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童年】03秋恋

青衫叟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青衫叟33910129</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音乐/美篇</p> <p class="ql-block">  又“伺候”了一天的红薯,骨头好像散了架,回到家匆匆洗一把脸,顺便看看妈妈准备做什么晚饭。啊!又是红薯“大餐”!红薯当地名字叫地瓜。这不怪妈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先休息一下吧。</p> <p class="ql-block">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中,我来到一个地方,山青水秀,溪水潺潺,满山的果木,上面挂满了诱人的果实,树下是一桌摆满各种美味的饭菜,我想它们一定很好吃!这时,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翩翩而至,一手提着果篮,一边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便笑着走了过去……。这时听见妈妈的呼唤:“儿子,起来吃饭了”,睁开眼睛,看见妈妈慈祥的看着我,问“又做什么美梦了?都笑出声了,你个小山傻!”方言就是“傻小子”的意思。这样的梦,在我的童年、少年时期,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它就像一股不可抗拒的精神力量,吸引着我去努力,不断进取,实现梦想。</p> <p class="ql-block">  我爱红薯!自从记事起,便“恋”上了“她”!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漂亮,多么有魅力,而是因为我出生在贫瘠的土地上,“她”在我能选择的范围内是最好的。“她”支撑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光,可以说,“她”和我早已形成“血肉相连”的关系,因为我身上的肉,有三分之二是“她”的功劳。“她”陪我用餐,我为“她”劳作。永远忘不了“她”给我留下的,一个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对“她”,我是四季都有喜怒哀乐,这里我只说与其相“恋”的秋之“两愁”。</p> <p class="ql-block"> 说道红薯秋愁,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而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p><p class="ql-block"> 一愁:搬运切晒。我童年时期,家乡的农业生产组织形式还是大集体,是以生产队为单位。主要粮食作物是红薯。每到晚秋,便是刨地瓜,晒瓜干的时候。操作模式是,早上,大人们割瓜秧,早饭后,刨地瓜,直至晚饭前。晚饭后开始称重,打堆,每一百斤一堆,最后抓阄,一户一号,用总堆数除以人口数,而点出每户堆数。之所以用这种方法,是因为地块不同,质量便不同。时常须挑汽灯照明,所有地瓜称完时便会很晚,往往是早号完成搬运了,晚号还未开始。</p> <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我家抓阉抓到末号,搬运至切晒地点时,月亮已落下,当时是农历十月上旬,对应时间应是十二点左右。那年我十二岁,已会干很多力气活了,我非要挑运地瓜,因搬运工具不足,我只能用木棍子,两头用绳子系结两个篮子,我三次运走一堆,由于距切晒地点较远,加上不常挑东西,挑到后来只觉得两肩上的木棍往肉里锯!汗水湿透了衣衫。</p><p class="ql-block"> 搬运完便是切晒工作,场地是一大片石面,爸、大姐、二姐各用手铡负责切,妈、三姐、我负责晒,弟还小,由奶奶带着在家做饭。</p> <p class="ql-block">  接下来是晾嗮,这不需要多大力气,只要手快。很快,挑运时的满身大汗冷了下来,汗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风一吹直打冷颤,手冻得也不灵活了。一人跟一铡,我是男子汉,当然选爸,爸切得最快,我开始手忙脚乱,爸见状哈哈大笑。我很窘促,笑罢,爸告诉我,要先用篮子均匀撒开,然后把叠在一起的拿开,这样摆晒会很快。果然!很快跟上了爸的速度。妈和三姐直夸我厉害,我很自豪。</p><p class="ql-block"> 大概凌晨三点结束,收工回家。虽然很晚了,但我一点儿都不困。洗手的时候,感觉肩头越来越疼,老是用手摸,妈扒开我领口,看到肩上红肿,有地方破了,血糊糊的,妈眼泪直流,姐姐们也过来看。爸沉默着没吱声,只“叭哒叭哒”抽旱烟。三个姐姐眼里噙着泪,嘟囔着:“以后别挑了,显什么能!”我说:“不行!这样快,我挑了四堆呢!”大家一时无语。这道工序不愁别的,就是愁这搬运、冷和熬夜。</p> <p class="ql-block">  二愁:阴雨天气。地瓜切成片以后,如果天气好,三天就晒干收起了。如果天气不好,就遭罪了!</p><p class="ql-block"> 这年秋天,雨量较大,天气经常耍“公主脾气”,“喜怒无常”。那时候,有线广播的天气预报,一点儿也不准。最难忘的一次,就是上面说的那天晚上切的地瓜干,刚晒了一天,第二天晚上,一声雷响,把全家人惊醒!十月初竟打起了雷,晒过一天的瓜干,如能收起来,遇不上连阴雨,再晒干不影响质量。全家立即行动,我也尾随“大部队”去抢收。晚秋的雨前夜,风很大,也特冷。出了门就觉得看东西很模糊,还好,瓜干是白色的,不影响捡拾。收了不到三分之一,雨便下大了,盖起已收的瓜干,便往回跑了,中间我摔倒了三次,姐拉起我继续跑,回到家,所有人全湿透。妈以为我冻坏了,便问:“儿子,是不是特别冷?快换衣服!”我说:“不是,是我看不清楚东西了”!听到这话,全家人都很紧张,也很着急,太晚了,不好找医生。看着家人着急的样子,我便说:“没事,明天就好了,你们都去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大家无奈,只好都去“睡”了。估计都睡不好,农村人医学常识少,怕我瞎了啊!</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天末放亮,我被爸叫醒,去了大队卫生室,叫醒医生,医生问过后便说:“没事,是得夜盲症了,回去买块猪肝吃了就好了。”果然,吃猪肝后当晚便一切正常。成人后方知,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所致。</p><p class="ql-block"> 红薯干难“伺候”,还有就是,晒得半干的和晒干没来得及收被雨淋的,每天都得翻面,有时连阴天,瓜干会烂成“眼镜”或霉成“花脸”。这操作过程就不细说了。</p> <p class="ql-block">  红薯秋“恋”之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她”颠覆了我的阴阳概念,日夜颠倒着用。二,“她”颠覆了我的常识,下雨不往家跑,而往外跑。三、“她”颠殒了我的自我,再冷、再累、再困,也得忍耐着依顺“她”,维护她的家庭地位。除了过年,没有不上桌的时候,不管“她”带“眼镜”还是“花脸”,我都得笑脸对待。</p><p class="ql-block"> “她”的形象,已刻印在脑子里,溶化到血液中。这中间的百般滋味,“怎一个愁字了得!”</p> <p class="ql-block">  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快速发展,那种以其果腹、以其为主食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但“她”依然没有离开我的视线,隔三差五地来坐坐,亲人般一起回忆当年的故事,因此,更加珍惜当下。我真诚地告诉你:我们不会忘记曾经走过的岁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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