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甩自传体长篇小说《千年老妖》连载第三十一回。

老甩

<p class="ql-block">第三十一回 考大学 骑着命运去闯关 </p><p class="ql-block"> 回到韩甘学校之后,我仍然教的是语文。</p><p class="ql-block"> 由于还没有通知民办教师高考要考什么科目,因此我首先把初一到高一的数学全部过了一遍。自认为我当时如果考数学,不会低于60分。但是后来通知民办教师参加高考只考文科的语文,历史,地理,政治。我认为我的语文完全可以,就凭我的写作能力,成绩就不会差,语文根本就不用复习。因此我把重点放在历史,地理和政治上。政治的高考,主要是辩证唯物主义常识,政治经济学和时事政治那么几部分。也许是当时比较年轻的缘故吧,我一个星期把政治这几本教材几乎上全部背了下来。并专门跑到我姐王新华所在的济源钢铁厂的子弟学校,请教一个教高中三年级的政治教师,让人家教我如何在高考卷子上答论述题。</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天,我骑着摩托车,利用上课的空间去济钢找那位政治教师,快到济钢学校的时候,拐弯猛了点,摩托车前轮一滑,啪的一声,把我摔倒在地上滑了几米远,膝盖上,手肘上被碎石子擦得鲜血淋漓。但是,我确实掌握了高考政治答卷的要领,后来,高考时候,我的政治分竟然高达82分。</p><p class="ql-block"> 历史和地理就全凭记忆能力了,为加深记忆,我回到家,家里院墙的砖墙上,都写满了历史典故和地理地名。每天深夜,我爱人带着孩子王宁睡觉之后,我就把灯泡架在院子里,在院子里背诵历史地理,乏了,困了,我端了一盆凉水,将头埋到洗脸盆里,把头发浇湿,清醒头脑,继续背诵。</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高考是在七月份的6、7、8号。清晰地记得高考那一天,母亲给我做的是鸡蛋捞面条。南姚初中和我一起考试的王龙来到我家的时候,我还正在吃饭呢。我一边吃饭,一边问王龙:王龙,我问你个问题,看看你的语文复习得怎么样了?于是我就问了王龙,什么叫做四书五经,王龙答不完全。我一边吃饭一边给王龙详细阐述了一遍。想不到考语文时。一翻语文卷子,上边碰巧就有这个四书五经的考题。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完全四书五经的具体内容了。考试结束以后,王龙非常感谢我,但我那道题没有得满分。</p><p class="ql-block"> 我一直感觉到,人在考试前,如果用脑过度,会把原来完全背诵下来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脑子里出现空白。但是到了考试时候,这些已经忘记的知识会跳跃而出,能够顺利完成答卷。然而,有些临时记忆的知识,会出现短暂的忘却,考试时候就不会得心应手了。</p><p class="ql-block"> 从小到大应付了多少考试,我在考场上还是颇有经验的,因此我的考高成绩也比较理想,取得了新乡地区排名第四名的优异成绩,在济源市位列第一,把第二名的成绩甩下了39分。</p><p class="ql-block"> 我报考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因为我自我感觉语文肯定能考的非常好。不料我的语文成绩反而不是十分理想。因此我有点忐忑不安,因此也引出了一段不该有的蹊跷故事来。</p><p class="ql-block"> 老家我们村里,有个极灵验、极神秘的算命先生,姓李名道贞,人称“神算一看准”。比我大不了几岁,只记得小时候他非常偏爱古书,每天沉迷在那种发黄了的线装书里,痴迷得忘乎所以。据说 ,他后来害了一场病,好了以后就长了那种“天眼”,能预测人的灾福祸运。那时的文化人不多,他因为有高中文化,便在县城里找了工作,吃了商品粮,成了城里人。闲暇时间,就为人占卜,渐渐在不大的县城里也名震一方。</p><p class="ql-block"> “神算一看准”不常回老家村里,但老家人都知道他算命特准。譬如,他给他的二哥算命,说他是“克妻命”,一辈子要娶上三个老婆才能安生。果然,他的二哥的原配因病而死,续了一个,没过上几年又死了;最后娶了个三房,果然才安安生生过到现在。还有个邻居家的年轻人,在大街上被他碰上,他说人家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那年轻人自然不信。谁知第三天下午,他开的拖拉机拉麦子,却把邻村的一个人碾压而死……</p><p class="ql-block"> 从此,村里人对“一看准”特为信服!</p><p class="ql-block">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命里三寸金,何须日日忙。”这是“神算一看准”常说的话。我觉得这是权贵和统治者规劝人们要臣服命运、安于现状的俚语,也可以说是许多人奋斗拼搏后未达目的,或者说不成功时的无奈叹息。</p><p class="ql-block">我压根不信命!</p><p class="ql-block"> 对命运之说,我一直认为是占卜先生们的荒唐游戏。</p><p class="ql-block"> 我们王家祖上虽然曾经荣耀过,但鸦片战争之后就家道沦落,因此我自然是农民的儿子了。老爹仅上过几年私塾,会在碗底或椅子上用毛笔写自己的名字;母亲是斗大字不识半升的农家妇女。但是他们都极看重文化人。为了把我弄成个文化人,父母硬是勒紧裤带,省吃俭用供我上学。也就那么怪,我这种土出身的农家孩子,在学习上就是出奇地好。于是,花花绿绿的奖状把家里土墙上贴得斑斓耀眼。说实话,要不是那场“浩劫”断了我的升学路,说不定还要考上首都的某一名校甚而跨上上层建筑呢。</p><p class="ql-block"> 但是,“满腹豪迈志向”的我,却无限悲催地回家当了个民办教师。这就是非龙非凤的老鼠命!</p><p class="ql-block"> 高考结束,我的成绩出来之后,拿到通知书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我心不净,因此我决意要找“神算一看准”算算命。因为李道贞基本算我的同龄人,我觉得找李道贞比找我家的那观音堂的老槐爷实在,话也方便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