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枫桥｜楼氏祖先到底是干嘛的

陈牮

最早了解枫江楼氏，是在陈炳荣先生所著的《枫桥史志》里。其于“姓氏”曰：“元末，有楼姓兄弟小（字第）十四、小十五两人，自东阳来枫桥谋生，初居枫桥头枫溪江边，以养鸭为业。弟弟小十五迁居东坞，垦殖山林，发家致富，发族成村。小十四积有余资，卖地枫桥，迁长阜乡（今楼家）定居。至明代嘉靖年间，蔚为望族，地名楼家。”

所以，有段时间，我常跟单位里一位老家楼家的同事开玩笑，你的老祖宗是“望（音如嵊州方言，曰mang）鸭劳”。

楼圣耕《凤仪杂录》有“楼姓在诸暨的迁居记载和分布情况”篇，其说同上，特别提到“以养鸭为业”，但有个前缀，“据枫桥相传”。因为《枫桥史志》成书早于《凤仪杂录》，有理由怀疑后者是受了前者影响。

炳荣先生晚年编辑出版的《香芹园续集》有“斗室稗语”，类似古人笔记，每篇字数几十、数百而已，却多是对以前鸿篇巨制的补正。其中第六十二则曰：“枫桥楼姓始祖小十四公，我一直以为是从东阳迁来，今观《开先堂楼氏宗谱》遂知传闻有误。楼氏小十四公名淮，系宋翰林院编修楼锷次子，世居明州（今宁波市）鄞县城南之昼锦坊。宋宁宗嘉泰间（1201—1204)，楼淮由孝廉任瓜州佥判，仕至朝议大夫。后值战乱，奉母还明州，遇疾于枫桥，母与原配何氏相继逝，守制逗留于枫。邻有蒋奉明者，义侠慷慨，重公气概遂妻以女，因继娶蒋氏，生一子柏十四。公豫卜是地胜，概足以恢拓奕祀，因家居西楼之地。佥判一职，实系州府幕僚，全称‘佥书判官厅公事’。宋时，其职务为协理郡政，总管文牍。由京官担任的称‘佥判’，非京官选任的称‘判官’。明代以后通称佥事。朝议大夫是散官以叙荣卑，官位低者则不授。‘仕至朝议大夫’知其为四品文职散官。”

读此则，实是在先生那里听了一课，对“佥判”一职有了更多的了解（朝议大夫之类散官则另有专章说明）。又注曰：“瓜州即今扬州邗江，宋时为长江、运河水运要冲。”

看来，我也得给那位楼姓老同事道个歉：你家祖上毕竟也是举人（孝廉）出身，而且还是个孝子，气概受人推崇，是普通“望鸭佬”所不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