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每到冬季,家里就会用小缸泡上大黄米,后来泡粘玉米,泡一周左右,米在缸中自然发酵,待到米缸中的水冒出了水泡,水面起了白醭就算泡好了。这个时候,妈妈会把米淘到大铝盆中,一遍又一遍地用清水再把米淘洗干净。然后用粮店供应粮食的五十斤的白布袋装好米去水磨坊,把米磨成水面子。</p><p class="ql-block"> 水面的加工,要加水磨成糊状,才能从机械中流出来灌回袋中。加工好后,再用手推板车运回家中。若是急着吃,便进入了“池面”的环节。取来木炕桌,将一头垫起来,形成大于30度角的仰面,让袋子在桌面上不至于掉下来,又能控出水来。有时也会用盆盛些水面,上面用屉布覆上,再将草木灰均匀地分撒在屉布上吸水。这样水面里多出的水分就会被草木灰所吸出,余下的适中的水分又交换到草木灰中的碱性物质,更适合包豆馅烙粘饼了。</p><p class="ql-block"> 面“池”好,母亲就会五指一拢,准确地捏取一小团面,放到左手掌心,再把右手的指头转缩成拳,向面团一捣形成个小窝,抓些豆馅,手掌轻轻地一掂,含着豆馅的面团被一拢,右手一捏合上口,再一掂就倒到右手掌心,左右手挛着对拍,右手再一拖,饼胚就被下到了油锅里。饼边嗞嗞地叫着,冒着油泡泡,香气也被推到锅外,我们的胃开就大开,不由得聚拢在锅边等。只见母亲用锅抢,再一掀一翻,鲜香油黄的一面就望到了我们,饼成了锅的眼。急也要等饼熟!通常先出锅的一张,放到盘里要被妈妈用锅抢,切成几分,我们各去揣着碗热热地去急吃。待吃完了,一大盖帘的粘饼就烙好了,又香又糯,真叫吃得过瘾。</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那年代,家家都要包粘饽饽,就是粘豆包,也叫黄米团。是普通东北人家的越冬食粮。 </p><p class="ql-block"> 通常是先用选好红小豆或饭豆,再倒入锅中烀上一大锅。豆子被烀散花了,就从灶上撤去火炭,以防糊锅,然后再用丁字形的豆杵子去锅里捣,真到豆子们被捣成豆沙馅才好。然后就端出大盆的豆馅,大盆的黄面上桌,上炕,东邻西舍的母亲们,聚到一处开始包豆包。这也仿佛是母亲们的欢会,他们口里东拉西扯地讲着各种故事,可手中却都在忙着团豆包。包好一帘蒸一帘;蒸好一帘冻一帘,一上午能冻一大缸。吃了几天后就再也没有了想吃的胃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有时饿了,还要去缸里掏出几个冻豆包,放到火炉上烤着吃,表面一层糊盖,揭着吃像锅巴,糊香,糊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