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望都家属院

王胜利

<p class="ql-block"><b>作者 冰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全家福</b></p> <p class="ql-block"><b>“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那安家”, 听到这首耳熟能详的军旅歌曲我都会立刻想到1967年初春38军调防河北保定时在山城镇家属院住的那最后几天,街边电线杆子上的大喇叭每天都会定时不停的反复播放着这首歌曲。此时大人们都在家里忙碌着准备着,用木箱子和大绳子等用品捆绑着自家的东西。记得当时俞艳妹妹家因弟弟生病住院家里的东西没时间整理我妈妈就去帮助她们家整理各种东西打包好。那时的阿姨们都来自五湖四海凝聚力很强,人人都会用不同的方式互相帮助。</b></p> <p class="ql-block"><b>父亲朱天侠 任炮团副政委</b></p> <p class="ql-block"><b>记得是一天的下午天空飘着雪花妈妈带着的,不论去哪里只要有大人在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玩累了就睡,火车开了行驶了多长时间到了哪里一概不知。</b></p><p class="ql-block"><b> 一进河北地界吴叔叔就站起来大声的给大家介绍山海关和长城的有关情况,他还讲了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就是从那时我就记住了这段典故。火车在天津站停留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是谁扛上来了许多甘蔗,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它,比我们吃的甜杆要粗,黑红的颜色嚼起来蜜甜蜜甜的,感觉新鲜又好吃,不知不觉中也不知吃了多少段,把一个小嘴吃到了麻。从那时起至今我和甘蔗绝了缘,只要见别人吃它自己就嘴麻。</b></p> <p class="ql-block"><b>到了家属院,天已经开始微微的亮了起来,初升的太阳用它特有的光明迎接着我们,照亮了眼前的一切。令人难以忘记的是,我家东面有一片绿油油的地看起来长的很整齐,整齐的就像叔叔们操练的队伍一样,心里就想还有这么好的草,伸手就拽了一把和小朋友们玩起了过家家。后来不知道哪个大人说不要拽了这是麦子,麦子是什么?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我们每天吃的馒头就是把它磨成粉做的。望都的家属院四周有围墙,大门口住守着警卫班,叔叔们天天站岗守护着我们。门口西侧是服务社,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桃园。看见桃子长出来了还没等它长熟就被院子里“勇敢”的小伙伴们摘了个精光,桃子能长多大?好不好吃?从没有人说起过。顽皮的孩子们爬墙头站在墙头上快速的行走那叫本事。大院里的树上有几个鸟窝,墙角有几个老鼠洞他们都会门清,那种赶上九天揽月,赶下五洋捉鳖的劲头都彰显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记得大院东北角有一个废弃的好像是个锅炉还有个大烟囱,那里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每次弟弟们玩完回到家浑身上下钻烟囱蹭的黑灰脏兮兮的,被妈妈狠狠的喊一通揍上几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姐弟四人</b></p> <p class="ql-block"><b>当年38军奉命从东北移防到河北就是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已经开始了,按照毛主席和中央军委的指示抽调解放军部分官兵到地方开展“三支两军”工作。我的爸爸朱天侠被派到北京参加国家对外文化联络委员会做军管工作。</b></p><p class="ql-block"><b> 爸爸是1928年生人1945年11月年仅17就在吉林省扶余县入伍参加了38军前身的部队,他用双脚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著名的辽沈战役,平津战役都有他冲锋陷阵的英勇身影,在解放战争中父亲荣立大功两次,小功三次。1950父亲随38军入朝作战抗美援朝中也立功受奖。记得有一次爸爸给我们讲起朝鲜战场的事,说他差一点就回不来了,那一次战役美国鬼子发射了汽油燃烧弹烧到了他的身上,瞬间大火在爸爸的身上燃气,此时他用闪电般的动作一把就把整个棉衣扯了下来,躲过了一劫。</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我们也就是像听故事一样的听着对战场上的残酷性并不了解。今年二月央视播放了跨过鸭绿江电视剧看到了战场上的惨烈,战争的残酷它远远的超出了人们的想象,看到长津湖战役那些被活活冻死的志愿军战士,猛然想起爸爸被烧着棉衣后在这样极寒的天气,各种物资又极度匮乏的情况下他是怎样坚持过来的,我英雄的爸爸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还做您的女儿,为您买上一件世界上最暖和的羽绒服穿在身上。</b></p><p class="ql-block"><b> 在北京参加军管工作的爸爸一去就是四、五年,那时只要学校放假,我都会坐上火车到他那玩上几天。从偏辟山沟的营房大院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看见大都市,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鲜的,看的眼花缭乱。我贪婪的睁大双眼把它们通通装进心里回去讲给我的小伙伴们听:好大的北京呀!马路宽车多,过一回马路要好半天。有一天爸爸带着我去看一位住院的叔叔,他坐在轮椅上见到我就微笑的招手让我过去,问我多大了?上几年级?我认识这位叔叔,在东北住在一排房子,他家住西头我家住东头,他就是赵秋军的爸爸。</b></p><p class="ql-block"><b> 那年团里演样板戏叔叔坐车带着部队从唐县过来,那天的天气特别的恶劣忽然下起了狂风暴雨,发生了车祸,幸好赵叔叔保住了性命,但他却受了重伤,一直在北京医院接受治疗。</b></p><p class="ql-block"><b> 我们上的周庄小学就在大院的正南方,在院门口就能看到它,有一里多地的路程。可是不知道这里的学校上课为什么没有凳子坐,课桌也是用土坯垒起来的,每天来回上下学都要自己带上凳子,幸好那时候的书包没有现在读书孩子们的沉,但不久很快部队就给学校解决了桌椅的事。</b></p> <p class="ql-block"><b>随着时间的推移,部队又开始了调动,这回是去坐着卡车就能到的地方去,我坐在搬家的卡车上心中不由的又响起了那首歌“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