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诞生地

梁山的梁

摄影：高远 我是土生土长的蓬莱人，在蓬莱工作生活了一辈子，知道蓬莱历史上有过登州文会馆，是美国传教士狄考文夫妇创办的学校，后来有人说乃中国现代第一所大学，感觉有点“悬”。近期阅读陈鹏的《蓬莱别梦》，疑惑顿解，见识大涨。 蓬莱，据传秦皇汉武东巡成就的名字。古登州治所在文登、牟平、黄县生存了许多年，迁来迁去。公元707年，蓬莱改镇为县，州府就转移到了蓬莱，从此蓬莱与登州同处了1293年，共驻一城，各自行政，县州不同级。 清朝末期蓬莱城 清朝末期蓬莱阁 1840年后，中国正在经受着世界列强的蹂躏，经济文化备受摧残，劳苦大众生活困难。1861年美国传教士丹福思租住了登州观音堂，其他传教士也陆续住了进来。后来，登州观音堂卖给了美国传教士。传教士的到来，带来了西洋文明，东西方文化差异巨大，既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 1864年1月15日，狄考文、狄邦就烈夫妇一行从烟台下船，乘坐軕子到达登州蓬莱，入住观音堂。 观音堂潮湿拥挤的环境迫使其他传教士相继离开了，只剩下狄考文夫妇一家。9月，狄考文夫妇对占地18.5亩的观音堂进行了彻底改造，建立了“登州蒙养学堂”，“以学辅教”。首期招收了6名学生，免学费，管食宿、穿戴、医药、笔墨纸张及归家路费等。学生必须学完六年课程，才准回家结婚或就业。 纪念狄考文、狄邦就烈夫妇到蓬莱160周年 1864年到1873年，蒙养学堂相继招收了91名学生，大多数或退学、或逃跑、或被开除，学满六年仅4人，教会有用者1人。1876年的年末岁初狄考文在观音堂举行蒙养学堂首个毕业典礼，宣布邹立文、李青山、李秉义毕业，并颁发文凭。 蒙养学堂最初入学的六名学生 邹立文的文凭“大美国长老会设文会馆于山东登州城内特以圣道之学天化格算教育人才。今有平度州邹立文已按本馆课程即四书五经、化学辨质、天文学、地石学、化学；策论经义、格物测算、微积学、地势学、数学；中国史记、代形合参、格物学、地理志、型学；万国通鉴、圆锥曲线、心灵学、代数学、罗马；福音合参、省身指学、是非学、八线学、乐法；天道溯原、救世之妙、富国策、测量学、体操。逐一学完，考准造就，若此成堪敬重故，本馆主特予文凭以示嘉赏。”落款：光绪二年，馆主狄考文。 一行右：李青山 二行右：邹立文 狄考文当场宣布“本学堂正式更名文会馆”。在校师生、府县和军门官员、地方绅士、各教会代表等100多人见证了新式毕业典礼。蒙养学堂优秀学生邹立文参加了蓬莱县考，一举高中，引起轰动。之后十年，学堂允许17名学生参加县考，16名榜上有名。狄考文夫妇认为六年制不能培养高等人才，学制增加了三年，并开设了女校。初级班、高级班，分开教学管理。 文会馆多功能楼房 1882年秋，美国长老会山东差会口头批准登州文会馆升格为大学，1884年，美国长老会总部正式行文予以确认。此时，“文会馆拥有的实验设备甚至比国外很多大学都好都多，达到300多种，十个大类的实验设备”蜚声国内教育界。 文会馆教学楼和讲堂 美国长老会总部新任秘书爱林伍德认为，“长期以来，我就认为登州文会馆是最好类型的大学，是在中国开展的最好的较高等教育工作的大学；虽然其他教育机构拥有比较大的名号，但，在我看来，登州文会馆是最名副其实的大学”。 文会馆蒙养学堂时期教室内景 文会馆女校毕业的学生 文会馆讲堂摄影 1883年后，一些传道士看到文会馆的重要作用，因陆地交通不便，多次发出将登州文会馆迁往山东内地的提议，均遭到狄考文等老一辈传教士的强烈反对。1901年底美国长老会总部布朗来华考察，敲定登州文会馆迁址潍县。 狄考文最先建造的西式住宅 文会馆校园外景 狄考文创立的“登州文会馆”连同大学所有教学及实验设施陆续搬迁至潍县乐道院。1904年秋，学生来新校报到，校名“广文大学”或“广文书院”，亦称“广文学堂”。1910年，广文学堂迁往济南，校名“山东基督教共和大学”，后来改为“齐鲁大学”、“山东大学”。 1904年迁校潍县广文大学的礼堂狄考文七十寿辰满清官员来贺 1904年，登州文会馆迁往潍县，留下文会中学接续文脉。1947年，国民党军将曾经的“登州文会馆”拆掉，留下了一堆废墟。老百姓在此盖了房子，登州文会馆成了历史的记忆。 开办山东大学堂的赫士和部分文会馆毕业生出身的教习 广文学堂康伟楼 登州文会馆建设发展40年，先后有10多名外籍老师殉职教师岗位，狄考文1908年9月28日在青岛逝世。登州文会馆创造了若干中国第一，先后毕业147名学生奔赴19行省356个教习、教读、副校长、校长岗位上服务，为中国教育制度变革，解救了中国西学教育人才奇缺的燃眉之急。 摄影：高远 陈鹏，“登州文会馆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自2011年7月15日研究会成立以来，做了大量的细致工作，积累了丰富的珍贵资料，呕心沥血成就了《蓬莱别梦》史实性巨著，为发掘弘扬蓬莱历史文化书写了精彩的一笔。 （文字内容来自《蓬莱别梦》，老图片来自蓬莱档案馆，在此深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