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文字：龙眼树</p><p class="ql-block"> 图片：互联网</p><p class="ql-block"> 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三天下午，家惠和妈妈到了省城。家惠在车站附近拨打家秀的小灵通。家秀下午正好没课，正准备到啤酒促销商那去搬货，给美食一条街摊档老板添货，有三家烧烤摊昨天就给家秀打电话要添货。家秀得先乘公交车到啤酒促销商那儿去拿货，然后再搭公交车到美食街去。家秀一次只能搬得动一箱，还好，用当时到学校时搬运行李的行李小托车一次能运上两箱，来回一次就差不多二个小时，运完三家就差不多是晚上的七八点钟了。</p><p class="ql-block">接到家惠的电话，家秀先是奇了怪了一下，然后又问家惠：“姐，你和妈怎么突然来了，来之前也不给我一个电话。”家惠道：“妈好久没看到你，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才放心。”家秀又问：“你们现在在哪里？”家惠道：“我们在车站附近。”家秀道：“姐，你和妈现在到车站门口等着，我现在打的过去接你们。”半个多小时后，家秀拎着行李小托车在车站门口找到了家惠和妈妈。家秀火急火撩地说：“妈、姐，我们边走边说。”家秀领着家惠和妈妈往一处公交站走去，边走边说：“我现在要去促销商那里拿啤酒到美食街去补货，要拿六箱，正好你们来了，可以帮我。”搭上公交车，妈妈和家惠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到了啤酒促销售商那儿，家秀本想分两次取货，但妈妈看了一下便说：“可以一下子把六箱啤酒都领出来，两个人先搬三箱到公交车站，然后留下一个人看货，到公交车站后留下一个人看货，另外一个人再返回和留下看货的人搬货。”此时家惠和妈妈悬着的心全都放下了，家惠和妈妈的心隐隐作疼。母女三个大约三个小时后就把货全都运到了美食街的烤烤摊档上。家秀把三箱啤酒运到第一家烧烤摊上，拆箱把啤酒整齐地摆放在冰柜里，然后又把上次的货款结掉。家惠拿到结款后，又以零销的价格跟老板买了六瓶啤酒。到第二家烧烤摊时，家惠搬下一箱啤酒后，拿出三瓶刚才买的三瓶啤酒送给老板，老板很地收爽快收下，没等家秀开口就把上次的货款结了，并让家秀明天再送三箱啤酒过来。到了第三家，家秀把最后二箱啤酒卸完后，又拿出三瓶自己买的啤酒送给摊档的老板，老板也是很利索地把上次的货款结了。看到跟在家秀身的妈妈和家惠，摊档的老板询问了一下，便送了家秀几串烤串，家秀欣然地接过来。</p><p class="ql-block"><br></p> 忙完后，天黑了下来，美食街灯火通明，人流渐渐地多了起来，家秀说不如就在美食街吃晚餐，然后逛逛再回学校附近去找个旅馆住宿。<br>妈妈有点上火，点了个皮蛋瘦肉粥，要求在粥里加点青菜叶，家秀点了桂林米粉，桂林米粉里有肉有青菜、酸豆角、开胃，家惠则点了一份烤鸭快餐饭。母女三人默默地吃着，家秀看着妈妈和姐姐愧疚的样子，便故作轻松道：“天天上课都坐在教室里，坐得腰腿都快褪化了，幸好找到这份业余功课，让我的腰腿继续保持进化，同地还能挣钱，最重要的是让我看到了大千世界，让我拥有奋斗的动力。”妈妈听完觉得家秀真的是太懂事了，愧疚的心转而又多了一份宽慰。家惠听了心里更愧疚，只怨自己挣得太少，没有做好一个当大姐的责任。吃过饭，家秀带着妈妈和家惠去逛逛，妈妈和家惠看到手机店里有卖二手的小灵通、甚至还有二手的手机卖，省城里人都不用BP机了。妈妈和家惠问为什么有的人用手机，有的人用小灵通，家秀告诉她们，如果经常要出差就用手机，如果不经常出差，就呆在省城就用小灵通，小灵通话费便宜，手机话费贵，但是小灵通一出了省城没基站没信号打不通了。出了手机店，家惠看到一家门店上方挂着长方形大牌子“青春网吧”，灯火通明的里面用漂亮的木材分隔成很多雅致的小方格，小方格上方的四周还摆上绿植装饰，每个小方格里都摆着一台电脑，每台电脑前都坐着一个人，都在不停地操作着。家惠问家秀网吧是干什么的，家秀告诉家惠是上网用的。家惠问：“什么是网？”家秀道：“就是因特网，服务终端有个服务器，里面有大量的信息可以供查阅，还有很多的软件可以下载使用。”家惠想起培训班里的网络培训电脑，于是便走进网吧里，妈妈和家秀也尾随走进去。家惠悄悄地站在一个格子的背后看着一个人正用QQ软件和一个陌生人聊天，聊了两句，两人便相互想看看对方，于是双方便打开视频，对方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新疆的女生，在相互相见的那一刻，双方都咧开嘴笑了，这让家惠感到太神奇了。只见小姑娘双手叭叭地敲着键盘，速度与家惠不差上下，家惠看得入神心想这小姑娘真厉害，速度这么快，仔细一看她用的输入法，这一看还不要紧，一看吓了家惠一跳，她用的是拼音输入法，这应该是因特网就有的输入法。心跳加速让家惠有些不顾冒昧，便问小姑娘：“小妹，这个输入法是从网上选的吗？”小姑娘回头一看：“是的。”家惠紧接着又问：“这网上有几种输入法。”小姑娘回过头，用鼠标点击右下角的输入法方块按钮，显示出有好几种输入法，其中就有五笔、拼音输入法，家惠看完后，有些失神，连谢谢也没说就走出去了，妈妈和家秀也跟着家惠走了出去。家秀问家惠：“姐，要不要也上上网，见识见识。”家惠回过神来问：“上一次要多少钱？”家秀道：“六块钱一小时。”妈妈和家惠异口同声叫道：“这么贵！”家秀道：“这是新兴的科技，当然贵。”家惠急忙道：“这么贵，不上。” 家秀突然想起什么便问家惠：“姐，要不要见一下红雅姐。”家惠听了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好呀，好呀，叫她快点过来。”家秀拿起她的二手小灵通拨通了孙红雅的小灵通，便递给家惠。家惠的声音引得行人侧目，最后还是家惠及时止住，让孙红雅赶紧过来见面才把电话挂了。不多时，孙红雅打的找到了家惠她们，孙红雅让她们母女三人上了车，到一家露天音乐茶座，找到位置坐下后，服务员上了茶和小点心。得知孙红雅在省政府里工作还交了男朋友，妈妈感慨万分。家惠望着窗外，感觉街道比跟胡春霞来拿货时变得宽大了，车流与行人熙熙攘攘的，每个人都是那样行色匆匆，来来往往，犹如浪潮，每个人都被涌动的浪潮推动着，不分你我。放眼望去，远处有许多正在建设的楼盘，都有网格围起来，旁边还有高高的吊机，周围还有一些没拆完的低矮房屋。孙红雅给母女三人的茶杯里倒上茶水，家惠轻敲桌面表示谢意，家惠感慨道：“省城的变化真大，以前应该是市郊区的地方，车开过黑得什么都都看不到，现在全都是高楼、路灯亮两排的大马路。在哪儿随便都能找到工作，而且工资又高。不像小城市，做什么都要人脉关系。”孙红雅道：“是呀，发展得太快了。在这里，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能勤奋吃苦，找个工作糊口没问题。只要你有真本事，获得成功机率会很大。现代的大都市不兴什么排字论辈人脉关系，只讲能力、讲效率，只论成败。”家惠想到老板阿姨，想到培训班的那些学员，什么时候那样的城市也能被浪潮推动，什么时候只要有本事、勤奋吃苦、有本事就不用那些令人头疼的人脉关系就能获得成功呢？一时间，家惠突然有想到省城工作的念头，可是现在省城不用学打字就可以用电脑了，而且还有了网吧，自己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家惠顿时心生一股彷徨。<br>与孙红雅告别后，家惠与妈妈一起回到那个依旧的城市。家惠每天上班下班，日子重复得让她有些沮丧，老板阿姨有时候看不下去，时不时会提醒家惠打起精神来，家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好久，家惠又想起成人高考，对，参加成人高考，可以到省城去像二妹那样边工作边上学，多好，这又让家惠有了些动力。想起孙红雅那一脸幸福快乐的模样，家惠想等我考上成人高考，有一份像模像样的工作，我也可以有孙红雅那样一脸幸福快乐的样子。 不久，又有一家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大招聘，其中有招文员，薪资待遇蛮高的，家惠决定去试试看。面试的时候，遇见家在市郊的培训班学员王秀珍，她也是过来面试文员的。两人相得知都是来面试文员的，颇有几分尴尬。面试时，主考官问家惠什么学历，家惠只得如实地回答，主考官再问家惠有什么特长，家惠回答电脑打字，主考官听完后便让家惠回去等通知。王秀珍和家惠一样的情况。过了一个星期，家惠没等到通知。王秀珍也一样，没接到通知，心想会不会是家惠被录用了，于是便到培训班来看看，看到家惠，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招聘条件写得很清楚，应聘文员需要大专学历。王秀珍走进培训班，家惠见到她愣了一下，很快便装着没事地问：“没等到通知吗？”王秀珍默默地点了点头，家惠又问：“家里不用干农活了，跑城里来玩？”王秀珍无奈道：“家里先是果地被高速路征用了一些，村里很多土地又被房地产公司征用盖房子，后来又说要把我们村全征了，建成一个小区，便在别外盖了安置房，给我们赔偿金我，要我们全村都搬到那边去，村里有许多人都不愿意搬。村里人都说那可是土地啊，我们的命根子。老人说我们祖祖辈辈都在那块土地上生活着，如果拿了赔偿金全都搬迁，那以后的子孙靠什么过生活。”家惠听了有些疑惑：“如果不搬会怎么样？”王秀珍道：“就是不搬就闹大了，那些保安每天都过来要我们搬走，村里的人就是不搬。前几天保安带着一个市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到村里来要大家搬迁，大家就是不搬，保安骂骂咧咧的，村里的人就跟保安动起手来，起初是五六个保安，后来有个保安看村里的人多他们招架不住，便跑回去搬兵，一下来了十几二十个保而且手里都拿着警棍，村里的人算是被彻底激怒了，便拿起扁担和锄头跟他们干起来，那个市里的人怎么喊都喊不停，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后来有人打了110，警察开着警车过来也劝不停，直到警察朝天放空枪才算是停了下来。”家惠听得一愣一愣地道：“这么可怕！”王秀珍道：“可不是，这还没算完，当天夜里村里的人就写了大横幅，你知道横幅写的什么？”家惠紧张地问：“写的什么？”“保卫家园，保卫土地！”王秀珍有些愤然道，然后又接着说：“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土地都盖了房子，有那么多人住吗？那房子能长出粮食来吗？”家惠“哦”了一声家后，又道：“不过我听城里的人这样说过，买上几套房出租，比把钱存在银行里的利息高，甚至有人说养房子比养儿子强呢。”王秀珍道：“那是城里的有钱人想的挣钱的招儿，城里人的命是钱，可是在农村土地就是农民的命呀。”“农民也可以用赔偿金买房，然后再租出去挣钱呀。”家惠有些不以为然道，王秀珍有些泄气道：“我也这么跟我爷爷说过，把赔偿金存银行里挣利息钱，我爷爷那颗老脑筋就是通不过。我爷爷说如果大家全都买房子出租房子、存银行挣钱，没人种地，那么将来钱都不值钱，买不到粮食了。”家惠听了感觉有些好笑，但又觉得好像有种不解的深奥。沉默了一会儿，家惠想农村人都老实巴交的，只会种地，又没那么多的心眼，那土地最后不是得被征掉。现在村里的土地被征掉了许多，估计也没那么多的农活干了，莫非王秀珍是想到城里找活干，于是便问王秀珍：“你想到城里找工作吗？”王秀珍有些难为情地“嗯”了一声。家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时她又想到了省城的那个青春网吧，心里便暗暗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参加成人高考，不然真没活路了。 <p class="ql-block">心情一直都被梗着，晚上十点钟下了班，家惠不自不觉得走到胡春霞的服装店，胡春霞正好不忙，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发呆，家惠走到她跟前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家惠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便问：“春霞，你怎么啦？”胡春霞有些无神地叹了口气：“现在生意不像刚开始那么好做了，城市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服装店越开越多。”家惠听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安慰道：“有钱挣不亏就好，叹什么气。”胡春霞听完正色道：“家惠，我不想开服装店了，我想到省城去做售楼小姐。我老家有个亲戚到省城去做售楼小姐，二年就在省城买了一套全新的房子，回老家盖了一幢宽敞三层的平顶楼。她说今年准备要拼一下，争取买一辆小汽车。”家惠听完，眼睛都发直了，感觉做售楼小姐就像是去捡天上掉下来的钞票。不过家惠还是问了一句：“你的梦不是要开一家拥有自己设计团队的服装工厂吗？”胡春霞道：“按现在这个挣钱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挣够开工厂的钱。如果去做售楼小姐，挣钱快，比做服装设计开服装工厂容易。有了钱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说着说着，胡春霞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拿出一只大纸箱，折下一面，用一只红漆笔在上面写上“转让”拿出去放门角。家惠看着胡春霞感觉她太疯狂了！家惠喃喃道：“你的胆是越来越肥了，无条件支持你。”</p><p class="ql-block">最初几年，胡春霞做得是顺风顺水，挣得是盆满钵满，野心是越来越大。与一位房地产的销售主管结婚后，两人开了房地产中介公司，到银行贷了一大笔款和挣到的钱买下楼盘的部分房子进行中间买卖。可是到了后来，不知是房子越建越多，还是别的原因，房子泡沫了，房子卖不出去，银行月月要付利息，还有物业费，弄得胡春霞小两口身心俱疲。那个拥有自己设计师的服装工厂的梦想已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不过，凭胡春霞天生骨子里那份倔强，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p><p class="ql-block">那天，家惠与胡春霞别后的那个夜晚，回到家中就一直佩服胡春霞的魄力，自己就是没有那种胆量，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是不敢轻易去做的。</p><p class="ql-block">第二年，家惠如愿已偿考上成人大学，和所有平民一样，随着大潮一起连滚带爬、风雨兼程，朝自己向往的那个方向奔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终于写完了。在此感谢在写作过程中给予我支持的“小说世界很精彩”栏目、感谢管理员光雨、感谢读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