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右侧

程譞超

<p class="ql-block">其实我知道我将会死于右侧,我的右脚小于左脚,右侧的器官时不时闹点情绪,右脑经常撕扯神经,好长一段时间,我躺在右侧怀里,右侧也在我的怀里,相安平和,以最舒适的状态,上苍似乎一直暗示着什么,也因此,我一直坚持或者说几乎是渴望我的死亡源于我的右侧。看待死亡自然没有文字这样会豁达,生命的衰老至死亡是很丑陋且痛苦的过程,会容颜崩塌,疾病的纠缠,亲人的愁苦,所有的体面会轰然倒塌,在活生生的日子里是想象不到那些逐渐积累起来的无助和凄凉,所有的,即使有热切关怀,可肌体是你自己,你知道去一个未知的荒凉,那个种种托辞往生进入天堂的空间,这个未知空间物理环境和人文氛围不得而知,伴随痛的哀鸣,挣扎中你总会希望是吉人吉言,有瑰丽和温暖接待你,或者一切只是恍惚中出演的舞台剧,刹那惊出人形汗渍。我们害怕未知,更何况是没有结果的单程,可以是厌世,也可以超然,可终究是生着才让人热血荡漾,既已签下生的契约,就履职尽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