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展言子

Yongningzi

题图：叙永人家 Yongningzi 摄制



巴 蜀 展 言 子

· Yongningzi 文/图 ·



　　展言子，又叫“藏鱼尾”，在我的故乡四川叙永，乃至泸州、重庆和四川，十分流行。展言子，是巴蜀大地上，一种有着特别浓厚乡土味的方言俚语，是一种蕴含着民间智慧，生动有趣的幽默语言，在人们口中的艺术展现形式。说到底，展言子用今天的书面语言来说，其实就是歇后语，只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叫法而已。

山乡梯田 Yongningzi 摄影

　　我的故乡叙永县城，地处川滇黔三省交界，是四川南面的一个边城。明初建城的叙永，一浊一清的东门河、南门河，在县城定水寺前的起凤寺汇合成永宁河，将古城一分为二，永宁河水从东城、西城之间，蜿蜒穿城而过，流经百里，连接长江，沟通了叙永的对外交往。永宁河上帆船来往，盐马古道直通滇黔。独特的地理环境位置，叙永成为了川盐四大口岸之一的永岸。自然而然地，叙永就成为了川、滇、黔三省商贸集散地。商贾云集，经济繁荣，文化交融，丰富着叙永的方言俚语。

古城叙永 Yongningzi 摄影

　　在叙永的街头巷尾，随处都能听到男女老幼那极具故乡特色、巴蜀韵味的“要得”、“对头”、“逗是”、“啷个”，“男娃咡”、“女娃咡”、“老汉儿”、“婆娘”、“幺儿”等方言，还有那些意思表达清楚、具有独特魅力的亏本了叫“打倒了”、输光了叫“遭洗白”、表情尴尬叫“瓜兮兮”、不稳妥不牢靠叫“悬吊吊”，不得了叫“幺不到台”，整天游手好闲叫“灯儿晃”，讲义气重交情叫“落教”，办事妥帖叫“巴适”……这些不一而足，富有生活气息，听起来感到非常亲切、十分有趣的方言，更是故乡叙永人展言子中的极好素材。

大榕树下 Yongningzi 摄影

　　展言子，据说同四川的袍哥文化，还有着一定的联系。袍哥，称为哥老会或会党。清道光二十八年（公元1848年）永宁（今叙永）郭永泰开荩忠山，始有山水香堂。袍哥首领人物曾经记述：“会盟者即达四千余人，不久荩忠山哥弟遍及各省，而开山立堂者尤以四川为最。”

　　袍哥会，作为清代时期四川的秘密组织，当年定出了帮规，自创了很多的暗语，逐渐形成严密的隐语系统，一般是一问一答，行话叫“切口”，俗称江湖黑话。这些暗语后来就被称为“海底”或者“言子”。辛亥革命后，四川大多数成年男性都嗨上了袍哥，袍哥会通过合法的民主选举途径跻身政坛，穿上了民意代表的外衣，成为公开性帮会，与青帮、洪门并列为当时的三大民间帮会组织。袍哥会，这一四川地区的最大帮会组织——对四川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至今还保留在川渝方言词汇中，成为通用语言，流行在巴蜀大地上的点水（出卖同伙）、蹦劲仗（外强中干）、划盘子（毁人容貌）、臊皮（伤面子）、落教（按规矩办事）、放黄（失约）、扎起（大力相助或袒护）、雄起（说得起话或强硬有气魄）、散眼子（没有组织）、趁火（顶住）、天棒（无法无天的人）、吃通（到处行得通）、抽底火（揭露底细）、关火（起决定作用）、操社会（在社会上拉帮结派）、打平伙（共同分摊伙食钱）、肘起（帮忙举荐）、吃欺头（捡便宜）……这些言子都带着袍哥文化的痕迹。

叙永新貌 Yongningzi 摄影

　　展言子，有着川渝民间语言艺术，蕴含着巴蜀劳动人民智慧的歇后语，是人们在生活实践中创造出来的一种特殊语言形式。

虽说四川人、重庆人在说普通话方面有些困难，但地方语言却同样博大精深。展言子，短小有趣、诙谐幽默的语言包袱，独特的结构、生动活泼的表现形式，妙趣横生的表达效果，非常地接地气，具有很强的地域文化特征。电影《抓壮丁》，电视连续剧《傻儿师长》《山城棒棒军》中的方言，就像和尚的木鱼——多多多（哆哆哆）。其绝妙的隐喻和丰富的表现力，常常令人忍俊不禁、拍案叫绝，为人们所喜闻乐见。

故乡民居 Yongningzi 摄影

　　“肩膀上打灶头——恼火（㧯火）”、“苞谷粑和（huò）芥茉——又黄又冲”、“补锅匠摔筋斗——倒贴（铁）”、“癞疙宝爬菜板——做起那个挨刀样子”、“木匠戴枷——自作（做）自受”、“磨子上打瞌睡——想转了”、“玉帝放屁——神气”……这些运用特殊语言艺术的展言子，人们往往是奓口就来，口头运用比较普遍。展言子大致可分为谐音、逻辑推理、形象生动、幽默诙谐等类型。将一句话分成两部分来表达某个含义的展言子，前半截一般是对具体生活经验和现象的描述，有点好像谜面，后半截则好像谜底，起到解释说明的作用，多为对前半截的升华和概括，十分自然贴切。人们在运用时，通常说出前半句，隐去后半句，这也就是人们把展言子又称为藏鱼尾的来由。展言子把许多深刻的道理，复杂的问题，往往不直接把它戳破，也不直接点穿，而是绕着弯子，通过展言子这一绝妙的语言艺术，让你去意会和深刻领会出它的本意，使你瞬间犹如醍醐灌顶，感到恍然大悟，起到“王八走读——憋（鳖）不住笑（校）了”的独特效果。

鱼凫古街 Yongningzi 摄影

　　我从小时候起，故乡叙永人奓口就来，幽默风趣、形象生动、极具特色的展言子，这种传统风俗文化，深深地吸引着我，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也丰富着我的学识。就是在今天，只要是听到和看到展言子中，这些充满着乡音乡情的言子时，就会一下子勾起我许多儿时的记忆，让我难以忘怀。在回味中，强烈地感受到它那有着丰富民俗文化内涵的独特魅力。

　　今天，我将自小以来的几十年里，收集和纪录下街坊市井人们的口语中，书本上、电视里的展言子，进行整理，剔除了难登大雅之堂部分，从余下的近两千条言子中，选出经典的、具有一定代表性的这部分言子，展示给各位朋友。请朋友们从中去了解这些具有浓郁地方色彩、生动活泼、诙谐有趣、幽默风趣、通俗易懂的展言子，理解和感受其巴蜀传统风俗文化和乡风乡情独具特色的内涵。

永宁路上 Yongningzi 摄影



A

阿公吃黄连——苦也（爷）

矮梯子上高房——搭不上言（檐）

矮子骑大马——上下两难

爱克斯（X）光照人——看透你了

爱人堂的“香花酒”——吃了还想

案板上的擀面杖——光棍一条

庵庙里的尼姑——没福（夫）

按下葫芦浮起瓢——此起彼落

暗地里盯梢——偷偷摸摸

鏊子里摊饼——不敢（擀）

B

八仙过海不用船——自有法度（渡）

半天云上摆簸箕——玄滩（悬摊）

包脚布上飞机——一步（布）登天

苞谷粑和（huò）芥茉——又黄又冲（chòng）

抱鸡婆打摆子——窝里战（颤）

背菩萨过河——淘神

挑着粪桶满街窜——找死（屎）

被窝里放屁——独吞

壁上的春牛——离（犁）不得；跟（耕）不得

鞭炮两头点——想（响）到一块了

鳖下的东西——王八蛋

兵营里操练——拿腔（枪）做势

病人断了气——要（药）来也没用

跛子进医院---自觉（治脚 川话觉脚同音）

补锅匠摔筋斗——倒贴（铁）

敦梓龙桥 Yongningzi 摄影



C

裁缝干活——忘不了吃（尺）

裁缝师傅戴戒指——顶真（针）

草帽烂了边——顶好

厕所里耍笔杆——丑（臭）闻（文）

茶壶里的水——滚开

搽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

车祸——乘人之危

城隍庙的算盘——不由人算

城墙上挂钥匙——开诚（城）相见

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

吃着油条唱歌——油腔滑调

出门坐飞机——远走高飞

床底下的夜壶——见不得又离不得

炊事员行军——背锅

D

打柴不拿绳——不卑（背）不亢（扛）

打开棺材喊捉贼——冤枉死人

打肿脸充胖子——冒充富态

大粪上海船——臭名远扬（洋）

大公鸡闹嗓子——别提（啼）了

刀砍氯化钠娃娃——展（斩）言（盐）子

灯影子抠背——皮皮在燥痒

东施先发言——丑话说在前

冬天卖醋——寒酸

豆腐拌腐乳——越搞越糊涂

肚脐眼放屁——你咋想（响）的

肚皮上盖章——佛荫（腹印。佛荫，四川合江地名）

赌徒的嘴巴——尽说到点子上

断柄锄头——没把握

对着墙壁打标枪——奋（粪）发图强（涂墙）（打标枪，故乡叙永话拉稀的意思）

蓬莱古桥 Yongningzi 摄影



E

屙屎不带草纸——想不揩（开）

儿媳妇大肚皮——装孙子

二锅头的瓶子——嘴紧

二两花椒炒一两肉——麻嘎嘎

二两棉花——免谈（免弹）

二奶回娘家——无功(公)而返

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

二月间的豌豆尖儿——不谦虚（牵须）

F

饭桌上的抹布——尝尽了酸甜苦辣

飞机上放屁——臭名远扬

飞机上讲评书——空话连篇

飞机上摆龙门阵——高谈阔论

飞行员翻筋斗——颠倒是非（试飞）

肥猪上屠场——挨刀的货

坟坝头撒花椒——麻鬼（糊弄的意思）

粉丝汤里下面条——纠缠不清

粪船过江——装死（屎）

父亲向儿子磕头——岂有此理（礼）

G

赶车不带鞭子——光拍马屁

稿子写到边儿上——不够格

隔着墙头扔孩子——丢人

公安局半夜查旅馆——卿培旭（清陪宿。卿培旭，故乡叙永人名，从事公安工作。叙永人语“宿、旭”同音。）

关二爷当木匠——大刀阔斧

官茅厕里丢炸弹——激起公愤（粪）

棺材铺的买卖——死活都要钱

广东的癞疙宝——难缠（南蟾）

郭太医的药单——来得大方

过河的卒子——死不回头

永和古桥 Yongningzi 摄影



H

海椒水灌婆娘——纳溪（辣妻。纳溪，四川地名，故乡叙永人语“溪、妻”同音）

汉高祖早泄——屡试（吕氏）不爽

耗子别手枪——起了打猫儿心肠

耗子爬秤钩——自称

和尚不吃豆腐——怪哉（斋）

和尚的房子——庙（妙）

黑瞎子进门——熊到家了

红蓝铅笔——两头挨刀

胡市场的灯杆——没的说（索。胡市场，四川泸州地名）

化妆店里的买卖——成人之美

怀兜儿头唱戏——逗（兜）起闹

黄泥巴滚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蛔虫做裤带——代代（带带）都是屁儿虫

浑身贴膏药——毛病不少

货轮出海——外行（航）

J

肩膀上打灶头——恼火（㧯火）

简学文讲圣谕——场场客满

酱缸裏泡石头——一言（盐）难尽（进）

叫化子打烂碗——倾家荡产

校场坝的旗杆——光棍一条

校场坝的土地——管得宽

颈脖子上荡刀——危（围）险

九曲桥上散步——拐弯抹角

卷起裤腿踩水——试着试着地来

厥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

K

开弓不放箭——虚张声势

开完忆苦会——不欢而散

扛着竹竿进城门——直来直去

空棺材出丧——目（木）中无人

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

孔夫子唱戏——出口成章

孔夫子穿西装——不中不洋

孔夫子的口袋——书呆(袋)子

孔夫子挂腰刀——不文不武

孔夫子挎宝剑——文武双全

孔夫子讲演——出口成章

孔明大摆空城计——化险为夷

陶环路 Yongningzi 摄影



L

拉琴的丢唱本——没谱

癞疙宝吃豇豆儿——悬吊吊的

癞疙宝上路——戳一哈儿跳一哈儿

蓝田坝下泸州——来得快

篮子里装土地爷——提神儿

懒婆娘的缠脚布——又长又臭

老公为婆娘打扇——凄（妻）凉

老和尚住山洞——没事（没寺）

老婆婆坐板板车——想遭抖（抖，故乡叙永人语，被人骂或打的意思）得了

老鹰抓蓑衣——脱不倒爪爪

凉拖鞋——空前绝后

刘聋子的“玩友”——奓口就来

龙马潭的放生会——龟儿子沾光

聋子看戏——饱眼福

泸州人称老子——世代相传

M

麻袋上绣花——底子差

马路上的电线杆——靠边站

蚂蚁爬筲箕——条条都是路

满口金牙——开口就是黄腔

盲人聊天——瞎话

茅厕板上打瞌睡——隔死（屎）不远了

茅厕头安筲箕——沥屎（历史）

茅厕头划船——奋勇（粪湧）前进

眉毛上放火炮儿——祸在眼前

煤厂的猪——啃炭（肯谈）

蜜蜂的屁股——刺头

民航局开张——有机可乘

磨子上打瞌睡——想转了

木匠拉锯——有来有往

木鱼——生来就挨敲打的货

雾涌雪山关 Yongningzi 摄影



N

男娃咡比女娃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男娃咡穿比基尼——不摆了

南极子会大哥——饱餐一顿

南门外的招牌——求不疼（求不疼，川人方言不稀奇的意思）

南庙子倒灯杆——请散（南庙子，四川泸州地名）

南天门的灯笼——照得高

泥菩萨的胸怀——没有心肝

泥菩萨的眼睛——有珠无光

钮子街的丝会——有点名堂

女人多次离婚一一前功（公）尽弃

O

藕炒黄豆——钻空（孔）子

沤烂的花生——不是好人（仁）

P

判官的女儿——鬼丫头

袍子改汗衫——绰绰有余

屁股上绑叉头扫把——伟大（尾大）

骗子遇骗子——尔虞我诈

泼出去的水——难（受）收

Q

七个钱对半分——不三不四

七月间的土地会——热闹街坊

蜞蚂儿（青蛙）穿套裤——蹬打不开

蜞蚂儿（青蛙）翻田坎——上蹿下跳

骑自行车下坡——踩（睬）都不踩（睬)

砌墙的砖头——后来居上

墙上栽菜——无缘（园）

墙头上跑马——没多大奔头

强盗滚茅厕——笨贼

强盗画影像——就你那副贼形

强盗进学堂——摸到就是书（输）

请狼来做客——活得不耐烦

请小姨子做伴——没安好心

穷寡妇赶场——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去年的黄历——翻不得

收获秋日 Yongningzi 摄影



R

染坊的常客——好色之徒

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肉案上的买卖——斤斤计较

肉锅里煮汤圆——混（荤）蛋

孕妇过独木桥——铤（挺）而走险

S

三分面粉七分水——十分糊涂

沙地里的萝卜——一带就来

山西骡子学马叫——南腔北调

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十五人聊天——七嘴八舌

石洞镇的神会——年年不改

屎壳郎下饭馆——臭讲究

守着茅厕睡觉——离死（屎）不远

数九寒天穿裙子——抖起来了

水桶没把——不成体统（提桶）

水仙不开花——装蒜

寺里的木鱼——任人敲打

苏太医拣药——一样有点儿

蒜苔煎鲫壳儿（鲫鱼）——棒打鱼儿不醒

笋壳叶作裤子——垮得吼

雪中祖师殿 Yongningzi 摄影



T

抬棺材掉裤子——失礼死人

唐僧的书——一本正（真）经

套袜变短裤——升上去

天上落豆渣——猪王有福

田里甩鞭子——吹牛（催牛）

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

铁匠死了不闭眼——欠锤（捶）

头发长疮——毛病

秃子的脑袋——不毛之地

土地祠的包子——有点多心

推屎爬儿（屎壳郎）打豁嗨——一张臭嘴

推屎爬儿（屎壳郎）滚木炭—你不动，还不晓得你是个啥东西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驼背儿打伞——背湿（时）

驼背儿仰起睡——两头不落实（石）

W

袜子改长裤——高升

外国女人的胸罩——杨汝岱（洋乳戴）

晚上吃桃子——指到耙的捏

万岁爷掉井里——不敢劳（捞）你的大驾

万岁爷流鼻血——正（朕）红

王八吃西瓜——连滚带爬

王八倒立——上面有个规定（龟腚）

王八走读——憋（鳖）不住笑（校）了

望乡台上看牡丹——做鬼也风流

温水烫鸡毛——难扯

蜗牛赴宴——不速之客

乌龟请客——全是王八

无常二爷卖布——鬼扯

五百钱对半分——二百五

武则天守寡——失去理智（李治

）

深山古寺 Yongningzi 摄影



X

西瓜地里散步——左右逢源（圆）

瞎子打婆娘——松不得手

瞎子盖被子——东拉西扯皮肤病

瞎子看黄历——不见天

下巴底下支锅——吵（炒）嘴

下雨不打伞——临（淋）到头上了

下雨天打麦子 ——难收场

夏天发抖——不寒而fbuha#小米滩赶船——要上荡（当）

小娃咡吃奶奶——无言的结局（急噘）

小碗儿吃饭——靠天（添）

谢阳春的膏药——不摊（贪）

胸口上挂钥匙——开心

熊猫叫外卖——损（笋）到家

秀才的毛巾——包输（书）

斜阳夕照 Yongningzi 摄影



Y

阎王的爷爷——老鬼

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

阎王爷招工磕盐巴——懒鬼（川人称腌肉为làn肉）

演员化妆——粉墨登场

演员谢幕——该下台了

一肚子加减乘除——心中有数

一分钱的醋——又酸又贱

一棵瓜秧爬满地——拉拉扯扯

一只脚踏在门槛上——不知进退

医生卖棺材——死活都要钱

阴间出赏格——找鬼

阴间拉二胡——鬼扯

愚公移山——大山坪（平。大山坪，四川泸州地名）

玉帝放屁——神气

月亮坝头耍刀——明砍

新区夜色 Yongningzi 摄影



Z

砸祸卖铁——豁出去了

灶台上的抹布——揩油

丈八的炉子——高照（灶）

针尖上挑毛巾——不足为奇（旗）

蒸笼里的馒头——自我膨胀

指屁吹灯——没希望

纸糊的大鼓——不堪一击

纸糊的灯笼——一捅就破

钟馗嫁妹——鬼混（婚）

竹筛子打水——漏洞百出

砖瓦匠的双手——多疑（泥）

锥子上抹油——又尖又猾（滑）

嘴上打口红——装纯（唇）

坐了十年高烟囱——屁股儿黑登了

做梦讨婆娘——光想好事

古街傍晚 Yongningzi 摄影



　　朋友，当你看完上面这些带着地方特色的言子，想信你一定会在忍俊不禁中，体会到许许多多的乐趣。

　　今天，源于生活、由来已久的展言子，随着普通话的普及，文化的交流和融合，社会圈子的扩大，多元文化的发展而发展，那种我儿时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感到特别亲切的展言子，已经随着环境、生活的改变而改变。多年来，我在收集和整理这些言子的过程中，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品味着生活中的忆念，时不时地就来上几句，乐上一乐。

细雨呢喃 Yongningzi 摄影





　　2024年01月16日于四川省泸州市酒城大道二段天地名都

作者简介：

Yongningzi，实名周世华，四川叙永人。早年曾下过乡，扛过枪，后供职于叙永的政府、县委部门。闲暇时，喜欢拍拍照片，写写故乡过去的人文历史、民风民俗和外出游山玩水所见所闻，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