是科学营养，注重养生。所以说过早，看似随意，其实郑重。

临街第一家炸油饼。去了几次，总是人太多。半人高的炉子火势甚猛，锅内热油翻滚，一个个摊得指厚的面饼被放入油锅浸润、煎炸。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手持铲子不停地翻动，直至油饼两面金黄，像个铜盘，方才夹起靠在架子上沥油，末了用铲子在上面按按，感觉又酥又脆。架子上已有四五个了，非常诱人。“有没有我的呀？还得等多久？”我忍不住问。“你先去买菜吧，买了再来！我得十个。”排头的那人说道。看来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我。

王老二炒的米粉真的很不错，每次回来都是必须要吃的，那麻辣味，那青白葱花散发的清香，那软而不糯的美妙感受，叫我如何不想它。那次酒后大醉浑身不适，水米不思，次日一大早，急急赶到王老二那里要了一碗炒米粉，却一筷子也吃不下，只好怔怔地看着它。尽管没有吃，身体不适却似乎减轻了几分。

这米粉几十年前来自陕西汉中，初嫁溪城时，相当火爆，人们争相食之，久吃不厌。

哈了喂，咋这多么人？老远就看到王老二门口排起了两条队伍，少说也有十五六人，还不算店内坐着的、站着的。算了，走吧，实在难等。

干脆去吃甜浆子，之前也吃过的，也很不错。那用豆浆和米混合煮出来的甜浆子，既营养又养胃，不干不稀刚刚好。契合了竹溪人包容融合、中庸和善之人文特性。来这儿吃，不仅佐饭的小菜多，和好的红辣椒热热烈烈，也甚合我意。一碗不过瘾，再来一碗，管饱，没人说你能吃。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

我快步向“王老二”走去，满怀期待。然而等我走近，男男女女的食客竟然也一样爆满。罢了，罢了，且寻它处，最后在另一家相对人少的小店吃了碗米粉，相比王老二，味道终究是少了些意思。

竹溪过早的确是花样多，味道好，很实惠。

来吧，朋友！“来竹溪，我氧你”；要过早，我请你。

202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