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兄妹之情 <p class="ql-block"> 初冬的夜，静的有些彷徨，有些寒冷。丝丝的凉风吹着淡淡地月光，透过大树那斑驳的枝影，如同悲伤的旋律，让我感到凄凉，感到清冷。在这寂静的夜晚，星儿伴随着孤独的我，瞧着小区内的万家灯火，仰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慢步在小区内那长长的幽静步道，心里的沉重和压抑，使我扑籁的泪珠流而不止……</p> <p class="ql-block"> 纠缠在心里的默念，如同精神疾病一样，焦虑的使我不停的默问苍天，为什么天妒红颜？为什么天妒好人？为什么老天不公，夺走了我那心爱的小妹？我的妹妹可是秀外慧中，风华正茂的年龄呀！苍天却让我们阴阳相隔，在也不见。可是面对这样的残酷，我却无能为力，只有深深地扼腕叹息，恨天不公！</p> <p class="ql-block"> 亲爱的小妹，当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侯，我的心痛在滴血。回顾我们的兄妹之情，是那样的短暂，是那样的悲情，是那样的残酷，是那样的叩天无路！</p><p class="ql-block"> 我家兄妹五人，你是唯一的女孩，父母视你为掌上明珠，哥哥们对你也疼爱有加，呵护备至。从小就非常懂事的妹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白净的皮肤，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露出灿灿的微笑。你喜欢干净，爱穿花色的裙子，无论怎样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总是衬托出，温柔尔雅和一脸的天真无邪。</p><p class="ql-block"> 我们出身于贾汪煤矿的矿工之家，微薄的经济收入仅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来维持7口之家的吃，喝，拉，撒。其艰辛可想而知。在我们成长的那个年代，物质匮乏，生活拮据，缼衣少食的艰难度日。国家是计划经济，而我家也要精打细算的计划着各项开资，家里的日常生活要靠各种票证来约束，布票，粮票，肉票，豆腐票，火紫票，煤油票等等。印象最深刻的是每逢过节，母亲会把一年来积攒下来的肉票，鱼票等拿出来买些荤菜，豆制品，做出一年来最为丰盛的一顿大餐。我和二弟正是生长发育的时期，吃东西总感觉吃不饱，饿的慌，而妹妹总是文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们自顾自的狼吞虎咽，善解人意的小妹从不去和我们争抢食物。</p> <p class="ql-block"> 俊秀的小妹，每逢新春佳节，唯一的希望就是母亲能给做件新衣，而母亲对她这唯一的女儿，更是呵护有佳，每年总是变着法儿给小妹打扮，每当小妹穿上她心爱的新衣到外面去显摆时，总会乐的手足舞蹈，高兴多日。</p> <p class="ql-block"> 艰苦的岁月，小孩子的玩具也是土法自制的，男孩子的木头手枪，铁环，方宝，烟画，琉璃球，女孩子的跳绳，踢键子，玩布包，跳手绢等等，都是自娱自乐。记得心细的妹妹到了参加工作后，还保留着许多小时的玩具。</p><p class="ql-block"> 童年，是最为天真烂漫的年纪。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着新鲜与好奇，记得我们夏桥的西边是矿区，矿区的西边是高高的矸子山，矸子山周围有许多的水沟，周围长满了菖蒲和水草。沟里有许多的鱼虾，每到春夏我便带着弟妹去逮鱼捉虾，回家解解馋。一次当我捲起裤腿，下到水里，推网一推，几条小鱼进了鱼网，当我抬起鱼网让妹妹捡鱼时，一条水蛇在网里乱窜，吓得妹妹哇哇大哭。</p> <p class="ql-block"> 心地善良的小妹，尤其喜爱小动物，有一件小事特别使我记忆深刻。我们家那时是半草半瓦的土房，三间不大的堂屋每年春暖花开，扬柳吐芽之时，总有一对燕子在此筑巢孵化，吉祥的小鸟，靓丽的羽毛，嘁嘁喳喳的叫声，特别惹人喜爱。但是小鸟也有不讲卫生的一面。粪便和羽毛不时的会悼到桌子和地面上，调皮的二弟气的拿竹杆驱敢它们，这时妹妹会嘟囔着小嘴向爸爸告状:爸爸，你看小燕子多可爱呀！黑白相间的羽毛，像剪刀一样的尾巴。二哥确要赶走它们。气人吧！人家都说“家里住燕，会人丁兴旺吗”！</p> <p class="ql-block"> 一次我和妹妹在街上碰到了一只受伤的小花猫， 走路一拐一拐的十分困难，好象多日没吃东西了，饿的喵喵的叫唤，看着让人心疼，于是我就把它抱回了家，找个小纸箱，铺好了绵絮，妹妹找来了消炎药给它涂上，包扎好伤口。小猫舒服的躺在里面，有吃有喝的很是自在。可是谁能想到这小家伙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猫，几天后，腿伤好了，也长胖了，确也溜之大吉了。为此，妹妹伤心悼泪了好几天。</p> <p class="ql-block"> 小妹的懂事总是体现在生活的点滴。记得我们当时在夏桥住时，吃的都是水井的水，方圆百米的居住区，有两口水井，生活用水需担挑，我是家中长子，挑水的活儿自然落了在我的肩上，无论我去北井或南井去挑水，妹妹总是眼急手快的帮我拿着提水的井绳，像个小铃铛是的跟在后面，这是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妹子呀！</p> <p class="ql-block"> 生活的艰辛，伴着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后，也各有各的不易，二弟俩口子先后经历了下岗结算，妹妹俩人的单位效益不好，开不上工资，不争气小弟又不好好的上班。当时母亲跟着妹妹住在金山桥，最难的时候，三个月不开工资，每当我去徐州去看母亲时，总是从贾汪买些挂面，带点煎饼，咸菜。给外甥女买点炒蜗牛让她辣辣馋，外甥女的小嘴总是被辣的红扑扑的。艰难的日子，使我们兄妹更加体贴，更加包容，更加相互关心。后来妹婿工作有了调动，收入有了改善，妹妹那颗善良的心总是想着我们兄弟，谁家有了困难，出现了拮据，她都是倾囊相助，毫不吝啬。让我们兄弟感激动情。</p> <p class="ql-block"> 母亲至从外甥女出生以来，便跟妹妹家生活，十几年来，俩人非常孝顺老人，一个女婿半个儿，我那妹婿比亲儿子都知道关心，孝敬老人，就是在生活最拮据的时候也不能让老娘少吃一口，记得妹婿在家里每次吃鱼时。总得把鱼刺挑得一干二净，放在小碗里让老娘去吃，吃肉老娘咀嚼不动，她们不包水饺就包馄饨。在贵的水果，只要老娘想吃，她们都舍得去买。 </p><p class="ql-block"> 妹妹的善良和无私，总是感染着家人，在婆家她孝敬公婆，尊重兄嫂，和婆家的所有亲属相处的非常融洽。她为人低调，不事张扬。在同学，同事，好友之间有着很好的威信。</p><p class="ql-block"> 可是天妒好人，我这么优秀的妹妹，怎么红颜薄命的呢？在这花容月貌的年纪，却远离了我们，远离了疼爱她的丈夫，孩子，哥哥！我们怎能接受！只有恨天不公呀！</p> <p class="ql-block"> 2023年11月7日，一个入冬以来最为平凡的日子，原本和妹妹说好第二天去贾汪公墓上坟。天黑的早，小区内不在有白天的人流与喧嚣。早早进入了万簌俱寂的时间，路灯孤独的站在那里顾影自怜，风儿吹散着片片落叶，我站在高层的楼上，瞧着逐渐亮起的万家灯光，抬头抑望，那一轮明月矢志不渝的，独自坚守的望着大地，无论人们有着怎样的心境，它总会让你看到它的倩影。但也会默默的关注着发生在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p><p class="ql-block"> 原本和妹妹说好了，第二天去贾汪公墓给父母上坟，早早的吃完晚饭，看完新闻联播，洗漱完毕后便上了床。临进十点，我便进入了梦香，这时，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妹婿说:“我妹妹从外面和小姐妹聚会回来，走到和平大桥附近，被120拉去了中心医院。”当时估计是车祸，我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的神智好像停滞一样，愣在了那里。</p><p class="ql-block"> 在去中心医院的路上，各种猜想在脑海里不停的交接着，因为高度的精神刺激，我的胃出现了应激反应，恶心呕吐的非常历害。到了医院急诊室，看到了妹妹正在抢救，大口的呕吐物吐了出来，妹妹浑身在发抖，不时的喃喃自语:“我好冷，好冷！”待稍为稳定后，妹妹微微睁开眼睛，给我说了我们兄妹人生当中的最后一句话:“大哥，不担心”一连说了两遍。然后又看看外甥女，说了两声“豆豆，豆豆”，又闭上了眼睛，这是我妹妹的最后发声！也是她最大的牵挂，豆豆是我妹妹的外孙，也是她的心肝宝贝。我最亲爱的妹妹就是在这最危重的时刻，还是想着家里的一老一小，多么让人心疼啊！我那善良的妹妹。</p> <p class="ql-block"> 经过拍片诊断，主治太夫确诊为脑溢血，把妹妹送进了重症监护室。</p><p class="ql-block"> 从此，慢长的等待和此后的焦虑，此后的担心，此后的无助与无奈煎傲着每一位重症监护室外的人们，这也是病人家属的最真实写照！</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大夫和我们商量治疗的两种方案，一是开刀手术，其优点是直达病灶，可以真观地处理出血点，但危险系数高，病人受罪。第二是微创手术，创面小，但不能确保淤血清除的彻底，还怕其它点在次出血，还有，更为棘手的是又发现了我妹还有心梗问题，这也大大增加了手术难度。这两难的境地真的是骑虎难下。经过我和妹婿反复商量后，还是决定取保险系数大一点的开刀手术。</p><p class="ql-block"> 生死存亡近5个小时的手术，是我几十年来人生最慢长的时间，外甥女和外甥女婿跪在手术室外，祈求苍天保佑手术成功，我和妹婿更是如坐针毡，无比的煎熬……。在度过了近5个小时的手术后，我妹被推了出来，大夫说手术还算顺利，然后妹妹又被推进了重症室。第二天，大夫说各项指标还算可以，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有点慰藉。开始幻想着妹妹转入普通病房后，我们怎样关心，怎样照顾，怎样让其补充营养，康复的更快些。</p> <p class="ql-block"> 然而第三天，又一晴天霹雳使我的脑袋翁翁作响。一个趔趄瘫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籁而下，主治大夫说:“我妹的病情发生了变化，脑内颅压大，如果释放颅压，又怕引起心脏承受不了，不释放颅压，脑内颅压又太大。”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大夫建议在做一次双能CT检查。当妹妹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后的一刹那，看着妹妹的口，鼻，手，身上到处插着管子或是衔接的仪器，痛苦的呻吟和微弱的声息，我的心接近了崩溃，在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然而CT的结果又是恶耗，脑子出现了水肿，又有新的出血点，屋漏偏降连阴雨，这可怎么办？我远在南京的儿子每天多个电话寻问姑姑的病情，联系了南京的顶级医院把病情告知专家，问是否能转院南京，经过专家的研判，我妹的病情转院己无实际意义了。面对这艰难的境地，我和妹婿陷入了无底之渊。</p> <p class="ql-block"> 重症监护室内的妹妹，挣扎在死亡边缘，痛苦的煎熬着每一分一秒。我们亲人在室外的祈祷与无助，是世上亲人间最无奈的选择。漫长的十九天，希望和泡影交织着折磨我们疲惫不堪的心。</p><p class="ql-block"> 噩耗终于降临了，我那苦命的妹妹走了！……</p><p class="ql-block"> 妹妹走了，我的泪水在也没有干过。你的离开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悲伤，亲人们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世界我们该怎样面对！妹婿哭成了泪人难以自拔，整个人昏昏噩噩。几十年来，俩人相敬如宾。互敬互爱的守护着他们的小家庭，不论是在开不上工资的困难时期，还是在经济条件好转的时候，俩人从来没有在钱上生过气，吵过嘴。妹婿是一位人品很好的人，识整体，顾大局。在与人交往的过程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负别人！他对老人孝顺，对妻女疼爱，在所有的亲朋好友中，有着极佳的威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亲爱的小妹，你的离开仿佛在我的心里在也没有了阳光，在也没有了你的关心和问候，你是我们家的天使。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承受着你的温暖和关怀，</p><p class="ql-block"> 每当黑夜，每当闭上眼睛，你的音容笑貌总是在我眼前晃动，眼泪不争气的打湿了枕巾，内心充满着对你的思念与惋惜。你的离去，让我明白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和珍贵。</p><p class="ql-block"> 妹妹，我会记住你的典雅与娴静会记住你的微笑，你的体贴，你的关心与善良。……愿天堂里，妹妹你在也没有疾病，在也没有伤心与痛苦。有的只有幸福安康与快乐！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妹妹保佑我们吧！直到我们在相见的某一天！ </p> <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记念我亲爱的妹妹！</p> <p class="ql-block"> 徐州世茂天观</p><p class="ql-block"> 2023年11月1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