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少年骑竹马 二

江夏黄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凉薯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凉薯有特别的感情,那都是因为小时候和它的亲密关系。成家后,也曾经多次从市场上买回来一个人悄悄地吃过,想吃出小时那种感觉 ,可怎么也找不回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小时候的夏天,每当放学回家,祖母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季节水菓小吃,杨梅、鸟泡 毛栗子 苦珠子,空筒尖 ……秋冬季节,放学回家,进门就会听到好消息:“灶里有只红薯”或者是“芋头煨好了,自己去扒出来拍干净了吃。”这时候是我一天最高兴的时候,哪个小孩子不爱吃点零食?何况是专门给我备好的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只有凉薯,祖母买回来时我经常不知道,祖母也不会在当天就通知我自己去取了吃,而是过了些日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才告诉我:"凉薯可以吃啦!" 那时候买来的凉薯,就像我照片上的这个是有头有尾的,整个身子是园鼓鼓的,但个子却很小,估计也就比我当年的拳头大不了多少。从不吝惜给我吃的祖母,却吩咐我一次只能吃一个,吃多了容易上火。咬一口凉薯,甜滋滋水汪汪的,那味道现在想起来也很过瘾。可是,凉薯个儿小,不管我怎么细细的咬慢慢的嚼,总是不一会就吃完了,留下手中的那一节长长的薯尾巴,会放在嘴里咬好久好久而舍不得丢掉,心里想,要是能让我多吃一个该多好!可是我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少凉薯 一一 红薯和芋头都是成堆地放在里屋的柜子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凉薯总不在那儿。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次,祖母一个不"小心",凉薯的藏身地终于让我发现了!于是我下定决心,到她挂凉薯的小搁楼上去实地侦察一下! 这天,趁着祖母在厨房里做晚饭时,我做完作业一个人把木梯子使劲摆平,然后轻手轻脚地爬到了搁楼口,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不由自主地,我的脚踏上了搁楼板.就着那三片明瓦微弱的光亮,我看到墙壁上挂着几把凉薯!七.八个扎成一大把,其中有一把的扎草圈子松了,个头比旁边的两把也明显小一些,我摸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拉了一下其中的一个,不料它一下子就掉到了我的手心里。我紧张得赶快把手缩了回来,结果凉薯却掉楼板上了......于是那天,我第一次偷嘴了,在楼上一个人提心吊胆的又有几分兴奋地把那个小东西吃完后,赶快爬下楼梯。还好,没有被祖母发现.第二天放学后,我又馋起了楼上的凉薯,于是,又爬上去吃了一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凉薯没有祖母亲自给我的好吃......很奇怪,那个星期里,祖母没主动给我凉薯,我也没好意思向祖母询问,更不敢再爬上去瞅一眼墙上剩下的几个凉薯。也许还有自己觉得这样做不光彩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平日的晚上,如果听到了楼板上老鼠走动的声音, 祖母会告诉我不要怕,老鼠白天不敢出来,只能晚上出来找点吃的。这一个晚上,又听到了老鼠在楼上打架,我胆怯地靠近祖母,她却告诉我,楼上的老鼠可能是在抢吃东西,我脱口而出:"它们抢凉薯吃吗? " 祖母说,"是呵,这几天凉薯已经让它们抢完了。"说完她朝我笑笑。我突然发现祖母的笑里面分明是发现了我的秘密。我鼓起勇气告诉她,凉薯不是老鼠吃的,吃凉薯的是我。祖母再一次笑了:“原来是家鼠吃的呀!" 当时我怎么会知道,我第一次作“案”时,慌忙中没有把楼梯摆回原来的位置,祖母上去看到凉薯少了个数,当然就知道有“家鼠”光顾过。 她等着我自已承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此后,祖母又照例让散学回来的我一天吃一个凉薯,不过不是她给我,而是让我自己上楼去取。吃着这些光明正大得到的凉薯,它的甜味又回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07.12.12.</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