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 赶考路上 第一站

寒石

题记：

毛主席形象而生动地比喻，进驻北京是进京赶考。考什么？有人总结为：考信念、考精神、考作风、考能力。而“四考”深厚的根基和灵魂是中国历史文化，它是民族自信力之源。对此，毛主席深谙于心，故在进京赶考路上第一站，带领五大书记一同参观了北岳庙。

曲阳，具有三大历史文化名片：石雕、定瓷、北岳庙。这一方沃土，有历史，有文化，有艺术。如果说进京赶考是建国方略大试卷的话，那么，参观曲阳北岳庙就是大试卷中的小卷了。小卷不小，以小见大，见微知著。

1949年3月，毛主席参观北岳庙德宁之殿内吴道子笔意壁画，面对精美的壁画艺术赞叹不已。毛主席对当地干部说：你们要保护好文物。

1952年11月，毛主席参观定州众春园苏东坡“雪浪石”，此石出自曲阳，置石芙蓉盆由曲阳石匠雕刻。毛主席对当地干部说：你们要加强学习文化。

1954年5月，毛主席登上故宫午门城楼，参观“全国基本建设出土文物展”，其中就有出自曲阳修德寺的白石造像。毛主席对陪同人员说：这就是历史，你们应当学点历史。

习近平讲：“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新中国的开创者，在建国前后对曲阳历史、文化、艺术给予莫大的关注、关心和关赏。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以文化人，化成天下；以艺育人，向美而行。由此可见，中国传统文化自信，它是国家、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深沉、持久的力量。

资深学者、园林策划师、诗词家陈力生《赶考路》诗曰：

乾坤翻覆总沧桑，

新朝盖旧似初阳。

瑞金金瑞山路远，

延安延续柏坡长。

赴京赶考考问多，

道路曲折曲而徉。

玄帝宗庙永指北，

芙蓉池塘常竞芳。

清风清华复双清，

雄鸡一唱天下光。

2024年3月23日，七十五年前的今天，是毛主席率领中共中央机关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进京赶考的日子。

1949年3月23日上午，春风骀荡，天地景明，政清人和。毛主席率领中共中央机关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就要离开西柏坡向北平进发了。出发时，毛主席望着连绵雄伟的太行山，意味深长地对周恩来说，今天是进京的日子，进京赶考去。周恩来回答，我们应当都能考试及格，不要退回来。毛主席满怀信心地说，退回来就失败了。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考个好成绩。

1949年3月23日上午11时许，进京赶考的车队从西柏坡出发。中央机关车队由11辆小汽车及10辆大卡车组成。第一辆小吉普为先导车，机要室主任叶子龙带路。毛主席乘第二辆中吉普，第三辆中吉普为警卫车。跟随其后的是刘少奇一家、江青和李讷、周恩来一家、朱德一家、任弼时一家、陆定一和胡乔木一家、叶子龙一家，再后是五辆少数机关干部和行李车及5辆中央警卫团手枪连和一个步兵排的卡车。进京车辆由第四野战军汽车三团提供，共计挑选100辆美制八轮大卡车和20辆中型和小型吉普车。

离开西柏坡，行军路上，毛主席有感而发对身边的卫士们说：“去年3月23日东渡黄河，今年3月23日我们向北平前进，明年3月份应该是解放全中国了。等全国解放了，我们再也不用搬家了。”

下午主席一行到达曲阳，停车参观了北岳庙。

晚上到达唐县，入住淑闾村李大明老宅西院北屋。3月24日9时，车队离开淑闾村向保定进发。

中午时分到达保定，入住区党委机关大院。下午3点多出发向涿州开进。掌灯时分到达涿州，入住粉子胡同解放军第42军军部。

25日凌晨3点，改乘火车，共三列，第一列开到西直门，第二列开到清华园，第三列开到前门。三列到达不同车站，是为了保密。毛主席乘坐的列车清晨6时到达北平西郊清华园站，随后乘汽车前往颐和园益寿堂休息。

下午4时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前往西苑机场阅兵。5时阅兵后回到益寿堂宴请来自全国各地的民主人士。

当晚入住香山双清别墅。

当进京赶考的車队行至曲阳时，精通中国历史文化的毛主席立刻想起了北岳庙，借此机会，他率领五大书记一同参观了北岳庙。五大书记是毛主席、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如此强大的阵势，一同视察北岳庙，可谓是稀有罕见。

毛主席一行健步走进北岳庙，径直登上德宁之殿，当他们看到大殿的的壁画时，凝视着，欣赏着，赞叹不已。这是极其珍贵的文物，应当加以保护。毛主席叮嘱当地政府：你们要保护好文物，並亲批款项，对壁画进行保护。指示河北省拨付4000斤小米合款，在东、西壁画前修建两道护廊，以加强对壁画进行有效保护。

中国历史悠久深长，文化底蕴深厚，艺术灿烂深邃。曲阳北岳庙有历史，有文化，有艺术，毛主席在建国前，进京赶考路上，特意走进北岳庙，其象征意义非凡。

毛主席向人们提示，中国人要有民族自信力。“因为一民族的盛衰存亡，都系于那个民族有无‘自信力’”。毛主席一生爱读书，从史书中寻找救国良方，他更爱中华文物，他亲批保护北岳庙唐代圣吴道子笔意壁画，为中华文物保护开启了一个范例。

北岳庙德宁之殿为元代所建，不可能是唐代吴道子所绘。它是元代画师临摹吴道子笔意所绘，吴道子真迹已无存世，从这个意义上讲，北岳庙内的壁画对了解吴道子的艺术成就就显得十分珍贵。

吴道子擅长道教题材，德宁之殿“天宫图”，可谓是他的代表作。它描绘天地、五岳、四渎之众神，会聚北岳恒山的故事。按顺序，北壁为“北岳恒山神出巡图”，东壁为“云行雨施”，西壁为“万国咸宁”。作者依据当时的神话传说，发挥高超的艺术想象力和才能，把天宫、地祇、山川、河流、人物融为一体，活龙活现地把神力展现出来。

东壁“云行雨施”，绘有众天神、地祗，兴云布雨，普降甘露，为民造福宏大场面。尤其是画中的“苍莽巨龙”，体态蜿蜒，兩目晶莹，须发柔媚，四爪苍劲，腾云驾雾，形若浮云，颇具动感。

西壁“万国咸宁”，画的是众天神胜利完成兴云布雨任务后，偃旗息鼓，得胜回宫的情景。画中天神（钟馗）是画中精华所在，天神肌肉粗健，相貌狰狞，横枪倒戈，腾空飞奔。

仰望壁画，色彩艳丽，富贵堂皇。人物着色浓淡相宜，轻重得当，加上沥粉、贴金技法，天然矿石色料的应用，使壁画虽历沧桑仍光彩照人。站在璧画前，似有风行、雷声、雨施之感，“吴带当风”的艺术感染力扑面而来。

建国后，国庆节第三个年头，中央批准毛主席休息一周。1952年10月25日毛主席一行乘专列出发了，毛主席对罗瑞卿说：这次出去是休息，一不扰民，二不谈工作，三不召见，四不吃请，五不住宾馆。主要就是休息，随便看看，多听听，搞点调查研究，就算是旅游吧！

毛主席专列经天津，一路向南，经济南、徐州转而兰考、开封、郑州、新乡等地对黄河进行实地考察，发出：“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

返京途中，1952年11月22日上午到达定州火车站，毛主席一下车直奔众春园中苏东坡的一块石头“雪浪石”而来。

在雪浪石前，毛主席似乎见到了苏东坡的风骨豪迈气象，毛主席的艺术欣赏趣味偏向于苏东坡，他赞美说苏东坡的词：“气势磅礴，豪迈奔放”。多年来他学习、借鉴其风格，将其发扬光大，达到前无古人的思想和艺术境界。

毛主席抚摸着雪浪石，鉴赏着它的风姿，然后，把目光投向芙蓉盆盆唇之上的铭文，轻轻的读着，随着铭文一周。转身他对河北省委副书记薛迅说，你来读一读。因铭文首尾相连，又无标点，故不知从何开头，她读不出来。而后毛主席让定县地委书记王振海、地委秘书长林达宇等读，均读不成句。见此情此景，毛主席告诉大家这铭文呈回文格的读法，並用浓重的湖南音读到：

尽水之变蜀两孫，与不传者归九原。

异哉駮石雪浪翻，石中乃有此理存。

玉井芙蓉丈八盆，伏流飞空漱其根。

东坡作铭岂多言，四月辛酉绍圣元。

读罢铭文，毛主席对地方干部说：作为一方领导，你们要加强学习文化，过去我们打江山，现在我们坐江山，更要加强学习。学习可以正身，才能领导群众，不学习是不行的。

说起雪浪石，它的出生是由于大文豪苏东坡的相遇、相知、相赏识。

宋哲宗元佑八年（1093年）九月苏东坡自请外任来到边城定州。初冬，他在州学后圃的一棵枯榆树下，发现一块黑石白脉石头，纹理似雪浪。这是从曲阳深山唐河里挑来用作打击敌人的“飞石”。苏东坡跑到曲阳阳平村，请石匠雕刻一汉白玉芙蓉盆，把奇石置于盆内，激水其上，“老翁儿戏作飞雨，把酒坐看珠跳盆”，诗兴大发，挥笔写下：气势磅礴的《雪浪石》诗。

明年，绍圣初元四月，苏东坡又写了《雪浪斋铭》，並请曲阳石匠镌刻于芙蓉盆唇上，这样石、盆、铭形成一个完整的艺术品。

苏东坡《雪浪石》诗一出，当朝和者蜂拥。雪浪石一时价值连城，神州大地竟出现六块雪浪石：镇江金山寺两块，南京瞻园一块，常州东坡园一块，定州众春园二块。这其中有的借名而为，惟独定州众春园雪浪亭内一块为真。

一块雪浪石，引发清帝乾隆酷爱之极，数次来定州拜谒雪浪石，写下一篇《雪浪石记》，三十多首咏诗，还命学士张若霭及董邦达绘制《雪浪石图》。一位皇帝对一块石头竟然如此热情，这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

1954年5月，中国历史博物馆在故宫午门城楼举办“全国基本建设出土文物展”，其中就有曲阳出土的佛造像。毛主席借登故宫城墙之机，在爱国民主人士陈叔同、公安部长罗瑞卿、故宫保卫科长韩炳文的陪同下，特前往参观。中国历史博物馆馆长韩寿萱负责接待，文物专家耿宗仁担任讲解。参观过程中，毛主席说出了震雷如在耳的警句：“这就是历史，你们应当学点历史，要懂得历史”。

在毛主席视察北岳庙四年后，在北岳庙前方不远处，发现了震惊文物界的堪称“敎科书级”的佛造像。

佛造像的发现有点偶然，有点离奇。1953年10月19日，曲阳南关农民唐文狗在修德寺塔下挖山药窑，挖着挖着挖出了汉白玉佛像。曲阳县文教科得知后立即上报有关部门。11月6日，文化部社管派人协助省文化局文物工作者，试探性发掘，由于天寒地冻暂停。1954年3月24日，文化部社管局、故宫博物院、中国历史博物馆、省文化局文物人员组成联合发掘工作组，经发掘共出土2659尊佛造像。其中有年款的247尊，年代由公元520年到750年，包括北魏、东魏、北齐、隋、唐五个朝代。像这样年代相衔接，有系统的出土于一处，数量之多，时间跨度之长，艺术价值之高，在我国考古史上是空前的。

在挖掘清理过程中，中国历史博物馆正在筹办全国基本建设出土文物展览，这一发现无疑为展览增添了不少光彩。于是挑选一批精品入展。

这批曲阳白石佛造像，装箱运往故宫博物院，经文物专家修复，分配给中国历史博物馆、河北省博物馆等单位外，大部分收藏于故宫博物院，並在慈宁宫雕塑馆东庑专门开辟曲阳白石造像室，供游客观赏。

1954年5月17日下午4时，毛主席登上神武门城楼东坡道，沿宫城墙向东转南再转西俯看紫禁城。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毛主席身穿一身灰色中山装，脚穿一双手工做的敞口布鞋，手持一根细拐杖，兴致勃勃地欣赏故宫的建筑。其间休息时，毛主席坐在马扎上与韩炳文交谈，当得知他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时，毛主席语重心长地说：“你还要好好学文化，多了解文物方面的知识呀！”

随后，来到午门由中国历史博物馆举办的“全国基本建设出土文物展览”，毛主席看得很仔细，直到天色已晚。

5月19日下午，毛主席直接来到午门城楼，再次观看出土文物，在出土文物面前，他对身边陪同的工作人员讲：“这就是历史，你们应当学点历史，要懂得历史”。

5月20日下午5点，毛主席第三次来到故宫，由神武门西坡道上宫城墙，向西转南，在西北角楼前休息时与韩炳文合影留下一幅珍贵的照片。毛主席精神焕发，脸上绽放出开怀地笑容。休息片刻后，继续向南转东想继续参观文物展览，无奈故宫当时展厅没有安装照明设备，不适合观看，只好作罢。

毛主席三次登上故宫城墙，实际绕了故宫一周，其间，韩炳文提出让毛主席进故宫参观，毛主席沒同意。为何毛主席三登城墙而不入呢？这与他进京赶考不做李自成的誓言有关。登城而不入，既表明他对中国历史文物的珍惜与欣赏，又表明了他对封建皇权的抵制。

一代伟人毛主席于1976年9月9日逝世，1976年11月24日按照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决议，毛主席纪念堂奠基仪式在天安门广场举行。

曲阳人民不忘毛主席对曲阳历史、文化、艺术的关爱，曲阳雕刻艺人满怀对毛主席无比崇敬和爱戴的心情，投入到毛主席纪念堂周围的汉白玉栏板、纪念堂前的大型群雕的雕刻。同时，担负起对毛主席水晶棺的安装和毛主席汉白玉坐像的敬雕任务。心雕入石，石显形象，象形真韵，永恒为人民瞻仰。

曲阳雕塑艺人，以艺感恩，向美而行，把雕塑毛主席形象视为神圣使命，使其光辉形象遍及神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