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

春和景明

<h3>  </h3><h3>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突然有棍友告诉我,A去世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A年龄不是太大,70年代生人,是和我们相邻的太极拳区的教练。当知道他去世的时候,猛然省得我和他从来没有搭过话,但此刻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脑海里闪现——一个很不错的人啊。<br> 此后是一个曾经的同事。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他去世后的一月以后。<br> 再之后就是姐夫。查出病来已让人揪心,半年后驾鹤西去。当时我还在上海,不小心阳了,高烧不退,没法赶回来,听到消息,伤心不已,脑海里满是他的音容笑貌,特别是五六岁时因为剃头刮破头皮大哭被他背在背上哄着买糖吃的情景竟然猛地呈现在脑海里 ...... <br> 这就如行船。本来随着众人在宽阔的大江上相伴而行,行着行着,猛然间就会发现,那些伴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登了自己的彼岸,出现在身旁的又是不曾相识的新人,如此循环往复,在一成不变里体验无常的彷徨。 </h3> <h3><p>  人的一生,就是在“生活”这二字的泥淖里辗转反复,春夏秋冬,一遍遍地重复着过去的故事。“生”就是“活”,“活”就是“生”,或是活得光鲜亮丽,或是活得卑微平凡。只为能苟活在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体味它的纷繁和靓丽,即使卑躬屈膝,即使千难险阻,即使百病缠身,坚持着,忍受着,牢记“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古训以成天降大任的宏愿。</p><div>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一坯黄土,埋葬了多少波澜壮阔也埋葬了平凡和苟且,但“死”与“生”的命题始终是每个人从呱呱坠地就必须要交的答卷。</div><div> 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道”似乎想在混沌初分的迷障里探寻存在的意义。阴阳双鱼的太极具象地描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无和有。于是,将虚无拓展成了实实在在的至高境界。无为便是有为,契合自然,在天人合一里成就永恒。</div><div> 而“佛”之观世,彻始彻终,皆为罪恶,欲求善美,唯有消灭一途。无一人一物不可悲可悯,无一人一物不流转于苦海。唯断、唯舍、唯离,方可涅槃为新。</div><div> 似乎在他们看来,这世道的无常便是一段新的旅途。可惜,我辈肉眼凡胎,至这彻悟的境界差之千里啊。</div><div><br></div><div> </div></h3> 时时刻刻叮嘱自己应该心静如水,波澜不兴,怎奈何一直深陷在这起起伏伏的变化里,虽不至于伤春悲秋,但周围些许的变化都会感染到自己,心绪也跟着杂乱了起来,以至于自己都觉得有些混沌。<br> 太阳在照常升起,小区外,老人们三五一堆晒着太阳,懒洋洋的,间或间说一两句闲话,有一搭没一搭,不显得局促,也不显得无聊;摊贩们依然重复着无数时日都不曾变过的腔调高声地叫卖着;孩子们虽然脚步匆匆,但还是一蹦一跳。上班一族来得匆忙去得也很匆忙。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日子在一天天地过去。看着周遭的人们平静有得些过分的生活模样,愈发羡慕。<br> 在日升月落里重复着一闪即逝的时光,周遭的一切犹如过电影般的变换,脑海里柳树鹅黄的嫩枝还在婆娑,转眼间已是漫天霜雪。<br> 一切在变,但似乎又没有变,只是在时间里消弭成了无形。若一定要把这一切塑造成一定的形体,那也一定是没有棱角的丝滑。生活的点点滴滴就如那无形的刻刀在光可鉴人的立面上雕出的微不可察的光点,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在回头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微不可察的光点会被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成为生活的轨迹,成为人生的旅程。<br>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遗失。<br> ——生活还是老样子,只是心境皴裂得满身斑驳。<br>  总难寻到来时的路径。一如这蹒跚不清的心境,在如烟的长河里慢慢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