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羊》

董军

2017年夏末，我们到二连浩特东24公里的一厂区施工，做水泥厂前期工程勘察工作。

由于工人不够用，路过二连时，在劳务市场雇了一杨姓男子。此人东北口音，四十七岁。一米七O左右的个头，体格适中，讲的一口流利的蒙语（东，西蒙语都会讲）工程进行了一大半，人们提议，买只羊吃呗！当时工地用水，是雇了辆小四轮挂车拉水，车主是当地二十五，六岁的一蒙族小伙，讲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话。我们就花400块钱，让他从家给拉到工地一只活绵羊。我们的住地，火房，离工地只有百拾来米远，杨姓工人主动要求屠宰羊，给人们做炖羊肉。（其实这家伙懒的去工地干活）并说，要用蒙古人的方式来屠宰羊。我顺便说一下草原蒙古人屠宰羊的方法。他们把羊按倒，快刀在羊的胸口割一口子，伸进手，把羊心脏的血管掐断，羊慢慢的死掉。把羊的肠子摘出，从里向外翻，用筷子或木棍，把一块肺子，从肠子的一端，捅到另一端（算是凊洗肠子）然后把羊肚里的血，灌到肠子里，做成血肠煮熟吃。厨房里就剩下我和杨姓工人和那只挺大的绵羊。这货费劲的把羊按倒在地，笨手笨脚的把羊胸割开一个囗子，并把手伸了进去。羊咩咩的叫了几声，使劲一挣扎，把那货掀到一边，羊站了起来，并要从门口往屋外跑。我赶紧把门关上，叫喊着让他抓羊。他扑到羊身上，又一次把羊按倒，羊躺在地上，那货趴在羊身上，一只手伸进羊肚子里，一只手抓住羊的头，使劲的往地上磕。羊晕厥过去不动了。那货准备起身，羊醒了，要站起来，他又一次把羊扑倒，又一次趴在羊身上，又一次抓住羊头，喘着粗气，把羊头往地上磕，一下，二下，三下…羊也喘着粗气，不时的叫一二声。我转身跑到工地，让拉水的小蒙古赶紧过去，帮忙把羊杀了，这羊太受罪了，看那货的动作，我是又生气又好笑，他根本就不会杀羊。过后我和人们开玩笑说，那羊不是他杀死的，是磕死的。[憨笑]

血肠也不知那货咋样灌的，反正，挺长的一根，与羊肉一起煮去了，满屋的羊膻气味。别看我内蒙出生一直到老，

由于种种原因，我不吃羊肉，由其闻不得做羊肉时的气味。但说实在的，锡盟草原羊肉非常有名气，草原上茂盛的沙葱，使当地的羊，与个别地方有本质的差别。羊肉，大家吃了二天。血肠，这八九个人都吃不动了，就送给了拉水的小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