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行永珍

簫簫

老撾(LAOS、The Lao People’s Democratic Republic)，在東南亞和台灣等地稱竂國，而首都萬象(Ventiane)稱永珍。就名稱而言，竂國給人的感覺是西域邊疆、而永珍又給人以祥和安寧的感覺。時下的東南亞旅遊中人們好像忘記了這個國家，大家對它的了解很少，於是這個國家就有了一種神秘感。網上宣傳大多是老撾的王都琅勃拉邦(Louangphrabang)，曾是老挝的首都。06年去過，印象深刻的是香通寺壁上的馬賽克拼圖“生命之树”，普西山上看日落。而老撾首都永珍鮮有人去。 彼时，用了一週的時間在永珍街頭巷尾慢行。一下機就住在了最喜歡的湄公河邊，那𥚃夜市是天天有。去到街頭，燒烤、木瓜沙律些小車攤攤一排排，沒有大聲叫賣拉客、沒有吵鬧的音樂，攤主們不爭不搶，擺上小桌小凳大家共享。 老撾人那種不緊不慢、不爭鬥、不喧嘩的生活態度，讓人能感受到大多數城市所沒有的松弛和舒服，人們似乎追求少，順其自然的活著，現今的高科技發展並沒太影響他們。這是老撾人獨有的生活態度。 疫前曾經從老撾回帶了一坨糯米飯給朋友，說巨好吃，嚷著要專門去老撾吃米飯，一等就近4年了。這次專門到早市買，米鋪里象小時候那樣、一整間鋪子都堆滿了裝有米的編織袋、重到天花板了。糯米很便宜，大約2萬Kip一公斤，合人民幣6元多。媽媽坐在一邊、10多歲女兒熟練的稱米收錢。突然間感到數十年前的生活和現代生活有了一種小小的連接。 糯米飯的做法是：先用水泡一晚，次日瀝水後倒入這個竹簍里蓋上、再隔水蒸20分鐘就大功告成了。糯米飯的米味甚濃，因黏度高，適合用手抓柔成團再裹肉菜吃。 說回夜市，沿湄公河岸有1、2公里遠，衣服鞋包貨雷同。本想一到永珍就找家大型商場買條筒裙穿，問民宿的姑娘們，然而都同聲說到夜市買。看來夜市是當地人買日用品的主要市場，而非商場。在湄公河邊看日落有非常棒的感覺。 每天下午5點半左右，太陽是毫無遮擋的徐徐落在了對岸泰國的廊開府，接下來的1小時是晚霞映紅半邊天。人們三五倆席地而坐賞日落、或是走向河壩拍照⋯⋯。 河對岸就是泰國、有些奇怪。大多国家的首都基本在内陆居中，為何老撾的首都永珍與泰國毗邻？泰國廊開府原名為“曼派村”，屬寮國的萬象城統治。後淪為𨗴羅屬國命名為“廊開府”，再後淪為法屬殖民地，𨗴羅國僅歸還了萬象城給法國，但未歸還廊開府。直至1975年12月2日老撾獨立，萬象城正式成為老撾首都。於是坐上了14號Bus 5元人民幣去泰老關口看看，圖為老撾永珍與泰國廊開府的海關 住在湄公河邊臨玉佛寺一條小街巷的民宿Villa de Mekong Hotel，白天晚上都很安靜，鳥鳴聲聲。 民宿有個乾淨的小院落，樹木植物茂盛、繁花盛開。沿石板小路進入、有五間木質吊腳樓，每間小樓有兩間住房、各有木椅桌小露台。住了一個星期，就見三名小年青工作人員和一位打掃院落清潔姐姐。朋友說露台桌椅的清潔有些馬乎，我的理解是天然空氣風塵在這里是自然存在的吧。 不變的是每天早上八點過一份一份早餐直接送到各位客人的小露台桌上，大碗老撾粥，米粒硬度象隔夜米飯、有𧎚米香菜調味，粥里有一個切成兩半的雞蛋，味道還不錯。 走行永珍，當然少不了凯旋門和知名的寺廟位於首都最氣派大街上的凱旋門，是當地的地標之一，於 1968 年建成，以紀念二次大戰及獨立戰爭中陣亡的軍人的仿法國建築，但滲入了本土特色。下午落日時間非常美麗，同時間放有非常柔軟的本土音樂噴泉，讓人十分放松。 寺廟眾多，網推大金塔，其實從來不開放，只能在外面看看。 每次去永珍，一定去萬佛園(香昆寺)，盡管1958年才建成，園內200多座印度教和佛教雕像還是由鋼筋混凝土製成，但一眼看上去還是頗有年代感。 今天有老師帶著聾啞學生來郊遊。在一個類似巨大南瓜的惡魔頭上見到了他們，雖然不能交流，但很配合的拍了張集體照。 清晨，去看當地人向僧人布施過程往往是去老撾旅行的一個必須的節目。06年去王都琅勃拉邦看過，那時去旅游的人就不少，而且一些遊客還花錢在當地人手上買些東西、跪地體驗布施儀式，感覺不太真實了。這次在永珍，清晨四點半去到附近小眾的玉佛寺邊，基本上沒遊人，規模也小，施主及僧人也不多，但感覺真實。 老撾清晨的布施儀式己有600多年了，王都琅勃拉邦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歷史文化遺產、當然包括布施儀式。人們在拂曉前准備好食物如糯米飯等，跪坐在寺廟前小街巷邊，隨日出前的天開始泛紅，身穿橙黄色袈裟的僧人赤足鱼贯經過接受信眾布施，食物被放進化缘匣里，一切過程平静而自然。 其實，僧人們現在完全不需要靠布施生活，而這種儀式應該是佛教功德的修練，是僧侣和施舍者之間的一種共生關係。他們悄悄的來，靜靜的離去，整個布施過程就十多分鐘。然後天大亮了，街頭又鮮活熱鬧起來了，就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每個城市都有一條代表性的大街，老撾也不例外。從政府總部到凱旋門、一條長長的筆直的馬路還是很氣派。 馬路兩邊有不少風情的法國老建築，其中作為銀行在運行中的不少，也有重建維修的危樓。 在永珍大街小巷行走，你會發現無處不在的老撾國旗黨旗，這也是一景，很有意思！ 住了一週的小民宿門口 建於1818年的西薩格寺(Wat Si Saket )，據說因採用暹羅風格而非老撾自身風格而倖免於被暹羅人破壞，令它成為永珍現存其中一間歷史最古老的寺廟。 走在街頭巷尾，最喜歡的是當地人的日常生活。周六，民宿女孩說對面一家店有聖誕集市，可以去看看 一間法式建築的小院里的小小集市，有小點飲料，手工藝品衣服買，大家輕鬆自在 小姑娘坐了兩小時火車來此賣山村手織棉、絲產品。開心的和大家聊天分享手織過程。公司將少數民族婦女的手織產品外銷，亦改善了山村貧窮的生活狀態。 據說山村有民宿、還可以現場參觀手織工藝，我們打聽了如何去，但路途遠轉車太多就作罷了。小姑娘說她們的理念是“女人成立的公司、女人手作的織品、女人自己賣”！ 周末夜晚，七拐八拐、突然熱鬧起來了，好大好大的老撾式烤鍋店，幸運！ 這里完全沒有遊客，連常見的歐洲人韓國人也不見一個。看看吧，老撾人是這樣嘆烤鍋的。 我們照本地人的樣葫蘆畫瓢搞起來了！中間是燒烤，肥肉油順流而下至邊上的湯鍋，當然煮的青菜粉絲也有油有鹽有味啦。這一餐花了193000Kip，60元人民幣。 老撾人不拒絕拍照，看到幾個男孩面前大一盆肉，不由得拍了一張，男孩笑得好開心！ 繼續走在沒打卡景沒遊人的小街上。幾天下來發現老撾的韓國烤肉店不少，都出自於『韓國烤肉』那一家。韓國的旅游大巴也不少，30多度、萬里無雲的嬌陽下走一天還是要有勇氣，大叔抽著煙、大媽一臉的粉脂進出寺廟⋯⋯ 再有就是韓國咖啡店。遠遠的招牌很乾淨、明顯、特別！ 我們在拍招牌，剛好老外出來、說這是韓國人開的，每天請他喝一杯幫店舖打廣告，還指導我們哪個角度拍好『DA DA』招牌。 倚牆邊坐下、叫上一杯咖啡。好喜歡這個位子、這個咖啡杯。 他們在聊天，中間那韓國人是老闆，在老撾有咖啡種植園。雖然看見老外和我們聊了幾句，但他從我們旁邊經過時也沒搭一句話，這可能就是亞洲人和歐洲人的細小區別吧。 為何韓國人喜歡老撾？2007就有報道“而来自韓國的韓國人越来越多”。不論是來定居生活、工作、來短期療傷、志願者⋯⋯，重要原因之一是消費成本低，沒那麼卷！有一說“就治愈我们受傷的心靈而言，老撾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之一”。看看坐在我旁邊這位韓國大叔打扮多時尚瀟洒，住在永珍，消費好低，天天到處遊玩，把身心都醫好了，哈哈！ 一週的行走，就進餐來說好象吃了好多青草！這是東南亞飲食的特點，但老撾更有勝者。 和越南泰國這些國家油炸春卷不同，老撾的更有特色。用黏度很高的老撾糯米粉做皮，卷上肉碎、雞蛋、粉絲、生蔬菜，再沾酸辣醬料很好吃。只是用筷子夾難度高。一份25000Kip合人民幣8元左右。 “Beerlao”，是一個不能回避的話題老撾的老牌啤酒名氣很大，血统“高貴”。德國啤酒花和酵母，法國大麥芽，喜馬拉雅山泉水，老撾茉莉香米，德國生產及罐裝的設備⋯⋯ “出身”顯赫。由老撾政府與泰國TTC公司、丹麥Carlsberg(嘉士伯)（香港）公司合資生產，並以國名命名。因此，老撾啤酒也是老撾的國酒。 老撾啤酒作為全世界十大名酒之一，美國《時代》雜誌曾將老撾啤酒評選為亞洲最好的啤酒，《曼谷郵報》也將老撾啤酒評為東南亞遺忘的寶石。 慢行一週的感受，如果說老撾名符其實是東南亞遺忘的寶石，那永珍就是大多數旅者未發現的寶石！正因為遺忘或未發現，她才有了一種神秘感，才了今天一些東南亞國家已經失去了的溫情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