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朴未辟》

新仔

<p class="ql-block">祖屋终于搞好了,与其说是装修,不如说是随便粉饰一下。主要的是因为手头拮据,能省则省。</p> <p class="ql-block">旧村已很少人居住,那些青砖瓦屋,基本倒塌了,全然没有小时候随母亲回乡探亲时的样子。</p><p class="ql-block">乡下人很奇怪,情愿到村外花几十万建栋新楼,亦不愿在旧村里居住。日子久了,祠堂、书院已成残墙断壁。</p> <p class="ql-block">小巷里杂草重生,祖屋在那一片破败的房子中,显得鹤立鸡群。重新修缮祖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家里人是极力反对的。或许小时受父母的熏陶,一直有种恋乡情结,又或许是怀念以前的横街窄巷。</p><p class="ql-block">市区内的平房现拆得所剩无几,仍然保留麻石巷的、已成天价。</p><p class="ql-block">在乡下建房子,成本较低,不仅可以满足我的愿望,而且是根之所在,更何况是祖辈留下的物业,没有理由不重新修好的。</p> <p class="ql-block">墙壁简单地粉刷一下,不批荡,不涂灰,保留着一块块红砖堆砌的痕迹,省钱得来,又有童年所住房子的那种感觉。</p> <p class="ql-block">地面铺了仿民国的花阶砖,天花上吊把怀旧的风扇,一道铁花楼梯旋直而上,省地方,又实用。</p> <p class="ql-block">家俱全是朋友送的,这些民国时的家俱都是用杉木所做,重新涂上酸枝颜色,远远看上去有点乱真。</p> <p class="ql-block">过去收集的收录机、收音机,煤油灯、烛台,筷子筒等,蕴含着我们这一代人记忆的旧物,终于有了好的归宿,成了祖屋的摆设。</p> <p class="ql-block">墙壁上挂的字画,是拜托好友写的,为了省钱,从陶宝买了裱画的材料,花了两天全部装裱起来,虽然没有专业的裱得好看,但还可以勉强应付一下。</p> <p class="ql-block">近邻的、叔伯兄弟们的房子,顶盖已塌落,屋里只剩一些破坛旧罐了,兄弟说:“喜欢尽管拿去”,于是,家里就多了许多“埕埕塔塔”。</p> <p class="ql-block">在旧埕上插上一株枯枝,又几有苍桑感。乡下的兄弟笑我:傻的!树枝都当作宝贝。</p> <p class="ql-block">村口有一间面店,是同宗胞妹华姐所开,做的面很有特色,全是捞面,有烧肉的,有云呑的。一碟只需十五元,份量是市区的2倍,小小面店远近闻名,连城里的人也专门开车前来品尝,一整天,华姐夫妇忙得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民国时,乡下里大部份人专门以卖云吞面为生,祖父亦是因为卖云吞面才到广州落脚,算算应该有一百多年了。闻说,香港、澳门著名的云呑面档,也是我们村的人早期去开的。</p> <p class="ql-block">附近有个市集,步行五分钟就到了,买菜买肉很方便,菜都是村里人自己种的,卖菜的全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或许她们闲时种些蔬菜,以帮补一下生活吧!</p> <p class="ql-block">饭桌上的青菜,在农村里,是不用犯愁的,田梗边,村屋旁,长满了野苋菜,走出屋外,随手都可以摘取,上汤浸,蒜茸炒任君选择,这些在市区内是无法比拟的。</p><p class="ql-block">走到巷口,有个废弃的鱼塘,塘内有许多野生的山斑鱼,花点时间,拿根竹杆,缠上一片腊肉,放在水里,山斑鱼就上钓了,拿回家烧汤,或鼓汁蒸,美味至极。</p> <p class="ql-block">其实,村里很美,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绿树成荫,雀鸟成群,空气格外清新,过惯了城里的生活,再回到乡下,另有一番情趣。</p><p class="ql-block">(写于2023年12月20日,到现时为止,车子在高速路已堵了三个钟,一动不动,唯有在手机上写写画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