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第一章 重生</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九年,东北地区,向阳村,秋天</p><p class="ql-block"> 一大片土地上,长满了高高的玉米杆,绿油油地,那绿色的玉米叶,被风吹得微微扬起。</p><p class="ql-block"> 月色朦胧的玉米地里,衣衫凌乱的丢在地上,程巧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不由的一惊,二流子,村里最不被人待见的地痞无赖。</p><p class="ql-block"> 他不是死了吗,为了养活自己,去山里打猎,从山崖边掉了下去,还有他们的孩子,也被淹死在河里,从此之后,她变成了不祥物,最终被村里人逼出了向阳村。</p><p class="ql-block"> 不对,自己也死了呀,在调查出真相后,直接就掐死了陷害自己、将二流子推下山崖、又淹死自己孩子的闺蜜许来弟,然后回到向阳村,从山崖上跳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程巧一时间有些呆愣,搞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p><p class="ql-block"> “程巧,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p><p class="ql-block">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巧终于确定自己重生了,重生在刚刚被二流子夺走清白的那一刻,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就是这个男人,被所有人唾弃,是整个村子最穷最无赖,却是对她最好的男人,如果真的重生了,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男人。</p><p class="ql-block"> 前世,她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被许来弟设计跟二流子在一起,然后许来弟带人来找她,两人被村里人堵在了玉米地里。</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痛哭流涕的抱着自己,说她不是故意带人来捉·奸的,而是见她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担心出什么事情,才找到村长,带人来找她的。</p><p class="ql-block"> 自己还蠢呼呼的感激涕零,如果不是许来弟带人及时赶到,她要被二流子给欺负死了,许来弟疼惜的搂住自己,担心她的将来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是啊,一个小姑娘发生了这样不堪的事情,将来还有谁会要她啊,二流子当场就跪了下来,表示他马上就让自己老娘来提亲。</p><p class="ql-block"> 程巧当然不愿意,她好好一个知青,怎么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但许来弟把她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不嫁给二流子的后果,最后,她还是嫁了。</p><p class="ql-block"> 当她带着家当来到二流子家里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见过穷的,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穷的,不要说房子漏风,连一床像样一点的被褥铺盖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她当时就后悔了,直接回到知青点,许来弟却翻了脸,说她一个嫁了人的婆娘,怎么能住在知青点,会败坏她们女知青名声的。</p><p class="ql-block"> 看着原先关系还不错的其他女知青,也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二流子的家里,还霸道的把二流子给赶了出去,不允许他靠近。</p><p class="ql-block"> 二个月后,她发觉自己怀孕了,气得每天都在想办法弄掉这个孩子,二流子低声下气的求她留下这个孩子,他会去赚钱,赚很多的钱养活她们母子。</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说到做到,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着,日子还真的慢慢过了起来,孩子也顺利的出生了,养的白白胖胖的,特遭人喜欢。</p><p class="ql-block"> 可好景不长,二流子在山里追野兔的时候,不慎掉落山崖给活活摔死了,程巧这个时候才知道,没有二流子撑腰的她是多么的无助。</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半年,孩子才三岁,被人发现淹死在河里,从此以后,程巧真的四面楚歌,连最有正义感的村长看她的眼神也是厌恶的。</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还鼓动了很多人,每天堵在她家门口,不是谩骂就是用石头砸门,最后,从不待见她的婆婆拿出所有的棺材本,偷偷把她护送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十几年后,她靠着婆婆的棺材本,在春城开了一家杂货铺,同时也查到了真相,毫不犹豫的找到许来弟,出手掐死了她,终于报了仇,回到向阳村,自己从山崖边跳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我们被人设计了,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捉·奸,快走。”</p><p class="ql-block"> 程巧看到远处有电筒的光束闪过,连忙推开二流子,快速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心中一凌,也摸到了自己的衣服,指了指玉米地,程巧马上就明白了,直接钻了进去,转眼就失去了踪影。</p><p class="ql-block"> 当电筒的光束照在二流子的脸上时,二流子用手挡了挡,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程巧呢?”</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手里拿着电筒,在二流子的边上照来照去,可除了玉米杆子和二流子,什么也没有。</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看着许来弟,眼睛眯了起来,就是这个女人,告诉自己程巧的脚扭伤了,让他帮忙把程巧背到村医这里,他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可等待他的是明显被下了药的程巧,看她那副难受的样子,才不得已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要知道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一来到向阳村,就走进了自己的心里。</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程巧呢?”</p><p class="ql-block"> 这次开口的是村长,他正要洗洗睡了,却被知青给敲开了大门,说程巧被二流子给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让他帮忙给找一下。</p><p class="ql-block"> 村长当时就着急了,这些知青都是从遥远的城市来到他们这里建设农村的,如果在他的村子里出了事,他这个村长也做到头了。</p><p class="ql-block"> 连忙召集村里人,在许来弟的带领下,来到了玉米地,果然看到了二流子。</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慢慢的咬了起来,眼看村长就要发怒了,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怎么知道,她带你们过来,不是更加清楚嘛。”</p><p class="ql-block"> 村长看向了许来弟,许来弟急了,她指着二流子叫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肯定是你把程巧给藏起来了,快放人,不然我要报公安了。”</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笑了,笑得痞坏痞坏的,他看着村长说道:“村长,是这个女知青让我在这里等的,说什么佳人有约,我等到现在,不知道佳人在哪里。”</p><p class="ql-block"> 村长狐疑的看了二流子一眼,又看了许来弟一眼,一时间不知道相信谁,二流子名声不好,但也只限于蹭吃蹭喝,还有偷奸耍滑了一些,作风上还是比较正派的。</p> <p class="ql-block">第二章 讨债(1)</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就你这幅样子,谁会跟你佳人有约啊。”</p><p class="ql-block"> 有个村民一直看不惯二流子,看他这么不要脸,不由的耻笑道。</p><p class="ql-block"> “我什么样子,我身高一米七五,长得也是相貌堂堂,除了比你穷一点,你哪一样比得过我。”</p><p class="ql-block"> 众人看着月光下星目剑眉的二流子,一时间都不会说话了,凭相貌,二流子算的上村里的村草了,只是他那副痞子的样子实在是一言难尽。</p><p class="ql-block"> “你真的没有看到程巧?”</p><p class="ql-block"> 村长严肃的问道。</p><p class="ql-block"> “没有,是她跟我说什么佳人有约,我才等在这里的,哦我知道了,难不成是你想约我。”</p><p class="ql-block"> “你胡说,我怎么会约你,你自己家里什么条件心里没数吗,我怎么可能看上你。”</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急得连忙澄清道,她太知道二流子是什么人了,一穷二白,还特无赖,嫁给他这辈子就毁了。</p><p class="ql-block"> “你都看不上我,程巧怎么可能看上我,你不会以为你比程巧长得好看吧,啧啧啧……”</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斜睨着许来弟,一副嫌弃的样子,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还呸了一口才说道。</p><p class="ql-block"> 众人看了许来弟一眼,扁塌的鼻子,再配上一张大嘴,跟程巧那张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的脸比起来,的确相差太大,不由的都点起头来,二流子这次说对了。</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气得双眼通红,刚想说什么,后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你们在找我吗?”</p><p class="ql-block"> “程巧,你是不是被这个二流子给欺负了,不用怕,我会帮你的。”</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听到程巧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大声的说道。</p><p class="ql-block"> 程巧看到许来弟,眼里升起了滔天的恨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恨意埋在了心底。</p><p class="ql-block"> “程巧,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里了,这么晚了为啥不回知青点。”</p><p class="ql-block"> 村长看到程巧安然无恙的出现,心中的担忧瞬间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怒气,这个程巧,自从她来了,村里的麻烦就多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人长得娇气也就算了,还特别的傻白甜,从知青点的知青到村里的老娘们,都在占她的便宜,弄到后来自己的口粮都不够了,有人看不下去提醒她几句,还被她怼了回来,真是不知好歹。</p><p class="ql-block"> “村长,今天是来弟姐把我推倒了,害得我的脚都崴了,她说为了弥补我,就给我喝了一杯红糖水。</p><p class="ql-block"> 来弟姐还说她的发卡丢在玉米地里,让我帮忙一起找,可我刚走到那边,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是被你们的说话声给吵醒的。”</p><p class="ql-block"> 程桥指了指离玉米地不远的一条沟渠里,大家看了程巧一眼,身上脸上果然都沾满了泥,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也是泪汪汪的,看上去极其可怜。</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这个傻子,今天怎么聪明起来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置于难堪之地。</p><p class="ql-block"> 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许来弟一眼,又看了眨巴着一双纯净的看得到底的明眸,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回去吧。</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也都没有了声音,只是看向许来弟的眼神也有了变化,知青们更是后退了一步,如果他们猜想正确,那么这个许来弟还真是个坏透了的女人。</p><p class="ql-block"> 谁都知道许来弟跟程巧最要好,但不同的是程巧是对许来弟真的好,而许来弟完全是把程巧当傻子一样的骗。</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咬牙切齿的看着程巧,村民和知青们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可她现在却是百口莫辩,毕竟程巧说的都是事实。</p><p class="ql-block"> “来弟姐,你过来扶我一把,我的脚崴了,走不了路。”</p><p class="ql-block"> 程巧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来弟,伸出了手,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程巧,莫非真的是傻子,被人这样摆了一道,还敢凑上去。</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眼神微闪,嘴角却不着痕迹的微微上扬,这个程巧,他要定了,明天就去山上打猎赚钱,然后让老娘准备好彩礼,风风光光将她娶进门。</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神往四周溜了一圈,将手伸了出去,程巧连忙用双手抓住许来弟的手臂,十根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许来弟的肉里。</p><p class="ql-block"> “嘶~”</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疼得将手一甩,程巧就势跌到在地上,带着哭音,眼泪汪汪的看着许来弟委屈地问道:</p><p class="ql-block"> “来弟姐,你今天已经摔了我两次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借钱给你吗,可我也没钱了啊,你都借了我二百块钱了。”</p><p class="ql-block"> “啥!两百块。”</p><p class="ql-block"> 王家大婶是个有名的有便宜不赚是王八蛋的主,她在程巧身上也薅了不少羊毛,但细算起来,也不过是一毛几分的,听到二百块,激动的声音都变了。</p><p class="ql-block"> 知青们看向许来弟的眼神更加不善了,程巧一向大方,见谁有难处,总会帮上一二的,但如果她口袋里也没钱,还能帮得了吗。</p><p class="ql-block"> “是啊,王婶,来弟姐说她家里有人生病,就问我借了二百块钱寄了回去,还有她身上的衬衫和裤子,手上戴的手表也是我借给她的。”</p><p class="ql-block"> 王家大婶气死了,走过去一把就把程巧给拉了起来,手指头狠狠的戳着程巧的脑袋,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土话。</p><p class="ql-block"> 老知青都听懂王家大婶的意思,无非就是骂程巧是个棒槌,傻到家了,许来弟如此明显的做局都看不出来,还把这么好的东西借给她。</p><p class="ql-block"> 程巧当然也听懂了,但她睁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怯怯地看着王家大婶,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还把自己的脑门也戳痛了。</p><p class="ql-block"> 村长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王多财,你死了不成,就看着你婆娘欺负一个小姑娘。”</p><p class="ql-block"> “村长,你咋说话的,我哪里是欺负她,我是……那个文绉绉的话咋说来着。”</p><p class="ql-block"> “怒其不争。”</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说道。</p><p class="ql-block"> “对,对,就是那个什么不正,我是为她着急啊。”</p><p class="ql-block"> “王婶,你这么好心,就帮程巧把钱要回来,把衣服手表也要回来,不然就不要在这里借题发挥,心疼你没有骗到程巧的钱。”</p><p class="ql-block"> 二流子又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边咬边说道。</p> <p class="ql-block">第三章 讨债(2)</p><p class="ql-block"> “你个二流子,别门缝里瞧人,程巧,你说许来弟借了你二百块钱,有没有什么证据。”</p><p class="ql-block"> “王婶,有的,我让她写了欠条了,村长,你看,这是来弟姐写的欠条。”</p><p class="ql-block"> 程巧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村长,村长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眼睛看向了许来弟,许来弟紧张的手指甲已经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却丝毫不知。</p><p class="ql-block">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许来弟,马上把钱还给程巧,对了程桥,你怎么证明手表是你的。”</p><p class="ql-block"> 王家大婶虽然不认识字,但她会看眼色啊,村长的表情已经告诉她,欠条是真的。</p><p class="ql-block"> “手表背面有一个“鸣”字,这只手表是我死去的妈妈留给我的遗物。”</p><p class="ql-block"> “什么,你这个女人,连人家死人的东西都要,咳咳,我的意思是人家妈妈留下的遗物都要霸占,你咋这么不要脸呢。”</p><p class="ql-block"> 王家大婶大声骂了起来,想要冲上去把手表给夺下来,却被王多财给拉住了,死婆娘,现在可不是贪小便宜的时间,蠢得要死。</p><p class="ql-block"> “要我说还是知青点的点长没有用,人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点长都不知道说两句。”二流子忽然又开口了。</p><p class="ql-block"> 知青点点长蒋光荣接收到村长看过来的目光,连忙站了出来,严肃的让许来弟先把手表摘下来,如果上面真的有字的话,就得还给程巧。</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看着程巧,希望她能说两句话,可程巧却低下了头,一副委屈的摸样,气得只能将手表摘了下来,放在了蒋光荣的手里,蒋光荣拿着手表来到村长面前,手电筒照了上去,果然表壳上刻有一个“珉”字。</p><p class="ql-block"> “程巧,拿好了,再给人家骗了,我可不管了。”</p><p class="ql-block"> 蒋光荣将手表递给了程巧,生气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他们都知道,也都暗戳戳的提醒过她,可人家不但不领情,还送给自己一个白色的卫生球。</p><p class="ql-block"> “谢谢点长,谢谢村长,谢谢王婶。”</p><p class="ql-block"> 程巧连忙将手表戴在手上,亡母的东西终于要回来了,接下来就是钱和票,还有被她骗走的那些日用品以及吃的喝的。</p><p class="ql-block"> “来弟姐,你能不能先还给我几块钱,我真的没钱了,还有你说要把口粮寄回家,我把我的口粮也都给你了,过了明天我也没吃的了。”</p><p class="ql-block"> 程巧又怯生生的看向了许来弟,许来弟已经不会说话了,她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什么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p><p class="ql-block"> “程巧,我现在真的没钱,等秋收后分了钱我再还给你行不行。”</p><p class="ql-block"> 程巧看向了村长,要知道秋收后给钱的可是村长,如果他不支持,说啥也没有用,村长又叹了一口气,就帮最后一次吧,如果这个小丫头再不懂事,他也不管了。</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说定了,等秋收后许来弟的公分都算在程巧头上,一直到二百块钱全部还清为止。”</p><p class="ql-block"> “村长,你总得给我留一点,不然我吃什么?”</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急了,那两百块钱其中一百块藏了起来,剩下的一百块她买了糕点和麦乳精,还有暖水瓶和雪花膏。</p><p class="ql-block"> 牙刷牙膏毛巾也买了不少,甚至还去黑市花高价买了一斤毛线,反正用的都是程巧的钱和票。</p><p class="ql-block"> “你把程巧的口粮都拿走了,人家吃什么,我不管你吃什么,没钱没口粮写信回家问你爹妈要,你不是把钱都寄给他们了吗,那就要回来。”</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p><p class="ql-block"> “蒋光荣,你如果不会做点长,我就换个人来做,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干嘛,来了这么久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p><p class="ql-block"> 村长又看向了知青点点长蒋光荣,不满的批评起来,蒋光荣心中忐忑,要知道点长这个位置可是每天都有一个公分的,一年积攒起来,也有近二十多块钱呢。</p><p class="ql-block"> “村长,我马上就改,回去就把该做的都做好,保证不给您添麻烦。”</p><p class="ql-block"> “嗯,散了散了,过两天要秋收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吃的好一点,不然身体顶不住。”</p><p class="ql-block"> “是啊是啊,回家睡觉。”</p><p class="ql-block"> 蒋光荣点兵点将点了两个女知青,让他们搀扶程巧回知青点,女知青心里不怎么愿意,但也识相的搀扶着程巧,往知青点走去。</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你回去把程巧的口粮还给程巧,还有借她的东西都还了,不然我就写报告上去了。”</p><p class="ql-block"> 蒋光荣走在许来弟的后面,大声的吩咐道,许来弟当然明白蒋光荣的话不但是说给自己听,更是说给村长和村民听的,转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村长顿了顿脚步,然后挺着腰杆子离开了。</p><p class="ql-block"> “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知道今天的自己霉运伴身,不适合再出幺蛾子了,她不明白程巧为何没有跟二流子碰上,还有那个药吃了不是会那个嘛,怎么会睡着,难道那个女人拿错药了。</p><p class="ql-block"> 一行人回到了知青点,蒋光荣监视着许来弟先把口粮给分出来,许来弟为难的看着蒋光荣,不知道应该分多少口粮给程巧,蒋光荣也为难了,你们女生之间的账他怎么知道。</p><p class="ql-block"> 程巧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第一页,指着日期说道:“第一个月借了五斤大米,鸡蛋三个。</p><p class="ql-block"> 第二个月借了三斤白面,红糖三两,第三个月借了四斤玉米面,月经带一根,第四个月没有借米面,但借了一斤猪肉……”</p><p class="ql-block"> 蒋光荣呆愣愣的看着程巧手里的笔记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知青们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们可都跟程巧借过东西,敢情人家根本不傻,只是没有到翻脸的地步而已。</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看向程巧的眼神也变了,这个人不是程巧,莫不是被什么附身了,脑子这样想也就这样说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程巧瘸着一条腿,来到许来弟的面前,阴恻恻的说道:“许来弟,你宣传封建迷信思想,我要去村长这里告你。”</p><p class="ql-block"> 许来弟脑子轰的一声,神志回归,宣传封建迷信思想这条罪名可不小,村长现在肯定不待见自己,如果自己再不识相,很可能会被退回知青办,到时候分到哪里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程巧,我今天有些迷糊,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马上把口粮还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