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第1章 他瞎你哑，正好般配！</p><p class="ql-block"> 幽暗阴潮的柴房里，粗暴残冷的鞭响似惊雷炸开。</p><p class="ql-block"> “丑八怪，你竟敢对本王下药！今日若不是如雪……本王就要被你玷污了身子。”</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被抽得浑身鞭痕，血肉模糊。</p><p class="ql-block"> 女子的嘤哭声从旁传来，衣衫凌乱的沐如雪红着眼眶，楚楚柔弱：“我知道姐姐爱慕太子殿下，可你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恨恨地怒瞪她一眼，虚弱辩驳：“那壶茶水分明是你递给我的……”</p><p class="ql-block">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男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一阵耳鸣。</p><p class="ql-block"> 楚元德暴怒：“你还想往如雪身上泼脏水，实在是至恶之极，本王今天非要杀你泄愤……”</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慌忙拽住他，抽泣出声：“求太子殿下看在如雪牺牲清白救你的份上，饶我姐姐一命！”</p><p class="ql-block"> “如雪，你就是太善良。本王发誓，从今往后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眼敛微垂，香肩颤抖：“如雪是失贞之人，受不起太子殿下的深情，我也无颜再嫁给定王，只能以死明志。”</p><p class="ql-block"> 楚楚倩影映入男人眸底，犹人见怜。</p><p class="ql-block"> 楚元德眸光阴鸷而暗沉：“你失贞是为救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死。这贱人居心叵测，就由她替你嫁入定王府。反正……七皇弟要娶的也只是丞相府嫡女的身份。”</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虽然相貌丑陋，但也是丞相嫡女，由她代替沐如雪嫁给定王，正好合适。</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眼底一闪而逝的欣喜，她绞尽脑汁布下这个局，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结果。</p><p class="ql-block"> 这一幕，正好清楚落入沐云歌的眼睛里，她失声冷笑：“我终于明白妹妹所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替你嫁给那个瞎了眼的定王……”</p><p class="ql-block"> 又是啪啪两声鞭响，血光四溅。</p><p class="ql-block"> 火辣辣的痛感在沐云歌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p><p class="ql-block"> 楚元德的暴吼声炸开：“让你替嫁是本王的主意，与如雪无关。一切后果都有本王来承担！”</p><p class="ql-block"> 这贱人竟然当着他的面信口雌黄，诬蔑如雪。</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咬紧牙，眸底透着倔强：“我不嫁！”</p><p class="ql-block"> 她胆敢公然挑衅太子殿下的威严，着实惹恼了楚元德，他一把紧掐住她的脖子：“嫁？还是死？两条路你自己选！”</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憋得脸色青紫，脸颊上骇人的脓包暗疮，显得愈发丑陋。</p><p class="ql-block"> 她紧咬牙关，费劲的从喉缝里逸出二个字：“不……嫁！”</p><p class="ql-block"> 楚元德气得脸色铁青，额间青筋暴鼓，手下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p><p class="ql-block"> 眼看着沐云歌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身后凝着这一幕的沐如雪心里暗暗着急，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掐死了沐云歌，明日大婚她该如何收场？</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故技重拖，楚楚抽泣：“求太子殿下手下留情，让我单独劝劝姐姐可好？”</p><p class="ql-block"> 楚元德眉心紧蹙，终还是松了手：“如雪别怕，本王会为你作主！”</p><p class="ql-block"> 他警告的眼神恶狠狠瞪了眼沐云歌，这才摔门而去。</p><p class="ql-block"> 阴森的柴房里，空气更显寂冷。</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脸上的羞楚娇态瞬间褪尽，眸底多了一股子狠劲儿——</p><p class="ql-block"> “我劝姐姐别再执拗了，你乖乖替我嫁给定王，反正他现在瞎了眼，也看不见你这张丑脸有多恶心，说不定还会与你行鱼水之欢，你这个丑八怪也能有机会尝尝男人的滋味……等妹妹将来当上太子妃，不会忘记姐姐的恩情！”</p><p class="ql-block"> “定王还没眼瞎时最受皇上宠信，那时你们母女可是卯足了劲儿，越过我这个嫡长女抢了这份婚约。现在他眼瞎大势已去，你不甘心再嫁给他，又借我之手对太子下药，失了清白之身也在所不惜！”</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清冷虚弱的声音透着轻蔑嘲意：“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绝不会替你嫁给定王！”</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美艳的面孔变得扭曲，嘴角的笑容漾起一丝诡异残冷，朝着沐云歌步步逼近。</p><p class="ql-block"> “有太子殿下为我撑腰，嫁与不嫁……可由不得你！”</p><p class="ql-block"> “你想干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刚才和姐姐说了这么多知心话，却又担心日后姐姐嫁去定王府一不小心说错话，只好给你喂点哑药，他瞎你哑，俩人倒也十分般配。”</p><p class="ql-block"> 看似柔弱的沐如雪，出手出奇地快狠准，摁压着虚弱的沐云歌，硬将一包药粉灌进了她的嘴里。</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身受重伤无力反抗，奋力一口狠狠地咬上沐如雪的手背。</p><p class="ql-block"> 她这一口，似是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血腥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散开来。</p><p class="ql-block"> “啊——”</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痛得大呼出声，用力甩开沐云歌，摔滚到旁。</p><p class="ql-block"> 砰的一声响，楚元德破门而入，他一眼便看见了沐如雪血淋淋的手。</p><p class="ql-block"> “如雪，你没事吧？”</p><p class="ql-block"> 沐如雪又气又恼，可在太子面前不好发作，又恢复楚楚姿态：“姐姐不肯替嫁我不怪她，她咬我……也是因为气我坏了她和太子殿下的好事儿……”</p><p class="ql-block"> “她都把你伤成这样，你还替她说话……”</p><p class="ql-block"> 楚元德气得脸色发青，狠命一脚踹向沐云歌的腹部。</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痛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她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半个音也发不出来。</p><p class="ql-block"> “贱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都得穿上嫁衣，代替如雪嫁进定王府！”</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虚弱抬眸，正好看见男人身后的沐如雪，杏眸深处漾荡的得意之色。</p><p class="ql-block"> 他们二人，这是逼人太甚！</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突然笑了，口里鲜血喷涌，楚元德和沐如雪的脸色几乎同时骤变。</p><p class="ql-block"> “她咬舌自尽了！快……传大夫！”</p> <p class="ql-block">第2章 我们和离吧！谁也不耽搁谁！</p><p class="ql-block"> 檀香袅袅，昏黄光线中沐云歌艰难地半眯开眼。</p><p class="ql-block"> 记忆里实验室爆炸，她眼前一片白光，再睁眼发现自己蜷缩在一张宽大的床榻上，四周一片火红喜色，床上铺着火红金线缎被，对面摆着紫檀雕螭案台，壁上挂着墨龙大画，古色古香。</p><p class="ql-block"> 这是哪儿？有人吗？</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她怎么哑巴了？</p><p class="ql-block"> 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头痛，大量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p><p class="ql-block"> 身体的原主沐云歌，是西晋国丞相沐睿的嫡女，昨日遭到太子和妹妹沐如雪强行逼嫁，不甘受辱，咬舌自尽，却被他们用百年老参吊着最后一口气，嫁进了定王府。</p><p class="ql-block"> 身体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让沐云歌真切感受到了原主受到的伤害。</p><p class="ql-block"> 可她现在却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禁懊恼地捏紧了拳头，手指紧握之间，似是触碰到了什么。</p><p class="ql-block"> 皓腕灵光一闪，在她眼前出现一道仿若虚拟的银色光门。</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太空材质的门禁手环和医疗实验室都跟着她穿越来到异世。</p><p class="ql-block"> 她忍着伤痛从床上爬起来，走进那道光门，实验室里一切都完好无损，完全没有经历过爆炸的痕迹。</p><p class="ql-block"> 医疗实验室里都是全球最顶尖的各种医疗仪器、药品及手术设备。</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压抑着内心的惊喜，理智且迅速来到声带检测仪前，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知道原主是被沐如雪灌了哑药。</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从仪器屏幕上清晰可见，有清晰的残留物黏附在她的声带上，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真正损伤声带，造成永久性失声。</p><p class="ql-block"> 实验室明亮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满是红肿脓包的丑陋面容，发髻高绾，珠翠簇落，流光溢彩，除了那张丑陋的脸，一切都很完美。</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仔细看了看，原主是因为皮下油脂分泌过旺导致的毛囊堵塞，不懂洁面加上毛囊发炎，日积月累，才变得满脸红肿脓包，治疗需要花费一段时间。</p><p class="ql-block"> 眼下她的额头很烫，脑子有些昏沉，体温三十九度，为防止伤口进一步感染，她迅速给自己注射了抗生素，再服下退烧药，努力保持头脑清醒下，争分夺秒为声带做了微创手术，取出黏附在声带壁上的发病灶。</p><p class="ql-block"> 术后只需要稍作休息，她便能开口说话了。</p><p class="ql-block"> 她离开实验室前，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原主记忆里的定王楚元戟并非善茬，曾血战沙场，叱咤风云，如今眼瞎被丞相府调包换了新娘，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为以防万一，随手从实验室里拿了一支微型麻醉剂。</p><p class="ql-block"> 喜房内，红烛黯淡，七尺宽的沉香雕花木床前，绣洒金珠银线的罗帐风起绡动，层层叠叠。</p><p class="ql-block"> 静谧的院子里，有熟悉的抽泣声传来：“求求定王……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女儿……云歌……”</p><p class="ql-block"> 房间里，沐云歌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张和善面容，原主的母亲向珍雁原本是正室，后因姨娘杜美兰得宠挑拨陷害，沐丞相宠妾灭妻，向氏沦为府奴，杜氏被扶为正室，向氏所出的沐子胥和沐云歌都交给杜氏抚养。</p><p class="ql-block"> 这向氏的音容笑貌，竟与沐云歌早年病逝的妈妈一模一样。</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不由地推门而出，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院子里的向珍雁，定王府的家仆正在对她发难。</p><p class="ql-block"> “相府好大的胆子，嫁过来一个将死之人，现在又跑来个老婆子闹腾，是存心要找定王府的晦气吗？来人，杖刑侍候！”</p><p class="ql-block"> 定王府娶亲，是为了给定王冲喜，可不是为了触霉头！</p><p class="ql-block"> “住手！”</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一声厉喝，她的嗓子能开口说话了。</p><p class="ql-block"> 她一身凤冠霞帔，不用亮明身份，所有人也能看得出来她是谁。</p><p class="ql-block"> 向珍雁见到女儿，又惊又喜：“歌儿，你……还活着……”</p><p class="ql-block"> 相府逼迫沐云歌替嫁，向氏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花轿抬走却无能为力，但她担心沐云歌到了定王府是死路一条，于是豁出性命闯入定王府，倘若救不了女儿，她愿意黄泉路上与女儿作伴。</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莲步款款走到妇人面前，熟悉的容颜憔悴，鬓角花白，看得她不由一阵心疼。</p><p class="ql-block"> 十二岁那年妈妈病逝，沐云歌就发誓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拯救病患，挽救生命。</p><p class="ql-block"> 二十五岁她荣获了全球医学研究最高奖项，手术刀下救过无数生命，研究的抗癌药让成千上万的病患重获新生，却没想到因实验室内甲烷泄露爆炸身亡。</p><p class="ql-block"> 异世能再见到妈妈，或许就是上天对她最好的安排！</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一把将向珍雁扶起，冷目横扫周遭：“谁都不许伤害她！”</p><p class="ql-block"> 她的余光，在落到长廊尽头时，突然停顿下来。</p><p class="ql-block"> 一道火红喜袍的高大身影斜倚在朱柱旁，阴影遮住了他的五官，却能让人清楚感受到如同鬼魅的阴冷气息。</p><p class="ql-block"> 那个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瞎了眼的定王。</p><p class="ql-block"> 朱柱旁，男人的声音更如同冰窟窿里冒出来的，寒气逼人：“定王府的人，凭什么听你的？”</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盯着那抹暗影，语气无比笃定从容：“就凭我现在的身份是定王妃！”</p><p class="ql-block"> 她就算是替嫁，那也是定王府三十二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定王妃。</p><p class="ql-block"> 朱柱旁的那道魅影缓缓走了出来：“就凭你这个京城第一丑女……也配做本王的妃？”</p><p class="ql-block"> 定王楚元戟，相貌俊逸非凡，剑眉如鞘，鼻峰挺拔，那双琥珀色的鹰瞳，透着异于常人的深邃。</p><p class="ql-block"> 他每走一步，沉稳中都带着逼迫人服从的霸道气势。</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盯着步步逼近的男人，他步伐稳健，能根据声音精准判断方位，若是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他双目失明。</p><p class="ql-block"> 她毫不客气的反讥：“定王不愿意娶个丑八怪，我同样也不想嫁给一个瞎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和离，谁也不耽搁谁的前程！”</p><p class="ql-block"> 京城四绝的沐如雪不愿意嫁给瞎眼定王，沐云歌长得丑就活该倒霉吗？</p><p class="ql-block"> 若真说起来，定王与她也是半斤八两，强不到哪里去！</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冷嗤一声：“从你进了定王府的大门，就没有生离，只有死别！”</p> <p class="ql-block">第3章 定王愿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正在气头上，相府当他眼瞎心也瞎了吗？</p><p class="ql-block"> 用个丑八怪替代京城四绝的沐如雪嫁过来，他若不杀鸡儆猴，定王的声威何在？</p><p class="ql-block"> 男人的语气透着杀机，沐云歌黑睫微敛，瞥了眼身侧的向珍雁，突然开口：“定王先放我娘离开王府，你我之间再做了结，如何？”</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一挥袍袖：“放她走！”</p><p class="ql-block"> 相府的下堂妇，于他而言只是无关轻重的角色。</p><p class="ql-block"> 向珍雁满目担心，自是不肯离开。</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压低了嗓音：“娘，你先回去，女儿自有办法脱身。”</p><p class="ql-block"> 闻言，向珍雁半信半疑，沐云歌眸光笃定朝她点头，让她安心离开。</p><p class="ql-block"> 直至向珍雁身影消失在辰光阁外，楚元戟的冷讥声扬起：“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脱身。”</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方才对向氏的低语，他竟都听见了，眼瞎之人的听力要较常人敏锐，确实不假。</p><p class="ql-block"> “我想和定王做笔交易。”</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唇角勾勒着冷魅：“死到临头，你还想拖延时间？来人，先去了她一身污秽，再执杖刑。”</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大桶狗血就将她淋了个透心凉，血腥潮湿牵扯着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p><p class="ql-block"> 紧接着，她就被人摁压在地，厚实的木杖狠狠落下，每一下都结实火辣，夹杂着旧伤的痉挛，痛得她浑身发颤：“定王若是打死了我，这世上就没人能医好你的眼睛了。”</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压根儿就不可能信她：“口出狂言！沐睿那只老狐狸，生的女儿也没一句实话，给本王用力打，打死为止……”</p><p class="ql-block"> 既然沐睿让她来送死，那他就成全那只老狐狸！</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凭着原主的记忆和刚才的短暂观察，急切做出判断：“定王眼睛的最初症状，是时常看见眼前有飞蚊，或者有漂浮物某一方位有闪光感，渐渐眼前有阴影遮挡，或者是视野缺损，最后才失明。”</p><p class="ql-block"> 她忍着杖板的疼痛，再次大声喊话楚元戟：“倘若定王的眼睛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就真的难以复明了！”</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火红的袖袍轻轻挥舞，手指动了动，落在沐云歌身上的木板瞬间停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沐睿竟然连太医府的人也收买了……”</p><p class="ql-block"> 除了宫中太医，他的病情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而这个女人对他的眼疾情况了如指掌……</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不禁冷笑：“外界都传闻定王睿智，千里之外也能运筹帷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沐睿就算知道你的眼疾详情，他又怎么告诉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嫡女？”</p><p class="ql-block"> 这一刻，楚元戟确实有些动容。</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不失时机地接连道：“还有太子……今日替嫁之事，若没有他给相府撑腰，沐睿也不可能有这个胆量。难道定王真愿意被太子殿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吗？”</p><p class="ql-block"> 她的话，确实触到了楚元戟的痛处，若非他突然眼瞎，陛下还会有所顾忌，不至于这么快就立下三皇子楚元德为太子。</p><p class="ql-block"> 而沐睿那只老狐狸，两朝元老，圆滑精明。</p><p class="ql-block"> 他深知楚元戟虽然战功赫赫，眼瞎后势力必然也会被削弱，绝不可能再继承大统。而他也不会将京城四绝之一的沐如雪嫁给没有前途的皇子，于是丑女沐云歌就成了替嫁羔羊。</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眉心紧锁，眼睛失明让他内心烦躁：“宫中太医对本王的眼睛也束手无策，你一个相府嫡女又有何本事？”</p><p class="ql-block"> “定王让我一试又何妨？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p><p class="ql-block"> “好，本王就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p><p class="ql-block"> 男人允许她先回屋梳洗更衣，沐云歌趁着独处的机会，给伤口做了处理，服用了消炎药。</p><p class="ql-block"> 她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再次被带到了楚元戟的面前。</p><p class="ql-block"> “既然定王殿下答应了让我替你医治眼睛，那就得遵从医嘱，我在治疗时绝不允许有第三者在场。”</p><p class="ql-block"> 她的要求，也加深了男人的疑心。</p><p class="ql-block"> “你究竟有何居心？”</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嗤笑：“我一个身负重伤的弱女子，定王还怕我不成？”</p><p class="ql-block"> 明知道是她的激将法，楚元戟还是一咬牙：“好！杜随，你先退下。”</p><p class="ql-block"> 他巴不得她心存歹意，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扭断她的脖子，再给相府安个刺杀的罪名，以泄心头之恨！</p><p class="ql-block"> “是！”</p><p class="ql-block"> 杜随目光复杂，再深瞥沐云歌一眼，方才退下。</p><p class="ql-block"> 火红灼眼的喜房里，只剩下沐云歌和楚元戟二人。</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冷声扬起：“你先说说打算怎么治本王的眼疾。”</p><p class="ql-block"> 虽然答应了让沐云歌一试，但还是要先听听她的说辞，也好辨别她究竟是信口雌黄，还是确有依据。</p><p class="ql-block"> “如果我没有猜错，定王的身体或头部曾受过重创，而造成了眼睛视网膜脱离，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现在要通过手术恢复视力。”</p><p class="ql-block"> “手术？你把话说清楚！”</p><p class="ql-block"> 楚元戟眯眯眼，这女人的判断倒是并无差池，只是她说的手术，听起来有些悬。</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坦白相告：“视力手术的过程很复杂，需要定王无条件地信任我。”</p><p class="ql-block"> 其实接下来不仅是手术的复杂，其它问题都会连蹱而来。</p><p class="ql-block"> 首先是要带楚元戟进实验室能用仪器确诊病情，然后无菌手术室也在实验室内，整个过程各种机械和仪器都会发出声音，定王肯定会产生怀疑！</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楚元戟冷冽的回答响起：“本王不可能相信你！”</p><p class="ql-block"> “那就恕我无礼了！”</p><p class="ql-block"> 沐云歌早就料到男人的回答，刚才问话时已暗暗准备好的麻醉剂，迅猛扎进男人身体，再用手环打开实验室的光门，将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楚元戟拖拽进去。</p><p class="ql-block"> 利用仪器很快确诊，男人确为视网膜锯齿缘离断，穿孔性外伤造成的视网膜脱落，需要及时手术。</p><p class="ql-block"> 从全身消毒，到将男人搬进无菌手术室的手术台上，沐云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她眼下也没有选择，医好楚元戟的眼睛，是她唯一可以谈条件的资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