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这几年但逢暑假，我都携全家老小回闽侯英泰小住一阵，今年也不例外。</p> <p class="ql-block"> 那天在院子里倒腾自种的果蔬，无意中在墙角发现几株小灌木，枝上结出几粒小果实呈椭圆形状，成熟的为紫黑色。咦？这不就是40多年前在闽南山地经常见到的野果吗？好东西嘞！当年夏秋季我们头顶烈日满山遍野摸爬滚打训练时，它曾是我们解渴的小救星。</p> <p class="ql-block"> 时光又要倒回了……</p><p class="ql-block"> 那是1974年夏季的某一个上午，训练科目是配合步兵连打演习。我和战友们分别扛着八二无后座力炮的炮身、炮架、训练弹等跟随步兵在后山训练场地上。时而奔跃；时而卧倒；时而左右迂回；时而匍匐前进；在"占领前沿阵地″的一声令下，我们迅速架好炮，隐蔽在战壕沟里待命。此时临近中午，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太阳如火球直射凹凸不平的山地上，把黄土沙包地面烤得发烫，偶尔一丝微风也是热烘烘的，清晨还勃勃生机的小灌木在炽热的阳光炙烤下垂头丧气。这是南方常见的桑拿天，太阳的热度让人感觉被关在烤箱里烤一样，身着新发的确良军装不耐晒，不吸汗不透气，憋的浑身难受，头昏脑涨的我从最初汗流浃背军衣湿透，到口干舌燥，裂嘴吮吸汗水，再而衣服发烫喉咙冒烟。渴，渴，渴！此时补充水份是第一需求，可哪里有水？早上配带行军壶里的水早就喝光了。我随手拍拍空水壶，向战友们示意求援，大家都摇头相视苦笑。烈日当头，我们只能默默忍受，盼望演练早些结束，迅速回营地灌水喝。就在我们口渴难耐之时，只见班长眼睛一亮，向左爬行几米，在壕沟旁里的小灌木丛里伸手摘下一把小果子，他一手往嘴里塞，一手分别扔几粒给我们，“口干了吧，先吃点解渴。”我们接过班长给的，只见是小小的紫黑色椭圆形野果，剥开外皮里面是红红的果肉，一口下去，立马在嘴里爆浆开来，丝丝甜味顿时温润口喉，随即甘甜遍及五腑六脏，好吃得很。“这是什么野果？”我沙哑低声，“俺老家叫它山稔子，满山遍野都有，可是解渴的好果。”山稔果！野外训练补充水分的及时果，我记住了它。真是古有曹军望梅传奇，今得野果生津解渴，都说人生难遇四个得意，我想此时解忧更胜一筹。从此每次在野外训练空隙，我都留意这种野果子，遇到成熟的，即使口不渴也要摘几颗扔到嘴里慢慢品尝。</p> <p class="ql-block"> 这几株野果苗是女儿从中医药大学处带回，因不是奇花异果，而且株矮个小，貌不出众，就随手种在墙角。女儿介绍说这是小灌木林，学名：桃金娘，俗称：山稔果。叶对生，果似卵状壶形，约一厘米大，果熟紫黑色，可是微甜，里多子，生长在南方，八九月成熟。可入药泡酒，治疗贫血、滋阴保健、养生等有奇效的良药。</p> <p class="ql-block"> 我退伍回到城市，分配到工厂，娶妻生子，从此都邑喧嚣，世俗忙碌，再也没有见到山稔果。如果不是前两天不经意间瞅见了它，我还真的就忘记它的存在，忘记了当年曾经的救星，曾经训练时解渴的人生果，现在却是生命里的一种念想与回味，幸好院子里还有这么珍贵的几株。不过此次漳州聚会回三炮连老营地还能找到它的踪迹吗？很是期待呢！</p><p class="ql-block"> 春</p><p class="ql-block"> 2019年7月于榕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