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玉宇普者黑——从天鹅湖到仙人洞村

曹雄

丘北普者黑旅游大景区,由普者黑核心景区、六郎洞景区、猴爬岩景区3个旅游片区及周边冲头、温浏2个片区和革雷、歹马两条瀑布组成。其中,普者黑核心景区又由“仙人洞湖、普者黑湖、荷叶湖”核心片区、摆龙湖片区、落水洞湖片区(新沟农场)、大尖山片区、布宜松林湖片区5个景区构成。完成了对普者黑湖、青龙山、青龙山码头区的游览,核心景区严格说来,还有仙人洞湖区、荷花湖、天鹅湖及双甲山、蒲草塘两个码头需要专程去观览。整个核心景区,车、船、岩洞等门票需要人均200元,坐旅游包车去,路程不远,各项收费太贵,有些不划算;坐马车或三马子,只能局限在一个个村子范围内,不能跨越界限。于是惯于在景区包车游览的我,决心雇私家车包揽全部的核心景区旅游历程,最后商定以500元价格(含车船、门票)承租三人一天。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妈,显得精干,麻利,路路道道很熟,一路经过许多检查口,通行无阻(外地私家车不能在景区运行),过了普新桥,直奔丘北的来路,到达双甲山码头。 一、泛舟湖上 双甲山码头是游客进入普者黑的第一个门面景区、湖面与十里莲花湖、天鹅湖、蒲草滩湖、仙人洞湖和普者黑湖相连。白石广场东是码头船坞,停歇着一排电动画舫。稍等片刻,我们穿上护栏上的救生衣,就和几个游客凑足了一船人,向十里莲花湖驶去。画舫穿行在波光粼粼的湖中,两岸是青山翠峰。山青水野,碧水天高。水道左侧是一望无边的睡莲,宽大的绿叶,被微风卷动,显示出灰白色的叶背,盛开的白莲花迎风摇曳,如清新脱俗的美人。放眼望去,远山如黛,湖水色满,宛如山水浮动在画幅的人间仙境;水道渐渐进入莲湖,田田的莲叶聚拢过来,如走过画廊。我想起了唐人王昌龄的《咏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此情此景,与十里莲花湖景色多么相似,真叫人“酒不醉来人自醉”。正是盛夏季节,近万亩荷花,洁白者如玉,冰清玉洁;红艳者如《聊斋志异》里的狐仙,风情万种;诗意洒满水面,绵延在十里水路。绕过青山一角,北转向天鹅湖。当然,时令不对,没有天鹅。但有一望无际的湖面,无穷碧的接天莲叶。或如宋人杜衍《咏莲》:“凿破苍苔涨作池,芰荷分得绿参差。晓开一朵烟波上,似画真妇出浴时。”“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町蓝,郁郁青青”,就是天鹅湖的湖光山色 ,乡野风情。清风徐来,水面飘散着夹杂着泥土、荷花、野花、稻禾和远山草木的香气,真个是来到了普者黑的“阿着底””(彝语,意为“乐土”)。 普者黑碧玉簪似的万山中有玉盘似的湖泊,水中倒映青峰,水面浮动青莲,缤纷芙蓉仙子。水下看峰瑰丽,山中有洞藏水,钟乳石晶莹多彩。古人遗迹保留在神异洞、黑青龙洞、仙人洞中,那即是一代代彝族撒尼人繁衍的痕迹。 远远看见空楼山的身影,画舫左绕,荡向了回程。转过一个突出于天鹅湖的尖岬,转向广阔的水面,湖水北泛,远远看见夹峙湖岸两山的桥梁,穿过哪里就是仙人洞湖了。但我们却转舵向西南,回到了十里荷花湖。登上了双甲山码头。 二、优雅气派的蒲草塘码头 驱车来到蒲草塘码头,这里是普者黑核心景区的正式大门 ,气派已自不凡。右侧灰黑色的栅栏式堞墙立柱上,立着一个巨大的灰黑色牛头。两组相对的假山似的巨岩,托着门顶梁架,顶树一褐色的巨匾,上书五个金色的行楷大字“普者黑风景区”。 进门,接待设施前是一个绿树环合,花草娇艳的广场,从右侧休憩凉蓬西南去,是景区最大的旅游车停车场。从正前方白石便道过去,穿过无数五彩绸伞漂浮在空中组成的凉爽空间,一个停满各色船只的幽静的港湾,环抱在一遭青色的山峦间。绿滢縠纹,水波不兴。对岸数列彼此孤立的岩溶山峰,山脚下是绿色的田畴。这个码头直通青龙山码头,故此以善打水仗的柳叶舟为主,往返于青龙山和蒲草塘之间.往往是一组组穿梭式的柳叶舟队,轻便、快捷,乘舟者只能以青年人为主,身体灵便快捷,玩水、嬉闹,也有情趣和热情。 这个普者黑最大的码头,是必须一到的景观,我们刚下了船,自然没有再坐船的兴趣,也不似青年人有的是力气和热情,只能凭栏远眺,看对岸左侧近在眼前的黄色、绿色相间的秀峰,宛若静卧养神的雄狮,它就是奇峰“雄狮卧波”吧。再把蒲草塘的山水丽致尽收眼底,坐在停车场东北侧的树荫下,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使心态处于宁静和忘我之中…… 假寐中,梦里依稀诗性飞: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那是五代南唐中主李璟的《浣溪沙·之二》。虽没有大唐的气象,王维孟浩然的超凡脱俗,但那五代和宋人的婉约却代表了中国人的精神审美和生活情趣。虽然宋词出身卑微,产生于市井柳巷、风花雪月中,吟着离愁别绪、男欢女爱,曲调委婉、曼丽、缱绻、缠绵。但它是唯美的、清纯的、率真甚而凄艳的,以致于帝王、才子、佳人都忍不住;敛神聆听,驻足咏哦。此时此景,真可以让胸中万卷翰墨的我,感慨时不我与,如庸庸众生者吟叹之! 三、瑶殿玉宇仙人洞 小车北回普者黑村,来到了仙人洞湖,拐进岔路,东向来到金锁山前。我们下车,顺山水相间的石径进去,过了山口牌坊,眼前突然一亮,彷佛来到了童话的世界、仙姝的琼楼玉宇。 纯彝族居住的仙人洞村到了,一个蓬莱仙境似的美丽乡村。右侧,青山连绵,秀峰突起;前方,楼阁玲珑,繁花似锦;左侧,仙人洞湖碧波荡漾,对岸是草木葳蕤的峰峦。湖水中,正有一组柳叶舟穿梭而过,静与动交相媲美,风御水、鸟鸣啭、人解语,万籁共鸣,那是阿诗玛动人的山歌:“阿着底哟是个好地方,高高的青松树长满了山岗,长湖的湖水哟又清又凉……”那是我最喜欢的咏叹调,和眼前的景与物,高度的融合和一致。 这是一个藏在深山中的世外桃源。进了谷口的村庄,用无限风采、万种娇媚、清雅别致、超凡脱俗的瑶池仙境迎接着你。你才知道,整个普者黑,最美的地方是就是仙人洞村、仙人洞湖 路边的湖水中,丛生着田田的莲叶,印度红女神、文君拂尘、情无恨、 披针粉、 墨西哥黄睡莲 、 玛珊姑娘 、 黄花香水莲,喷香吐蕊在绿叶间。一道和上海城隍庙水道中的水上栈道一样的木栈道,从荷花丛中通向正对来路方向的水滨。那里是临水的饭铺茶寮,但是错金堆玉、兰惠香风的台榭楼阁,属于瑶殿玉影的仙人居,不是民间的茅草屋。 走在栈道上,薰风吹来满庭芳,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们踅到一家风格不俗的楼阁里,从栈道穿过花蹊,寻了一个面临小院天井的座位,决心尝一下彝家的美餐。除了昆明以外,这是我们在云南吃到的最正宗的美餐。小黑药炖鸡,蘸水作料有薄荷、芫荽、花椒、葱花、和丘北著名的调味辣椒——“手搓辣”;莲藕花生煲猪脚,莲藕的粉甜、花生的香糯、猪脚的柔滑,构成绝妙的“三角组合”,温暖而美味;清爽可口的炒藕片,味道极其”香艳“的紫洋芋。真正的惬意极了! 饭后,回到临水栈道上,任性北行,一任湖水南北,沁芳泻玉。柳叶舟、画舫掠过青山的背影,悠游在碧滢里。微风拂来,淡淡的凉爽的湿气,伴随着山村稻禾,青莲、泥土的芬芳,洗涤着我们空灵、无忧的心境。“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身边的景,我们的心境。 远离了村口,仙人洞村实际十分宁静,安详在午后的风和日丽里。转过一道清幽的树林,右转,回到村子腹心。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小鸡追随者母鸡,嬉戏着、拥挤着、欢乐地觅食;一两只小狗,摇着尾巴,跑过街巷;几个彝族装束的妇女,端着簸箕,收拾着簸箕里的粮食;或者用针线拾掇着民俗服饰;那就是农家妇女一天基本的生活。 宋·辛弃疾《清平乐·题上卢桥》词言道: “清溪奔快,不管青山碍。千里盘盘平世界,更著溪山襟带……”就是仙人洞村青山流水,与世无争的田园风光写照,我沉溺其中,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