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想起娘

吉凌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冬至想起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是冬至夜,冬至大如年。苏卅人过冬至全家人都围坐一桌吃喝一个通宵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夹起一大片刷羊肉吃了,又喝了一大口琥珀色溢着桂花香味的冬酿酒,尽管羊肉嫩滑,酒水甘爽,可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对了,是妈妈味儿。以往冬至这天都是老娘烧好一桌菜,我们兄妹仨人带着各自家人回到娘家,喝着吃着聊着,一大家子人欢天喜地,其乐融融。这时,娘总会说,过了冬至,夜就会越来越短,白天越来越长,新的一年又开始了。7年前娘走了,我再也尝不到妈妈味儿了,听不到她的喃喃自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过饭,我独自下楼去倒垃圾。小区里枯黄的银杏树叶稀稀拉拉地挂在枝头,有气无力的路灯,在飕飕地北风中散发着淡淡的轻愁。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远处僻静的墙角下,闪着昏晕的火苗,有人在烧纸,黄钱纸和银锡箔最终化作了只只蛾蝶,在空中飘来荡去,仿佛真的在寻觅可驻留的归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来冬至思亲的人,还不只我一个人。庆幸寒流袭城的前几天,我们兄妹仨去墓地给老娘捎(烧)去了一大包寒衣。“娘,你在那边冷吗?多穿点,千万别犯了气管炎......”我念叨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已怀时节感,更抱别离酸”。这种别离,是阴阳两界再也不能目睹手抚的万般无奈,那种心酸,是寒夜思路人的不尽盼愁。尽管父亲已经走了11年,母亲也走了七年,但我的怀念却一点也没有被时光冲淡,常在梦中与故去的双亲劈面相逢,猛然醒来,会在暗黑中怔忪良久,眼角里溢出泪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夜已更深,我却毫无困意,踱至窗前。只见玻璃上人影、灯影、树影叠印交错,不断腾挪游移,远处泛起的霏雾缥缈而迷茫。我又一次想起了早已卖掉房子的娘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里曾经有盏温暖的灯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23.12.21冬至夜</span></p> <p class="ql-block">2023年12月21号冬至夜,全家人围坐一桌,吃冬至饭,喝冬酿酒,守冬至夜。</p> <p class="ql-block">母亲时年十九岁,1948年攝于上海。</p> <p class="ql-block">母亲当年不顾父母的反对参加了解放军。她巡防过海岸线,向金门蒋军开过炮。人们都说走出硝烟的女人最美丽,这话一点不假。战地黄花分外香。</p> <p class="ql-block">父母当年结婚照,一土一洋,别有情趣。</p> <p class="ql-block">  全家福,攝于1956年,妹妹还没出生。</p> <p class="ql-block">母亲在厨房操劳。</p> <p class="ql-block">在护理院为母亲过生日,三个月后她走了,留给我们的是感恩和无尽的思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