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科学抽象法”推理

牛湘坤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前言</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此文有些复杂,写作颇为困难,反复大改了好几次。文中语言具有某些重复性,因为担心说不清楚。期望读者能看懂!若不明白,欢迎提问,以便于我进一步将表述改进。</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科学抽象法及其有关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科学抽象法”是指马克思“科学研究过程”中的“推理”方法,在我所著的《教育实践与理论探索》一书中的第25页,我也把它称为“科学抽象法推理”,只是当时没有展开分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虽然马克思对自己的科学研究方法作过少量解释,但他毕竟没有把自己的“科学研究过程”向世间披露。就像我以前说的:“如果把腹稿过程(指研究思维过程)全文写下,文章不仅长而累赘,且无法叙述清楚,读者也无法看懂”①。因此,在马克思的“科学研究过程”并没有公开披露的状况下,仅根据马克思的少量解释去讨论他的“科学研究过程”,往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有统一的较全面的总结。所以在我的分析中,我结合了自己独创的“双重腹稿思维形式” (简称"双重腹稿形式")来解说马克思的科学研究方法——“科学抽象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事实上,十五年前,我就在新浪博客上与一名网友就《资本论》的科学研究方法发生过争论,结局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我只好将争论引到我个人创造的方法“双重腹稿思维形式”上来。在我的书中第131—137页②,我就曾以《哲学、经济学对话》为标题,对当时的争论作了记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同样的道理,单纯争论马克思的科学研究方法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而我认为,学者自己创造新的类似的科学研究方法,创造性地解释马克思的科学研究方法,应该更具有说服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马克思说过,科学研究是从具体开始,然后达到“越来越稀薄”的抽象。也就是现今哲学教科书中说的“具体——抽象”的过程。由于这一过程或方法只表现在科学家的思维中,而不表现在文字中,所以人们研究它时自然争论不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把《资本论》的写作方法总结为归纳法和演绎法。我认为,将《资本论》的叙述方法称为演绎法还说得过去,但将《资本论》的研究方法称为归纳法则很不恰当,因为马克思的研究方法远比一般归纳法科学和复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般归纳法具有很大的漏洞。例如形式逻辑教科书中就说道,“任何天鹅都是白的”这一归纳结论就具有很大的漏洞。但我认为,科学抽象法显然先进得多,要找这种漏洞则很困难。</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科学抽象法中的两种推理方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从我个人两次模仿《资本论》所进行的研究过程来看,我认为科学抽象法推理有很多方法,或说表现了很多特性,但有两个方法或特性特别重要。哲学教科书中其实已经总结过,只是缺乏实例,因为找这种只存在于科学家的思维中而并不存在于文字表达中的实例是非常困难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矛盾分析法推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该方法的大致推理过程是:A是一个命题或前提,B是一个完全对立或相反的命题或前提,AB表现为相互对立的“矛盾”,但结论C既不与A融合,也不与B融合,而是一个新结论或新命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科学研究过程实际上是一种从“未知”到“已知”的过程,具有很大的探索性,因而研究者通常都是以疑惑、怀疑、没有结论的疑问开始。这种疑问过程本身就充满了“矛盾”。如我在创造“文字与思维不同步之说”时曾提出了下面的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笔者自己直到30岁(大学毕业后的第6年)才真正懂得了写作的真谛,即懂得了‘作文原来就是将自己的思维活动记录下来’的道理,然而三四岁的小孩居然也会‘写’文章,这到底是笔者太笨,还是现在的小孩大多是‘神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个疑问就反映了生活中的一个“矛盾”,而这一矛盾又绝对不是“我愚笨,他聪明”的简单的非此即彼的方式能回答的,因而就需要研究者深入思考。这种在生活中发现矛盾,并深入思考探索,我认为就是“研究过程”中的“矛盾分析法”的推理运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再如:“为什么‘神童’老是出在入学前的‘文盲’之中,而入学后的‘神童’却反而少见(指写作)?”这同样是生活中难解的“矛盾”。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里都表现了“两极”的问题或矛盾。这个“两极”的矛盾问题要求找到或发现一个新的解决办法。而我个人的解决办法就是经过长期的思索探究后,找到或发现了“文字与思维不同步”现象,从而从理论上解决了这些矛盾。这就是我认为的科学研究上的“矛盾分析法”推理,当然这个推理结论的得出是很费力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于这种“矛盾”推理探索非常复杂,某些学者就想把这种逻辑推理称为“非逻辑”,其实它们也是有逻辑的,是一种文字中见不到或很难见到的“研究过程”中的辩证推理逻辑,即“矛盾分析法推理”。这种逻辑仅存在于科学家的思维中。我在约30年前公开用文字部分地、大致地披露过这一过程。我并在我的书中第2页说道:“真正用文字披露其研究过程的部分内容,据我所知,我好像是世界第一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原因追寻法推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爱因斯坦曾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不过喜欢寻根刨底地追究问题罢了”。其实,"寻根刨底地追究问题" 就是哲学思维中的原因追寻法推理,也即马克思说的“从后思索”的研究方法。我在“文字与思维不同步之说”的研究过程中就追寻过下列问题的原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为什么人类的语言历史长达几十万年也许百万年,但文字历史仅仅四千年? 如果文字表达自己思维的过程与口头表达过程同样容易,为何文字不与语言同时产生? 为什么当初我的老师说的“作文就是写自己思想”的教诲自己实际上一直不懂? 为什么自己后来的成功写作每一次都要打腹稿?”等等,这些“为什么”的生活疑问出现在我的思维中,迫使我不得不深入思考,以寻求原因。到了最后,我又从另一个角度聚焦到了同样的问题上——“文字与思维不同步”现象。这就是我个人在研究中使用“原因追寻法”的例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有时矛盾分析与原因探索两种方法还会交叉重叠,即同时出现在研究思维中。当然,研究过程中还会出现很多其他的疑惑与质疑等。例如下面的问题:“毛泽东当年在延安抗大对学员的较长的讲话根本没有写稿,这种讲话与我们平时闲聊中的讲话在性质上相同吗?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我后来创造“二级语言表达”概念的重要来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我的书中第132—133页,我曾假想了马克思研究《资本论》时的“矛盾”“因果”的疑惑:“为什么资本主义国家会产生经济危机?” “为什么一方面社会富了,另一方面人们又买不起商品?” “为什么一方面人们没有牛奶吃,另一方面牛奶又多得吃不完甚至倒掉?” “为什么最讲信誉的企业家最后又不顾信誉?”等等“堆积如山”的现象问题。这些问题促使马克思进一步的思考、探索、追问、推理、寻求答案,最后终于使马克思找到或发现了商品或价值这个最终因素或“终极原因”,或亚里斯多德说的“第一原因”。当然,这只是我根据自己的“研究过程”对马克思的研究过程所进行的“复原”猜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总之,哲学教科书中所总结的各种原理大多也是对科学抽象法的特征的总结,包括矛盾分析法与原因追寻法。只是谈论这两种方法而不举实例,还是难以使读者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例如去年7月26日,我在“美篇”上写了一文《分析复杂事物真的不应分析因果联系吗?》,就有一位名叫“丢了微笑”的美友在我的文后提问:“能否给出一些具体例子来说明如何运用因果关系进行复杂问题分析?” 我当时在我的文后补充了约260字的简略回答。所以这次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写此文,也算是对“美篇”上的这位读者的提问所作的较完整的交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另外还想说明,“科学抽象”与马克思批评过的“单纯抽象”是不同的。“单纯抽象”属于知性思维范围,而“科学抽象”属于哲学或辩证思维范围。我几个月前在“美篇”上写了一文《试从“牛氏理论”角度回答几个哲学问题》,曾对“知性思维”进行了“牛氏”解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再者,还想补充说明,我说的科学抽象法与一些教科书上说的“科学抽象法”不同。这些教科书上说的科学抽象法是指“具体——抽象——具体”的哲学思维方式,包括“科学研究过程”与“科学叙述过程”两个方面。而我说的“科学抽象法”或“科学抽象法推理”仅指“具体——抽象”的研究方法,即指“科学研究过程”的思维推理方法,并不包括“科学叙述过程”的文字表述方法。而这个过程,我反复说了,仅存在于科学家的思维中,在任何文字表述中,人们并看不到。</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三、解决争论的几种途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为什么要以自己的“科学研究过程”作为实例?因为我认为,如果要使马克思的科学研究方法得到较正确的反映,目前好像有三种途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一,马克思本人复活,指明哪些学者的研究和观点理解了他的原意,哪些没有。然而这一判断正误的方式很不现实,无法实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二,采用学术界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或服从某学术权威机构所作出的结论。这种方式虽然也行得通,但还是长久地存在异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其三,后来的研究者们创造新的类似方法,并用来创造性地解释马克思的研究方法。这种方式在我看来好像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如果研究者自己没想办法创造新的类似方法,而单纯地“就事论事”,虽然也有成效,但好像很难具有彻底的说服力,反对意见的层出不穷似乎很难避免。如最近我通过手机微信在公开学术刊物上又看到了“异议”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无疑坚持我个人的观点,即认为《资本论》的研究及叙述方法就是“具体——抽象——具体”的辩证方法,因为我认为我新创了“双重腹稿思维形式”的类似方法,因而具有较强的说服力。而且,自我约30年前在公开刊物上提出这一方法以来,我还没有看到任何学者(包括语文、哲学、经济学、教育及其他科学领域)批评这一方法,这也使我更坚信,我的研究是有说服力的。当然,我的这个观点与现行哲学教科书基本一致,只是我的论证方法或说理方式较独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注① :见《中学语文教学》1997年第9期及牛湘坤著《教育实践与理论探索》第4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注② : "我的书"指我著的《教育实践与理论探索》(广东人民出版社2022年12月出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注③ : 见《中国社会科学》2023年第11期李佃来《关于“资本论”创作方法的再探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另注:此文是“文字与思维不同步之说”的一个比较重要的续篇,它第一次在学术界用实例来解说“科学抽象法”的推理过程。但我还是在写作中感到,用文字来描述这种仅存在于科学家的思维中的推理过程非常困难。当然对读者来说,这种文章也相对枯燥乏味,难以理解。这种写读上的困难大概就是科学家们不把他们的“科学研究过程”写入科学理论的重要原因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24.1.10.初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