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轶事（98）—按摩师的盛情

孤烟陈

当天下午，疯老头乘坐公交车来到克拉玛依，顺利就找到了按摩师。 按摩师对他进行了首次理疗。 “可以起来了。” 疯老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觉得浑身舒坦。 “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 “疯老头边穿衣服边说： “腰疼减轻了。” 按摩师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 按摩师说，他治疗腰突，一般需要“三个战役”。一天一个战役，三天治好腰突。 “饿了吧？我也该吃晚饭了。咱们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打搅您呢？再说，天已经黑了，我得找个旅馆先安顿下来。” 但经不起按摩师再三挽留，疯老头最终还是坐在了大客厅的餐桌旁。 屁股还未坐稳，餐馆送来的一大盘主菜，四个副菜就摆在了餐桌中央。 按摩师起身进了与治疗室门对门的一个小房间。疯老头早就看见了，那是按摩师藏酒的所在。酒柜上摆满了各样酒瓶。 “今天让你尝尝克拉玛依最好的酒。” 按摩师从藏酒室出来，手里拎着一瓶酒。 “你比我年长，我应该叫你老哥。初次见面，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疯老头被他的盛情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一次来克拉玛依吧？这是个石油城，建设得还不错。有时间好好转转看看？” 按摩师斟好了酒，端起酒杯。 “祝你早日康复！干杯！”按摩师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疯老头看主人如此热情，怎么好意思怠慢？也仰起头，一饮而尽。 …… 疯老头被按摩师的豪爽感动。 酒至半酣，疯老头站起身来，满腔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感谢您的款待。我真的得去找住处了……” “那就不挽留你了。明天早晨10点准时来这里治疗。” 疯老头走出工作室，沿着楼房边上一条笔直的路，向南而去。 克拉玛依的夜，似乎比昌吉的夜更加通透，更加深邃，更加开阔。就连天上的星星也异乎寻常地活跃。 今天正是阴历八月末。月亮磨磨蹭蹭的，还未升起。繁星显得比往日更加明亮。它们一个个将自己微弱的光使劲投向地球，好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的芳容。 今夜，虽然身处异乡，但疯老头的心情特别的好。经过按摩师的首次治疗，他仿佛在长夜里看到了一缕曙光，在沙漠中找到了一股清泉。 疯老头出了金色家园南大门，来到东西走向的一条大街。 街北有一家星级酒店。他瞅了一眼，没有停下脚步。 继续向西踽踽而行。 他的步履并不那么整齐，速度也不那么快捷。 经过第一次治疗，他的腰虽然疼痛有所减轻，但还在隐隐作痛。 走到十字路口，街两侧没有发现旅馆。 他又拐向南北走向的另一条街，向北而去。 这条路叫“新兴路”。 新兴路东侧是商业街。二层小楼一家连着一家。 走着走着，“水木花都”四个字赫然在目。 疯老头知道这是一家旅馆，径直走了进去。 价格不菲。经过讨价还价，疯老头拿到了（178元/日）一间标准间的进门卡。 匆匆洗漱之后，疯老头上了那张双人床。 感觉很舒适。 2小时之后，入厕小解。 躺下后发现右大腿疼痛依旧。 疯老头把缠在腰腿部的薄膜拿掉，用手按揉他的右腿。 按揉之后，疼痛有所减轻。 这么多天来，他每天都这么做，否则会影响睡眠。 疯老头本以为今晚他的右腿不会疼了。 早起入厕，屁股刚刚坐到马桶上，右边屁股的坐骨神经又疼起来。那状况，和以前没有两样。 疯老头脑子里出现了一串问号。 但转而又想，我为什么这么性急？毕竟这是第一次治疗呀。 他自备了简餐：一根黄瓜，一袋牛奶，一块馕饼，一袋榨菜，外加一个苹果。 吃饭时疯老头向窗外一瞅，全是住宅楼。再细看楼房外墙上的字号，乐从中来。 “金色家园春景园＊＊号” 好运气！原来自己住的旅馆和金色家园连在一起？ 疯老头匆匆吃完早餐，出了旅馆，找了个便门，进了小区。 疯老头沿着一条弯曲的路向东而走去。想走快一点，但他的腰不给力。 差不多10分钟，就到了按摩师的工作室。 “感觉怎么样？” “还在疼……” 按摩师的眉头微微一皱。 “不要着急。开始治疗吧。” 按摩师递给他一条短裤。 治疗室里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妇女。 疯老头麻利地换上短裤，光着脊梁进了按摩室。 按摩师没有想到他的第一战役出了问题。经过思考，他改变了战略。 大约40分钟，治疗结束。 “今天我的手法有所改变，效果应该更好些。” 疯老头也觉得疼痛明显减轻。 “阿弥陀佛！”疯老头默默地念叨着。 疯老头不是佛教徒，但在他认为必要时，就把佛陀请了出来。 “你别急着走，等我忙完了一起吃午饭。” “谢谢谢谢。我出去有点小事，明天早上我准时过来。” 疯老头实在不好意思再次搅扰他。 中午，疯老头在旅店附近的一家餐馆要了一盘拌面。 和昨天一样，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饭后的疯老头闲着没事，便坐在路边绿化带里的休闲长椅上，脱去上衣，卷起裤腿。 虽然是晚秋，但午时的太阳照在他的光脊梁和裸露的腿上，依然感到温暖，舒适。这也许是老天爷特别眷顾喜欢阳光的老男孩？ 夜幕降临。疯老头洗完热水澡，裸身钻进被窝。 也许曙光就要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