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敏学术之路受水洋金氏家风的影响

金也

王伯敏学术之路受水洋金氏家风的影响

金也/随笔稿

中国美学大师王伯敏①青少年时期深受水洋金氏②家风的薰陶和影响。

王伯敏的母亲金二姐生于太平水洋金氏南洋房书香门第，水洋金氏发轫于元末明初南坡公③，创有家训“读书尚义富而好礼”。明初已降，金家子孙读书人无数，许多嫁出去的金家姑姑亦携子来金家私塾读书，成就卓越者不胜枚举。其中书香之趣事车载斗量啊，传为佳话。

王伯敏出生后即丧养父，自少母子亲依为命，金二姐含辛菇苦把王伯敏培养成材。金二姐禀承水洋金氏家训，平时携王伯敏回横峰南洋村省亲，清代乾隆时期的进士戚学标④是水洋金氏西洋房的外甥，母亲以家族外甥的成功例子循循善诱王伯敏，这对少年时期王伯敏的求学之旅影响很大。

王伯敏先生自述⑩：母亲爱我，但对我有六个希望和要求，这在我读小学时，在我面前不知说过多少遍。这六个希望是⑤：一、健康长寿，二、用心读书，三、当官耀祖，四、保住家产，五、行善积德，六、对母至孝。她还曾跑到私塾林老师那里恳求，希望老师加强对我教导。母亲爱我，凡我喜欢的，尽量给我办到。吃的不必说，玩的如小狗、小猫、小鸽子母亲都帮我喂养。甚至我生病，她居然会“挖肉煎汤”⑥给我吃。但是，有两件事，对我抱禁绝的态度，这便是禁烟与禁赌。再就是抽烟，母亲对我也是禁绝的。我的舅父、表兄都会抽烟，他们到了我家，母亲招待周到，也买来了香烟，但是她不免要交代他们：“你们自己抽烟，绝对不能引诱孩子也来一支。”记得有一年，我已经在天台育青中学当教师，放暑假回家，母亲当然很高兴。但出乎我意料，当我将行李放下来的时候，她就忙碌地翻我的手提箱，而且还来到我身边，摸摸我身上的几个口袋。我问母亲做什么，她才笑着说：“没什么，我只不过摸摸看，你到底有没有带香烟。”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母亲教子是那么细心，又那么严格。我心地坦然地对母亲说：“姆妈，你放心，我是不抽烟的。”她慈祥地笑开了……

明代黄孔昭⑦、章朝凤⑧、符验⑨，清代戚学标，当代王伯敏都是水洋金氏外甥帮的杰出代表。

① 王伯敏（1924-2013），浙江台州人。生前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美术学博士生导师。为我国著名的的美术史论家、画家、诗人。50多年来，王伯敏有《中国绘画通史》《中国美术通史》等43种编著出版。画山水外，间或写竹石。喜用松烟渍墨，尤擅用水，自具风格。温岭市建有公立《王伯敏艺术史学馆》。
② 水洋金氏，指温岭市横峰街道一带聚居的金氏后裔，分为南洋房、西洋房、东洋房、楼旗房、祥里房、茅岙房等房派，以元末明初金亨宗号南坡公为始祖，南坡公享年八十七，元季末为台州海道巡防千户。
③南坡公，太平水洋金氏不迁之祖，《台州府志》引用谢铎句子，“金亨宗为元季台州海道巡防千户，后弃官置学田。”南坡公延名师程完、叶拙纳办私塾，抚教子孙及外甥等，是明清时代水洋金氏“读书尚义”之文风开创者，对水洋金氏文化经济影响极为深远。
④ 戚学标(1742—1824)，字翰芳，号鹤泉，太平县泽国（今温岭市泽国镇）人。清乾隆四十六年中进士。五十九年，任河南涉县知县，一度兼理林县，嘉庆十八年(1813)，出任宁波府学教授，后历任杭州紫阳、崇文诸书院讲席。博通经史，尤精声韵训诂之学，著作丰富。《汉学谐声》24卷，集30年心血而成。尚有《毛诗证读》5卷、《读诗或问》1卷、《诗声辨定阴阳谱》4卷与《四书偶谈》、嘉庆《太平县志》、《台州外书》、《三台诗录》等。
⑤金二姐对王伯敏的五个期待是彰显水洋金氏明清以来的典型特点，古代医疗条件差，读书人太辛苦易英年早逝，水洋金氏这样的例子很多，有几个中了举人，就病卒。母亲希望他健康长寿。清末时期水洋金氏楼旗房子孙有朝庭勅封的大夫几十人，金家做地方官员非常多，所以母亲有这个期许。关于保住家产，水洋金氏亦多地主，乡绅，金二姐有这个印象，嫁到城里王家，颇有家产，王伯敏是嗣子。
⑥水洋金氏女子在明清时期有多回“挖肉煎汤”的例子，最著名的是载入谢铎《赤城新志》，明初吾辈先祖母施氏为舅姑治病而“挖肉煎汤”，施氏的石牌坊在清初时仍屹立在石刺头山脚。

⑦黄孔昭（1428－1491） ，后改字世显，黄岩人。天顺四年（1460）二甲二名进士，官至南京工部右侍郎。嘉靖年间，追赠礼部尚书，谥文毅。
⑧章朝凤，字鸣仲，号南冈，章纶曾孙，生于1493年，嘉靖二十三年进士，殿试第四名“传胪”。
⑨符验（1493－1560），字大克，号松岩，县城管驿巷人。明嘉靖十七年（1538）进士，任福建道御史。嘉靖二十一年，吏部尚书许赞荐举为常州太守。符验上任，仅带2只竹箱和童仆1人，常食青菜为肴，常州百姓呼“符青菜”。
⑩内容选自《王伯敏美术史研究文汇》第3编，黄晓慧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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