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子||民族圣水的守望与草原诗性符号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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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论骄子的草原诗歌创作 </p><p class="ql-block">文:赵福治</p> 诗人骄子,是中国当代坚持民族守望和草原诗性创作,对民族和生命本体进行本质思考、深刻表达现代民族情节及生命体验,并进行草原诗歌深度写作的优秀诗人,也是新时期中国诗坛具有代表性、为数不多以民族写作着眼世界诗坛的诗人之一。<br>骄子,原名焦洪学。1961年10月生于吉林省前郭县王府镇,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染笔于诗歌、小说、散文和诗论等。1985年毕业于吉林省教育学院中文系,同年10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吉林分会,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先后在《中国青年报》、《星星诗刊》、《十月》、《诗选刊》、《人民日报》、《诗刊》等几十家报刊发表作品近六百余首(篇)。有作品被选入《全国短诗大赛作品选》、《1985年全国诗歌报刊集萃》、《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2007中国最佳诗歌》等书。1994年出版第一本诗集《爱之花》后,陆续出版有诗集《大雁飞向远方》、《焦洪学诗集》、《故乡的河》,同年编辑出版了诗画集《诗意查干湖》,“查干湖杯”海内外楹联大赛作品选——《圣湖征联集萃》;参与策划诗刊社“春天送你一首诗”的“查干湖诗会”及“查干湖杯”《我们美丽的湖》全国诗歌大奖赛等重大活动。先后协助《圣水湖畔》、《美丽的田野》、《关东渔王》等多部电视剧的拍摄。 <p class="ql-block">诗人在其著的《大雁飞向远方》诗集中有这样的自述:</p><p class="ql-block">想我焦氏祖先,为上古神农氏即炎帝的后裔。周武王立国以后,封炎帝后裔子孙于焦(今河南陕县焦城),建立焦国,其后以国为姓,遂为焦氏。此后,逐渐繁衍生息,主要居于山西、河南、山东等地。祖先里,武者除人们熟知的跟岳飞南征北战的焦赞外,还有明朝的焦庸及其后代子孙,曾被朱元章封为世袭千户、南京骑都尉、南京大教场总教头。文者如明万历年间的焦竑,曾是殿试第一人,官至翰林院修撰,东宫讲读官即太子傅,后被追谥为“文瑞”。至今,南京市唯一用官姓命名的“焦状元巷”和山东日照市的“焦氏状元林”足可佐证。我的祖辈世居南京、山东等地,闯关东时来到东北……后落户到前郭尔罗斯草原。皇天厚土的农耕文化孕育了我的祖先,博大精深的游牧文化和渔猎文化及美丽富饶、古老神奇的郭尔罗斯草原养育了我的父母和我。我是炎黄的子孙,也可以说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由于生于斯、长于斯长期受到蒙古族文化和民风民俗的熏陶,以及蒙古族同志、朋友粗犷豪放、热情直爽的性格影响,我的为人处事,甚至喝酒、唱歌等许多方面颇有蒙古族的特征。</p><p class="ql-block">难怪好多外地的文友总是问他:你是蒙古族吗?他自己有时也暗自在内心发问:我的血统里是否也有蒙古族那高贵的基因呢?</p> <p class="ql-block">对于前郭尔罗斯草原来说,诗人骄子的确是一个文化符号。他不但延续着草原古老的文明,而且为这种文明注入诗性活力,使这种文明获得新的现代性的内涵,并以诗意的姿态,用《大草原》诗歌系列,追求蒙古族长调一般的声响(韵律)和思想(意义),用最深情、最响亮的语言,面向世界写出心底的诗歌。焦洪学的诗歌既是草原部族文化的展现,也给草原部族文化史增添了新的注释,他用诗歌燃烧自己青春的生命,让她放射出特有的诗歌光芒。他以描写、叙述、抒情和议论相结合的传统手法,表现草原人的历史情怀、现代意识、伦理风尚和审美趋向,把草原部族的历史文化、生存状态和独特的内心世界呈现给世人,使世人看到一个草原部族文明的独特风貌,籍此触摸到草原民族圣水般的灵魂。他的诗深沉而凝厚,刚健而抒情——象草原上奔流不息的河流,不但代表了当代草原部族诗歌创作的水准,而且为中国民族诗坛创作思维带来新的考量和借鉴。</p><p class="ql-block">焦洪学1980年开始诗歌创作,起步很早,几乎与北岛、舒婷、江河、海子、骆一禾等诗人连袂前后。在他看来:草原是一首写不完、读不完的长诗,是一曲唱不够、听不够的长调,是一幅画不尽、看不尽的长卷。这个草原孕育了一个伟大的蒙古民族,这个民族孕育出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缔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大元帝国。这个伟大的奇迹,影响了全世界和全人类,震撼了全世界所有的人。他也是其中被震撼着的一位!</p><p class="ql-block">受蒙古族文化的熏陶、性格的影响和这种伟大的震撼,他的诗一直以来都以草原来定位自己的文化身份,使他的作品不仅具有浓郁的草原文化色彩,也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和深刻的人类意识,以及某些普遍意义上的人类文化精神。如果说,诗歌是少有的触及灵魂的艺术,那么在这个创作的过程中,也是诗人焦洪学灵魂成长的过程。</p> 《金色的摇篮》是焦洪学的代表作:<br>“太阳就是父亲吧/不然/那金黄色的精气/和漂漂洒洒的太阳雨/怎么就塑造出/戈壁沙漠和黄色的蒙古高原//月亮就是母亲吗/不然/那银白色的乳汁/和柔柔软软的情愫/怎么就流淌出不息的江河/悠扬的歌声/并生成这七彩的草原//父亲的目光是金线/母亲的目光是银线/金线和银线/织就出/苍狼和白鹿的美好姻缘/织就出/洁白的毡房和飘渺的炊烟/织就出/感天光而孕育黄金家族的/金色摇篮/以及这摇篮里摇出的/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全诗3节,26行把草原部族的起源,特殊的人文内涵,深刻的生命哲学蕴藏其间。<br>远古神话是世界文化资源丰富的源头,无论是古埃及、古希腊,还是古印度神话,一直是文学艺术创作的母题。从《荷马史诗》到但丁的《神曲》等等,数不胜数。诗中“苍狼”和“白鹿”是古老草原部族神话传说中草原部族的祖先。<br>据蒙古史学家们记载,远古时期,代表两个不同图腾的氏族即“苍狼”和“白鹿”从贝加尔湖(腾汲思海)来到斡难河之源不儿罕山(圣山,今肯特山脉)定居下来。斡难河上游地区是茂密的泰加森林,下游是茫茫草原,两岸牧草丰美,最宜放牧。“苍狼”和“白鹿”在上天安排的这个地方相爱,并开始繁衍后代。蒙古族人的至高无上的神“长生天”就在这山顶上。后来的成吉思汗一生中,每当处于关键的历史转折关头,就来此登上圣山,敬拜祈求长生天保佑他度过难关和取得成功。<br>“苍狼”和“白鹿”在草原有着神圣和原始地的感召性,也是一个部族的膜拜与图腾。在这里“太阳就是父亲”、“月亮就是母亲”,在这里“父亲的目光”“母亲的目光”织就出黄金家族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这里是他的、也是生活在此所有人的《金色的摇篮》。诗人焦洪学用深情的笔触情调构勒出一个草原人的金色的摇篮,穿越时空的诗意里把文化、宗教、哲学和生命本体意识,以及民族的灵魂显像在世人的视野中。 <p class="ql-block">但即便这样,他仍嫌对生养他的母土描述的不够。</p><p class="ql-block">于是,在另一首《白鹿之乳》诗中,他倾情地写道:“斡难河之源/走来一个圣洁的灵魂/白鹿啊/我的母亲——你的乳汁/沏泡了甘甜的奶茶/酿造了浓烈的奶酒/提取出金灿灿的黄油/精炼成白嫩嫩的醍醐/哺育了一个健壮伟岸的民族//你的乳汁/铺就苍茫的草原/铸成巍巍的冰山。你的乳汁/轻飏成敖包会的歌声/舞蹈如安代舞的神韵/深情象一条条热忱的哈达/飘荡似一束束脉脉的月光/丰富了一个达观向上的民族。蓝蓝的天上/飘动着无数朵温柔的白云/蓝天的下面/走动着无数个圣洁的灵魂。白鹿啊/我们的母亲”。斡难河为黑龙江上源之一,亦译作鄂伦河、敖嫩河等,汉语古称黑水。斡难河发源于今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肯特山,流入俄罗斯境内部分称为鄂嫩河,其下游称作石勒喀河。斡难河之发源地不儿罕山(圣山,今肯特山脉)为蒙古民族早期的世居之地,海拔2800米,世称“长生天”,被蒙古民族称为母亲河。焦洪学祖辈生活在草长鹰飞的前郭尔罗斯草原。“郭尔罗斯”源于蒙古古部落名“豁罗剌斯”的译音,意为“江河”。前郭尔罗斯位于松花江南岸,前郭尔罗斯蒙语意为“江南”。在这草原的“江南”,草原的风,草原的水滋养了他。</p><p class="ql-block">《白鹿之乳》一诗从斡难河之源写起,选择“乳汁”这个最具亲切的字眼作为每小节的开头,杜绝空洞肤浅的描述,以日常蒙古人生活生命必需的“奶茶”、“奶酒”、“黄油”、“白嫩嫩的醍醐”,和“敖包会的歌声”、“安代舞”、“热忱的哈达”写实与写意交相辉映,表现出“草原母亲”的勤劳智慧和蒙古人的传统美德,读这样的诗歌,只有身置此处的人们才能真正领悟此中的内涵,是焦洪学献给草原母亲的一曲心灵之歌,也表现出千百年来蒙古族人对美好的追求。</p> <p class="ql-block">诗歌艺术是属于内心独特体验的艺术,它的存在乃至表现,其间蕴涵诗人的智慧与对世界的认知,以自己异于常人的个性、心态、气质和生活实践为铺垫,立足草原文化,紧紧抓住瞬间的感受,通过自己的审美意识把感受还原成文字的形式,让我们看到了诗人眼中的属于草原的《金色的摇篮》和《白鹿之乳》,创作手法和格式上诗人没有刻意地去标新立异,而是注重从诗的深度上去挖掘,从文化的氛围里去追寻,挖掘和追寻属于他自己的文化诗学和生命诗学,并由此体现诗意草原的精神转承。</p><p class="ql-block">“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在民族写作中有一个不可逃遁的命题,就是“小我”与“大我”的融合,民族诗人要超越民族这些“小我”的限制,必须有一种历史的担当——既领悟历史的深邃,把自己的艺术追求定位在民族的高度,又不放弃艺术的执著,这需要勇气,更需要深沉而博大的爱,从而创造出真正的有价值和个性意义的作品。</p><p class="ql-block">查干湖是前郭尔罗斯大草原上的“圣水湖’,又名查干淖尔,“查干”是蒙语,意为纯净圣洁,素有草原银湖之称,是郭尔罗斯蒙族人心中的海。</p><p class="ql-block">为许多人所欣赏的《查干湖畔的琴音》是焦洪学作品中值得注意的一首作品,这首诗以蒙古人最长用、也最喜爱的马头琴,在生养自己、和自己一生面对的查干湖畔拨动诗意。</p><p class="ql-block">“查干湖畔的蓝天下阳光里/一切生命都自由地生长/燕子把巢筑在了码头和游船/牧草走过荒滩靠近了屋檐和门窗”,在这里“一千个长生天的神通/把一千把马头琴瞬间拉响/一千颗童心同时绽放/一千只蝴蝶同时飞翔”,在这类似天籁的音乐弥漫湖面和草原时,“鸟群站在高天的云朵上惊望/鱼群跃出水面怡然不动/静听莲花吐蕊蒲苇拔节和水波的合唱”…… 长生天孕育万物,万物血脉相通相连,和谐相融——在诗人的笔下,这是多么美妙的时刻,这是何等美好的乐章。作品所表现出的美,是一种人性的大美,只有在圣水湖畔和心怀圣水的诗人才能抵达和聆听。</p> 对于诗人来讲,故乡——查干湖是他一生也走不出的恋歌,在这曲恋歌里查干湖是“母亲的血脉”和“白鹿之乳汁”孕育而成,是古老而神奇的草原上一泓纯洁的水意,让焦洪学用一生去守望,于是,他面对湖面深情地写下了:“鱼在你的血液里/闪动穿梭/水草从你的每一个毛孔中/向上生长/水鸟用温情的翅膀/拍打着/你的肩头和胸膛/把你骨子里的温馨和慈祥/以及千年不息的爱情/向世界传唱”,“你美丽的女性色彩/来自古老的陶瓷气息/来自沧海桑田的久久相思”这样的《查干湖恋歌》,像亲近母亲一样,像崇拜仓狼白鹿一样恭敬地、卑谦地守望查干湖。用自己的今生和来世。<br>骄子在抒写对美好的追溯作品的同时,更创作了一部分蕴涵历史沧桑和坚持民族文化传承的作品。<br>《草原上盛产什么》是一首采取借喻的手法表现草原人坚韧而进取的思想和品格,该诗以追问的形式起笔:“草原上盛产什么/草原上盛产绿草和鲜花/草原上盛产英雄和诗歌”——看似简单的“绿草”、“鲜花”,“英雄”、“诗歌”字眼,和一问一答的形式中蕴涵着朴素的道理,也使诗意无形中延伸开来;接下来“那无边无际的绿草/被牛羊吃光过/被风沙吞没过/被烈火烧枯过/可冰消雪化之后/春风拥抱之后/阳光亲吻之后/又是漫无边际的嫩绿和鲜活。草原上的英雄/有着绿草的清纯和韧性/有着鲜花的空灵和亮色/他们为花草而生存/他们为生存而拼搏/草原上的花草长成他们的骨肉/他们的骨肉又长成草原上的花草/他们的呼吸/凝聚成天边的彤云/他们的血汗/流淌在夕阳的江河。”——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的铺展让意象进一步走向深入,也拔高了作品的艺术向度和阅读的互动空间。<br>那么草原上到底盛产什么哪?诗中的回答是毋庸质疑的——草原上盛产绿草,和绿草一般的草原人。而绿草的历史就是草原人的历史,就是草原部族的历史——一部英勇的、不屈不挠的历史。 在中国当代诗歌作品中,大都从不同的侧面透露出母语文化属性对诗歌或深或浅、或显或隐的影响。但民族文化的衍生力,并不能替代诗人的个人创造,如果没有诗人个性的点燃,绝然不会焕发出新的光彩。诗歌艺术作为艺术中比较特殊的一个门类,其诗歌个性源于诗人的性格、环境、经历、修养、悟性等因素,个性和气质的展现,伴随着艺术创造的全过程,这在焦洪学诗歌创作中体现的尤为明显和深刻。<br>“在小路边/在小河旁/一片片苦菜/一片片鹅黄/晚风/传递着苦涩的幽香。父亲挽着母亲/走下小路/走上河床/悠悠的春水/摇着他们蹒跚的身影/流着他们脉脉的遐想。岁月的犁铧/耥开他们额头的田垅/昨夜的寒潮/凝结成两鬓的冰霜/重圆的夕阳/却象苦菜花重新绽放。母亲摘下一朵/挂上了新婚的镜框/父亲采撷一束/写进了黄昏的诗行/苦菜花虽苦/但每朵都是轮盛开的朝阳。”——《苦菜花开》是焦洪学1984年写在3月的一首小诗,苦菜花是艰苦岁月作为一种代食的野菜,在大多数人的文中是苦难的代名词,诗人却跳出传统的思维,用另一个角度反映出诗人骄子和父辈不为岁月所折身,积极开拓人生的姿态,读来颇有新意。也让读者深深地领悟到,诗人和父辈们在这片热土上欢也艰辛,悲也承受的情怀。<br>《逆水而行》是诗人坚持民族文化传承和扬弃的一首作品,作品中有这样的描写:<br>“迎着夕阳下的古铜色彩/伴着星光下的遍地炊烟/我在山脚下的河水里/逆水而行/向那灵泉/向着那流出生命的底部/迈进/一步一条崭新的河流/一步一段历史的瞬间//众人大都顺水而下,随波逐流/一步一个轻松/一步一个浪漫/我却甘愿逆水而上/求本溯源/尽管一步一个艰辛/尽管一步一个逆浪。” <br>虽然说,在一定程度上人们大都认可:诗是民族之魂,是民族之情的升华,是民族之气的鼓荡。但事实上,姑且不论创作的手法技巧等,任何一位诗人的创作活动,都不可避免地受到母语文化和外来文化之间的冲撞与融合,甚至是文化殖民的缓慢进入,在这种冲撞与融合中焦洪学却甘愿做一个逆流而行的行者。其作品《逆水而行》一诗不仅仅是在表明一种心志,更多的是在做一种坚持。民族文化底线的坚持。 二十多年来的诗歌创作中,焦洪学深知:生活是诗歌取材的土壤,脱离了生活的文化就像离开土壤的庄稼,所以,他的诗歌创作大多从生活细节和草原平常事物着手,从一草一木、或一人一事生发开来,草原景致或事物的描写加深了作品的生态艺术氛围,而其在此基础上融合自己独特的感受与思考,让作品具备一种草原特质,是其取得艺术创造和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br>这在他的作品《草原上的树》里表现较为突出:<br>“草原上的树/是长大的草/是耸起的山。草原上的树/是鲜花的旗帜/是草海的风帆。穿透厚厚的泥土/你吸吮大地的乳泉/拨开薄薄的云雾/你拥抱广阔的蓝天。或是一棵/或独立于旷野/舞动八面来风/应对季节变幻。或是一排伫立在河边/为脉脉的江河舞蹈/静听向善的流水潺潺。或是一片/弥漫了群山/凝聚起永恒的绿色/展示着春天的笑颜。我多想/多想长成你的容颜/多想长成你的摸样/哪怕成为你的一枚叶片。”——该诗分七小节,共二十八行,由树及草、由草及山,由树及旗帜、由旗帜及风帆,多方位、多层次展现内心里“草原上的树”的舞动,尔后融合自己的思考和期盼,赋予作品一种既有表象之外的另一种喻想,给读者以别样的感触。<br>坚持草原诗性作品写作的同时,焦洪学也注重爱国主义精神作品的创作,在他看来爱国主义是民族精神文化的基石和诗人应有的人生恪守和情操。 <br>2006年,他去俄罗斯进行文化交流和考察,在异乡他国的伊尔库茨克市写下了充满爱国情操的《在伊尔库茨克》一诗:<br>“在伊尔库茨克/遥望东南方/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我祖国的方向。在这异国/在这他乡/没有语言的沟通/没有暗示的回响/伎体动作成了彼此的对话/淡淡的微笑成了共同的热望。鸽子时而在脚下觅食/时而落在了肩膀/歌声在耳畔萦绕/花朵在眼前开放。面对默生的新奇/面对高贵的美丽/我没有慌乱/没有迷茫/因为我无论身在何处/心中都有一颗东方的太阳。”——把自己一颗滚热的爱国心通过文字的表达跃然纸上。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br>骄子的诗歌作品在意象的取舍上没有新奇的构思,只是详尽地把草原部族人们的生存状态呈献在读者面前,让芬芳而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是发生我们身边的事情一样,平凡而动人,简单而深刻,但同时,这种草原生态意象的取舍、不加任何粉饰雕琢的作品,也就注定了它是往日和今昔草原上曾经发生过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被汗水、泪水交织,和被历史所沧桑人们的真实写照,更赋予了作品厚重化,质感化和民族化的艺术属性。这个艺术成果不是孤立独行的,也不是诗人一时的心血来潮,其艺术原动力来自深植于前郭尔罗斯草原上人们顽强的固有的生命力。是作者脚睬故乡热土,面对茫茫草原,掬圣水于乡土,采精气于尘世,和对民族和祖辈有着深厚情感、执着信仰,对文学的审美取向具备独到的眼光,并在深厚生活积累的基础上进行准确地挖掘,以自己的价值取向、创作理念、和人生的信仰为作品定格,引领读者。<br>鉴于以上论述,对骄子先生的诗歌创作可做如下归纳和总结:<br>第一,当代草原诗歌概念的提出和实践,是一批基于以骄子为代表的当代草原诗人的出现而随之出现的新概念。他们以自身对现代诗歌理念的把握、引申和创作实践,通过诗歌作品对“民族圣水”进行讴歌和守望,开创性地发展草原诗歌,使草原诗性符号在全国诗坛实现崛起,进尔把草原诗歌推向世人和诗歌的前沿。草原文化和草原精神铸造了他们,他们也以自己的作品成为当代草原诗歌的代表与文化符号。他们作品中所蕴涵的多元价值、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把草原诗歌推进一个新的阶段。<br>第二,深厚的民族情操,爱国精神,是骄子作品中表达的主旋律。民族诗歌的创作不在于手法的更新,在于民族诗性的保持、挖掘,怎样使它继续流传下去,而取材不是“土壤问题”,而在于个性的发现与艺术提炼。焦洪学善于从草原日常生活和事物取材,以平凡展露草原人的民族操守,以民族操守提升到爱国主义的境界,使“平凡”蕴涵无穷的张力,并凸现和升腾成一种“高度”,一种影响和打动当代人的“平凡中蕴涵的高度”。 第三,草原文化符号的崛起,诗人骄子为草原人洞开了一扇走出草原交流的窗口,也为读者和世人打开了一扇了解草原的窗口。一个部族最具代表性和原生态性的莫过于其部族文化,走出去与请近来是融合与交流的主要体现,而文化是交流的主要载体,在这一方面来讲,骄子的诗歌作品不止具备文学价值,也具备文化交流价值。<br>第四,骄子的作品中,现代诗歌理念与草原历史感悟和体验的交融,体现了较好的民族性与人类性。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孕育着不同的文化传统,深厚的继承性与平凡的展现,可以说都是诗人力求完成的命题和目标。焦洪学的作品是用现代诗歌理念对母土上曾经发生过昨日的描述、回忆和感悟,看似简单的笔触,实则是对故土进行的一次次挖掘和尝试,作品中的意象大都是展现的淳朴无华的草原生存和草原景致,诗歌中的灵与肉、血与脉,都与孕育他的草原一脉相通、紧紧相连,使民族性与人类性保持统一和融合。<br>第五,浪漫主义色彩的应用和平实手法的结合,使骄子作品蕴涵更深层次的民族之爱。在许多人看来,他的作品手法平实缺少时尚潮流的前沿性,但其作品质朴真切,于平实中寻找浪漫,构思简练,富有草原意境和厚重,反过来这种不在时尚的时尚写作,也为我们关于民族诗歌创作提供了参考。 诗歌作品只所以为世人敬畏,在于诗人深刻揭示生活和命运的轨迹,在起伏顿挫之间挥洒喜怒哀乐,让诗意升华为心灵之歌和性灵之舞……诗来自民间,来自人民,在大的方面来讲,走向人民就是走向诗的境界,就是走近人们的精神坡度。骄子以其充满深情地的文字,启开了我们的心扉,让我们感受来自草原的吟唱。在被他那从容饱满而富有质感的文字紧紧地扣住心弦、使人惊叹于他驾驭文字深藏不露实力的同时,也饱尝了一道原汁原味的、来自草原的“诗歌大餐”。<br>“草原诗歌”创作现象的出现,一方面是我们骨子里文化基因的保留,另一方面也是当今文学创作百花齐放的“文化的轮回”,更是贴近和放飞母土的一曲雄浑向天的歌谣,它也必然引起诸多专业人士的职性思考。 骄子,1961年10月生于前郭县王府镇,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染笔于诗歌、小说、散文和诗论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中国青年报》、《人民日报》、《诗刊》等几十家报刊发表作品近六百余首(篇)。 <br>有作品被选入《全国短诗大赛作品选》、《1985年全国诗歌报刊集萃》、《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2007中国最佳诗歌》等书。1994年出版第一本诗集《爱之花》后,陆续出版有诗集《大雁飞向远方》、《焦洪学诗集》、《故乡的河》,同年编辑出版了诗画集《诗意查干湖》,“查干湖杯”海内外楹联大赛作品选——《圣湖征联集萃》;参与策划诗刊社“春天送你一首诗”的“查干湖诗会”及“查干湖杯”《我们美丽的湖》全国诗歌大奖赛等重大活动。先后协助《圣水湖畔》、《美丽的田野》、《关东渔王》等多部电视剧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