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陟王建，用黄河泥埙传承发展黄河文化第一人

一日一议

文/魏石当 很久很久以前,古代的先民，靠打猎维持生计。 从木棍、石块，到穿孔的石块、打制的石器，狩猎工具越来越顺手，效率也越来越高。吃饱了穿暖了，然后，开始坐下来幸福地遐想了…… 喂，你有没有听到，刚才我把穿孔的石头抡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传出？ 嗯，有的。是石头落地的声音？ 不像。是风吹过的声音？ 不对。是很好听的声音呢。 于是，先民们开始留意了。 久而久之，他们发现了美妙声音的出处。那是个叫做"石流星"的狩猎工具。 为了提高狩猎的效率，人们常常用绳子系上一个石球或者泥球，投出去击打鸟兽。有的球体中间是空的，抡起来一兜风能发出声音。后来人们觉得挺好玩，就拿来吹，于是这种石流星就慢慢地演变成了埙。也有说法是，最早先民们用其模仿鸟兽叫声以诱捕猎物，后演化为单纯的乐器。 埙，一种古老的乐器，出现了。 七千年前，埙只有一个吹孔，浙江余姚县河姆渡遗址发掘的陶埙为证，椭圆形，只有吹孔，无音孔。 六千年前，埙还是只有一个吹孔，陕西西安半坡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陶哨为证，形略如橄榄，用细泥捏塑而成，是埙的原始形态之一。 最初埙大多是用石头和骨头制作的，后来发展成为陶制的，形状也有多种，如扁圆形、椭圆形、球形、鱼形和梨形等，其中以梨形最为普遍。 埙上端有吹口，底部呈平面，侧壁开有音孔。 埙经历了漫长阶段，大约在四五千年前，埙由一个音孔发展到两个音孔，能吹三个音。 进入奴隶社会以后，埙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前些年在甘肃玉门火烧沟出土的父系社会晚期至奴隶社会初期的埙，有三个音孔，能吹四个音。 到公元前1000多年的晚商时期，埙发展到五个音孔，能吹六个音。到公元前7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埙已有六个音孔，能吹出完整的五声音阶和七声音阶了。 埙由一个音孔发展到六个音孔，经历了3000多年的漫长岁月。 在可考的文字记载中，埙在战国初就广泛应用于宫廷的祭祀活动中。秦汉以后，埙成了宫廷雅乐乐器大家族中的重要成员。 只是近百年来，由于种种原因，人们除了在欣赏宫廷雅乐时还可偶或一闻埙乐外，几乎不知道还有埙这样一种乐器了。 到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公演中埙乐几绝于耳。 时间来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黄河边的武陟县小董乡，一个男孩出生了。 武陟地处黄河中下游交界点，历史上洪涝灾害频发，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到了清代，黄沁河泛滥依旧，康熙帝重视河工，特命四皇子雍正赴武陟，亲自督导河工事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留下了“御坝”“嘉应观”等与治黄有关的知名建筑，更留下了无数个雍正与武陟的传说与故事，可以说，在武陟，很多地方关于雍正的传说都是温情的正能量的。 在武陟，铁腕皇帝雍正是温暖且富有人情味的。 比如雍正在詹店溜村惩治拍马溜须之徒的举动，比如雍正与河工一起喝油茶的行为，还比如雍正为河工吹奏泥埙赐名“黄河泥埙”的传说，等等。 说到黄河泥埙，就不得不回过头来说那个小董乡出生的小男孩。 他叫王建，父亲是一名音乐老师，从小耳濡目染，在吹奏乐器方面表现出极高的天赋。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十多岁的王建凭借吹奏绝活考入沈阳空军某部文工团，担任笛子演奏员，后进修于中国音乐学院，于竹笛、口笛、箫、葫芦丝、巴乌等乐器的吹奏上技艺精湛，获得国家一级演奏员称号。 就在王建的艺术生涯蒸蒸日上的时候，他在一家乐器店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一只埙。从此后，他的全部身心就被这个中国最古老的乐器给吸引了，他开始学习演奏埙研究埙，最后开始制作埙。他的生命从此与埙紧密连结起来了！ 从部队转业回到故乡后，王建经过长期的考察研究尝试，发现黄河泥细腻柔滑，具黏着力，有极强的可塑性，非常适合烧制埙。 结合武陟当地关于雍正与黄河泥埙的传说，王建将自己研发、纯手工制作的埙，称之为“黄河泥埙”，并以匠心独具、堪称一绝享誉中国埙制作界。 从黄河岸边采集来的黄河泥，是不能直接制埙的，要经过很多工序。首先选泥沙，筛选，加入适量的水和泥，然后像揉面一样大力揉捏，直到均匀柔顺，不稠不稀，恰到好处，这才能密封醒泥，时间是一年之久…… 其次，醒好的泥拿出，分成馒头大小的泥团，揉捏造型，形成笔筒状后再封口抹光，接着打孔、试吹、调音，晾干打磨光亮，即可吹奏。但此时还不是成品。 最后，是进行埙的烧制工艺。个中火候时间等就不一一赘述，非大师难以掌握此种技能等。总之，黄河泥埙最后一道工序算是完成了。 林林总总，黄河泥埙的制作，是很耗费精力的。但王建不怕，上天除了给了他超出常人的音乐素养外，还赐给他一个天使般的妻子王玲。 王玲，一个美丽的小学老师。自从嫁给了音乐人王建之后，“我家老王”成了她对丈夫的昵称，话里话外透着崇拜，透着自豪，也透着满满的幸福。 一儿一女，茁壮成长，一个上了大学，一个进了小学。 王建的事业越做越大，王玲毅然决然辞去公职，全身心投入到她家老王黄河泥埙的制作传承发扬之中，成了老王的左膀右臂。 “我要帮我家老王处理好一切外围工作，使他一心一意地研究埙研制埙演奏埙，用中华民族的传统乐器，弘扬黄河文化，传承黄河文化，做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王玲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 没有琐事羁绊的王建，如虎添翼，埙乐事业突飞猛进，获得荣誉与奖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武陟县2013年5月荣获首个“中国黄河文化之乡”称号，同时成立了中国黄河文化研究中心。王建成为首批为数不多的“中国黄河文化特邀研究员”。 王建悉心钻研，如痴如醉，不断改良创新黄河泥埙的制作工艺。 “我用黄河泥制作黄河泥埙，用黄河泥埙吹奏黄河音乐，用黄河音乐传播黄河文化。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尽快把黄河泥埙做成一个集传承、创新、研制、包装、销售、教学、演出、普及于一体的新兴文化产业，让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听到、买到凝聚着厚重博大黄河文化气息的黄河泥埙，让独具武陟地域特色的黄河泥埙这朵美丽的黄河浪花闪耀世界。” 这不是王建的豪言壮语，他做到了。 2014年10月，王建的黄河泥埙在加拿大举办的中加文化节上荣获银奖。 2016年6月，武陟县教育局在武陟县青少年活动中心开设黄河泥埙制作室和展厅，推动黄河泥埙在青少年中的普及和发展。 2016年10月，郑州师范学院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进高校活动．选定黄河泥埙作为学生高雅艺术选修课，并成立了80多人的黄河泥埙乐团。王建被郑州师范学院聘为客座教授，每周到校授课一次，深受广大师生欢迎。 同时，河南博物院邀请王建复制商代五孔埙，经过10天的努力，王建圆满完成了任务。河南博物院华夏古乐团又定制2O枚黄河泥埙，并与王建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在河南博物院开设黄河泥埙专柜，展览、出售黄河泥埙。 河南省古音乐研究会非常重视黄河泥埙的发展工作，授予武陟县“河南省古陶埙研发传承基地”称号。 王建全力开展黄河泥埙制作工艺攻关，取得显著成效，不胜枚举。 2021年3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我走进了王建老师位于武陟县城的黄河泥埙坊。样式多样、大小不一的黄河泥埙，展现在我眼前，令我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看着王建老师的吹奏，听着王玲老师的讲解，一个令人荡气回肠的埙乐世界，徐徐展现在我的眼前，令我在浑厚苍凉、沉缓悠长、如泣如诉的埙声中沉醉，恍惚回到了那穿兽皮抡石狩猎的遥远年代，穿越了…… 往事越千年，埙韵穿古今。 当我从远古回到现实之后，王建老师又给我展示了他超人的演奏功力，不仅可以吹奏竹笛、口笛、箫、葫芦丝、巴乌等乐器，而且还能自制埙、陶笛、竹埙、吐良、篪等民族乐器，并吹奏。 在他手里，不仅乐器可以吹奏，水杯也可以，手中无物，手指一团也能吹出音乐来，炉火纯青的精湛演奏技艺，令人叹为观止！ 带着一只古色古香的埙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在洛阳一家博物院，我看到过一只陈列的埙，跟我手里的埙很相像，当时我还特意驻足观看了一阵子，琢磨那只埙的年代。 我回头看向王建老师，问他知不知道那只埙的年代？ 王建老师笑而不答，王玲老师笑意盈盈，无比自豪地说，那只埙，出自我家老王之手。 驱车返家的路上，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将天边晕染得灿烂无比，一如我此时的心情。 我看了一眼摆放在座位旁的埙，想到在王建老师为代表的演奏家、制作家和作曲家的共同努力下，埙作为乐器有了标准化和规范化的制作，喜爱埙乐并且学习、演奏的人越来越多，习埙的热潮悄然兴起。 从古色古香的埙上，人们似乎找到了遗失已久的古风古韵，埙正在成为一种传统文化现象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喜爱。 在黄河文化之乡武陟，王建老师做为国家一级演奏员，中国黄河泥埙艺术研究会艺术总监，黄河泥埙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对黄河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换言之，用黄河泥埙传承发展黄河文化第一人，王建老师，当仁不让，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