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随笔

兰芳桂馥

<p class="ql-block"><b>摄影师兼文学家一一姜永文</b></p> <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一)</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按照当时的叫法,小学的一至四年级称“初小”,五六年级称“高小”,闲来无事,我想起了一些“初小”的事儿。</b></p><p class="ql-block"><b> 石板 . 石笔</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我们练字、学算术的主要文具是石板、石笔,只有向老师上交作业才用纸质的抄本。使用石板和石笔要比使用抄本和钢笔、铅笔经济的多。</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村里的供销社分销店售卖石板和石笔。一块四边带木框的石板三毛钱,没有木框的裸体石板比带框的便宜一毛钱。带框石板的好处是如果掉到地下不一定能摔碎,不带框的石板一旦掉到地下必碎无疑。带框的石板和不带框的石板我都用过。</b></p><p class="ql-block"><b> 往石板上写字的工具是石笔。分销店卖的石笔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一种是高级的。普通的那种一毛钱一梱,一梱有十支,可整梱购买,也可以一支一支的购买。高级的那种绵绵的、亮亮的,我们称之为“琉琉石笔”,比普通石笔稍微贵一点。每逢过六一儿童节颁奖的时候,石笔、铅笔和作业本是三好学生的奖品。</b></p><p class="ql-block"><b> 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溪,小溪的南边是石崖,石崖的底下有一层又细又绵的石头,我们把这样的石头块扳下来用小刀削成细长细长的圆柱体当石笔用,省下了购买石笔的钱。</b></p> <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二)</b></p><p class="ql-block"><b> 墨水</b></p><p class="ql-block"><b> 升到三四年级的时候,我已使用上了钢笔。钢笔里灌的墨水有阳泉产的与天津产的两种。阳泉产的“桃河”墨水是圆瓶瓶的,天津产的“驼鸟”墨水是扁瓶瓶的。墨水的颜色分为三种:蓝黑、天蓝、大红。不同颜色的墨水不能混合使用,混在一起就写不出字来了,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作“化学反应”。如果你的钢笔里原来灌的是蓝黑墨水而要改成灌天蓝墨水,那就必须得把钢笔笔头和皮管子清洗干净。</b></p><p class="ql-block"><b> 那年供销社分销店进回了墨水精,这墨水精是四方小块块,薄薄的,同小疙瘩瘩橡皮一样大小。一块墨水精与清水勾兑可以“生产”出一瓶墨水,比买现成的墨水一瓶能节省一毛多钱。由于“性价比”高,因而墨水精便成为我们穷苦人家孩子的首选。</b></p><p class="ql-block"><b> 红色墨水是老师批改作业的“专利”用品,学生一般不用。</b></p><p class="ql-block"><b> 上学时我们的书包里一般不带墨水瓶,嫌它累赘。有时在课间钢笔里没墨水了我们就不得不向同学借,即笔尖对准笔尖捏住钢笔皮管管从对方的钢笔里挤压到自己的钢笔里,借了人家几滴日后归还人家几滴。</b></p> <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三)</b></p><p class="ql-block"><b> “敌对关系”</b></p><p class="ql-block"><b> 那时的我们,男生同女生不敢“明目张胆”的交流。如果某男生同某女生说说话,那些“刺儿头”就会又拍手又跺脚地大喊大叫:“快来瞧,快来看,哟哟哟,他两个好上了,他两个好上了!”紧接着,全教室的同学就会跟着大呼小叫起来,因而弄得男生和女生不敢正眼相看,不敢正常说话,简直变成了“敌对关系”。</b></p><p class="ql-block"><b> 记得有一次有个叫“玉娥”的女生“诬陷”我,说我跟某某某女生好上了,我“怀恨在心”,决心要“报复”她一次,于是在一次放学的路上我尾随在玉娥的身后,趁她不注意啪啦一下推了她一个“狗吃屎”。玉娥被摔疼了哇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后面的玉娥的姐姐金娥看见她妹妹被我欺负,三步并作两步向我扑来要“兴师问罪”,我见势不好拔腿朝着一处容易隐藏的地方跑去,跑着跑着钻进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墙角旮旯里大气不出一口。不一会儿,只听见金娥领着玉娥找到这里,我屏住呼吸收紧肚子一动不动。只听见金娥对玉娥说:“莫非那狗日的没有跑到这里?再到别处找那狗日的!”说完姐妹俩就返上走了,这时我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等她们走远了我才慢慢地回到家里。</b></p> <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的那些事儿(四)</b></p><p class="ql-block"><b> “命名委员会”</b></p><p class="ql-block"><b> 那时候的我们,早早地就流露出了起绰号的“天赋”。我们三四个“活皮”以给人起外号为快事,自动组成了“命名委员会”,乐此不疲地给好多人起了绰号。</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给人起外号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的。</b></p><p class="ql-block"><b> —— 根据本名的韵律起外号。有个女生本名曰“傅苹”,我们送她的雅号是“醋瓶”,“傅”与“醋”的韵母相同,“苹”与“瓶”为同音,读起来朗朗上口;有个女生本名叫“海霞的”,我们给她起下了“鼻痂的”;有个男生本名唤“铁成的”,我们给他起下了“铁盆的”……</b></p><p class="ql-block"><b> ——根据相貌和身体特征起外号。有个女生本名叫“姜兴爱”,小时候掉到开水锅里烧坏了面部容貌,我们给她起的外号叫“烧疤爱”;有个女生脸型较凹,我们就叫人家“瓦面瓢”;有个男生长得又高又大,我们给人家起下了“大洋马”;有个男生又粗又低,我们称其为“秤锤精”;有个女生又矮又瘦,我们叫她“二股筋”……今天回想起来我很是自责,悔不该当初根据别人的身体缺陷给人家起这些贬损人格的绰号,我深表歉意!</b></p><p class="ql-block"><b> ——根据性格特点起外号。有个男生叫“姜玉林”,是个“财迷转向走道儿算账”的主儿,每当星期礼拜节假日,他不是到垃圾场捡烂货卖钱就是拎起粪筐拾牛粪,我们根据他的这个个性特点给他起下了“吃铜牛牛”。如今的玉林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吃铜牛牛”这个外号自始至终伴随着他,可谓经久不衰稳如泰山,这也说明我们送人的外号是经得起历史的考验的!</b></p><p class="ql-block"><b> 除了给本校的同学起外号外,我们“命名委员会”的“业务”还向上、向外“拓展”。向上:有位老师叫“梁曰椿”,我们背地里叫他“羊角葱”(这是对老师的大不敬,在此深深的鞠躬至歉)。向外:邻村刘家垴村的李二银是个拐的,听人说他的生殖器长得很大很大,我们“命名委员会”就送了他顺口溜一首:“拐二银,拐二银,鸡鸡长下十二斤。”此后,我们一见到他就索性叫他“十二斤”,后来村里人也跟着我们叫开他“十二斤”了,久而久之,人们似乎忘记了他“李二银”的本名。</b></p> <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五)</b></p><p class="ql-block"><b> “哭”老师</b></p><p class="ql-block"><b> 念一年级的时候,老师调动频繁,曾有四位老师教过我。</b></p><p class="ql-block"><b> 第一位叫王志全,第二位叫郭树绩,第三位叫杨生宽,第四位叫刘秀兰。</b></p><p class="ql-block"><b> 那时我们学校有一个惯例——每当老师调走的时候,总要在课堂上向学生们告别一下。告别的时候学生们会把脑袋瓜子垂在课桌下边抽抽答答地“痛哭”一番,以此来表达对老师的依依不舍之情。其实,那纯粹就是个形式,因为仅仅接触几十天或三两个月,师生情谊从何而来?当学生的只是假迷三道地做做样子、走走过场而已。</b></p><p class="ql-block"><b> 欢送王志全老师的时候,我是第一次经见这样的阵势。入学仅仅一两个月的我呆头呆脑地看着大同学们抽抽泣泣;欢送郭树绩老师的时候我稍微懂了点事儿,想哭几声,但干巴巴的眼眶里老是挤不出水水来,只能低着头呜咽呜咽地干嚎;杨生宽老师调走的时候好像没有同学生告别;刘秀兰老师调走的时候是大家“哭”得最伤心、最悲痛的一次,我与同桌的女生玩妮的都把脑袋垂在课桌上,谁也哭不出泪来,干脆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心有灵犀地一同偷偷地笑了起来。</b></p><p class="ql-block"><b> 2025.3.29</b></p> <p class="ql-block"><b>小树林(小小说)</b></p> <p class="ql-block"><b> 足板子(散文)</b></p><p class="ql-block"><b>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他们说,我妈一生出我来,我就长着两只小足板。这话,我信!</b></p><p class="ql-block"><b> 在我“圪咹咹、圪咹咹”啼哭的时候,那两只小足板总是紧密地配合着啼哭的节拍不蹬蹬、不蹬蹬,一直不蹬个不停,好像是为啼哭打着拍子。</b></p><p class="ql-block"><b> 当我经历了“八月爬爬十月坐”的历练之后,足板子就义不容辞地肩负起我蹒跚学步的光荣使命,从此,它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b></p><p class="ql-block"><b> 走路,是它的本职工作,从三步五步到十里百里,它默默无语任劳任怨。</b></p><p class="ql-block"><b> 我 曾经在一个砖瓦场看到,工人们挽起裤筒光着脚板站在泥堆里“不嚓嚓、不嚓嚓”地踩着捏瓦用的泥巴;经常在农田里看见乡亲们用双脚擦拉着垄垄渠渠里的籽种,我认识到足板子是一件很顺手的工具。</b></p><p class="ql-block"><b> 足板子也是一件战斗的武器。在体育比赛中,在武术竞技中,足上功夫常常决定着胜负输赢。张三丰、霍元甲以及少林寺的和尚们之所以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他们的双脚功不可没。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到一家豆腐坊割豆腐,刚到他家大门口就突然从院里“嗷嗷嗷、嗷嗷嗷”地扑出一只大黄狗,情急之下的我又挥拳头又踢脚,恰好一脚踢在了它的嘴巴上,吓得那狗日的掉头便跑。</b></p><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睡觉的时候,母亲时时检点我们兄弟姐妹的小足板,生怕露出来着了凉。母亲虽然不懂什么医道穴位,但她知道脚这玩意儿有喜暖不喜凉的特性,时常安咐我们不敢让双脚受风着凉。母亲还箍着我们晚上睡觉前用热水泡脚。从小长到大,从大活到老,我一直铭记着母亲的教诲,养成了爱脚护脚的习惯。</b></p><p class="ql-block"><b> 足板子的形状,一人一个样子。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宽有的窄,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足心空,有的足心实,有的足梁面高,有的足梁面低,有的大拇指长,有的二拇指长。人常说足心空的人力气小走路快,这话说的有道理。传说民国时期咱寿阳石门村有个飞贼名叫朱万宝,他就足心凹,而且足心里长着飞毛,一个时辰就能飞跑百八十里。那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朱妈妈说:“我的儿啊,别人家都叮叮当当剁馅包饺子安顿过年,咱家却冷冷清清要甚没甚。"万宝说:“妈,您别急,明儿早晨咱娘俩就要甚有甚哩。"果然,初一早晨接神的时候,忽见万宝拎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和一大包好吃的东西来到母亲床前说:“妈,快起吧,起来趁热吃饺子!”原来朱万宝凭借着一双飞毛脚搭黑逛了一趟二百里之外的省城,什么六味斋酱肉,什么双合成点心,什么老鼠窟元宵,要甚有甚。 </b></p><p class="ql-block"><b> 我的足板子天生就不太规格:足梁面高、足心凹,二拇指长、大拇指短,所以我力气不大,走起路来却飞快,穿过的鞋子老是歪三扭四前面往上翘,翘的同美国喜剧演员卓别林的脚一样。</b></p><p class="ql-block"><b> 俗话说:“孩子亲了屎不臭,老婆亲了足不臭。”我认为,屎是臭的,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孩子的;但是足可不是臭的,任何人的脚天生的都不臭,之所以臭是人们把它弄臭了。难道不是吗,人们把两只足用袜子套住圈在鞋里面,不透空气硬捂着,你说它能好闻吗?如果把脚从鞋袜里解放出来,让它透气见阳光,它还会臭吗?所以我们应当改变传统认识,把脚当成干净的东西,给它以应有的尊重和名誉。</b></p><p class="ql-block"><b> 前几天,我的邻居在火上炖着牛肉,老公让老婆尝尝肉炖软了没有,老婆尝了一口说道:“软了你妈的足哩,还得炖十几分钟呢。”站在一旁的我很想问问她:他妈的足招你惹你了?</b></p><p class="ql-block"><b> 说起爱护脚尊重脚,我一向做得不错。我天生皮肤干燥不出足汗,鞋袜再厚双脚也不会有异味。我洗脸洗脚共用一盆水,擦脸擦足共用一块巾,一开始家人说我不讲究,慢慢地他们也就看惯了。</b></p><p class="ql-block"><b> 总之,我始终认为,我们不仅应善待双脚,还要为它正名,要提高它的身份地位,要把它当作铁杆兄弟、亲密战友。在省城打工的时候,我的总编常常是身子坐在椅子上,两脚搁在写字台上,虽然看着不雅观,但他对待双脚的态度我是非常赞赏的:让足板子也享受享受厅局级待遇吧!</b></p> <p class="ql-block"><b> 杀,杀,杀!(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西山村近段时间搞集中供暖工程,市里派来了一位质监人员。这位质监人员姓屠,人们称他为“屠工”。</b></p><p class="ql-block"><b> 昨天下午,烈日炎炎。屠工端着水杯来到水凉粉家讨水解渴。</b></p><p class="ql-block"><b> 一进院里屠工看见水凉粉的男人铁黑寿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饮茶。铁黑寿用的是一只玻璃茶杯,杯子周围挂满了黑乎乎的茶垢,杯内的茶水又浓又黑,一杯水中茶叶就占了多半个杯子。屠工见此说道:“老乡呀,看来你是一个喝茶的好把式,竟然能喝这么浓的茶叶水!”铁黑寿说:“我的消化功能不好,茶叶是杀食的,我全凭浓茶水帮助消化呢。”</b></p><p class="ql-block"><b> 接着,水凉粉端着多半碗萝卜水哄着她小孙子喝。屠工好奇地问:“老乡,这水里煮着什么?”水凉粉说:“水里煮得是白萝卜片。萝卜是杀毒的,孙子这两天不想吃饭直咳嗽,一定是有了火毒,用这萝卜水给他杀杀毒。”</b></p><p class="ql-block"><b> 又一会儿,屠工看到从另一间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一问,得知这男人是水凉粉的小叔子、铁黑寿的弟弟铁黑豆。只见铁黑豆提出个喷雾器来按比例往里面添加东西,什么“快杀乳油”,什么“阿维菌素”,等等。屠工问铁黑豆:“杀虫剂里配阿维菌素起什么作用?”铁黑豆说:“蔬菜这东西,光杀虫不行,还需要杀菌防病毒,阿维菌素就是起这个作用的。“</b></p><p class="ql-block"><b> 屠工边喝水边想:“喝茶水杀食,喝萝卜水杀毒,给蔬菜喝阿维菌素杀菌,妈妈呀,这家人杀这杀那是“杀”呢,跟屠宰场有什么两样?恰好我又是个姓“屠”的,我很不适合在他家久留!”想到这里,屠工添满了一杯水,急匆匆地离开他家跑到工地上去了。 </b></p><p class="ql-block"><b> 2024.5.16</b></p> <p class="ql-block"><b> 端午粽(散文)</b></p><p class="ql-block"><b>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前几天,有位驴友对我说:“姜老汉,听说你见甚能把甚写成文章,这不,快过五月单五了,你能不能以五月单五为题材整上一篇?”我说:“试试吧。”于是,我想了想,就崩了一通《端午粽》的狗屁。</b></p><p class="ql-block"><b> 话说端午节前夕,天生喜欢过年过节的姜老汉超前谋划,他老人家要把今年的节日整出五荒六月骄阳般的热烈气氛,他要拾回儿时的记忆,他要嗅到儿时的粽香,他要找到儿时的快乐。</b></p><p class="ql-block"><b> 姜老汉先到平头镇集市上买回了一只铁皮火。这火长得跟猴儿的脑袋一样,烧柴烧炭两用,姜老汉叫它“猴儿头火"。大约有十大几年了家里煮粽子不是用燃气灶就是用高压锅,姜老汉老是觉得这种煮法煮不出节日的气氛来,今年他要通过使用这颗“猴儿头”好好的怀一怀旧!</b></p><p class="ql-block"><b> 记得六十年前的一个端午节,姜某人跟着妈妈到温家庄乡下程子窊村的姥姥家过。姥姥和妈妈包粽子舅舅在院里的用泥巴抹成的猴儿头火上煮粽子。舅舅不停的往火里添柴,熊熊的火焰不住地舔着锅边,袅袅的炊烟一股接一股地直往头顶上瓢荡;锅里腾腾的热气挟带着黄米和粽叶的清香直钻鼻孔;圪嘟嘟圪嘟嘟的沸腾声轻轻地敲击着耳鼓。姜某人和几位表姐弟一边围着火炉奔跑嬉戏,一边盼着第一批粽子煮熟出锅。</b></p><p class="ql-block"><b> 中午时分,第一批粽子熟了,香喷喷的香气吸引着陶醉着我们。舅舅用笊篱把它们捞到凉水桶里降温,继而又把第二批放进锅里煮。</b></p><p class="ql-block"><b> 刚捞出来的粽子还没等到完全降下温来,孩子们就嚷嚷着要吃。好香啊,三个、四个、五个,屁大点工夫,桶里的粽子就下了一大截,我们个个把肚子吃成了圆滚蛋。</b></p><p class="ql-block"><b> 长大以后,端午节煮粽子一开始是在高火(添煤泥的火)上进行,一般是白天包好晚上煮,它煮它的人睡人的,一煮一整夜;后来用上了燃气灶,粽子又在燃气灶上煮;再后来又用上了电锅、高压锅…………总之好多年了再没用过见过猴儿头火煮粽子。</b></p><p class="ql-block"><b>姜老汉这人真日怪,他越老越怀旧,用猴儿头火煮粽子就是想添补添补怀旧的窟隆。再说包粽子的食材。过去用的是自己生产的黄米和自家的红枣,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物资极大丰富了,人们买上更软更黏更香的江米、糯米包。红枣也嫌自产的核大皮薄,干脆买人家新疆的大枣和伊拉克的蜜枣。 吃粽子也是众口难调。姜老汉和老伴喜欢吃江米、糯米的,儿子却偏偏喜欢吃黄米的;老伴喜欢吃红枣的,儿子儿媳孙女孙子外孙们却喜欢吃蜜枣的。这无疑增加了制作的难度,所以在包的时候要尽量兼顾到各位成员的口味,在粽子上做上记号,吃的时候各取所好。 农村有农村的风俗。每逢端午、中秋等重大传统节日,左邻右舍都要相互交换粽子月饼等节令食品,相互品尝各家的味道。姜氏夫妻是一对待人热情同情心较强的人,每年的端午节总要给那位年岁已高走路颤颤巍巍的五保户老汉多包一些,平时有什么稀罕吃的也要给他分享一点,尽可能的让他感受感受人世间的温暖。 端午节、粽子、猴儿头火,勾起了姜老汉的万般思绪、万般感慨———— 姥爷姥姥舅舅妗妗,在冥国你们仍用泥巴抹的猴儿头火煮粽吗?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姑父姑母姨夫姨母,你们冥国的糯米、江米、黄米、红枣、蜜枣等包粽子的食材货源充足吗? 各位逝去的亲人们,你们那边发展的迅速吗? 亲人们,你们倒是说话呀!</b></p> <p class="ql-block"><b> 心理作用(杂文)</b></p><p class="ql-block"><b>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有位名叫贺静的人在视频号里发表了这样一个作品:陕北的一位精干漂亮的小媳妇拉着风箱在熊熊燃烧的柴灶上蒸出一大笼馒头、红薯、拨烂子等家常便饭,全程伴随着晋剧曲牌连奏。我的一位朋友边看这个视频边赞叹:“陕北的饭真吃香!”我说:“这些东西其实也是咱寿阳人平时吃的东西,很是平常,你觉得她家的饭吃香,是你看见这个女人精干漂亮,听见这支曲牌悦耳动人,而产生的心理反应。“</b></p><p class="ql-block"><b> 笔者再讲一个故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寿阳第二运输公司的王师傅开着大卡车往天津送煤炭。有一次他正要出车,邻居赵女士让他捎一壶天津散装酱油回来,王师傅欣然答应。两天后王师傅送完煤炭从天津返回寿阳,他忽然想起了捎酱油的事情。“哎呀呀,忘了个一干二净,这可如何向人家交待呢?”王师傅一拍脑袋心生一计:“我干脆给他打一壶咱县生产的酱油不就完了?只要告她说是从天津打的,她又如何能知道?”想到这里,王师傅从县城的一家副食商店里打了一壶本地酱油交待给了赵女士。之后,每当赵女士跟邻居们聊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时候,对“天津酱油”赞不绝口,并特别感激王师傅给他捎回了“天津酱油”。王师傅听了赵女士的赞美之后好不见笑,心想:心理作用威力大,烂货也能涨身价。</b></p><p class="ql-block"><b> 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很多现象影响着我们的心理,左右着我们的思维。我认为,其途径主要是:</b></p><p class="ql-block"><b> ————来自于听觉的影响。西部歌王王洛宾先生生前创作的《草原之夜》“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高亢嘹亮、婉转悠扬的歌声简直把人们的骨头颤酥了,把人们的魂魄勾跑了。听了这首歌,我们的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天上缀满了明亮的星星,牛羊安然地卧在草地上咀嚼着嫩草,一个小伙子吃完晚饭后走出蒙古包盘坐在草甸子上悠然地拉起了马头琴,心中思念着远方的恋人。悠扬的歌声飞出草地,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此梦境般的草原夜景,怎能不让人向往?怎能不令人陶醉?这就是来自于听觉的心理作用。</b></p><p class="ql-block"><b> ————来自于视觉的影响。绘画讲究色调,色调有冷暖之分。大家知道,赤、橙、黄、紫为暖色调,黑、白、青、蓝为冷色调。这就是人们用眼睛看到不同颜色之后在心理上产生的不同作用。看到暖色调的颜色心里就觉得暖,看到冷色调的颜色心里就觉得冷。食品的色彩对人的食欲有很大的影响。厨艺高的人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即便是很平常的味道,吃饭人的食欲也会大大增加,“看好吃香”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同学群里增寿同学晒出来的饭菜就有如此的效果,无不令人垂涎。</b></p><p class="ql-block"><b> ———— 来自欲望的影响。三国时期,魏国丞相曹操有一次率领部队急行军,旅途劳顿士兵们口渴难忍,但一路上找不到水源。老曹心生一计,对士兵们说:“大家要加速前进,前面有一大片梅林,梅树上结着很多很多的梅子酸,到达那里后大家可以吃个够!“士兵们一听梅子酸,不由得口中直涌口水,口渴顿时缓解,士气倍增,众将士乘兴赶路,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这个故事中,解渴是众士兵们最迫切的欲求,只要能迎合大家的这个心理,满足这个欲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笔者认识一个七十岁的吴老汉,他一生中没有置下一片瓦,没有盖下一间房,从李家搬到王家住,又从王家搬到丁家住,几年搬一次家。他的儿子儿媳在外面打工也是买不起房子住着出租屋。房子问题成了吴老婆子的一块心病。看到村里家家户户不是盖新房就是买楼房,她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因而别人乔迁一次新居她就大病一场,“不如人”的现状对她的心理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买房子是吴老婆子梦寐以求的欲望,达不到这个要求就直接影响到她的心理,又从心理波击到身体。</b></p><p class="ql-block"><b> ————来自于固有概念的影响。太原双合成糕点,太原六味斋酱肉,太原老鼠窟元宵,忻州神池县月饼以及平遥牛肉、杏花村汾酒等等,这些名牌产品早已在人们心中占据着根深蒂固的位置,即使质量略有一点失误人们也照样觉得顶瓜瓜的。去年中秋节,我跟一位熟人开玩笑。我把几块本地生产的普通月饼装入神池月饼的盒子里让他品尝,他一看盒子是神池的,把月饼塞到嘴里还未细品便连声夸赞:“神池月饼就是好!神池月饼就是好!”我禁不住笑了起来,我想,心理作用简直把人们的认知颠覆了!</b></p><p class="ql-block"><b> ————来自于环境的影响。在轻松快乐的环境中,我们能忘记年龄感到自己年轻;反之,其感受当然也是相反。好的环境还可以提振精神激发热情;不好的环境给人造成的是压抑,甚至是悲楚。记得小时候那年过春节我们村里演戏,戏剧的内容是揭露解放前地主恶霸残酷剥削穷苦人的累累罪行。有个穷人被压榨得无法生存便两眼含泪卖儿卖女。当唱到“满天堂的星星黑洞洞,骨肉分离如刀捅”时,台上的演员泪如泉涌,台下的观众眼圈红肿,就连我这个屁事不懂的小不点儿也在这种环境的传染下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大家都亲历过追悼会的现场,此种环境就是故意往庄严肃穆里营造,加之哀乐一放,将参加葬礼的人们立马拉入到悲哀的状态之中。</b></p><p class="ql-block"><b> ————来自恐惧的影响。据说有人得了病到医院检查,自己走着进去家人扶着出来,原因是“情况不容乐观”的结论把病人给击垮了。</b></p><p class="ql-block"><b> 综上所述,心理作用影响着一个人的方方面面,影响着一个人的生活质量甚至命运前途。人的心理一旦出了问题的话,除了借助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外,更主要的是自己要给自己当好心理医生,自己要给自己当好心理“清道夫”,用乐观的态度对待人生,用良好的心态活好每一天。</b></p><p class="ql-block"><b> 2024.1.9</b></p> <p class="ql-block"><b> 半夜好!(杂文)</b></p><p class="ql-block"><b>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 早晨好”是我们耳熟能详相互问候的常用词语,而“半夜好”恐怕没有人说过、没有人听过。</b></p><p class="ql-block"><b> “半夜好”虽然没有人这么说,但我认为,不说归不说,但不说并不代表它不好。我觉得:半夜很好,它是一个很好的时间段。我的理由是————</b></p><p class="ql-block"><b> 一、彻底放松在半夜。半夜,一般是指0点至4点这个时段。这个时段正是学习、劳动和工作了一天的人们熟睡的时段。这个时段人们进入深度睡眠,身心彻底放松,恢复前一天体力和脑力的消耗,为新的一天的继续劳作养精蓄锐。从这个角度上说,半夜就是加油枪,半夜就是充电桩。</b></p><p class="ql-block"><b> 二、思绪放飞在半夜。半夜时分,是一天24个时辰中最安静的时段,如果您想在这个时段思考问题的话,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会使精力更集中,会使思绪更活跃,有事半功倍之效果,甚至有一些白天百思不得其解的“疙瘩”会在这个时候解开。这一点,鄙人是有亲身体会的。年轻时在新闻单位受聘的那些年,有些篇幅长、部头大的东西,我就是在白天采访收集,半夜构思起草的。我听说,一些科学家常常在半夜攻克难题,一些作家常常“开夜车”奋笔疾书。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为祖国的繁荣富强整夜整夜地呕心沥血思考问题,整夜整夜地批阅党和国家的重要文件,与此同时,一篇篇闪耀着马克思主义光辉思想的文献也在深夜微弱的烛光下相继诞生。可见,半夜是人们精力最集中、思维最敏捷的时间段。</b></p><p class="ql-block"><b> 三、“实现愿景”在半夜。对遥遥无期难以实现的愿望,半夜的美梦可以帮您“实现“。生长于贫困山区的我,小时候饥寒交迫,常常在半夜梦见自己学有所成,当了八级工人,当了技术能手,当了高级干部,当了科学家,当了大作家,能挣很多很多的人民币,给父母弟妹们盖了大瓦房,买了四大件,有吃不完的白面大米猪羊肉,有穿不完的得良得卡毛毕叽,谁见了谁都朝我竖大拇指,我常常被这些“美好愿景“亢奋致醒。近两三年来,我家院子里栽种的蕃茄年年得卷叶病,按照农资店老板的指导采取了喷药剪枝等手段后也无济于事。那天半夜,我梦见县农业农村局派来了一位技术员帮助我解决了这一难题。之后,我家灯笼般的蕃茄一嘟噜一嘟噜从根部到枝头挂满一层又一层,我摘了一筐又一筐,满院满屋全摞满了蕃茄。我哈哈哈、哈哈哈,一直哈哈到梦醒。</b></p><p class="ql-block"><b> 半夜,还有很多很多的“好”。比如歹徒作案,半夜的“安全系数”最高;植物拔节,半夜里速度最快;声音传递,半夜里最远最清晰。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半夜的好处说也说不完,道也道不尽。</b></p><p class="ql-block"><b> 正当这篇破文章写到结尾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对青年男女,当他们看了本文的草稿之后,男青年边笑边说:“姜大爷,千好万好,啥也没有我们新婚小夫妻的半夜里好!嘿嘿嘿,哈哈哈,嘻嘻嘻,咯咯咯…………”</b></p> <p class="ql-block"><b> 擦不明(一)(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寿阳平头一带把处处精打细算、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称作“擦不明”,而该镇的擦明村就有这样一位“锈迹斑斑”、标标准准的“擦不明”。 </b></p><p class="ql-block"><b> 刚过清明节,平头的集贸市场异常红火,整条商业街被买卖农资的人和车挤得水泄不通,有买卖化肥、籽种、地膜的,有买卖农机、农具的,还有买卖食品、蔬菜和各类小商品的。</b></p><p class="ql-block"><b> 擦不明身穿一套半新半旧的迷彩服在市场上圪转,他今日的任务是买一把铁锹,准备给路桥集团苗木绿化基地栽树用。在一个农具摊位上,他左瞧瞧右看看,相中了一把“军印”牌子的尖尖铁锹,一问价格,最低十五块。他心里骂道:“他奶奶的,这么贵!”他要多转一转,瞅摸一把货又好钱又少的铁锹。一连转了六七个摊点,统统的不称心,从八点转至十一点,他也没有买下物美价廉的铁锹。</b></p><p class="ql-block"><b> “我的家具便宜卖,卖了要回马家寨!”擦不明被路南一串串声嘶力竭的叫卖声吸引过去。擦不明问摊主:“手工打得铁锹怎么卖?”摊主说:“原先卖十五块,你十二块钱拿去吧!”擦不明想:“十二块,比头一家少三块,值!”于是,他付了钱取上铁锹搭了一辆便车回到家里。</b></p><p class="ql-block"><b> 按理说,手工打得铁锹没有机器压下的铁锹光滑,使用前需用砂石好好打磨一番,直至打磨得光滑以后才能使用,可是擦不明却舍不得打磨,生怕磨得薄了缩短了使用寿命。</b></p><p class="ql-block"><b> 下午,擦不明扛上新铁锹兴冲冲地上工栽树去了。这是一块比较下湿的河湾地,别人用光亮光亮的铁锹挖土就像切枣糕,而擦不明的铁锹却是一沾一个泥圪蛋,他顾了刮泥顾不上挖土,顾了挖土顾不上刮泥,别人栽五十棵树他却连二十棵也栽不了。标段的老板骂他:“你拿着日哄鬼子兵的家伙就想来混工钱?门儿都没有!咱们不是日本人的摊子,你不用干哩。”工友们也责怪他:“人们叫你‘擦不明’,你还真是擦不明。这不,舍不得打磨铁锹,把饭碗丢了吧!”</b></p><p class="ql-block"><b> 唉,日他干奶奶的!擦不明长吁了一口气,恼悻悻地扛上他的新铁锹回家去了。</b></p> <p class="ql-block"><b> 擦不明(二)(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擦不明从工地上返回家里,火气不打一处来。他想狠狠地摔打摔打这把倒运的铁锹,但又怕摔坏,于是从大门口跑到院子里选中了一个松软的小土堆,把铁锹“偏才、偏才”地往土堆上拍,嘴里还不停的骂道:“操你那活祖宗的!操你那活祖宗的!”他总共拍了有四五十下,直到拍得胳膊疼了才停了下来。</b></p><p class="ql-block"><b> 该做晚饭了。擦不明端出早晨剩下的小米干饭,倒了一股水在火上煮着,还没等得剩饭热透他就端起吃了起来。吃半凉不热的剩饭是他的一贯做法。身为单身的他几十年来总结出了一套省饭的经验:一次做三四顿的,吃的时候舀出来圪热圪热,半凉不热的饭饱得快,该吃两碗只吃一碗就饱了;如果热透了吃就得多吃,多吃就是浪费。这不,今天晚上他如果吃热饭的话就得吃两碗才能饱,而吃凉饭一碗就吃饱了,无形中省下一碗饭。除了饱得快外,凉饭还有放屁的功能,睡前吃上凉饭,再喝上两杯没有烧开的温水,屁的产量就更高了。</b></p><p class="ql-block"><b> 擦不明为啥想多放屁呢?因为他一直没有忘记父亲生前的一句话:烟暖屋的,屁暖厾(屁股)的。他要利用屁的热量增加被窝里的温度,省得花钱买大炭。</b></p><p class="ql-block"><b> “嘟啦啦,嘟啦啦”,钻在被窝里,擦不明一整夜不停地放屁,比俄乌战争和以色列攻击巴勒斯坦加沙地带的枪炮声还密集,擦不明的身上涌过了一股又一股的暖流,舒服极了!</b></p> <p class="ql-block"><b> 擦不明(三)(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擦不明不识字,每年过年请人写对联,去年有人给他写对联时其中一副这样写道————上联:坷垃蛋擦屁眼,节约;下联:臭足汗防感冒,省钱;横披:球毛鬼胎。读者们若问:写对联的人为啥要给他这样写呢?待我慢慢道来。</b></p><p class="ql-block"><b> 原来,擦不明一直沿用小时候的做法,拉完粑粑后用土坷垃擦屁眼。他的茅房里老是堆着好多坷垃蛋,用的时候捡起一块来擦,擦完屁眼就在茅梁石板上磨坷垃上的粑粑,把磨完粑粑的坷垃蛋放在茅房墙壁的小洞洞里保存,待下一次再用。擦了磨,磨了擦,用完一块再用一块。他见别人用雪白雪白的卫生纸擦屁眼,很是心疼,很是看不惯,心中骂道:“瞎扔钱!”</b></p><p class="ql-block"><b> 他的卧室里常放着一个烂铁锅,锅里放着泥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股股呛人的味道,弄得满屋臭气熏天。人们嫌他的家里臭,一年四季很少有人进去,每遇逢年过节,外甥、侄儿只是匆匆地跑进来扔下礼品就匆匆地离开了。</b></p><p class="ql-block"><b> 读者们一定会问:“这口破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告诉大家:这锅里裝的是足汗。擦不明听人说足汗可以治伤寒,他想,既然能治伤寒,一定也能防感冒,如此说来,这足汗岂不是能代替感冒药吗!于是,天热时从地里回来,擦不明就小心翼翼地把脚泥一点儿一点儿的抠下来放进锅里,专门让足汗味往家里散发。日积月累,足汗越攒越多,家里的味道也越来越臭,他也越来越满足。看到别人买感冒药时,他心里又骂道:“气闷心,白扔钱!”</b></p><p class="ql-block"><b> 各位读者, 擦不明还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这里我就不没完没了地讲了,嘿嘿,到此为止吧。有诗为证:</b></p><p class="ql-block"><b> 足汗当药屁当炭,</b></p><p class="ql-block"><b> 成天净吃凉冷饭。</b></p><p class="ql-block"><b> 不擦铁锹失了业,</b></p><p class="ql-block"><b> 擦屁沿用坷垃蛋。</b></p> <p class="ql-block"><b> 聋羯羊打岔(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姓名:杨三四;性別:男;年龄:刚出生时一虚岁,七十年是七十岁;籍贯:本国本省本市本县本镇本村本小组;健康状况:先天性耳背,其他零部件暂无异常。</b></p><p class="ql-block"><b> 话说这杨三四还未上小学的时候,大队命名委员会的专家学者们就张罗着给他起绰号。有的专家认为,他本名叫“杨三四”,应该给他起个既通俗又顺口的外号,叫“羊膻气”吧;而大部分专家根据他的姓氏、性别和身体特征则认为叫他“聋羯羊”更恰当。最后命名委员会全体成员通过仔细评估、综合研判、再三考量,以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拍板定案:“聋羯羊”。此后,“聋羯羊“这三个字就伴随老杨终其一身了。</b></p><p class="ql-block"><b> 今秋的一个集日,聋羯羊到镇上赶集,忽然随身携带的老年手机嘟嘟哒哒地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是老伴儿羊老太打来的。他紧握手机一边聆听着老伴儿的吩咐,一边答应着老伴儿的安排,“啊啊啊”、“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b></p><p class="ql-block"><b> 中午时分,聋羯羊赶完集回到家里。他从车上吃力地搬回了刚刚买下的东西,一进门“咚”地往地上一放连声说道“沉煞哩,沉煞哩!”羊老太问:“这是什么东西?”聋羯羊说:“你不是让买防冻液吗?“羊老太一下子傻了眼,责怪道:“我的活祖宗,我让你买方便面,你却听下了‘防冻液’,我的活爷爷!”</b></p><p class="ql-block"><b> 有一天中午,羊老太在厨房里做饭,聋羯羊在卧室里抽烟喝茶看电视。一会儿,羊老太挥舞着手中的咸盐钵钵向聋羯羊喊道:“喂,喂,剥一拨(棵)葱!”聋羯羊看着老伴手中拿着咸盐钵钵,又把“剥一拨葱”听成了“钵钵空”,以为让他往咸盐钵钵里添加咸盐,于是便走到外头院里的库房里取出了一小袋咸盐回到厨房往羊老太手里递。羊老太问:“葱呢?”聋羯羊说:“甚的葱?你不是说咸盐钵钵空了吗,这不是给你拿来咸盐了。”羊老太气得直跺脚,骂道:“我的祖爷爷,等着用葱呢。我看你是离天远了,离地近了。我的活爷活爹活祖宗,让我说你甚好呢!”聋羯羊反驳道:“我觉得你那臭嘴里是含上了屎蛋蛋,说不清楚人话!”</b></p><p class="ql-block"><b> 那天晚饭后,羊老太吩咐聋羯羊说:“眼看就要过年了,到镇上的时候千万记得买下串串灯。”聋羯羊把“串串灯”听下了“蛋蛋疼”,对老伴说:“妇道人家,你净是胡B七铲,‘蛋蛋疼、蛋蛋疼’,你哪里长得蛋蛋?除了蛋蛋疼你的奶奶还疼不疼?”羊老太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说‘串串灯’你说‘蛋蛋疼’,哎呀呀,我哪辈子造下孽来跟了你个聋塌耳朵的,我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跟了你个狼不吃的!”说着说着,羊老太气得痛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b></p><p class="ql-block"><b> 23.12.28</b></p> <p class="ql-block"><b> 溜光锤(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过了大年,溜光锤的老婆到忻州古城闺女家观灯去了,不太会做饭的溜光锤不是冷馍馍就是剩糕,每顿用蒸笼溜上吃,炒菜也是咸一顿淡一顿的没个准头。</b></p><p class="ql-block"><b> 正月初七早晨,溜光锤想:听人说韩国人吃菜不炒不烩很简单,就是用生菜叶子蘸上各种酱料吃,我何不做一顿“韩菜”?于是,他溜热剩油糕,端出芝麻酱,取出生菜、白菜,用菜叶子蘸上芝麻酱一口糕一口菜叶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完之后没有半个时辰,肚子里呱啦呱啦地捣起鬼来,紧接着屁眼也再不受他的支配,稀粑粑直外流,一支烟工夫往茅房里跑了三次,最终还是喝了几粒氟哌酸才平息住。</b></p><p class="ql-block"><b> 把肚子安顿好以后,溜光锤准备到村里的十字街头跟人凑热闹。路过四昧家门口,他看见四昧正在劈柴,上气不接下气很是吃力。四昧因前些年换过气管,健康状况大打折扣。溜光锤凑过去三下五除二帮四昧劈开了几根硬柴。</b></p><p class="ql-block"><b> 溜光锤来到了十字街头,他把刚才吃“韩菜”和四昧劈柴的经过一一讲给众人听,讲完后他总结道:</b></p><p class="ql-block"><b> 韩国菜,</b></p><p class="ql-block"><b> 把人害,</b></p><p class="ql-block"><b> 屁股后面跟上鬼,</b></p><p class="ql-block"><b> 好比阎王把肠的拽。</b></p><p class="ql-block"><b> 四昧换老霍气筒,</b></p><p class="ql-block"><b> 出力活计颤不醒。</b></p><p class="ql-block"><b> 溜光锤的“汇报发言”逗得众人哄堂大笑。</b></p><p class="ql-block"><b> 一会儿,张灯灯和结彩彩姐妹俩骑上电动车出门拜年从十字街头经过,由于姐妹二人身材胖,两轮电动车不堪重负。溜光锤说:“张灯灯跨得结彩彩,压得电驴不来来(来回摆动)。”自然又引来一片笑声。</b></p><p class="ql-block"><b> 又过了一会儿,步行着走来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打扮时髦气质不凡,手中提着一盒糕点和一小袋大米,走着走着一不朝心被足底的暗冰滑倒了,有人急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这女人走后溜光锤说:“足蹬高跟来滑冰,咱村成了奥运村;拜年礼品商店买,不是盒盒是袋袋。”众人说:“你说的不假。”</b></p><p class="ql-block"><b> 又一会儿,村里的俏媳妇彩琴出来玩耍,溜光锤跟彩琴开玩笑说道:“好货头就是好货头————面容生的别(白)蛋蛋,走道儿活像扭转转(陀螺)。”彩琴边笑边说:“小心我一足踹煞你!咯咯咯,咯咯咯……”</b></p><p class="ql-block"><b> 说的着说着,又有一个名叫白雨姣的女人路过十字街头。这白雨姣名字叫得好,皮肤也不赖,就是走起路来圪叉圪叉的,脑袋习惯上仰,生性好吃懒做,外号叫“别(白)乳胶”。别乳胶走后,溜光锤说:“别乳胶面色嫩,好吃好的不待动。迈步走路像企鹅,看东西老是朝天瞪。”众人起哄道:“溜光锤,你快倒运哩,当心別乳胶给你割骨眼!嘻嘻嘻,哈哈哈,嘿嘿嘿…………”</b></p><p class="ql-block"><b> 2023.12.22</b></p> <p class="ql-block"><b> 流糊糊进城(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流糊糊的儿子在城里买了一套楼房,把流糊糊老两口从乡下接到城里居住。面对城市生活,流糊糊有诸多不习惯。对高楼大厦,他咋也感觉不到这是人住的家,倒像是圈鸟的笼。对房间里的坐便器,他一万个不习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吭吜吭吜”地咋也努不出屎粑粑来,直到往屁眼里涂了些开塞露,才好不容易挤出了那么一点点,还出了一身大汗。他对老伴说:“他个奶奶的,屙一泡屎比装一车菜都费劲!”</b></p><p class="ql-block"><b> 对出入房间换鞋,他十分反感。从楼底头上来不换拖鞋家人不让他进门,他认为这是活欺负人,干脆把拖鞋扔到垃圾桶里湿足板板甚也不穿了。</b></p><p class="ql-block"><b> 流糊糊有流鼻涕的老毛病,遇上天凉,那“稀糊糊”就像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从鼻窟窿里外往流。在乡下的时候,家里院里都有固定的抹“糊糊”的地方:家里有旧桌桌,院里有墙角角,门外有木椽椽,地里有土塄塄;而在这“鬼地方”却没有这些东西。那天上午他在楼下小区的花园里转悠,突然一股“热糊糊”哧溜溜地流了出来,他用手托子擦抹了两下,随手就往停在一边的一辆电动车把套上涂抹,正巧被电动车的主人撞上,人家当场给了他个“七点的”。车主人离开后他把脚一跺骂道:“这鬼地方,连个抹‘脑水’的地方都没有!”</b></p><p class="ql-block"><b> 那天,儿媳的父母亲前来暖家贺喜,儿子儿媳如数家珍地给他们介绍本楼盘的地理优势。流糊糊接上话茬说,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离学校近,离医院也近,娃娃念书和看病不用跑远路。他用手托子擦了擦鼻孔里流出来的“稀糊糊"特别强调:“我的亲家公亲家母呀,医院就在咱眼皮的底下,你们得了再大的病也不要害怕。你们得了病就住在咱家,到医院看病就同串门子一样,可以常来常往,除了随便还是随便,嘻嘻嘻!"听了这话,男女亲家很是不悦,但出于礼貌没说什么,倒是儿子觉得老爹这话说的很失礼,忙把流糊糊拽到一半半让他擦楼道去了。</b></p> <p class="ql-block"><b> 个性(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咱寿阳县城某小区某号楼某单元某层楼房里住着一位“喂猫儿老汉”,成天价搬个圪墩凳子在楼道里坐着抽烟品茶无所事事,邻居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门蹲虎”。</b></p><p class="ql-block"><b> 这位门蹲虎很有个性,他想咋就要咋,别人很难阻止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想干得不行”。</b></p><p class="ql-block"><b> 有一次,微信群里的朋友给他发了个红包,他连声说“谢谢谢谢",朋友说“不谢不谢”,他说“我实在想谢得不行!”朋友说:“你要是实在想“谢得不行”那你就谢吧,我们也没办法!”</b></p><p class="ql-block"><b> 腊月二十八,门蹲虎到县城的大街上圪转,在董家洼村口,一群人正在挂灯笼。只见人们把拴灯笼的铁丝放得低低的,把一个个灯笼串在铁丝上,串好后再扯到高处去。见门蹲虎要路过这里,挂灯笼的人要给他往高儿扶铁丝,门蹲虎连声说:“不用扶,不用扶,我爬下钻过去就行。”挂灯笼的说:“您岁数大了,猫腰不方便。”门蹲虎说:“不用扶,不用扶,我想爬得不行!想爬得不行!”挂灯笼的人见他像一头犟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大爷,您这人日怪日怪真日怪,一定儿想爬就爬过去吧,哎呀呀,我们也没办法!”只见门蹲虎皱巴巴地两腿一屈,脯胸贴地,像青蛙一样匍匐着钻了过去。挂灯笼的一群人又是摇头又是笑。</b></p><p class="ql-block"><b> 正月十一日下午,门蹲虎在楼道里坐得不耐烦了就到市民广场看热闹去了。他看到几十号女人横有横竖有竖地站下好多排为元宵节的表演排练节目。只见这些人身着红一色的服装,每人手中攥着一条彩色带子,在节奏感很强的音乐的配合下,这些女人手又舞捥足又不蹬,彩带在她们的手中一会儿变成圆圈圈,一会儿变成面条条,音乐到了最激越的时候,这些彩带在她们的脑袋顶头简直变成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妈妈呀,好精彩!妈妈呀,好震撼!妈妈呀,好稀罕!这么好的节目我咋从未见过呢?”门蹲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忽踏(拍摄)起来。他一阵儿转到左边,一阵儿转到右边;一阵儿转到前边,一阵儿转到后边;一阵儿低角度,一阵儿高角度,俨然像CCTV的高级摄像师,拍了个不亦乐乎。节目指挥见他如此专注,劝他说:“老师傅,您辛苦了。这是彩排,您不用这么认真,等正式表演的时候,等节目更完美了,您拍也不迟。"门蹲虎说:“看了你们的表演,我激动得肚里就像有一万个捣蒜锤捣蒜,实在想拍得不行。你们排练一次我忽踏一次,你们表演一次我忽踏一次。我要把这个节目发到我所有的群里,让老伙计们分享分享、高兴高兴!”听他这么一说,这位指挥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人家“想拍得不行”呀!</b></p> <p class="ql-block"><b> 足板子(散文)</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他们说,我妈一生出我来,我就长着两只小足板。这话,我信!</b></p><p class="ql-block"><b> 在我“圪咹咹、圪咹咹”啼哭的时候,那两只小足板总是紧密地配合着啼哭的节拍不蹬蹬、不蹬蹬,一直不蹬个不停,好像是为啼哭打着拍子。</b></p><p class="ql-block"><b> 当我经历了“八月爬爬十月坐”的历练之后,足板子就义不容辞地肩负起我蹒跚学步的光荣使命,从此,它扮演的角色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b></p><p class="ql-block"><b> 走路,是它的本职工作,从三步五步到十里百里,它默默无语任劳任怨。</b></p><p class="ql-block"><b> 我 曾经在一个砖瓦场看到,工人们挽起裤筒光着脚板站在泥堆里“不嚓嚓、不嚓嚓”地踩着捏瓦用的泥巴;经常在农田里看见乡亲们用双脚擦拉着垄垄渠渠里的籽种,我认识到足板子是一件很顺手的工具。</b></p><p class="ql-block"><b> 足板子也是一件战斗的武器。在体育比赛中,在武术竞技中,足上功夫常常决定着胜负输赢。张三丰、霍元甲以及少林寺的和尚们之所以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他们的双脚功不可没。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到一家豆腐坊割豆腐,刚到他家大门口就突然从院里“嗷嗷嗷、嗷嗷嗷”地扑出一只大黄狗,情急之下的我又挥拳头又踢脚,恰好一脚踢在了它的嘴巴上,吓得那狗日的掉头便跑。</b></p><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睡觉的时候,母亲时时检点我们兄弟姐妹的小足板,生怕露出来着了凉。母亲虽然不懂什么医道穴位,但她知道脚这玩意儿有喜暖不喜凉的特性,时常安咐我们不敢让双脚受风着凉。母亲还箍着我们晚上睡觉前用热水泡脚。从小长到大,从大活到老,我一直铭记着母亲的教诲,养成了爱脚护脚的习惯。</b></p><p class="ql-block"><b> 足板子的形状,一人一个样子。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宽有的窄,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足心空,有的足心实,有的足梁面高,有的足梁面低,有的大拇指长,有的二拇指长。人常说足心空的人力气小走路快,这话说的有道理。传说民国时期咱寿阳石门村有个飞贼名叫朱万宝,他就足心凹,而且足心里长着飞毛,一个时辰就能飞跑百八十里。那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朱妈妈说:“我的儿啊,别人家都叮叮当当剁馅包饺子安顿过年,咱家却冷冷清清要甚没甚。"万宝说:“妈,您别急,明儿早晨咱娘俩就要甚有甚哩。"果然,初一早晨接神的时候,忽见万宝拎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和一大包好吃的东西来到母亲床前说:“妈,快起吧,起来趁热吃饺子!”原来朱万宝凭借着一双飞毛脚搭黑逛了一趟二百里之外的省城,什么六味斋酱肉,什么双合成点心,什么老鼠窟元宵,要甚有甚。 </b></p><p class="ql-block"><b> 我的足板子天生就不太规格:足梁面高、足心凹,二拇指长、大拇指短,所以我力气不大,走起路来却飞快,穿过的鞋子老是歪三扭四前面往上翘,翘的同美国喜剧演员卓别林的脚一样。</b></p><p class="ql-block"><b> 俗话说:“孩子亲了屎不臭,老婆亲了足不臭。”我认为,屎是臭的,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孩子的;但是足可不是臭的,任何人的脚天生的都不臭,之所以臭是人们把它弄臭了。难道不是吗,人们把两只足用袜子套住圈在鞋里面,不透空气硬捂着,你说它能好闻吗?如果把脚从鞋袜里解放出来,让它透气见阳光,它还会臭吗?所以我们应当改变传统认识,把脚当成干净的东西,给它以应有的尊重和名誉。</b></p><p class="ql-block"><b> 前几天,我的邻居在火上炖着牛肉,老公让老婆尝尝肉炖软了没有,老婆尝了一口说道:“软了你妈的足哩,还得炖十几分钟呢。”站在一旁的我很想问问她:他妈的足招你惹你了?</b></p><p class="ql-block"><b> 说起爱护脚尊重脚,我一向做得不错。我天生皮肤干燥不出足汗,鞋袜再厚双脚也不会有异味。我洗脸洗脚共用一盆水,擦脸擦足共用一块巾,一开始家人说我不讲究,慢慢地他们也就看惯了。</b></p><p class="ql-block"><b> 总之,我始终认为,我们不仅应善待双脚,还要为它正名,要提高它的身份地位,要把它当作铁杆兄弟、亲密战友。在省城打工的时候,我的总编常常是身子坐在椅子上,两脚搁在写字台上,虽然看着不雅观,但他对待双脚的态度我是非常赞赏的:让足板子也享受享受厅局级待遇吧!</b></p> <p class="ql-block"><b> 永不熄灭的火光(散文)</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把屋子里晒得暖融融的,缕缕阳光勾起了我一幕又一幕暖心的回忆。在众多温馨的记忆之中,最难以磨灭的是柴禾燃烧的火光。</b></p><p class="ql-block"><b> 小时候,咱寿阳农村家家都有土炕,冬天取暖方式主要依靠烧炕,炕热全家暖嘛!其方法是把柴禾塞进炕膛里点燃,让热量通过炕道传送到整盘炕的每个角落,热量再通过炕坯散发到屋里。大冬天为了保持热量的连续性,人们一般是一天烧两次炕,早晨一次,晚上一次。那时候乡下没有电,晚上点的是煤油灯,为了节省灯油,大人们老是让孩子们早早的睡下。我记得每晚我跟弟弟们睡下以后父亲才抱回柴禾烧炕,他坐在炕口前的小板凳上,一边巴嗒巴嗒的抽着老汉烟,一边拨拉着炕膛里的柴禾,那燃烧的火焰从炕口里照射出来可以映红大半个屋子。随着柴禾的不断燃烧,这火光忽闪忽闪地不断跳动,并伴有噼噼啪啪的响声。早早爬进被窝里久久睡不着的我,最喜欢看这忽闪忽闪的火光,最喜欢听这噼啪噼啪的声音。当温暖涌遍全身的时候,我才在不知不觉中进入甜美的梦乡。</b></p><p class="ql-block"><b> 大家知道,咱寿阳的温差较大,即使是夏天,晚上也有丝丝凉意。我小时候常到姥爷家小住。我姥爷和舅舅每晚总会用干艾蒿在院子里焚烧焚烧,一来可以驱赶驱赶凉意,二来可以薰跑蚊子。姥爷和舅舅每人搬一个小板凳围着火堆坐着,一边抽烟一边千年的万古的拉着家常。这小火堆虽然不大,却把每个人的脸庞照得通红通红的。随着不紧不慢的燃烧,一股股青烟萦萦绕绕地飘向头顶,嗡嗡嗡、嗡嗡嗡的蚊叫声随着青烟飞向远方。我非常喜欢这小火的温馨,更喜欢艾草燃烧时散发出的独特的芳香,尽管姥姥不住地催促回屋睡觉,我依然恋恋不舍地尽情享受着这院里的火光。</b></p><p class="ql-block"><b> 我四叔是单身汉,冬天除了少烧一点土炕外,还另外生一个地火取暖。因为他家比我家暖和,冬天我很喜欢到他家睡觉。我四叔很会打添这个地火。前半夜他盖着火口让煤泥的水分和煤烟钻到炕里,既暖了炕又薰不着人;到了后半夜煤烟也没了水气也没了,他就掀掉火盖让火里的热量直接往屋子里散发。你看吧,每当到了后半夜,火口里射出的火光跟探照灯似的呈扇形把小屋的顶棚照得红彤彤的。炕暖家暖,数九寒天四叔家也没有半点凉意,以至于我下地往尿盆里尿尿既省得点灯又省得披衣。</b></p><p class="ql-block"><b> 小小的火光,温暖了我的童年;小小的火光,照亮了我的心灵;小小的火光,丰富了我的阅历;小小的火光,充实了我美好的回忆。我希望进入坟墓的时候,后代们能给我在棺材旁放置一只火盆,让温暖的亮光一直伴随我到永远、永远!</b></p> <p class="ql-block"><b> 菜糕(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 </b></p><p class="ql-block"><b> 话说蔡桃天生肚大奶大屁股大,体形酷似咱寿阳的菜糕,走起路来圪崴圪崴地跟企鹅没什么两样,人们索性叫她“菜糕”。</b></p><p class="ql-block"><b> 四十年前,菜糕嫁给了二庆,一进二庆家门她就幺三喝四指手画脚地当起了一把手,家里的大事小情非得她拍板。菜糕虽然“菜",但表现欲很强,凡事喜欢显摆显摆自己。除了显摆,还患得患失。</b></p><p class="ql-block"><b> 今年秋尾,煤炭价格一路飚升。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推销空气能采暖机的人。这人把空气能的好处吹得天花乱坠。菜糕动了心:煤炭贵,咱何不来它个煤改电,当一当清洁能源使用的排头兵!菜糕不听二庆的极力反对,拆了锅炉开支两万块钱安上了空气能。</b></p><p class="ql-block"><b> 这空气能还真不赖,白天黑夜连轴转,不掏炉碴不添炭,菜糕兴奋得一跳三尺高,忘了自己姓甚名谁。</b></p><p class="ql-block"><b> 半个月后,村上来了个卖炭的,说是煤炭跌价了,两千跌下一千六了。又一天,村上又来了个卖炭的,说是一吨一千二。见煤炭价格“逐渐回归到合理区间”,菜糕就像霜打得禾苗————耷拉下了脑袋。他后悔当初不该破费两万块当什么排头兵。让她更为沮丧的还在往后:她要为高昂的电费埋单。每当微信铃声一响她就战战兢兢,光怕看到国家电网的电费账单。</b></p><p class="ql-block"><b> 时空穿越回六年前。那天村里来了个养蜂的。这人的嘴巴子也是得楞楞的,把蜂王浆吹成了补肾壮阳的神药。听了他的吹棒,菜糕想:二庆的床上功夫不沾,满足不了我的要求,如果给他吃上些神药,定能“他好我也好"!于是她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三斤蜂王浆。二庆吃了几天蜂王浆,床上功夫没有丝毫的改善,菜糕找到养蜂的质问,得到的回答是:效果“在路上走的”呢,来的越慢效果越好。又过了几天,菜糕仍不见二庆的效果就又去找养蜂的,但人家已人去楼空了。时至今日,二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二庆的床上功夫依然在“路上走的”,菜糕又是干后悔没办法。</b></p><p class="ql-block"><b> 菜糕干了的后悔事大大小小比山上的树木还多。那年日本大地震,有人谣言食盐要紧缺,菜糕一古脑儿抢购下二百袋,结果呢,食盐没有缺住,倒是她的那些抢购品流了水水。去年冬天,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社会上谣传白面要紧缺,菜糕委派二庆一骨气买回十大袋,结果白面一直畅开供应,倒是她家囤集的白面发了霉…………</b></p><p class="ql-block"><b> 一想起这些倒霉事,菜糕连肠子都悔青了,她时不时地长吁短叹,并把火气撒在二庆的身上,怨二庆不劝阻他。人们嘲讽她道:你不用叫“菜糕”了,干脆改成“常后悔”吧!</b></p> <p class="ql-block"><b> 风格(小小说)</b></p><p class="ql-block"><b> 作者 :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牛B二小时候想念书,他父亲说:“满山净是树,做梁的做不了柱。起山人是天生的,念书有屁用,老老实实种你的地吧!"</b></p><p class="ql-block"><b> 没有上过学的牛B二不甘心当文盲,总喜欢玩玩文采,赶赶时尚,摆一摆学问人的架子。</b></p><p class="ql-block"><b> 他见本村锁贵买了台大拖拉机,牌子是“雷奥”。他觉得这“雷奥"不赖,虎气、马力大、名字有品位,于是就建议孙子给重孙子起了“雷奥"的名字,他觉得这名字很牛B。</b></p><p class="ql-block"><b> 那年春天,他连襟送了他一只狼狗。这狗长相彪悍,步履矫健,跟村里其它狗打起架来从不言败,牛B二觉得很有面子。他想给这狗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可是想了几个感到哪个也没文化品位,哪个也体现不了他家狼狗的性格特征。这天晚上看电视,新闻联播里说咱们国家自主研发出一款性能卓越的“歼——17”战斗机,牛B二茅塞顿开,啪地一拍大腿:“哇,有了,我的狗宝宝就叫‘战斗机'吧,这名字才叫个牛B!”此后,“战斗机”就成了这只狼狗的正式名字。他经常身着一套问人要来的保安服,手拉重孙子雷奥仰头挺胸地在前面走,战斗机紧紧在后面跟,行进在大街上酷似受命出征的特战队员,威风极了,牛B极了。</b></p><p class="ql-block"><b> 十几年前,他听到电视剧里有一句台词:“这不是我的风格”,他想,这话新鲜、时髦、有文采,我得记住它!”于是“不是我的风格”就成了他日后的口头禅,每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脯胸总要往前挺一挺,牛B得直想上天抓得吃云彩。</b></p><p class="ql-block"><b> 前年夏天,村里搞旧村改造,有天夜里一个工队的一大盘防水电线扔在工地上没收回,牛B二贼心顿起,把防水线偷了回去。第二天早上工队发现丢了电线,请求村干部协助寻找。当查出是牛B二所为时,他死活不认账,牛B霍霍地说:“偷偷摸摸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村干部调出监控录像让他看,他直发白瞪眼儿,后悔当初作案时没有绕开监控。村干部说:“你自己说吧,这是谁的‘风格’?"</b></p><p class="ql-block"><b> 去年清明节前夕,牛B二家和毗邻几家的坟地突然起了火,火情惊动了上级有关部门。工作人员把这几家坟地的主人请到一起,问他们是谁引起的火灾,这几个人一一矢口否认,牛B二更是信誓旦旦:“干违法之事不是我的风格!”工作人员一个坟堆一个坟堆地寻找蛛丝马迹,当在牛B二家的坟地里发现残留的冥币时,牛B二哑口无言,再也不“风格”了,只好乖乖地接受“拘留十日,罚款三千”的处罚。</b></p><p class="ql-block"><b> 去年腊八早晨,村东头的拐春娥起床后先开了大门,返回家里准备坐锅做饭,忽听院子里有咯嘣咯嘣的响声。她开门一看,是牛B二的战斗机把她的冻豆腐掀翻一地,并大口大口地啃噬着。拐春娥又是喊来又是打,可饿疯了的战斗机就是不理睬她,她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十几斤冻豆腐被糟塌一空。拐春娥找到牛B二算账,牛B二却耍起了赖皮:“我家战斗机从来没有偷吃的习惯,偷偷逮逮不是战斗机的风格!"面对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口一个“风格”的牛B二,拐春娥气得肚皮直忽喘,还牙疼了三天三夜,逢人便说,牛B二比索马里海盗还做得赖,他的战斗机不知道哪一天让人给黑灭了呀!</b></p> <p class="ql-block"><b> 屁(散文)</b></p><p class="ql-block"><b> 作者:姜永文</b></p><p class="ql-block"><b> 话说姜大爷我一向把自己写文章的过程说成是放狗屁,把文章的成品说成是狗屁,但我现在告诉大家的是,今天我不放狗屁了,要放一次人屁。</b></p><p class="ql-block"><b> 词典上说:“屁,即肛门里排出来的臭气。”我们常见的屁,大致可分为响屁、悄悄屁、单屁、连环屁。上世纪八十年代有首歌唱道: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连环屁又响又臭。而我却不同意这种说法,因为好多时候响屁也很臭,不响的屁也不太臭,臭与不臭与连环不连环无关。</b></p><p class="ql-block"><b> 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有的食物产屁率高,有的食物产屁率低;肚子饱的时候放的屁多,肚子饿的时候放的屁少。虽然说屁都是臭的,但仔细一闻,臭味跟臭味不太一样,它们是有区别的。也就是说,吃上甚的食物放出屁来也是这种食物的味道。假如社会上有品屁师的话,经他一嗅,肯定能辨别出屁的具体味道来。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嫩玉米屁。</b></p><p class="ql-block"><b> 一一上小学的那个年代,一到初秋,因为成粮青黄不接,家家户户就把自留地里的刚吹起泡泡的玉米棒子掰回来用擦子擦到锅里煮饭吃。这嫩玉米饭产屁率很高,上课的时候同学们你也嘟啦啦,他也嘟啦啦,此起彼伏,屁味弥漫着整个教室,屁里夹带着浓郁的嫩玉米味道。</b></p><p class="ql-block"><b> 放屁是一个不很体面的事情,所以凡是正常的成年人放屁总是在私下里进行。如果对着别人放,就觉得很丢人。曾有一位母亲带着不懂事的孩子到解愁乡陈家垴村走亲戚,路过小东庄村的半沟儿时,这位母亲忍不住放了个响屁,见路边地里面一群干活的人们看她,她很害丟人,灵机一动却责怪她孩子说:“吃多了吧,看这屁放的。”孩子不懂妈妈的意图反驳道:“你放屁咋怨开我了!”孩子揭露了妈妈,弄得当母亲的无地自容。</b></p><p class="ql-block"><b> 放屁放不对场合也会惹出风波。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一个晚上,杨林头大队第一生产队在姜树成家开会,其间有一人放了个悄悄屁,这个屁很臭,呛很众人直骂。流糊糊说是七沟三放的,七沟三说是流糊糊放的,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找到大队干部评理。这位干部说:“这屁事还值得吵架打官司?不管是谁放的,反正挺好。屁是五谷生的,谁不放谁是孙的。马上回去开会去!"</b></p><p class="ql-block"><b> 在特定的场合,屁是有一定价值的。在当民工的岁月里,冬天住在老乡冰冷的破屋内,晚上睡觉时身体往被窝里一钻,就像掉进了冰窟窿。这时若能努出几个屁来,就可给被窝里带来几分热量。这个时候的屁,是很金贵的。</b></p><p class="ql-block"><b> 屁臭,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好多时候人们会把自身的主观感情强加在它的头上。俗话说,老婆亲了足不臭,孩子亲了屁不臭,说的就是感情问题。不是吗,如果自己的孩子在你面前放个屁,你肯定会说:“俺娃放小屁屁了,好亲!好亲!”如果外人对着你放屁,你心里肯定不舒服。记得那年端午节我在姥姥家过,我吃多了粽子直放屁,我姥姥高兴地笑道:“放吧,放吧,放得通通快快的!”我也曾经受过外孙、孙子孙女放屁的洗礼,他们在我怀中放屁的时候,我觉得那不是臭味,而是淡淡的奶香。</b></p><p class="ql-block"><b> 既然有感情存在其中,那么,我想,好人的屁肯定不臭,赖人的屁肯定臭;朋友的屁肯定不臭,仇人的屁肯定恶心。那名人呢?名人的屁是不是跟普通人的屁不一样呢?那年八一建军节的晚上,晋剧名角宋转转在我打工的单位演出,我紧靠前台观看,希望她在声嘶力竭呐喊的时候努出一个屁来,让咱闻闻名人之屁的味道,看跟咱普通人的屁有甚区别,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努出屁来。有时我又想,外国人吃的东西跟咱中国人不一样,洋屁肯定跟咱们国产屁也有区别。</b></p><p class="ql-block"><b> 人屁崩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职业:品屁师。如果社会需要,一些有志青年们是不是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呢,说不定前程会一片光明!</b></p><p class="ql-block"><b> 2023.12.12</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