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印象——魅力湘西行（3）

蓝夜星空

　　因为沈从文，知道了湘西有座叫“凤凰”的小城，因为先生的小说《边城》，知道湘西是一处“美得令人心痛”地方。很长时间以来，那山、那水、那城便诱惑着我，让我心仪神往。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两次凤凰之行。

　　记忆犹深的是第一次去凤凰古城，那是在2014年端午节期间的湘南之旅，游过南岳衡山后到了长沙，报名参加了一个凤凰古城二日游的散客团。

次日上午八点准时出发，大巴车行驶在青山绿水间，一路上山峦连绵，植被茂密，大片的竹林在车窗外不时闪过。

　　从长沙出发时是晴天，到了湘西州首府吉首一带天色就阴沉了，不时有阵雨袭来，汽车行驶在起伏的山路上，时而驶入雨中，时而冲出雨幕。

　　下午三点车到凤凰县游客服务中心，所有的游客和旅游车要在这里停车买票。

　　老天想必是让初来的游客感受沱江烟雨的“魅力”，还在导游办理门票的时候，就有急雨骤然袭来，稍停片刻，来到酒店刚安排下住处，又是一阵急雨袭来，洋洋洒洒下了有半个多小时。隔窗望去，密集的雨线在街道上溅起白亮亮的水花，雨水如溪流顺着坡度的街面急速流淌，街面上水花、伞花盛开，山城的雨和雨中的山城给初来的人们留下了深刻记忆。

　　过了一会儿雨下得小了点，街上的游人又多了起来，雨中伞花盛开。

　　下午四点多，雨总算停了，导游带着我们开始游览古城。

　　凤凰县地处湘西，是以土家族苗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古城的历史可追溯到清康熙时期，距今已有300多年。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在2001年被批准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凤凰古城堡及沈从文故居随后也被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出门向西不远就是横跨沱江的虹桥，这座风雨桥，青砖黛瓦，翘檐飞角，有着浓郁的地域特色，是凤凰古城一座标志性建筑。

　　走上虹桥就看到了江两岸鳞次栉比的吊脚楼。吊脚楼背依青山古城，前襟沱江碧水，带着山水的清秀，含着古朴的风情，宛如一幅动感的画卷铺展在湘西的山水之间。

　　吊脚楼是古城最具特色的民居建筑，当地老人讲，吊脚楼最早是江西过来做生意的人所建造，一是节约土地，二是可以得到城里驻军的保护，还方便水上运输。聪明的先人成就了今天古城特色的民居建筑。随着时代的变迁，建筑元素的更新，这种有着浓郁地域特色的木结构民居建筑，保存下来的越来越少，在中国乃至世界都不多见了。

趴在桥头匆匆拍了一张照片，赶紧跟上队伍，不然会走失，这天游人太多了。

　　过了虹桥右转不远就到了古城的东门，验票之后就算进了城。始建的古城，是清朝为了镇压当地少数民族所构筑的军事设施，城墙也是由最早的土墙变成砖墙，最后完成了石墙。现在保存完好的就是东门、北门两处城门及相连的城墙，其它都已损毁消失。

　　城墙外侧是临江的吊脚楼，内侧是街道和商铺。

　　北门城楼本名“碧辉门”，采用红砂条石筑砌，有军事防御和城市防洪功能，是古城一道坚固的屏障。

　　穿过古城东门凉气森森的城门洞，在导游的带领下游走于老街古巷，高宅深院，名人故居，完成了七处景点的参观。

　　凤凰古城属凤凰县治所在地，新城与古城紧紧相连，当地居民把县城分为新城和老城，老城即凤凰古城。杨家老宅旁边牌匾上的“镇竿”二字是凤凰县的旧称，“镇竿”也是古城初建时的目的。

　　回龙阁古街是一条纵向随势成线、横向交错铺砌的青石板路，自古以来便是热闹的集市。

　　古城以回龙阁古街为中轴，连接石板小巷200多条，沟通全城。

　　古城现有文物古建筑68处，古遗址116处，明清时代特色民居120多栋，各种庙祠馆阁30多座，是中国西南现存文物建筑最多的县份。

　　这座老屋是县旅游局所在地。

　　古城不仅山川秀美，且人杰地灵，出过许多的名人，如沈从文、黄永玉，田兴恕、熊希龄等。

这里是熊希龄的故居。熊希龄，被喻为“湖南神童”，十五岁中秀才，二十二岁中举人，二十五岁中进士，后点翰林。1913年当选民国第一任民选总理，由于他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不久就被迫辞职。熊先生晚年致力于慈善和教育事业，1937年这位风云人物在香港逝世，当时国民政府为他举行了国葬仪式。

　　现代文坛大师沈从文故居。

　　这座古宅是商人陈宝箴的故居，现已辟为县博物馆。

　　杨家大院相传是杨六郎第三十二代后裔旧居，也是老县政府所在地。

杨家大院内景。

　　古城的建筑风格和中原地区虽无太大差别，但是衣着民族服饰的女孩和老人，却为古城凭添了几多民族色彩，无声地提示着人们，这是一座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少数民族聚居的古城。

　　古城里的老人与少女，传统与时尚，反差虽大，却和谐相融。

　　游完几个指定的景点剩下的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我找到去江边的路，经北城门下到江边。

　　雨后的沱江，江面宽阔浩荡，水流湍急，上游冲下的的泥沙使得江水成了红褐色，江边的水车被急速的水流冲击的快速旋转。江边人头攒动，横跨水上的几座墩桥、木板桥、廊桥上都是观水戏水的游人。

　　下雨之后沱江水位上涨了许多，上游的泥沙把江水染成了黄褐色，不见了“春来江水绿如蓝”。

远处可见影影绰绰的虹桥和东岭。

　　水大的时候跳墩上是禁止通行的，今天却看到是仍有人在行走。

　　拦水坝下湍急的水流冲击着水车快速旋转。

　　雨后的江面慢慢升起一层淡淡的雾霭，笼罩着水面、桥、和桥上的行人，那不即不离的高度，不再升起，也不散去，氤氲着江面，氤氲着暮色中的小城。此时远山如黛，江水如烟，江边的吊脚楼、江面上的跳墩、栈桥、风雨桥，还有桥上和江边的游人都氤氲在仙境般的水墨丹青中。

　　这是老天给我们这些远方游客呈上的一幅妙曼的“沱江烟雨图”。

天色渐暗，回到住处休息。

　　吃过晚饭，一部分游客去看苗家的歌舞晚会，我倒不是没有兴致，只是觉得看看古城的夜色是更好的选择。于是，在雨后清凉的晚风中穿街走巷，过桥濒水，不急不燥，慢步徐徐，品味着湘西古城夜色。此时，斑斓的灯火璀璨着古城、映照着江水，斑驳迷离，如梦如幻。

夜色里的虹桥，美轮美奂。

　　风雨桥前漂亮的苗家女又呈现一幅靓丽的风景。

回龙阁灯火璀璨，如仙山琼阁。

　　夜色里的万名塔多了几分仙风灵韵。

　　斑斓的灯光，把沱江上的风桥映射的如天上宫阙。

　　酒吧街的音乐在夜空中回旋，霓虹灯中的人影在敞开的门窗中闪动，徜徉在古城夜色里的人们，思绪情感也在古老与新潮间交替往复。

　　在古城夜色里游逛到夜半时分，在住处附近找了家小店，点上几碟特色小菜，喝杯凉啤，慢慢品味着古城夜色的安逸温馨。如此境遇，不知一生能有几次。

　　次日早上是被雨声和雷声催醒的，站到门厅向外望去，雨越下越大，微风斜雨扫着门窗，淋漓着小城的清晨。原定7点导游带我们晨游看来是泡汤了。坐在厅前的吧凳上呆呆的看着玻璃窗外雨中的景物，看着雨中行色匆匆的路人。凤凰在湘西还是降雨量最少的的地方，没想到在古城遇到这么多的雨。不过雨中的景色也是挺有韵味的，雨水把古城的新居、老屋，石板小巷冲洗的干干净净，空气中送来了山野草木的清新味道。

　　看来集体活动是不可能了，那就自由行吧。和新结识的旅友撑起雨伞，冒着小雨，过虹桥，沿着虹桥中路一路前行，经过南华山、三王庙沿一条窄巷，去往凤凰广场。

　　这两天来来回回几次经过虹桥，但是都没有登到上层游览观看，实际这是观赏古城和沱江风光的最佳处。从风雨桥的木格花窗左顾右盼，古城风光尽收眼中。近处，黧黑的小青瓦民居高低错落排列沱江两岸，吊脚楼下，宽阔的江面舟楫往来；北看，沱江上游，青山如黛，几座江桥上行人往复，影影绰绰；南望，北来的江水穿过虹桥流到东岭山前又折向西边，雨后的山林绿意葱葱，山顶的庙宇翘檐飞角的屋顶掩映绿树从中。山水相依的小城，湘西美丽的凤凰。

　　伫立南望，雨后的古城青山滴翠，江水浩荡，气象万千。

　　穿过了几条窄巷小街，街边的门市许多还没有开业，路上行人稀少，雨中的小巷静悄悄。

　　南华山是沱江边的一座小山，有沈从文墓地、准堤庵、三王庙等景点。

三王庙。

　　这座万寿宫记不得里面供奉的是哪方神圣，还有美术展览。

　　途径南门桥时，只见湍急而浑浊的一股溪流翻滚着直泻而下，那气势有些惊心动魄，是缩写版的山洪暴发（当天的媒体就报导了凤凰古城因连续降雨发生内涝的消息）。

　　经北城门来到江边，泛舟沱江。这是种很小的木船，每只小船可乘8个人，瘦瘦尖尖的船身，在雨后水位高涨的江面上更显得其小巧，名符其实的一叶扁舟。船工把小船摇向江中顺水而下，坐在船上，确是那种巍巍青山两岸走的感觉。看身边的江水，流走了古老的的吊脚楼，流走了风雨廊桥，也流走了这难忘的时光，流不走的是对这美丽山城的记忆。

　　江上雨中泛舟，岸边比肩接踵，游客风雨无阻。

　　沱江泛舟之后是自由活动，打开旅游图搜索一遍漏掉的景点，然后沿着江边向上游走，一直过了凤凰大桥才又回转，生怕遗漏了好的景致，留下遗憾。

今天的沱江水面较之昨天又上涨了一些，水的颜色却比昨天略淡了些，不是那么浑浊了。江边的水车依然是转个不停，拦水坝溢出的水流比昨天更急，近处水流冲泻的声音很大。水坝上游的水面倒是平静而宽阔，两岸的景物映入水面，让人感受到古城恬静的美。

　　山青水秀的古城带给人们夏日的清凉和欢愉。

　　银头饰，小背篓，留住沱江吊脚楼。

　　楚楚佳人，在水一方。

拦水坝上游水平如镜。

半城青山半城水，半城风月向江垂。

　　水的润泽，让古城丰润灵动。

　　沱江在古城内有风、雨、雪、雾四座景观桥，山、水、桥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幅秀美的图画。

　　凤凰大桥，凌越沱江。

造型俏丽的雪桥。

山、水、桥、城，叠秀在湘西凤凰。

　　雨停了，天晴了，初夏的阳光照在古城的标志墙上。就此也结束了我的第一次凤凰之旅。

第二次凤凰古城之行则是在今年初冬。不同的季节，相似的风景，就连天气都如同初次时的翻版。从吉首出发时就是细雨绵绵，一直到了古城仍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这次是和朋友们自由行，很是随意，基本是沿着上次的路线游览了一遍。九年后旧地重游，感觉古城还是有些变化。从汽车站步行到江边，这次终于看到了绿色的沱江，濛濛细雨中的江水静静流淌，如一条绿色的缎带，虽依然宽阔浩荡，却不再是上次看到混浊，这碧波清流让人的心底也陡然清澈起来。

青山依旧，绿水绕城。

　　两岸林荫和吊脚楼倒映水中。

　　又见虹桥。

　　现在古城是免费开放的，只有几处景点收费，原来东门的收费口已经不见了。有些遗憾的是虹桥两侧原来可以观景的木窗都被封闭起来，改为商铺，人们失去了凭栏远眺沱江风光的惬意享受。

　　虽然濛濛细雨并不为古城失色，却也多少影响了同伴们的游兴，我因是故地重游，也不如初次来时看的细致，此次凤凰古城之旅，行色匆匆。

两次凤凰之行，感受了古城沧桑风貌，品味了当地民族风情，这座沱江岸边灵动秀美的古城已然不再是我当初眼中的文字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