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尼亚

谦克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一个人的三十三天</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意大利游记之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2013.05.30—05.31</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下的瑰宝——博洛尼亚柱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柱廊下的光影,时而在蓝宝石的璀璨中流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时而在红玛瑙的斑斓中闪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穿过美丽的博洛尼亚柱廊,我的灵魂顷刻间受到了震荡”——法国作家司汤达</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英雄主义的赞歌</b></p><p class="ql-block"> 博洛尼亚,又一座闻名遐迩的意大利名城,它在文艺复兴史中的地位,仅仅略逊于佛罗伦萨和威尼斯。在中国旅行社组织的意大利旅游中,博洛尼亚没有安排在流程之中。无数万里迢迢来意观光的中国游客甚至都没有听到过它的名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更是个可悲的遗憾。</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意大利的又一座文艺复兴古城——博洛尼亚</span></p> <p class="ql-block">  博洛尼亚位于波河平原南缘、亚平宁山脉北麓,离开文艺复兴之都佛罗伦萨仅仅一步之遥,乘坐北行的列车,四十分钟就到了这里。走出火车站往左拐,跨过一个街区,便可抵达Montagnola公园。入口处高耸的石阶引领着一片宽阔的过道,直直地通向苍松翠柏之中。公园中部是一个青铜卧狮的巨型喷泉,出口处直对着八.八广场,门前矗立着一尊洋溢着浩然正气的青铜雕像,用以祭奠1848年8月8日为抵御奥匈入侵而英勇献身的意大利英雄。而我们青少年时代熟悉的故事《牛虻》,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中徐徐展开。</p><p class="ql-block"> 博洛尼亚从来就是一座英雄的城市,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它曾是意大利抵抗组织的中心。如今,古达修宫的宫墙上依然雕铸着几千名为保卫祖国英勇献身的烈士照片,照片下记载了每个英雄的姓名。为了纪念他们,市政府为他们敬献花圈,并书有“献给反抗侵略、为自由正义、为祖国的荣誉与独立而献身的英雄们”的铭文。</p> <p class="ql-block">  仰望着这一尊散发着冲天豪气的巨型铜雕,胸宇间骤然迸发出久违了的英雄主义激情。挺立的战士拼死高擎着纷飞的战旗,倒地的英雄竭力支撑着垂死的身躯,在这里,我看到了为抗击奥地利统治而不屈奋斗的意大利志士——牛虻的叠影。无生命的青铜铸就起气贯长虹的精神,竟迎来不解人间沧桑的另一类生灵——鸟雀的盘旋,悲鸣。那小鸟居然匍伏在战士的躯体上,无声地轻啄着英雄冰冷的颈领。这种携带着极其浓郁的理想主义色彩的悲壮,正迎合了五十年前与新中国同生的红领巾少年的心灵。半个世纪过去了,世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于这种特殊年代的我们,经历了远比祖辈们复杂得多的精神变迁。站在二十世纪一十年代意识形态的层面,回望那个年代赋予我们的英雄主义与理想主义浑然交织的纯净情感,我们又将作如何评论?</p> <p class="ql-block">  至今,我依然感动于我们当年懵懂、青涩甚至愚昧的英雄主义情结。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必须肯定,那时候的我们特别干净。小时候,我们崇尚黄继光,董存瑞,再大一点,我们敬仰牛虻、保尔·柯察金。在我们长身体、长思想的时候,牛虻和蒙泰里尼的父子之情在各自信仰的极端冲突中痉挛与对抗,最终一个慷慨赴死,一个疯癫而终,这种近乎极端的矛盾冲突,曾让我们纠结于这种残酷的英雄主义之中不能自拔,有时候,甚至会让年轻的我们做出许多为“信仰”而六亲不认的事情。再以后,我们都经历得太多,太多,残酷的现实让我们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但萌生于青春时代的种子又时不时地左右着我们今天的价值走向。如今的中国富了,但物质层面的腾飞并不意味着精神层面的提升。和那些正在为虚长俊俏皮囊的男女歌星们痴迷呐喊的2000后们相比,那个时代的少年情怀,除了贫穷,除了当时的意识形态在我们心中烙上的偏执,似乎更磊落,更光明。</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小说《牛虻》的封面</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在博洛尼亚的柱廊下</b></p><p class="ql-block"> 穿过八·八广场,西向的第一条马路便是Indipendenza大道。大道两侧是造型各异的拱形长廊。几百年来,柱廊已成为博洛尼亚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早在中世纪,当意大利的各大城邦纷纷拆除拱廊的时候,博洛尼亚却扩大了拱廊的修建范围,并对其形状和高度作了艺术上的规范。那些哥特式、巴洛克式、或是风格鲜明的文艺复兴式的柱廊,精彩纷呈却又合于一统地穿行于土红、灰黄斑驳交陈的“意大利红”之间,构成了这座城市“冬日防风夏遮阳”的独特风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柱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学府周边的柱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休闲街区的柱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犹太街区的柱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波德斯塔宫的柱廊</span></p> <p class="ql-block">  而今,博洛尼亚的拱廊不再是建筑的附属,它已成为一种独立形式的艺术品了。行走于博洛尼亚的拱廊之下,观赏廊柱之外独特的街景,你会发觉,博洛尼亚的建筑都统一于一种土红与灰黄的浑然交融。很明快,却不失于浮躁,很厚重,却又像酒红般的清透。世界各地的游客把这座古城拥有的色彩冠之于“意大利红”。但我倒觉得,这一色彩并不是博洛尼亚的专利,意大利的大小城镇对这种深沉含蓄的灰红都情有独钟。人们之所以特别强调博洛尼亚的“红色”元素,或许有着更为深层的政治和历史原因。意大利共产党曾是欧洲共产主义运动中最大、最有影响的共产党,也是意大利国内第二大党。二战胜利以后,这里一直是意大利共产党活动的据点。今天,当我徜徉于博洛尼亚的“红色”之中,并没有感受到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异样气息,所谓红色的渲染,或只是人们对西方自由国度里的"红都"好奇罢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红都”掠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红都”掠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红都”掠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红都”掠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红都”掠影</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忏悔室前的沉思</b></p><p class="ql-block"> 正对着马乔列广场的主街上,有一座与周围长廊式建筑不同风格的建筑,这便是博洛尼亚城市主教堂了。与规模更大却尚未完成建筑初衷的圣白托略大殿相比,这里更完备,更成熟,内部装潢美轮美奂,让人叹为观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城市主教堂的大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城市主教堂的穹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城市主教堂的立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博洛尼亚主教堂中聆听原汁原味的管风琴演奏,真是我人生旅途中的难忘经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进入教堂的右手边是一组雕像,名为《耶稣之死》。以耶稣殉难,圣母悲痛欲绝为题的雕塑在意大利比比皆是,但如此写实、如此传神的作品却实属少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忏悔室,又名告解厅</span></p> <p class="ql-block">  这,便是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忏悔室了。说它陌生,是因为我第一次真切切地目睹这一器物;说它熟悉,是因为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有着太多的有关它的故事和联想。忏悔室又名告解厅,是天主教信仰中的七件圣事之一:信徒们向合法圣职人员忏悔告罪,以求获得领洗后精神的赦免。就在这独特而神秘的氛围中,展开了《牛虻》中最痛彻心扉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童稚未泯的亚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浴火重生的牛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亚瑟的生父、红衣主教蒙泰里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亚瑟年轻时代的女友琼玛</span></p> <p class="ql-block">  亚瑟是一位童稚未泯的意大利年轻斗士。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意大利,民族独立和宗教统治水火不容,他幼稚地希望宗教信仰与革命理想的双重统一。神父蒙泰里尼(亚瑟的生父)上调罗马,不谙世事的亚瑟向实为暗探的新任神父暴露了革命党活动的秘密,之后,革命党人一网打尽。这场毁灭性的灾难摧毁了亚瑟的全部信仰,包括宗教,包括亲情,也包括爱情。他周密安排了自杀的假象,所有人都认为亚瑟死了。但是,十三年之后,一个全新的“牛虻”浴火重生。</p> <p class="ql-block">  牛虻最后为民族独立的理想慷慨赴死。在小说的最高潮处,父子在监狱里会面,牛虻和蒙泰尼里都希望对方在父亲(上帝)与儿子(革命)之间作出抉择。但最终,无人愿意放弃自己的信仰。蒙泰尼里在儿子的死刑判决书上签了字,自己也疯癫致死,至此,悲剧的张力扩展到了极致。不管是牛虻还是蒙泰尼里,在他们各自的生命空间,都没有背悖于信仰,并为此献出了最美好的一切。对于读者,这是一幕狂飙落地式的悲歌,对于人物,则是一种精神和信仰的胜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小说的最高潮处,父子在监狱会面,相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重逢,又意味着诀别。在信仰的选择上,父子俩谁都没有屈服,妥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结局:儿子慷慨赴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癫狂而终</span></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一部洋溢着革命浪漫主义的小说。在世界文坛上,《牛虻》一直默默无闻,但它却契合了五、六十年代社会主义阵营中受到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灌输的年青一代的心灵渴求。真是烈火遇着干柴,年轻人的那一片最纯净的心火被为理想献身的信念彻底点燃了。十几岁的年龄,正值心理发育的叛逆期,这一片对习惯势力幼稚而蛮横的抵抗,得到了最光明正大的诱导和演绎。于是,一幕幕闹剧、笑剧、甚至悲剧,在一个个少年和他们的家庭之间轮番上演了。</p><p class="ql-block">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五十年前的我们,在牛虻精神和那个时代政治激情的感召下,做出了有悖于人情甚至人性的出格行为,那时候,一定也洋溢着大义灭亲式的悲壮。半个世纪过去了,回忆过往,回忆少年时代的信仰,我们就没有牛虻和蒙泰尼里的坦然了。因为,他们没有在自己的信仰中迷失,他们无悔于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我们,却始终在反思年轻时代的愚昧,反思在自身人性弱点的驱使下做过的一切。列宁说,年轻人犯错误,上帝也能够原谅的。或许,智圣的话只能成为对年轻人的无知与冲动的空泛的安慰。事实上,我们的良心从来没有平复过,我们的人生经历也时时为年轻时代的迷失偿付着代价。这是一种精神的煎熬,它很痛苦,但和曾经留在亲朋好友、甚至是已逝去的至亲身上的伤痕相比,我们的痛苦永远微不足道。</p> <p class="ql-block">  精妙绝伦的科林斯柱依然以其华贵而亨实的肢体支撑着天国的苍穹,支撑着人的信仰。在西方,人如果没有信仰,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年的牛虻从走出忏悔室的那一刻起,便宣告了他宗教信仰的破灭。但他并没有在信仰中迷失,因为他找到了为自由而战的人生真谛,一直到他慷慨赴死,他的精神世界从来没有过空缺。没有宗教信仰的亚瑟不再是亚瑟了,小说中的他成了另一信仰的牛虻,而生活中曾受过他感召的人们,则成了混沌世界中随势漂流的浮萍。支撑着我们精神天穹的巨树倒塌了,倒塌得剩不下一丁点旁枝末叶。我们迷茫过,寻觅过,但至今都没有找到过一根精神的支点。站在科林斯柱下凝望着那一尊华丽的小屋,心中掠过的依然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马乔列广场</b></p><p class="ql-block"> 博洛尼亚主广场 ——马乔列广场,始建于公元1200年,位于城市中心。广场呈长方形,四周围绕着数座重要的中世纪建筑:西面是现为市政厅的科穆纳莱宫,东面是博洛尼亚著名的平民小巷——四方街,正对画面的是建于13世纪的雷恩佐宫,与其相对的则是闻名遐迩的圣白托略大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始建于公元1200年的马乔列广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始建于12世纪的波德斯塔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朝向波德斯塔宫的马乔列广场</span></p> <p class="ql-block">  矗立于马乔列广场南端的圣白托略大殿是一座未完成的建筑,就其正面的墙体而言,处处显露出尚未完工的痕迹。计划中的圣白托略大殿具有更甚于圣彼得大教堂的规模,但施工百年之后,教皇突然改变了主意。即便如此,当你走进大殿,仍惊叹于它的恢弘和壮丽。教堂内置放着世界上最大的日晷,每到午时,阳光投射在日晷之上,清晰地映显出当天的日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圣白托略大殿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圣白托略大殿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圣白托略教堂的内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达古修宫夜景。达古修宫原为博洛尼亚市政厅,现为艺术博物馆,在那里,我第一次观摩了博洛尼亚大画家莫兰迪的作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达古修宫的侧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达古修宫侧墙街巷口的雕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达古修宫侧墙的街头雕塑——“吻”</span></p> <p class="ql-block">  “海神喷泉”是博洛尼亚的市标。这是一尊青铜塑像,位于和马乔列广场相连的内图诺广场中央,它是1566年活跃在博洛尼亚的法国巨匠波罗尼亚的作品。雕塑上部是身高三米、手持三叉矛的海神,脚下有四名正与海豚嬉戏的天使。此喷泉排列有序,层次分明, 90多束泉水喷涌而出,分别注入最下端的巨大石盆。当地人又称之为“巨人喷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从马乔列广场东侧的一条狭窄的小巷走过,黑沉沉的,一种灰浊无光的压抑。回过头去,一米阳光泻入小巷,犹如阒寂中撒入了五线谱的光泽。一侧是恢宏而“烂尾”的圣白托略大殿,一侧是衰老而矍铄的</span>阿尔基金纳西奥宫,沉淀于历史过往中的是非曲直,或正在空浩的时空中冥然生辉。</p><p class="ql-block"> 再往前,是一座规模略逊于马乔列的小型广场,正中矗立着一尊雕塑,高高石柱上的谦谦圣杰正打开书卷,引领着殷殷学子共启学识的大门。<span style="font-size:18px;">阿尔基金纳西奥宫是博洛尼亚大学的旧址,现在则当仁不让地成为知识积淀的化身:世界上第一个人体解剖室,世界上第一座勋章博物馆,世界上第一簇柱廊集聚地,无不例外地荟萃着这一座古代建筑显赫的名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站在一个最合适的角度,我突然窥觑到三个元素最奇特的组合:一个是圣白托略的穹顶,一个是夙儒名士的身形,悬隔其间的是一竖光怪陆离的广告,将沉淀千年的古韵苍风荡涤得一干二净。突兀之后,又觉得一切尽在理中——在博洛尼亚的大街小巷里迂回,看到的不正是时尚的穿越,古朴的浸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进入大门,就能看到金碧辉煌的墙面,足以让你眼花缭乱。那是当时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们设计的纹章,这里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纹章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博洛尼亚市政图书馆的一角,其富丽华贵让人瞠目结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新建的博洛尼亚图书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美食之都</b></p><p class="ql-block"> 从地图上看,博洛尼亚所在的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位于意大利腹部,而博洛尼亚则处于那个最关键的部位——肚脐。意大利人将博洛尼亚戏称为“胖子城”,不仅是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更因为它拥有享誉天下的珍馐美馔。享誉世界的 “博洛尼亚通心粉”就出自于这座美食之城,而博洛尼亚(Bologna)地名本身就是当地著名肉肠的名称。我下榻酒店的附近就有一家颇具博洛尼亚特色面点食舖,供应一种名谓 “Lasagna Bolognese”的意大利点心,几层由土豆粉制成的薄饼夹着调和着奶酪和蕃茄酱料的博洛尼亚肉糜,顶部又撒上纯正的Parmesancheese(一种意大利调料),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馋涎欲滴。马乔列广场东侧的四方区里有一条供应各式食品街巷,大大小小的的橱窗里展示着五光十色的博洛尼亚美食——肉肠、火腿、奶酪,鲜蔬,五花八门,应有尽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美食的集聚区域——四方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意大利人将博洛尼亚戏称为“胖子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著名美食——火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著名美食——肉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著名美食——奶酪</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双塔</b></p><p class="ql-block">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博洛尼亚古城有一对姊妹塔——加里森达塔和阿西内利塔,号称“双塔”,约建于1169年。在不甚遥远的中世纪,古城拥有180多座伟岸的古塔,勾勒出博洛尼亚天际线上绮丽的轮廓。而今,大多倒塌,双塔便是幸存的两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博洛尼亚的双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夕阳下的阿西内利塔,加里森达塔隐匿其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中世纪风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中世纪风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中世纪风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中世纪风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中世纪风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犹太人大街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犹太人大街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犹太人大街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周边的犹太人大街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双塔夜景</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天路</b></p><p class="ql-block"> 在Indipendenza大街正对着马乔列广场的路口,乘坐开往Casalecchio方向的20路公交车,在Villa Spada站下车便可抵达博洛尼亚老城的萨拉戈萨城门,那里便是全世界最长的圣路加拱廊的起端。拱廊全长3.5公里,由666个穹顶串联而成。一条由美丽的“意大利红”架起的“天路”,从萨拉戈萨城门出发,一直伸向盘桓于云雾深处的San Luca圣母教堂。</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萨拉戈萨城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萨拉戈萨城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圣路加拱廊的起端</span></p> <p class="ql-block">  圣路加拱廊是从博洛尼亚市中心抵达San Luca圣母教堂的必由之路,步行往返需两个小时。San Luca圣母教堂始建于公元1723年,而这条拱廊也耗费了将近百年的建造时间。</p><p class="ql-block"> 圣路加拱廊的历史并不遥远,却显得十分老旧。有些段落的墙面已剥落了,斑驳的灰白穿行于凝重的土黄之间,铺陈着一种岁月的沧桑。褪色的墙面深嵌着败落的瘢痕,倒也铸就着自然的风韵。浮华褪去,风骨犹存,年轮的价值远胜于时尚的风潮。</p><p class="ql-block"> 前后两天,我在圣路加拱廊畅游了两次,迥然相异的两种天色。一种是阴郁,斑驳穿行于昏晦的凝重;一种是灿烂,斑驳凸现出历史的风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种是阴郁,斑驳穿行于昏晦的凝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一种是灿烂,斑驳凸现出历史的风骨</span></p> <p class="ql-block">  行走于圣路加拱廊,我想到了意大利著名画家莫兰迪。这位二十世纪挺立于世界艺术之巅的画坛翘楚,生于博洛尼亚,死于博洛尼亚,一生中几乎没有迈出过博洛尼亚的土地。我一直在揣度,他的灵魂一定烙上了博洛尼亚的精神和气质。这些天来,我徜徉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企图在博洛尼亚的风中捕捉到莫兰迪的影子。然而,我失望了:博洛尼亚热烈,莫兰迪孤寂;博洛尼亚绚烂,莫兰迪含蓄;博洛尼亚写实,莫兰迪空灵;博洛尼亚豪放,莫兰迪忧郁。莫兰迪的人生、性格直至画风,和这座城市本身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联系。莫兰迪深居简出,个性孤僻,人们说年轻时的莫兰迪很英俊,但他却一辈子没有婚姻,被人们称为“画僧”。在他的人生中,似乎没有普通人光鲜的记忆,但有一点必须肯定,莫兰迪一辈子以艺术为伴,与绘画结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莫兰迪的自画像(1890-1964)</span></p> <p class="ql-block">  人们一直在说,性格决定命运。而作为画家,性格更决定了他绘画的风格和作品的精神。莫兰迪一生孤寂平凡,围绕在他周边的的瓶瓶罐罐成为与他厮守一生的风景。他画作表现的范围很局限,但就在这些局限的平凡中,传递着常人不备的安谧。欣赏莫兰迪的画作,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而正是这种沉静,缓缓释放着直抵心底的神秘与优雅。莫兰迪的这种探寻最平凡状态中深层意识的境界,有意无意间达成了与中国士大夫阶层深层意念上的沟通。因此,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他被誉为在精神上最能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相通的油画大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莫兰迪的风景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莫兰迪的静物画</span></p> <p class="ql-block">  在这篇博洛尼亚游记的这个章节中,以这样的篇幅提及莫兰迪,似乎有些跑题。但我却以为不然。其一,莫兰迪是我十分喜欢的油画大家,又是博洛尼亚人,这座历史古城的艺术涵量中,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其二,莫兰迪的画风平易,含蓄,尤其是他灰暗中熠熠生辉的色调,真像我正在行走中的圣路加拱廊:浓云密布的天色陪衬着深沉黯淡的墙面,灰暗中携带着时光雕琢过的精致;其三,莫兰迪的个性似曾相识,我的同窗好友、八十年代著名的油画家宇廉的个性中似乎也有着莫兰迪的成分。圣路加拱廊是一条抵达天国的圣路,莫兰迪一定曾在这里散过步。宇廉寻访意大利的时候是否来过博洛尼亚,是否同样走过这一条长廊,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却希望他们的脚步有过重合,他们的精神也会在拱廊的终结点——San Luca圣母教堂汇聚。</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画家刘宇廉(1948—1997)</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圣路加拱廊的终结点——San Luca圣母教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圣母教堂的台阶前瞻望浓云密布的远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San Luca圣母教堂的拱顶与天堂之国真的只有一步之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我希望他们的脚步有过重合,他们的精神也会在拱廊的终结点——San Luca圣母教堂汇聚。</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二〇一三年十月撰写</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二〇二一年五月修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二〇二四年一月做成美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