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侠客行一百二十韵

我心悠悠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易水歌》 燕赵历史久，上溯曾辉煌。猿人周口店，会燃火石光。黄河故道域，刀耕火种粮。蚩尤乱涿野，共工谪幽邦。战国群雄起，斧钺万马忙。卫鞅图变法，秦国日渐强。金戈腥风气，墨旗凛寒光。雄兵铁甲阵，击鼓士气昂。秦攻新郑破，韩灭多坟冈。锋钜麾旌赵，城破邯郸亡。掠地燕界至，陈兵剑弩张。燕丹质秦地，卧薪苦胆尝。燕国必自救，社稷力保疆。忧国伺机返，选贤任能郎。求才谋良策，礼士郭隗郎。黄金台高耸，德贤竞弘彰。 乐毅出魏国，邹衍别齐乡。岂伊白璧赐，肝胆效燕方。樊将叛秦走，投燕暗中藏。秦将成封降，授予高官享。荆轲心怀志，星夜奔燕疆。田光街市走，遇荆巷路旁。观其非庸者，细察贤智囊。爽约析本性，饥腹论纲常。囊中滞穷蹇，腹内奇谋藏。处事应万变，进退有舒张。丹访田光处，避席问祆祥。恳请退秦策，田光荐荆郎。 “骐骥胜千里，驽马非快骧。臣衰无力侍，荆卿可释忙。其贤堪大用，燕兴挺脊梁。”侠士今得荐，轲入丹门上。丹尊上卿客，锦衣足封赏。与轲屡密室，谋秦细酌商。轲言激樊将，舍身自刎殇。“汝首取秦信，见机刺秦王”。於期坦扼腕，自刎躯体僵。太子深感叹，锦盒颅封藏。再献督亢地，议和诚意彰。图谋成大事，赤胆忠义肠。匕首徐门锻，已淬剧毒方。短剑励锋刃，血濡即身亡。 副使燕丹选，街头秦舞阳。泼赖有命案，助荆担重纲。轲意一竖子，恐难胜国纲。心中最佳选，榆次盖聂郎。沉稳精剑术，无敌御之强。燕丹令寻找，剑客在南方。穷途新径辟，哀兵剑锋藏。秦营明示好，燕军暗磨枪。此事极机密，蔽掩无波扬。万事皆俱备，出使迫眉旁。 燕山北高耸，易水东逝沧。凄凉商音语，悲壮羽奏簧。萧声击筑切，引喉歌激昂。一去不复返，慷慨别燕乡。昨渡滹沱水，今越巍太行。西风挟叶落，夕阳萎草荒。牛车慢过往，茅屋行相望。稚子骑驴走，壮士驾乘黄。凌厉越万里，逶迤过千庄。登车无暇顾，飞盖入咸阳。暂歇秦驿馆，斡旋府邸忙。笼络千金贿，厚遗宠臣旁。 宦官忽传旨，明晨入朝堂。钱能通鬼魅，始得觐秦王。巍峨楹栋显，石叠高台旁。巨柱赫林立，铜门铁筑墙。长阶列武士，旌旗蔽刀枪。宫前御林甲，五步设一岗。近门望宝座，冕旒华衮煌。枭雄凶光露，豕嘴冷面霜。舞阳见阵状，脸白浮惊慌。两颊渗冷汗，双腿颤怯场。荆轲忙掩饰，小儿不知详。 燕臣趋步稳，副使捧盒惶。柏盒盛帛卷，素帛绘韶光。督亢丰腴地，盛产稻米粮。锦盒装贵物，极称赢心肠。内装樊将首，贺王新拓疆。宣旨舆图献，轲步缓近王。舒卷示沃土，赢皇心若狂。山河轻易手，席前垂涎长。图穷杀机现，匕首闪寒光。荆刺瞬逼近，赢色顿惊慌。双手推猿臂，顺势挺身防。锦衣薄且大，绝袖柱侧藏。绕柱狡兔走，扑击猛鹰苍。 群臣恨空手，惊愕不可帮。侍医药囊起，休得害我王。药囊投轲去，轲闪脚踉蹡。秦王得喘息，心焚怨剑长。轲急迈虎步，又近赢身旁。挥匕斜冲刺，如虎嗅肉香。臣呼王负剑，君醒长铗响。挟风击燕使，闪电逞恶狼。寸长胜寸短，剑指臂力刚。再创至八创，胸裂露腹肠。轲知事不就，倚柱箕踞望。“吾欲生劫汝，以此报燕乡”。舍生忠与义，忘死慨而慷。匕首徂风掷，入柱裂声锵。宫廷碧血溅，刀俎醢肉酱。惜哉剑术浅，奇功成黄粱。 嬴政誓一统，六国成羔羊。征役天下苦，扩域拓秦疆。秦兵燕市满，楚齐亦沦亡。燕赵义士举，唤醒天下郎。匹夫播火种，侠客震敌肠。萧萧秋风逝，凌凌寒波长。辒辌亲巡肃，乱世人心慌。抗争秦暴役，南铿北有锵。秦矐渐离目，击筑持有簧。桐灌铅水满，筑击赢未伤。张良请力士，铁椎伏沙冈。袭秦辇六驽，谁知毙伪皇。陈胜吴广起，揭竿大泽乡。巨鹿项羽战，威名震四方。无赖歌酒市，龙腾大风扬。秦域连烽火，英雄为国殇。 参考史料：西汉·司马迁《史记·荆轲传》；西汉·刘向《战国策·燕策三》。 （图片来自网络，谨向作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