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心中儿时的年

吉安天涯(杨梅仙)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p><p class="ql-block"> 记得小时候,过年是天大的事情。为了让一家老小过一个幸福祥和的年。母亲从一进腊月就开始忙年事。那个时候小妹还没有出生,我们一家是八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加上我们兄妹四个。</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我们吃的是大锅饭,乡下的农民没有工资,吃用的东西都是集体统一分配。因科技落后,传统的农耕模式,地里庄稼收成不是很好,再加上还要向上面交公粮,农民总是欠收。面对着经常食不果腹的日子,大家就把分配到户的一点菜园子经营好,种上的菜吃不完就拿到集市去卖。</p><p class="ql-block"> 我家的菜园子在父母的辛勤劳作下,菜都长得不错。为了让大家过一个快乐的年,父母把菜园子里的菜,冒着寒冬腊月的雨雪,用肩担到一江之隔的县城和市区去卖。卖菜的钱就给家里老人和小孩买布做新衣服。</p><p class="ql-block"> 大集体年代,养猪的还是不多,家家户户都养鸡和鸭。猪肉就要到邻省湖北省(当时我们称江北)去买。买十斤肉过年是一般人家,买二十肉属于富裕人家。那个年代,贫富均匀,大家日子过得都差不多。鸡和鸭因是自己养的,就会宰几只过年。我家也不例外,勤劳的母亲养的鸡、鸭都又肥又大。到过年时,就会大公鸡杀了做菜。公鸡的毛就给我们姐妹做毽子,过年时,和同伴们一起踢毽子。 记得那时候,我的毽子不是踢得很好,别人是用鞋底踢,我是用裤脚踢,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一个人都会笑起来。</p><p class="ql-block"> 儿时过年前,家家户户还会熬糖,打豆腐、做年糕,磨麦面。大集体时,晴天都要天天去挣工分,只有下雨天才偶尔安排社员休息。偏偏麦面要太阳晒,是晴天才可以做的事情,左邻右舍就互相帮忙,晚上边用石磨磨面料,边用锅煎成豆皮状,然后切成条,第二天拿到外面晒。晒干后,就和着年糕一起煮着吃。</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年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放鞭炮和写春联及贴春联,我父亲因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也被人称为能人。每到过年时,左邻右舍会拿着自家买的红纸来我家找父亲帮忙写对联。那个年代,识字的不多,父亲写对联也就成了我们家的一道靓丽风景。我那时小,很喜欢听放鞭炮的声音,为了让父亲能早点帮邻居们写完对联,我自告奋勇地帮忙裁剪纸,以让父亲可以加快速度挥毫。 记得我家对联总是到最后才写,因要等春联贴好后才可以换新衣服,吃年夜饭。每年过年,我们家鞭炮总是比人家响得晚。</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的大年夜,是很有仪式感的,可惜当时没有微信,也没有抖音短视频。如果搁现在这个有手机的年代,农村放鞭炮和吃年夜饭的大团圆场景要是拍下来,是多么祥和喜乐!当大家吃完年夜饭,爷爷将早已备好的木材用碳锅烧旺,一家人便围着一起烤火,喝茶,嗑瓜子,吃花生糖。</p><p class="ql-block"> 我们队里和邻家小队里都是杨姓居多,爷爷在这一块辈分比较高,父亲吃过年夜饭后,会去几户长辈家问候一下。然后就在家送迎来我们家的左邻右舍。那个年代,人很朴素又真诚。虽然当时香烟是凭票购得,但还是得拿出来招待来到家中的客人。</p><p class="ql-block"> 过完年,就得外出给长辈拜年了。拜年是要分等级的。首先是要拜我称舅公,父亲称舅舅的长辈。拜了舅公年后,父亲才领着我们兄妹几个去给我的外公和外婆拜年。拜完我外公外婆年后,就去拜我父亲自己的姑妈年。后面我自己姑妈,就是我领着弟弟去拜年。</p><p class="ql-block"> 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拜年礼品,那个年代,物质贫乏,不像现在牛奶水果都不稀罕。一斤冰糖要转几圈,最后糖落谁家还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儿时,年是快乐的,也是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那个时候穷是穷了一点,但没有欲望和太多的要求,大家过得一样好,没太多的悬殊,所以大家都知足,也觉得是很幸福和快乐的。</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