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熊之都六日

莉莉

02/11/2023 阴

今天是丘吉尔野外探险团集合的日子，地点是在温尼伯飞机场旁边的旅馆。

温尼伯是加拿大中部的一个城市，距离西部的温哥华，东部的多伦多都是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城市本身没有什么旅游资源，绝大部分的游客是以这儿为中转站，然后去丘吉尔镇。丘吉尔镇有一个雅号叫北极熊之都。现在的季节，是去看北极熊，夏天还可以去那儿看那成千上万的美人鱼。

这里十月中旬就开始下雪，现在到处白茫茫一片。有的街道旁，积雪已经堆到半米之厚了。

温尼伯著名动物园附近有一个很漂亮的建筑。进去一看，是个维尼熊博物馆。这里气候冷，室内活动盛行，连个小孩子喜欢的玩具都要办个展览呀？转一下才发现，这个维尼熊还真有一段历史故事。

一战前，驻扎在温尼伯的一名兽医军官科尔伯恩从猎人手里买下了一只小熊，并把它在军营中扶养大。大家用这座城的名字给它起名叫Winnie。科尔伯恩参战时到了英国，把维尼托付给了伦敦动物园。后来，另一位英国参战老兵艾伦看到自己儿子去动物园和维尼熊亲热的互动，开始写起了维尼熊的童话。童话大受欢迎，经迪斯尼改编成动画片，经迪士尼制作成动画片后，Winnie the Pooh成了深受一个世纪儿童喜欢的故事和卡通形象和故事。

温尼伯市区

维尼熊展览馆的建筑

维尼熊原型和士兵们

温尼伯最著名的景点是人权展览馆，里边很大，好几层的展室。加拿大本地的人权代表不太知名，里边还有曼德拉，昂山素季等著名人物的介绍，对于他们这类人物的评价向来是毁誉参半，估计这个展览馆是加拿大左派的作品。里边咖啡馆的三明治倒是意想不到的好吃，鸡肉炸的外焦里嫩，配料味道也好，算是没白跑一趟。

温尼伯人权博物馆

回到旅店，刚一进门，就听到一声爽朗亲切的招呼声。曼迪，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看样子年纪和我不相上下。第一次见面，我俩就兴致勃勃的开聊。从各自旅游的经历到相机设备的更新，兴趣爱好相同，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曼迪退休后学摄影，热爱动物。七月份刚从乌干达回来，看到了四百公斤重的大猩猩。十一月初来这儿看北极熊，明年二月初已预订了南极的船票。这次来带着最新的索尼无反两个相机和中长短三支镜头。她说她的老伴说她太疯狂，不跟她一起来。我大笑，回答说咱俩一样。我家那位认为我省吃俭用攒下钱就为了看个熊，还不如买个好镜头。

转眼到了试冬装的时间。探险公司在旅馆顶层租了两间房子，存放各种尺寸的冬衣和靴子。厚厚的鸭绒服装有好几斤重，背带裤也厚。像我这样一米六零的小个子，穿上这一套，就只见衣衫不见人了。

晚上在旅馆的饭店吃欢迎晚餐。桌上摆着贴有姓名的热水瓶和一个北极熊形状的名牌，可以挂在胸前。一个叫Sue的经理简介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和我们活动的大体安排，然后让大家自我介绍，以便互相认识。

全队十三人，八个来自美国，四个来自澳大利亚，一个来自新加坡。这就是后边五天一起去扣北极熊家门的小团伙了。

下图是曼迪的作品，视觉独特，有才！

3/11/23 阴/大风

早晨四点半起床，五点吃饭，Ground Hotel的餐馆专门为我们提前准备。

7点做Calm Air两排座的飞机，从温尼伯到丘吉尔镇两个半小时，大飞机应该快一些。飞机上我的邻座是第二次去丘吉尔镇，拿出上次去拍的照片给我看，是小熊和熊妈妈，可爱极了。

因为大风，飞机有些晚点。到了丘吉尔镇，还是大风。据说这风已经刮了三天。从丘吉尔镇到看熊的营地没有陆路，只能搭十人的小飞机。这种飞机对天气要求比较高，大风天根本不敢起飞。只好在镇上瞎逛。

丘吉尔镇俯瞰

镇上风光

下图，北极熊拘留所，很多人都叫这里是北极熊监狱，考瑞不同意，认为监狱这个词太重，这些熊只是没守规矩，被关几天就放回大自然。

在镇上接待我们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叫格林，负责安排交通。女的叫考瑞，领着我们看炮台，逛小商店，参观小博物馆。搜肠刮肚的给我们讲历史趣闻，以缓解大家的焦虑。

西方人对由于突发情况造成的延误相对理智，少有当众怨天尤人的。可心里的焦虑不言自明：我们一共在营地住四个晚上，三个整天和一个半天徒步找熊。今天下午的已经错过，如果晚上再过不去，明天早晨的也要泡汤。七分之二没了，也就是等于已经把交的钱扔了七分之二。

曼迪和我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欣赏银装素裹的丘吉尔镇，照白色的树枝，照白色的街景。看着似乎挺镇定，后来当澳洲的大个子派瑞开玩笑说，看来我们今晚要住镇上了。曼迪直接嘘了一声，让他不要乌鸦嘴。我嘴上没说，心里焦急的火苗也是一个劲的乱窜，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格林过一会儿就来通报一声，话一直没说死。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格林过来让考瑞把车开到机场等候。

车刚开到机场，一阵大风呼啸着吹来，把中型面包车煽的晃荡了几下。我在心里悲叹了一声，真完蛋了，这天估计还有半小时就黑了，唉！

不抱希望的等了几分钟，飞机居然从机库里被拖出来了。风速是小了一些，刚才进来的那个地方应该是风口，真把我们又吓了一跳。

终于上了飞机，心里放松，便全神贯注的看着舷窗外的景色。虽是阴天，但还能看到有水没结冰的地方反射着金光，苔原上的水洼边缘都结了冰，组成各式的图案，冷色调，是平日里鲜以见到的风光。待这些冰洼连成一片，北极熊就可以进行冬天的狩猎了。

下四图是小飞机航拍的苔原景色。

两架小飞机飞了二十分钟，在一片空地上降落。有两个带拖斗的拖拉机车把我们拉到了海豹河畔的小木屋（Seal River Lodge）。

这是一个原木盖成的小型旅馆，只能容纳十几个人。面对着哈德森湾，四周是无际的荒野，两面是大玻璃窗的客厅里，摆放着几个望远镜。从望远镜向外张望，很快发现了一只个头不小的白色影子在远处晃荡。尽管因天色的关系看不清，大家还是很兴奋，终于在今天到达了北极熊的王国。

晚饭前开会，先是两位向导登场，队长布莫尔主讲安全规则，徒步时和看到熊照相时分别排什么队形，有哪些注意事项，强调了好几遍。安全问题提到了第一位，原因也显而易见：非洲看狮子大象，都是在越野车上，绝对不允许下车在地上拍照，看北极熊一般也是在高高的苔原车上，徒步找熊丘吉尔探险是独此一家。如果出了安全问题，这个公司也坚持不到现在。

旅店的经理本杰明介绍了一下旅馆情况，这里的水都要用车拉回来，取暖的柴火也要工作人员出去捡树枝，砍枯树。十分不易，大家点头，开玩笑说会把两分钟的淋浴改成一分钟。

4/11/23 晴

昨晚应该把相机设置好照极光，可是折腾了一天都累的忘了这码事。

清晨两点还真被叫醒，说有北极光。

出去看了一下， 极光很微弱，还不如上次在麦夸瑞岛附近看到的南极光。算了，回屋睡觉。

能看见极光，证明天气晴朗。再次起床后，天是蔚蓝的，没有一丝风，是徒步的最佳天气。

徒步却并没有按时出发，院子外边就有一只。布莫尔介绍说这是一只小母熊，四岁。

还没出门就遇到了熊，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看台上，照相录像都在各自忙活。曼迪连嘴都没闲着：难以置信！我的天，这是真的吗？我们也太幸运了！一连串的惊叹号源源不断的从她那边冒出，一个人说出了我们全队心里所想，典型的西方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曼迪过于激动，等到我们真要出发时，她忽然头晕，恶心而不能参加第一次徒步了，向导戴夫留下陪着她在院子里。于是，她就隔着铁丝网，眼睁睁的看着一队人在小路上与北极熊擦肩而过，真正近距离的面对面，错过了比刚才更精彩的瞬间。

小忠实是大家给她起的名字，她陪伴我们的时间最长。

我们继续前进，路边的干枯的灌木丛旁边，一只红狐狸露出头来，脸正对着大家。

红狐狸在城市乡村都有，可它们太狡猾和多疑，打过照面的机会有好几次，可从来没有照下过一张像样的照片。这么近距离的面面相觑，也是第一次。赤狐的眼睛太漂亮迷人了，清澈，贼亮，琥珀色，眼角还往上挑着。它的皮毛厚实，闪着光泽，尤其是那条粗大的双色尾巴，算是动物界里最漂亮的尾巴了。这次相遇，也让我对越发佩服先人的造词准确，像是狐媚，狐仙等等，没有比狐狸更加媚和仙的了。

我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手里还拿着吴二的长焦相机和单脚架，平常不用，关键时刻笨手笨脚的没摆弄好，错过了正面拍摄的机会，只拍到了它从我们旁边迈着狐步走过的侧影。

好在笨人有福，从温尼伯飞往温哥华的飞机上，邻座是一位美籍日本老人，也是刚从丘吉尔镇回来。见我对他拍的狐狸赞不绝口，顺手就用Air Drop送了我两张狐狸的正面照，附上以飨读者。

以下两张是飞机上邻座的日本老人发给我的，狐狸标准相。

苔原风景很是独特。布莫尔一路介绍，如下图的冰球，下边是一块岩石，过了几天继续冻裂，就成了一朵冰花。

还有河岸的景色，圆石被冰雪严实的包裹起来，像是一大堆雪球滚到了岸边，配着蓝绿色的水面，非常特别。

河面上白冰与蓝水犬牙交错，如同浪花亲吻着白沙海滩。酷寒的地方色彩纯净，白，黄，蓝，样样分明，绝不拖泥带水。在这儿，人少，色彩也不热闹。让人深切的体会到”冷峻”这个词的含义。

中午和下午的徒步回来，都是那只后来被大家起名为“忠实”的小母熊在迎接陪伴着我们。

吃完饭时和管理者本杰明坐一桌，说到这个Lodge的不易，建筑，材料要等河面结冰时拖过来，六十公里的路程全在冰上。取暖烧的木头要工作人员到树林去找，砍掉死树，锯成段，拖回来。水最困难，天天要去河的另一端，装上再拉过来。吃饭的材料全靠小飞机带过来。让我们在这儿吃好住好相当的不易，参团的费用高也是合理的。

5/11/23 晴

早晨出发，还是小忠实为我们送行。两次徒步，除了一种柳雷鸟和狐狸脚印之外，没再看见别的野生动物。跟着熊脚印走了几段，就断了线索。看脚印，这只熊的体型应该不小，可惜走丢了。

看到一身雪白的柳雷鸟，很难想象这种松鸡在夏秋季节羽毛是以深褐色为主，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品种。为了适应北极的气候，这种鸟几乎四季都要变换羽毛的颜色。冬天成了全白色，和雪地融为一体，给自己换上迷彩保护色，造物主赋予动物的特殊技能，令人称奇。

熊掌

狐狸脚印

没找到熊，今天的徒步就成了风光之旅。走走停停的，布莫尔就介绍一些本地的地质特点。比如说，现在全球变暖，许多地方的海平面都上升了。哈德森湾则相反，因为冰盖被掀掉，地面上升了。所以水位不升反降。

这里有许多河流的淡水涌入哈德森湾，淡水结冰的温度比海水要高，这里总是先结冰，因而引得许多熊都过来聚集，希望早日踏上冰盖去捕食海豹，这也就是丘吉尔镇被称为北极熊之都的缘由。布莫尔说，前两天他还看见一只熊突然蹦起来，前爪大力向冰上敲击，迫不及待的试探冰层的厚薄，准备出发。

布莫尔介绍的另一件事解答了我们的困惑：冰面退缩，海豹难捕，体型庞大的公熊便会在夏天捕食白鲸，它们把最富有脂肪的部位吃完，剩下的就是母熊和小熊的食物。这边的北极熊在捕食海豹前，还都能保持健康壮硕的体型。很少看到纪录片里那种瘦骨嶙峋的熊。像小忠实，刚刚独立不久，捕食技能还有待于提高，一个夏天和秋天都过去了，看起来还是健康丰满的样子。

晚饭前是北极熊知识的讲座，主讲人是杰西。

一些知识点很有意思，也很好记。比如，全球北极熊的数量约在两万五千到三万之间，加拿大占了百分之六十六。最重的北极熊可达两千两百磅，它们的皮肤是黑色的，毛发是中空的，这些都能帮助它们吸收阳光，保持体温。另外，与它们家族最接近的一支是棕熊，二者的相似度也最高。

布莫尔在给大家介绍自然，地理知识

正吃着晚餐，灯光熄灭了。客房经理尼克和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端着蛋糕盘子随着生日快乐的曲子向我们这个桌子走过来，今天是美籍华人Sun女儿的四十岁生日，这也是他们夫妻和女儿两口一起旅行的原因。两天的徒步，经常看到女儿招呼着妈妈，心中不由感慨，女儿多大也是妈妈的小棉袄呀！

他们团队送的生日礼物是一本菜谱，我一直认为这里的厨师是法国人，做的饭很有特色，有一天做的烟熏排骨，口感味道一流，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排骨。那本菜谱里挺让人羡慕，这些好吃的东西都编辑在里边吧。

队里的新加坡男孩偏爱极光，天天在网上查预告信息。他告诉大家今天晚上的极光应该很好。果然，天黑不久，极光便出现了。

极光先是现在大客厅的窗外，黑不见底的天空中，一缕缕的绿色如水蛇蜿蜒般闪过。从地平线起始，有的直冲向中心，有的向右边的天际蔓延。有时好几处绿光一起闪烁，让人想到“谁持彩练当空舞？”的句子。一会儿，客厅右边又出现了成片的绿色，闪着光泽，从淡到浓，再从浓到淡，和我们阳台左前方的极光连成了一片，黑色的苍穹被挂上了绿色幕布。幕布时开时合。立体的舞台上，四处闪烁的极光比烟花高雅，比彩灯绚烂，把我们的身体和灵魂卷裹着向上升华，天际的盛典，大自然的倾情挥洒，给人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心灵震撼。

有种说法把人分成两大类，看过极光的和没看过的。去年的圣诞节在澳洲的麦考瑞岛看到过较弱的南极光。这次，算是真正看到了漫天飞舞的北极光！

想起了圣经里的一句话，孝敬父母使你在地上的日子得以长久，上帝一定是看到了Sun的女儿照顾母亲的行为，送来了这样盛大的生日礼物！

6/11/23

早晨根据他们重新调整的计划，早饭后，安排了两个带拖斗的拖拉机，带着我们走了一段石子路，刚下车就发现了两只熊。

Boomer带着我们，走走停停，等到确定它们也看见我们了，再排成一字形的队形，往前移动。

这是母子俩，小熊是个公的，体型已经跟妈妈差不多大了。好奇心特别重。妈妈跟着它一起在冰上冲过来，我们排成一横队，布莫尔和杰西站在前边，劝退加扔石头警告，才撵走了它们

两只熊如布莫尔所料，好奇的勘探拖拉机，把拖斗上的海绵垫子拖下来撕开检查，下午又到营地附近转悠，两个模特，让大家一天都处在激动，兴奋之中。

调皮的小子

母子俩

布莫尔经验丰富，对于北极熊的习性了如指掌，能从北极熊的肢体语言中读出它们的想法。和去年英年早逝的另一位导游安迪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安迪是世界上顶尖的寻找北极熊向导，别号叫北极熊耳语者，他们都是丘吉尔探险队伍，也是全球自然动物爱好人群里的佼佼者，也是北极熊最好的朋友。

晚上杰西发了卷子，考我们关于北极熊的知识，前一天讲座的内容还新鲜，随便答一下算是及了格。

客房经理尼克给每人发了一张证书和一个北极熊玩具，以纪念大家在酷寒的营地生存了几天，其实这些天我们被照顾的很好，吃住非常舒服，没经过什么严峻的考验。拿到这个证书，有点无功受禄的意思。

杰西用大家贡献的照片和视频制作了一个视频，（附在文后）里边很多照片都是曼迪贡献的。用投影仪在大屏幕上播放后，队友们一起鼓掌。刚刚过去的几天一一重现，每一帧都是大家一生中难忘的篇章。

晚上拉上窗帘，和曼迪两人各自忙活着收拾行李，看照片，居然连外边闪烁的极光也没看见。

下图，队长布莫尔

7/11/23

一大早又看见一只刚溜达过来的小的公熊，大约四岁。我问杰西为什么公熊也和小忠实个头差不多，杰西说公熊六岁性成熟，但要到八岁才能交配，生子，到十几岁才能长到最大。大的公熊不愿靠人太近，很少到营地附近，所以我们这几天看到的基本上是母熊和小熊。

有了这只小公熊，我们不用出去徒步了，母熊小忠实又回来给了大家一个惊喜。看到它扬起头吸鼻子，以为她能闻到小公熊的味道，去和它打个招呼。北极熊的嗅觉是犬类的七倍，可小忠实愣是不往那个方向走，站在看台上的我们一个劲儿的给她加油，可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离着上飞机还有半小时时，两熊终于见了面，而且是相见甚欢。一公一母俩小熊，都是四五岁的年纪，胖乎乎的，一起探索，摔跤，玩耍，离着我们也就是二十米左右的样子，站在铁丝网围起的院子里，尽情欣赏着这最激动人心的画面，眼前的一幕算是整个旅程的高光时刻。

两个小朋友探索营地

两个小伙伴

结尾即高潮。心中无比满足的上了小飞机。没想到这并不是结尾，飞机上先看到了一只在冰上捕猎成功的北极熊（见前文当面拜访北极熊），后边还有惊喜在等着我们。

下面三图在小飞机所摄，相较于三天前，冰面大了，厚了。过不了几天，北极熊就会踏冰而去了。

在丘吉尔镇吃了午饭，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Calm Air又晚点。导游考瑞又问我们有谁想去野外看狐狸，一半的人都说不去了，想去休息。只有曼迪和我，Sun的一家四口不约而同的说去。

考瑞带着我们先去了镇上的邮局在护照上盖了章，就开着车去了郊外，到镇上的熊监狱时，阴沉了一下午的天气居然晚霞灿烂，白色的大地上，霜裹巨石，冰挂枝头。天空由粉转红，火烧云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格外辉煌。这是丘吉尔镇留给我们最后的印象。

就在天黑之前，我们看到了一只红狐狸，一只褐色狐狸。两只北极狐。曼迪拍下一只，我拍下一只。都不太清晰，但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丘吉尔探险公司共有三个营地，选海豹河畔这个就是为了能看到北极狐，在那儿没看到的居然在这儿补上了，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北极熊之外，我最想看到北极狐。有了这神补刀，圆满无憾！

褐色狐狸

北极狐露头了。可惜我带的是中焦镜头。

酷寒地带，极致风光。

日落时的北极熊拘留所一侧。

我们早已从另一个队友那里得到了很棒的北极狐照片，这位队友来自哈尔滨，和我同姓徐。他算是个奇人，一句英语不会，却扛着长枪大炮跑遍了全世界，参加丘吉尔探险这是第六次。他照的片子是专业水平，还有着东北人的豪爽。一见我欣赏他拍的北极狐，二话不说就传给了我。附上两张，给将来的徐延庆摄影展做个预告。

北极狐，摄影，徐延庆

摄影 徐延庆

刚出洞不久的北极熊母子 摄影 徐延庆

原本我们最后的晚餐定在温尼伯的旅馆餐厅，可Calm Air的飞机一再延迟，格林和考瑞一商量，改在丘吉尔镇吃快餐披萨。考瑞又拉着我们一队人杀回了镇中心，快速的在一个店中吃完再返回飞机场。上车时看到澳洲布里斯班来的大个子派瑞，苏文雅和她丈夫三人端着几盒披萨上了车，心中有些纳闷，这是没吃饱吗？

丘吉尔镇的飞机场很小，候机室没有商店。派瑞三人把披萨放在椅子上，就招呼其他也在等飞机的人过来吃。看到几个旅客边感谢着他们边拿起了披萨，有点感慨：大度善良的澳洲人帮助陌生人自然天成，像是渗透在骨子里。

旅游是所大学校，这一次的六日之旅，我们选修的主课是北极熊，还有课余的点点滴滴，对自然到人文的认知又刷新了不少。离开丘吉尔镇时那漫天的红霞，算是大自然颁发给我们的毕业证书吧。

杰西根据大家贡献的照片和视频编辑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