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堂——听《天堂有没有寂寞》

古月今尘

“天堂在哪里，天堂又是什么样？”每一个未曾亲身经历的人不禁都要好奇地问道。周末，听着池立铎一曲《天堂里有没有寂寞》，我也陷入了沉思。

古罗马帝国时代，少年的路休斯也不例外。当时，路休斯的遭遇可以说是生活在凡俗的人间，差不多就将沦落于地狱。舅舅卡里古拉大帝盲目地对外发动大规模的侵略战争，又残忍地诛杀了自己的妹夫，然后把妹妹即路休斯的母亲阿格利皮纳驱逐到了荒岛上。而路修斯则被判给其姑姑收养，整日与奴隶为伍。路修斯曾亲眼目睹父亲被杀的血腥场面，他的少年生活几乎就是在一次次噩梦中度过。不幸的万幸是在奴隶们中间，路修斯成长成为一名英俊、善良的年轻人，并深深地爱上了一个奴隶的女儿阿希特。

在爱与恨的搏击中，此时远离宫廷权力争斗的路休斯心中的天平完全倾斜到爱这一边。在美丽的田园、美丽的夜晚，对着美丽的恋人，他许下第一个美丽的愿望：迎娶阿希特，并在不久的将来带她去美丽的雅典生活。

这个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很快就被另一场宫廷政变打破。在一次大规模的变乱中，卡里古拉大帝战败并被杀害，取而代之的是克劳迪亚斯大帝。克劳迪亚斯召回了被驱逐的路修斯的母亲、自己的侄女——阿格利皮纳，使得母子二人重新相聚。克劳迪亚斯大帝的皇后荒淫无度，背着丈夫组织淫乱的邪教组织。阿格利皮纳一心要儿子成为帝国统治者，皇后的忤逆行为正好给她提供了机会。她设法除掉了克劳迪亚斯大帝的皇后，并如愿地成为了新的皇后，而路修斯也成了皇帝的养子。为了让路修斯的地位更稳固，母亲逼迫他迎娶皇帝的女儿奥科特。最终路修斯抵抗不住压力，背叛了自己的爱人。不久之后，当皇帝决定让路休斯做希腊总督而由自己亲生子继位之后，阿格利皮纳痛下决心毒死皇帝，修改遗嘱。在母亲主导的宫廷政变推动下，路修斯顺利继位，史称罗马大帝尼禄。

伴随罗马人民的欢呼声，路休斯为阿希特也为自己许下了第二个美好的愿望：他将册封阿希特为皇后。这一举动，却得罪了罗马贵族。以反对调整税收政策为导火线，贵族们组织叛军准备推翻尼禄的统治，而路修斯决定先下手为强，暗中调集军队到罗马城下，一场大变乱一触即发。最后，路修斯不得不以牺牲自己的弟弟布里塔克斯为代价，但从此却陷入了自责中不可自拔。

为了挽留阿希特，路休斯许下了第三个愿望，他要建设一座美丽的罗马城。但是，他还是没有留住阿希特。与此同时，他的施政时时处处受到母亲阿格利皮纳的牵制，迷失人性的他最后选择了弑母。阿格利皮纳将儿子羁绊在身边并千方百计让他登上皇位，目的就是希望儿子保护自己，不料却被自己的儿子冷酷残忍地夺取性命，连自己最后送给儿子的纪念物也被儿子拒绝，临死之前，她想起了梦中曾有神灵点化她——“你将被自己最亲的人杀死”，真可谓一语成谶。而路休斯的行径，也让死亡令执行者——他最忠实的心腹都感到不寒而栗。

路休斯一边荒淫度日，一边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改造罗马城。为了建成自己理想的天堂，他不惜将现实的罗马城变成人间地狱。阿希特决定回到路修斯身边，帮他走出人性的困境，但是为时已晚。顿时，人民的生命、财产，还有古罗马的文明，以及正义和公理全在熊熊大火中被焚毁。基督教更是受到了惨绝人寰的迫害，钉满教徒的十字架血淋淋地一路铺陈、绵延不绝，成为劫后余生的罗马城最凄美的风景。

大火之后，路修斯面临着内忧外困，民众纷纷起义意图推翻这个暴君。走投无路的路休斯被迫割腕自杀，死成为他救赎自己的唯一选择。直到这时，路修斯都不曾明白一个道理：王者，既是权力的最高代表，也是道德的至上典范。若不能以悲悯获万民拥戴，则必将因仇恨成众矢之敌。弥留之际，阿希特来到了他身边。他请求阿希特谅解，而作为基督徒的阿希特最终宽恕了他。

也许，对路休斯而言，罗马的天堂在他心中，而他的天堂却在地狱。因为，任何美好的愿望都离不开正确的实践方式，一旦不择手段地推行，再美好的愿望也不过是邪恶人邪恶欲望的借口。

后记：此文是吾多年前观看电影《罗马大帝》之后的随笔，特别适合近日之目睹触思，故在此重发，惟望权力的拥有者继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人民至上，始终做到敬畏人民，敬畏自然，敬畏法律，敬畏正义、道德和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