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我(18)杀人犯

Melquiades·透网金鳞

<p class="ql-block">图片为本人拍摄</p> <p class="ql-block">我家在苏北一个小县城,在县城堤西一个村庄里,村庄四边环水,夏日的早晨,整个村庄被薄雾包裹着,太阳火红的光芒象要挣脱包裹着的薄雾慢慢的奋力的向上爬着,三三两两的村民已经开始下田劳作了,炊烟袅袅中太阳挣脱薄雾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只大鸟从天边飞过。</p><p class="ql-block">据父亲说我出生那一年发大水,庄稼颗粒无收,母亲被饿死了。后来我听邻居说母亲是饿得受不了出去讨饭了,再也没回来。在梦里梦了过几回母亲,她给我带来了几个白面馒头,抚摸着我的头,慈祥的看着我。虽然记不得她的样子,但我还是感受到了温暖,可惜梦太短暂,也太模糊,还未看清妈妈的面容,却被公鸡叫醒。</p><p class="ql-block">到了九岁我才去上学,还是在村干部做了好多次工作后,学校也答应减免一半学费,父亲才心有不甘的将我送去学校。学校设在邻村的旧祠堂里,因为孩子不多,好几个年级在一起混教,自己带小板凳,趴在长凳上做作业。一年级上课,其它年级就写作业自习,二年级上课其它年级也写作业自习,就这样轮流上课自习。</p><p class="ql-block">我和同村的徐小锁是死党,一起趴在他家鸡窝边,等鸡着下蛋,生一个吃一个好不满足;一起下河抓鱼,上树掏鸟窝;一起偷邻居的玉米在河边烤着吃;一起和高年级的同学打架,当然父亲知道了便是棍棒伺候。</p><p class="ql-block">徐小锁有一个叔叔在新疆当兵,一次探亲回家带了些葡萄,他也给了我几粒,小小的他说这叫马奶子,真的好甜,可惜只有几粒,还没有细细品味到没了。</p><p class="ql-block">到了十二岁时我退了学,回家做农活,农闲时和父亲一起行船帮人家运些蔬菜瓜果等农货。父亲身体也不是很好,终于在我十六岁那年他倒下了,因为没钱一直扛着,发现时已经肝癌晚期,他在痛苦中死去,亲戚邻居操持下找了旧门板将父亲埋在了屋后的树下。</p><p class="ql-block">父亲死后,只留下了独自一人的我在这世上苦苦挣扎,有时帮人家行船运货,有时也帮人家拉纤(那时许多船还没有挂桨机,都是靠人力行船,有些河段就靠人力拉),有时也去岸边东割把青菜西割芹菜,东混西混免强度日。</p> <p class="ql-block">图片为本人拍摄</p> <p class="ql-block">时间到了一九八七年,那时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一次空船回家的路上,见岸边有一片韭菜长得非常好,便上岸去割,谁知被一个老头看见了,并抓住了我,在挣脱中将他打倒逃走了。</p><p class="ql-block">到家后听说老头死了,在惶恐中我在家渡过了一个星期,在一天的早晨八、九点钟十几个民警冲到了我家,把我五花大绑的抓走了,到城里的时候正值下班放学的时间,路上人潮涌动,十几个民警押着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前面一个健壮的民警推开试图靠近我的人群,一个孩子也被他推倒,那孩子好奇的打量着我,怨恨的瞥了一眼那推倒他的健壮民警。</p><p class="ql-block">听他们说他们是通过现场我掉落的一只破布鞋找到了我,迟早都是要还的,在半个月后我被判了死刑,行刑那一天是个好天,我们被行刑的一共四人,五花大绑被十几个士兵押着拉上解放大卡去了上官村的桥边,我们一排跪在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我本喊一嗓子说:“二十年过还是好汉”,可还是被恐惧压着说不出话,被人象小鸡一样拎来拎去,我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在蓝天上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射了我的眼睛,一只大鸟从天边飞过。</p><p class="ql-block">砰的一声,枪响了,我感觉有热血喷出,我看见了我的前世,前世的我是朱重八手下大将,带着一帮兄弟屠泰州,也是此地血流成河,杀人放火金腰带,无数人头使我加官进爵。可这次被屠的却是我,只是为了一把韭菜(两条人命),也许这就是穷不过三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