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谁让俺是老大的呢</p><p class="ql-block"> “谁让俺是老大的呢，俺不管谁管。俺喂了俺娘3年，也没攀过谁，最后，俺娘是在俺的怀里走的。”90岁的老母亲在与村邻拉呱，安慰村邻刚刚送走94岁的老娘，同时又怀旧述说自己早就过世20多年的婆婆。</p><p class="ql-block"> 母亲出身大户人家，幼年时期生活优渥。母亲上有4个哥哥，最小的妹妹又小她6岁，因此备受娘家人偏爱。她曾回忆说：“俺八九岁时，经常跟奶奶坐大席。全禹王城，不管谁家娶儿媳嫁闺女，都请俺奶奶陪大kei。俺奶奶端着水烟袋，穿着云肩，绫罗绸缎，人见人敬，都是坐在上岗上。俺奶奶每次都把俺打扮的漂漂亮亮，从上到下都是新衣服，带着俺坐轿去吃席……”</p><p class="ql-block"> 母亲19岁嫁给父亲，开始了70多年的婚姻。母亲说：“俺跟着您爸爸，他没让俺受苦，有饭吃，有衣穿。什么都想周到，不用俺操一点心。俺就只管干家务，看孩子，照顾老的小的，就行。”</p><p class="ql-block"> 父亲兄弟姐妹7人，他排行老大，自然成为祖父的得力助手，帮衬祖父母养活并成全了所有的弟弟妹妹。最后，80多岁的祖父母，也主要是在父母亲的照顾下，寿终正寝。</p><p class="ql-block"> 祖母最后3年，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三叔婶也很孝顺，但他们毕竟在外地工作；姑姑们也随时探望祖母，但毕竟远近不是那么方便。只有母亲，早茶晚水，昼夜伺候，从无怨言，也不攀比，还对回家看望祖母的叔叔姑姑们殷勤招待，嘘寒问暖，表示感谢。在她的理念里，婆婆就是娘，照顾婆婆天经地义，因为她与婆婆朝夕相处，几乎从来没分开过。</p><p class="ql-block"> 在祖母最后的日子里，都是母亲嚼碎了食物，一口口地喂给祖母。至今，母亲说起祖母时还哽咽难过：“那天晌午，你二姑来的，我炒好了酒肴，你爸正陪着你二姑喝酒，我端饭嚼着喂你奶奶。眼看你奶奶喘粗气，不知道吞咽了，我才赶紧去叫你爸和你二姑。你奶奶就是这样走的。”</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的老母亲。 </p><p class="ql-block"> 周末回家见闻随记。</p><p class="ql-block"> 2024/1/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