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行(九)走进古罗马建筑之谜“万神殿”

閑雲清烟

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的万神殿，是世界上唯一完整保存的罗马帝国时期的建筑。作为罗马排名前三的著名景点，这里常年游客如织，人们无不惊叹于它的精巧设计和厚重文化。

万神殿的主体建筑呈圆顶圆柱形，有点像一个大型的蒙古包。它的北侧连接着一个颇具气势的科林斯柱式门廊，这里是神殿的入口。

万神殿位于罗马市中心，其前庭是罗通达广场，有一个竖立着高大尖顶方碑的喷水池，方碑基座雕有古罗马神话场景。

而底座是由著名的贝尼尼大师设计雕塑，它是1711年安放在此的，充满了神奇的想象力。

万神殿的前廊为典型的希腊神庙式空间，16根整齐排列的科林斯式立柱支撑着上方三角形的山墙，并在门楣上刻有献给Marcus Vipsanius Agrippa的铭文。

建造立柱所用到的灰色花岗岩来自埃及东部的Mons Claudianus采石场，古罗马人利用季节性的水运条件突破了运输上的阻碍，确保最终制式规格的统一。

公元80年的火灾，使万神殿的大部分被毁，仅余一长方形的柱廊，有12.5米高的花岗岩石柱16根，这一部分被作为后来重建的万神殿的门廊，门廊顶上刻有初建时期的纪念性文字，从门廊正面的八根巨大圆柱仍可看出万神殿最初的建筑规模。

这座建筑之所以保存完好的原因是，拜占廷皇帝福卡於公元609年将它作为礼物赠给教皇博尼法乔四世，後者将它改为教堂，用以供奉殉难圣母。这座结构强固和谐的建筑巍然挺立，殿外的柱廊，使人情不自禁地想到希腊殿宇和罗马古典圆形大厅。

现在我们看到的万神殿主体建筑是哈德良皇帝于公元120-124年所建，为43.4米高的圆形堂，其内仍供奉罗马的所有神袛。公元609年万神殿被赠予教皇，随即改为天主教堂，将多尊圣骸保存于内，更名为圣玛丽亚教堂，后拉特朗协约将其定为意大利国立教堂。也正是因此，万神殿才在后来幸存下来，没有被视为异教建筑而毁灭。

万神殿上面的字样为MAGRIPPALFCOSTERTIVMFECIT的字样，是拉丁语，其中文含义为：“吕奇乌斯的儿子、三度执政官玛尔库斯阿格里巴建造此庙”。

万神殿的这扇大门，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青铜门，这扇青铜门为罗马帝国时期的哈德良皇帝（公元 76-138 年）所建，年代约为公元 115 年（中国东汉时期）。这扇通往内殿的大型青铜门宽 4.45m，高 7.53m，但平衡性极佳，一个人即可轻松推拉打开。双门的每一半重 8.5 吨，并通过固定在地板和上方楣梁上的销钉旋转。

走进万神殿殿内，映入眼帘的是近6000平方米的宽阔空间，抬眼望去，就是令人惊叹的巨大穹顶。

主体建筑结构简洁明了，是一个宽度与高度相等的巨大圆柱体，上面覆盖着半圆形的穹顶。内部没有窗户，四周一圈围绕着诸神雕塑。

内部大厅是万神殿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如何建造内径为43.44m的无筋混凝土圆顶结构至今成谜。

穹顶跨度达到了43.3米，让整个大殿显得格外宏伟。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穹顶的顶部有一个直径8.9米的圆形大洞，称为“穹顶之眼”。

但从外部看，圆顶的底部可切分为7层同心环（数字“7”在天文及神学方面的具有特殊意义），中心位置另有一个直径为9m的开口（被称为“Oculus”），为了减轻结构上部的重量，圆顶的厚度从底座的5.9m逐步向上减至1.4m，同时混凝土骨料的成分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此外，圆顶中心的开口还具有功能、美学以及神学方面的多重含义。于功能角度而言，顶部圆孔对应的大理石地面有22个排水孔共同构成了万神殿内部的排水系统，可在减缓外侧集水压力的同时通过内排方式实现地面的洁净，减少人力资源的投入与消耗。

而从神学及其背后衍生的意义来看，圆孔的尺寸与位置选择均有经过缜密的计算。每到4月21日（罗马建城纪念日）的中午，特定角度的阳光便会在圆孔与入口大门上方的格栅结构间形成一条独特的“光路”，通过神圣的光学效果来纪念整座罗马城历经的岁月。

随着4-7世纪之间罗马帝国的衰亡与没落，万神殿及其周边的建筑物都陷入了缺少正常维护经费的窘境。公元609年，拜占庭帝国的君主Flavius Phocas Augustus将万神殿赠送给教皇Sanctus Bonifacius PP. IV，使其避免了日后战争的毁坏。

在神庙转变为基督教的教堂之后，万神殿开始举办五旬节的纪念活动，每到复活节后的第五十天，当地的消防队员便会将无数的红玫瑰花瓣自万神殿的圆顶开口向内撒下，在柔和的阳光以及唱诗班的歌声中纪念耶稣的降临。

万神殿建于公元前2世纪，是古罗马最重要的宗教中心之一，它供奉了众多的罗马神祇，体现了古罗马人对神灵的崇拜和信仰，在这里举行各种宗教仪式和祭祀活动，吸引了来自帝国各地的信徒，万神殿不仅仅是宗教场所，还承担着社会、政治和文化的功能，它是古罗马人交流和社交的中心，也是政治活动和公共演讲的场所。

万神殿展示了古罗马人在建筑工程和设计方面的创新，它的巨大规模和精确的结构工程技术，以及华丽的装饰和细节处理，彰显了古罗马人在建筑领域的独特才华，古罗马的万神殿对后世的建筑和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经典的建筑风格、立面设计和圆顶结构成为了古代罗马建筑的典范，并被后来的建筑师和艺术家所模仿和借鉴。

万神殿供奉了各种罗马神祇，包括宙斯、朱庇特、赫拉、维纳斯等众多神灵，古罗马人视其为神圣的场所，在这里举行祭祀仪式和宗教庆典，表达对神灵的崇敬和虔诚，万神殿以其精美的艺术装饰而闻名，它的立面雕刻、柱子和雕塑都展现了古罗马艺术的独特风格，华丽的壁画、雕塑和浮雕描绘了神话故事、历史场景和神灵形象，为古罗马艺术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万神殿的建筑工程令人叹为观止，它采用了大理石和花岗岩等坚固材料，巧妙运用拱门和圆顶结构，创造了宏伟的空间效果，这些建筑技术的运用在古代是非常先进的，为后世的建筑师提供了灵感和启示。

万神殿是古罗马社交生活的中心，人们在这里交流、聚会和互动，建立社会联系，举行的各种庆典和竞技活动也为人们提供了娱乐和社交的机会，古罗马的万神殿是古代世界的重要遗产之一，虽然现在只剩下一些残存的遗迹，但它依然展示了古罗马帝国的辉煌和文明的繁荣，这些遗迹吸引了无数游客和学者，成为研究古罗马历史和文化的重要资源。

万神殿反映了古罗马宗教的多元性，作为帝国的中心，古罗马容纳了各种不同地区和民族的信仰，万神殿供奉了来自各个角落的神灵，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共同崇拜的场所，促进了不同信仰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万神殿也具有政治象征意义，作为古罗马的象征性建筑之一，它体现了帝国的权威和统一，君主和政治家在这里举行仪式和庆典，以显示其统治的合法性和威望。

万神殿承载了古罗马的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念，在这里举行的祭祀和庆典，是古罗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通过参与这些仪式来表达对神灵的敬意，强化对道德和伦理的认同，从而维系了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万神殿的建筑风格对后世的建筑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使用的拱门和圆顶结构成为古罗马建筑的典范，被广泛应用于后来的建筑设计中，其华丽的装饰和精细的雕刻也成为艺术家们的灵感源泉，对后世的艺术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作为古罗马的重要遗迹之一，万神殿成为了热门的旅游景点，每年吸引着大量游客前来参观和探索，这不仅为当地经济带来了巨大收益，也为人们提供了近距离感受古罗马文明的机会。

纳沃纳广场与万神殿毗邻，巴洛克式的宫殿建筑、精美绝伦的喷泉、充满浪漫情调的咖啡馆为它赢得了“罗马最美广场”的美誉。

广场的轮廓是一个宽阔的椭圆形，正好与阿戈纳利斯竞技场的形状相配—广场的名称就源于该竞技场—拥有30，000个座位的大型运动场，由图密善皇帝于公元86年建成。

走进广场就像置身于巴洛克建筑博物馆，能让人顿时融入浓郁的艺术氛围之中，街头艺人云集在这里大显身手，为游客画像或出售自己的绘画作品。

坐在广场周围的露天咖啡馆品尝意大利咖啡无疑是惬意的选择，观赏过往的行人和被游人回望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纳沃纳广场始建于公元十五世纪，1644年教皇英诺森十世开始着手一项激进的巴洛克风格的重建方案。此方案产生的最主要纪念物就是伯尼尼设计的两个引人注目的喷泉：位于广场南端的莫罗喷泉和位于中心的四河喷泉（Fontana dei Quattro Fiumi）。

四河喷泉算得上是贝尔尼尼的巅峰之作，它建于1651年，53岁的贝尔尼尼，正处在艺术上最成熟的阶段。雕刻家用四条河流代表四个大洲（亚洲、非洲、欧洲和美洲），矗立在中间的方尖碑顶端有一只鸽子口衔橄榄枝，寓意全世界和平。

乔瓦尼·洛伦佐·贝尔尼尼（Giovanni Lorenzo Bernini，1598－1680），是十七世纪意大利著名的雕刻家和建筑家，也是意大利巴洛克美术的首席。

在这里，作者用四个大理石人体雕像象征了四条河流，中间还有一棵棕榈树、一头狮子和一匹马作为装饰物，顶部是一个埃及式的方尖碑。雕塑的下方环绕着巨大的水池，水池中央用石灰岩堆砌成假山，喷泉的出口都设置在其中。整座喷泉象征着天主教的力量。

恒河表示亚洲。恒河老人左手握着长长的船蒿，右手支撑着身体，侧脸凝视远方，脚下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盘绕在船蒿旁。

尼罗河表示非洲。尼罗河老人左手扯着一块头巾，遮住脑袋以抵挡非洲似火的骄阳，旁边的一棵棕榈树下一头雄狮正探身出来伺机发起进攻。

里约·德·拉·普拉达河表示美洲。拉普拉达河老人是位光头老汉，身下散落着一堆金币，他右手撑地，左手扬起似乎在抵挡什么，仿佛是要保护他丰厚的财产免受掠夺。他身后有一只水兽正从岩石下钻出。

多瑙河表示欧洲。多瑙河老人须发翻卷，身体微微后仰，双臂张开做迎接状，右手托起教宗英诺森十世的牧徽，牧徽由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钥匙、三重冠和一个盾牌组成，盾牌上是三朵百合和一只衔着橄榄枝的鸽子。这只鸽子正好与方尖碑顶的鸽子相呼应，也暗示着天主教统一全世界的决心。在老人身前同样有个动物，一匹骏马抬起前蹄正欲跃出水面。

单从审美的角度来观照它，这的确是一组气魄雄伟、耐人寻味的群雕。代表四大洲四条有代表性河流的四个老人形象民族特色鲜明，个性突出，由此可以体察出各大洲的文化意蕴，如象征亚洲恒河的老人旁边的白马，很自然使人联想起佛教中“白马驮经”的故事；代表欧洲多瑙河的老人双手的造型像一个舞蹈姿势，与欧洲人良好的教养、多瑙河的优雅有某种象征性的联系。

在喷泉出水口附近有一些小动物的雕塑，马、狮子、蛇、还有一只隐匿在泉眼里的犰狳--一种类似于独角兽的奇怪动物，也分别象征了多瑙河、尼罗河、恒河和里约·德·拉·普拉达河。

四个巨人象是随便坐在假山上，神态自然，水柱从各个假山缝隙和泉眼中不规则地流出，有的急剧，有的舒缓，在日光照射下，色彩璀璨夺目，使整个喷泉显得活泼而富有情趣。

在广场南北两端还各有一座喷泉，均由波尔塔设计。南端的如今被称为摩尔人喷泉，据说原本这里的喷泉只有周围的特里同，由波尔塔于1575年制作完成，1673年贝尔尼尼在中间新加了一座摩尔人雕像，为整个喷泉增添了生气。但是后来摩尔人被移至博盖塞别墅保存，这里展示的只是一尊复制品。

波尔塔在广场北侧设计的喷泉最初并没有雕塑，19世纪为与南侧喷泉对称，决定增加雕像。通过设计竞赛，首先由Gregorio Zappalà于1873年在四周设计增加了老海神涅柔斯的女儿涅瑞伊得斯和丘比特等形象，1878年又由Antonio della Bitta制作了中间的海神尼普顿用渔叉扎向巨型乌贼的雕塑，使整体上与南侧的摩尔人喷泉达到平衡。

位于纳沃纳广场南端的莫罗喷泉在1575年设计，1653年贝尼尼又加上了立在中间肌肉健壮的摩尔人骑着海豚的雕像。它描绘一个摩尔人站在海螺壳中， 与一只海豚摔跤，周围是四个特里同。因此整个喷泉也有叫着摩尔人喷泉。

海神喷泉是纳沃纳广场上的一个重要的喷泉，它雕塑非常的精美，展现的是一副非常具有动感和人物肌肉线条美感的海王与章鱼决斗的场面。

位于广场上的三座喷泉是绝对不容错过的艺术精品，尽管安放在雕塑之上的方尖碑是罗马的仿制品，它是用埃及花岗石上面用象形文字雕刻着伟士帕西安（Vespasian）、提图斯（Titus）与多密提安（Domitian）的名字。

纳沃那广场不仅有巴洛克式宫殿、教堂、美妙的喷泉、方尖碑、气势恢宏的雕塑、街头小贩销售的旅游工艺品，它使古典之美和生活之美有机衔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