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第二十七回 回故乡 认认真真找对象</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1976年25岁的我，作为独生子，真的应该考虑说媳妇了，我的同龄人很多都已经结婚，而且有了两个以上的孩子。父母为此，心都要操烂了。为了满足父母的心愿，我必须回去，认认真真地说个媳妇。因此，我请了假，回到了故乡。</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说媳妇的目标基本上已经有了定型。记得前面我说过，因为我是独生子，在那个年代，家里有房住，独生子不用分家，因此，当时这种条件还是很占优势的。我说的有了定型，是因为我当兵时候我们承留乡的那个武装部部长李道五。李道五的老家和我的姐姐是同一个庄，而且，他的老婆曹小秀和我的姐姐关系还非常好。因为李道五送我到军分区当兵，比较了解我，而且还最了解我的婚姻状况，因此一来二去，我的姐姐和她的老婆便拉呱上了。他的老婆曹小秀有个妹妹叫曹小润，在承留乡供销社工作。因此，一根红线便把我和曹小润联系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这个曹小润我见过。因为我在上高中期间，是学校宣传队的一员，经常去承留乡政府所在地搞演出。每逢演出前演出后，总在承留供销社里串来转去，因此对每个门市部都非常熟悉，哪个女营业员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时间长了，我们基本上都清楚。因此，我对曹小润的印象非常深刻。一句话，她是个超级美女，个子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留个长辫子，穿个大方格格衣服，在我们同学们之间，都对这个女孩赞不绝口。如果要能谈上她，我这辈子自然是烧了高香的大好事！</p><p class="ql-block"> 还在刚当新兵的头一年，我的姐夫李仪孔开小车来新乡，就转告了我的四姐和曹小润的姐姐曹小秀牵头说媒的情况，我依然决然，大胆地给承留供销社的曹小润写了一封信。</p><p class="ql-block"> 真的是心若有知，无言也默契。曹小润很快给我来了一封信，而且寄来了一张照片，一张小小的一寸照片。虽然小，但美女的亮点一览无余。我感觉我的幸福一下子来了。从那以后，我们便信来信往，再也没有中断过。</p><p class="ql-block"> 而且我的最亲密的几个战友，比如说前面说的段高阳，还有另一个战友、军分区的小车司机赵攻森都知道我和曹小润的恋情。赵功森还专门跑到济源，找到供销社，和曹小润演了一场戏。</p><p class="ql-block"> 曹小润在承留供销社的五金部工作，赵功森开一辆北京吉普车，到济源武装部办了正事，就来到承留，在供销社门前停下，走进供销社五金部，曹小润正好在那里上班。</p><p class="ql-block"> 赵功森不露声色，一会儿要一把老虎钳，一会儿又要了一把螺丝刀，然后又要了一个灯泡，这样反反复复要了七八样商品，却不打算买。曹小润见是个军人，心里不舒坦又不好发作，最后找了个借口到仓库后面去了。谁知这个赵功森又绕到供销社的大门，跑到后面他们五金仓库找到曹小润，义正词严地说，你这个营业员这样可不行呀，你嫌我拿货多了还是怎么的？这服务态度太不好了吧？你对我们解放军就这样，要是对普通老百姓，你会又是什么态度呢？</p><p class="ql-block"> 这一下弄得曹小润又气又不好发作，正在尴尬之时，赵功森噗呲一声笑了，说：给你说吧，我是新乡军分区的，我是王岱旺派我过来的！</p><p class="ql-block"> 这场玩笑到此才算结束！你瞧一瞧，我谈的女朋友，我还没有见面，我的战友们就已经替我相看过了。</p><p class="ql-block"> 这一次我要回老家探亲，和曹小润见面是最为首要的任务。记得那是个春天，油菜花开得正艳，麦子长得齐膝高。傍晚，太阳刚落山。我在我们村通往南姚村的半道上接到了曹小润。她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穿着一身深灰色涤卡装，留着当时很时兴的两条长辫子，美丽端庄的脸庞上，两只大眼睛写满了真诚，整个人看起来朴素大方，是那种让人一见钟情的女孩子。</p><p class="ql-block"> 我在见面前有两种思想准备，一是人家是个吃商品粮的国家正式工，我是个穷当兵的，而且是农业户口，加上我长的瘦骨伶仃，皮肤黝黑，很可能人家看不上我，因此婚事泡汤；二是她长得确实是漂亮。美女身边是非多。我早就听说过，他和承留供销社的几个女孩子，都是承留乡党委书记杨某某从农村招收过来参加工作的。传说其中一个女孩子和这位党委书记有染，而且这个女孩子已经供认不讳。还说这个党委书记后来因为事发被组织上追查，这个党委书记惶惶而走，临走时把一个小包裹存放在曹小润这里，说是回来要取。因此，他们怀疑曹小润也和这个党委书记有染，还传说这个党委书记还有意让曹小润和他的儿子成婚。就这事，我想这次见面，我也应该侧面巧妙地询问一下。</p><p class="ql-block">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两个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很自然的从自己带的包包里拿出几根还热乎乎的麻糖。这种麻糖是济源的特产，是用烫面和上糖稀做成的，三寸来宽，长方形的顶端还用刀切了三根指头，娇嫩香甜，非常可口。</p><p class="ql-block"> 我也没有推让，接过一块麻糖，一边吃一边开始聊起来。我郑重其事地亮明我的立场说，你别看我穿着军装，戴着领章帽徽，其实就是个穷当兵的，军装一脱，复原回了家，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一点，你必须看清楚，我必须说明白！</p><p class="ql-block"> 她说，我在你们甘河下过乡，住过队，对你们甘河的人都比较熟悉，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p><p class="ql-block"> 我说我一直在学校上学，上完学到学校去教学，然后就当兵走了。她说，你现在当兵我愿意，你脱了衣服当了农民我还愿意！</p><p class="ql-block"> 我觉得我俩的事情有眉目，极有可能他对我也是一见钟情。我不知道我廋廋的黑不溜秋的模样，也可能还有女孩子喜欢的地方！果然，不等我问，她便滔滔不绝述说起她的遭遇来，从头讲起，她说起了所有起因，经过，委屈，怀疑，我明确感觉到，她说的没有一丁点儿的虚假，她是真诚的，坦白的，毫不隐晦的。同时我也感受到，她的性格倔强，直言快语，是个说话不会拐弯的正直人！</p><p class="ql-block"> 听说当时公安还当面询问她，问她党委书记让你保存个包裹，里边到底装有什么？她依然斩钉截铁予以否认，说，领导放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打开看过，我怎么知道里面装有什么？一个小姑娘家，最后气得差点跳楼。组织上最后才认定，曹小润仅仅是替这个书记保存过包裹而已。</p><p class="ql-block"> 曹小润详细认真地对我叙述完了这些，我明确感受到，曹小润已经完全认可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p><p class="ql-block"> 于是，按照老家的风俗，我和曹小润算是正式订婚了。这真的是神灵护佑，天降瑞气。我一个穷当兵的，农业户口，竟然找了一个长得漂亮而且是吃国家商品粮得好媳妇。那晚，我专门跑到村东头的观音堂，没敢惊动老姚老瞌睡，悄悄对着观音堂磕了三个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