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南京“长干古城”

山水散客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束有春</p><p class="ql-block"> “长干里”“长干巷”“长干桥”“长干人”,这些带有“长干”的地名桥名人名,在世人心目中、尤其是在南京人心目中应该并不陌生,因为“长干”的方位就在今中华门外的明城墙及其护城河一带。李白《长干行》诗就是描写发生在南京长干里的一个小商人家庭夫妻恩爱故事,其中“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诗句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语的出典处,常人是耳熟能详。</p><p class="ql-block"> 由“长干”之“干”,我想到了《诗经•小雅•斯干》:“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长期以来,人们把“干”字释为“水涯也”,如朱熹的《诗集传》,但由李白《长干行》及南京“长干”系列名称,我对《诗经》之“干”的含义有了新的理解,这里的“干”不是指水涯水边,而是指与水系相依相伴的那片高岸。现代汉字“岸”字,其原字应该是“干”字,所以还保留了“干”字字根,“岸”字通“干”字,应该是一个形声字。“伟岸”形象即“伟干”形象,在语意上也是相通的。</p><p class="ql-block"> 从2017年开始,由南京市考古研究院开展的对南京西街地块的考古发掘,终于取得重大成果,在2023年12月19日组织的“长干古城——南京西街遗址重要成果专家论证会”上,南京西街“长干古城”被全国考古界专家权威一致确认,这样,就把南京建城史由公元前472年的战国初期的“越城”又向前推了600多年,直至商末周初时期。“长干古城”重见天日,使南京这座七朝古都有了3000多年的建城史。</p><p class="ql-block"> 2024年1月10日下午,虽然已近农历腊月门槛,但古城南京依然阳光明媚,寒意不显,我在年轻考古专家、南京西街地块考古领队陈大海研究员的陪同下,对南京“长干古城”进行了探访,再次亲身体会考古工作的艰辛和意义的伟大。</p><p class="ql-block"> 走进考古工地,“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更好认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巨型横幅赫然眼前,我深深地感到,江苏的考古工作者们正在用实际行动,认真贯彻落实总书记的指示,把考古工作进一步融入到中华文明探源、地域文明探源的伟大工程中去,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努力作贡献。</p><p class="ql-block"> 在大海老师的专业讲解下,我仿佛走进了“长干古城”,跨进了那最原始的南京城城门口。一条漫长而又宛延曲折的时光隧道仿佛呈现在眼前:今日之南京城,应该是经历了一个在3000多年前的“湖熟文化”时期已经人口密集聚集的“长干古城”时期,再到公元前472年的战国初期的“越城”,再到公元前333年楚威王熊商时期的“金陵邑”,再到东吴孙权时期的“石头城”,这是一个漫长的时空发展与地理衍变过程,(这期间当然还包括长江北岸今六合境内的“棠邑”出现)而这种城址不断变化现象的出现,来自自然的、人文的因素很多很多,但与长江等水系水位与周遭山体、地势关系及走向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有关,应该是肯定的了。</p><p class="ql-block"> 透过“地层打破”复杂现象,拨开时空团团迷雾,展现在眼前的那条可以通达古长江的环壕水系,还有与环壕皮肉相连的那长长的高地台面,以及大量珍贵的商周时代人们生活所需器物如灰陶尊、红陶鬲、红陶斝等文物及饕餮纹陶片的出土发现,让我们终于把南京古城的那个最最古老的根给找到了,把沉睡了3000多年的原始南京城给轻轻地唤醒了。</p><p class="ql-block"> 而于我,感觉又何尝不是把《诗经》和李白诗词中的“斯干”“长干”的“干”(岸)的原型也找到了呢。有道是:</p><p class="ql-block">长干传唱古城谣,</p><p class="ql-block">音符跳动逾三千。</p><p class="ql-block">今日我始长干行,</p><p class="ql-block">绕壕弄瓦难当年。</p><p class="ql-block">山河沧桑潜默化,</p><p class="ql-block">手铲释得根与源。</p><p class="ql-block">长干古城现天时,</p><p class="ql-block">七朝古都更向前。</p><p class="ql-block"> 束有春 </p><p class="ql-block">2024年1月10日于金陵四合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