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香味

广达

文字：广达

浓郁的香味

昨晚，女儿来了。带着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除了没有气息、没有体毛之外，三个家伙从体态上看，有几分姿色，除了品种差异外，有些像散养禽类的样子。三个家伙，都不是那么很胖乎，静静地躺在塑料袋里。不用品尝，看着就有几分可爱，有几分食欲。不吃，都能让人流出口水；不嗅，也能感觉到它的余香四溢。一看，就让你瞠目结舌，仔细观察，就有昔日沉睡的芳香。

虽说，我成长在农村，当我伴随着哇、哇、哇哭声落地的时候，第一声哭叫留在了五权南路，老建筑一公司的前院。可以骄傲地说，我是纯粹正牌的肇东人。

上个世纪的1958年，父亲下放。我们来到了宋站荣升村杨家围子屯。我再次荣耀地说，我还是地道的农村人。一个双面镜的我，对乡下、肇东无处不晓。说工作我是学林的，对林业、园林不说是行家里手，但对肇东的树木品种、栽植都了如指掌。说农活我懂，是一个地道的庄稼把式，所有的农活我都会干，无事不晓得。说农家养牲畜，我也在行。但不同于现在高科技的养殖技术。那时，我们都是用笨拙、传统的方式养殖牲畜，是纯粹的散养。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我们的小家堪称是金鸡满架鹅鸭成群，哪年的冬腊月我都操刀当一次屠夫，少则几个，多时十几个。有时舍不得吃还卖几个，至亲还送点。所以，所剩寥寥无几，吃上几顿鸡鸭鹅肉，足矣。虽说，大人舍不得吃，还有孩子眼巴巴的望着。每次屠宰禽类，就把血、心、肝、鸡胗都及时炖上，再放适量的粉条，这就是当时的美味大餐了。回想起来，那时的禽类，炖的肉，香味浓郁。啃骨头，其乐无穷。吃着鸡肉，满嘴流油。那个香啊，回味无穷。那个味呀，闻名乡里。

看到这三个不同禽类的名字，想起了我们的童年、青春。想到了当年饮食的纯朴，还想起了我们当年食品的健康与安全。亲眼看到了现在餐桌上什么转基因等垃圾食品，吓得我们都不敢面对生活了。

三个禽类，不知倒在了哪个刽子手的刀下，却成了我的盘中餐。看着它们体态，恰似有股芳香的袭来。听女儿说是自家散养的，看着颜色、体膘和散养的有些相像之处，就当精品吃吧。看着三个禽类，可以想象到三个禽类面对屠刀的瞬间，那只鸭子，好像跩哒跩哒在躲避，狰狞似的奔跑；看着那只鸡，好像大红公鸡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看着那个大鹅，它长长挺直的脖子，好像在疯狂的反击。可以想象出，三个禽类倒下瞬间的那个惨景，那个悲惨的时刻只有刽子手才能深深的感悟到。如今三个禽兽没了昔日奔跑如飞的场景，静静等待吃货们的大嘴。

我就是其中的吃货之一，刚刚放下屠刀没多少年的屠手，也算得上杀生无数的刽子手。有人说：“鸡、鸭、鹅一刀菜，今年去，明年再回来”。是屠手无罪，印象中，鸡、鸭、鹅就是人们日常生活中餐桌上消费的美食。还有人说：“他不卖我不买，他不吃我不宰”。说的很清楚，卖的有罪，吃的有罪，屠手心安理得。谁是谁非呢？在物质文明的今天，都没对错。虽然，吃这些自家散养肥腻的鸡、鸭、鹅，远比生命不足两个月的禽类强得多，还比那些惨无人道的转基因食品健康。我宁愿做鸡、鸭、鹅的刽子手，也不做那些人面兽心传播转基因的贵客。他们才是真正拿着没有鲜血屠刀的刽子手。

小鸡炖蘑菇端上来了，热气腾腾，表面色泽带有一丝红润。夹一块鸡肉入口，吧嗒吧嗒嘴，味道、咸淡适中。鸡肉细腻，不柴，有滋有味，慢慢品尝，找到了我们的曾经，恰似又吃到了以往的韵味。

小时候，也就是过年节时，能吃到小鸡、大鹅类的美食。很多的时候，一家人只能炖一只小鸡。那时，多数人家都是十口八口人的，孩子们抢着吃。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大人吃到配料就挺好了，也尝到了余香。看着孩子们吃小鸡兴奋的样子，做父母的也很高兴。孩子们能健康成长，家长们都乐的合不上嘴。

记得，下乡时，偶尔就能吃一次跑鸡。没进屋，就能闻到炖小鸡的芳香。小鸡炖蘑菇，小鸡炖土豆，小鸡炖粉条等，都是当时上等的佳肴。那时，我们几个人你一块我一块的，顷刻间，风卷残云。那个美呀，无法形容。那个味儿呀，是任何调料都无可代替的。

那个年代呀，已经久远了，或许永远的消失了。那种亲情啊，只能在大街上，看着那座座里倒歪斜的老房子了，再看看那棵仍然健在的歪脖子老榆树了。

2023.12.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