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亲】慈爱的姑妈

夕阳红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姑妈是我的养母,已去世18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时时在我脑海闪现。昨晚,她又一次来到了我的梦里……。今早醒来,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情景历历在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出生不到一个月就没有奶吃了,母亲因乳腺炎伴高烧,两只奶都贴上了膏药,那时又没有牛奶什么的,我姑妈就帮助想办法,开始用白糖冲米汤喝,后来稍大点了就吃稀米糊,因没吃母乳,所以抵抗力也差,小时候的我动不动就发高烧,一发烧就抽筋,每次抽筋都持续几天,父母又年轻(父亲20岁,母亲21岁),吓都吓坏了,母亲为我的身体没少流眼泪,加之医疗条件差且就医还不方便,有时只好用些土办法治,我的鼻梁和左手虎口处都留有土办法的疤痕。有一次老病再次复发,抽筋几乎窒息,请医生来看也不见好转,一连几天都未睁眼,父亲彻底失望了,伤心地说:“我也没办法了,医了她的病,医不了她的命……”姑妈说:“不能这样说,黄金条只要有点苗”。意思是说只要有1%的希望,就要做到100%的努力,那次承蒙老天照应,终与死神擦肩而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大点了,抵抗力增强了些。姑妈没有生育子女,视我当宝贝,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有时直接将我抱到她家帮助带。我5岁前经常到姑妈家去玩,爹爹(对姑父的称呼)对我也特别好,在他们家吃的好,还给我做新衣服。后来母亲又相继生了两个妹妹,我有时到姑妈家去玩就不愿回自己家了,鉴于此情,我父母商量,按当地的说法,喜欢生病的孩子还是过个房为好,是亲姑父母不会待差的,于1958年下半年我正式过继到姑妈家,由于习惯了称呼,便未改口,还是称姑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姑妈出生于20年代初期,没上过学,解放后上过几次夜校,零星认识几个字。历任大、小队的妇女干部。她虽没文化,但勤劳善良,为人处事热情真诚,与邻里和睦相处,我虽不是她所生,但她全当自己的亲骨肉对待,真是视我为掌上明珠,也从不避讳我是领养的这个事实。由于她对我百般爱抚,在家我像个小公主,在我的记忆里,我没受过什么罪,在60年代那个困难的时期,物资缺乏遭受饥饿,在食堂按指标定量炖饭,她总是先满足我吃饱。我经常听姑妈讲,说我小时候很乖巧,在食堂把饭端回来后,我就说:“你们大人还要下田干活,要吃饱的,我不干活少吃点”。说着就执意把自己碗里的盛一些给大人,其实用菜炖的饭表面全是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候买不到什么零食,邻近五队里有一些果树(梨树、棠梨子树),每到梨和棠梨子成熟季节,有些果树的主人就会挑着到处叫卖,到我们湾子里时,姑妈就会给我买一小竹篮,吃完了又去买。我的童年真的很幸福很快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那计划经济年代,条件差,物资缺乏,我们穿的鞋都是姑妈千针万线做的,并还帮助给我弟妹们做,白天参加生产队劳动,晚上在煤油灯下加班,有时自己设计一些新颖的样式,只要她做出来了,别人就跟着学,她也毫不保留地传授技艺,生产队每月初一、十五休息时,我家就有人来学做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姑妈像个调解员,谁家里人闹别扭了,都来找她说“事”,队里谁跟谁闹矛盾了也要找她“评理”,她都善意相劝,推心置腹地做工作,有两名妇女十来年的“旧气”,在她良苦用心的多次相劝和搓合下合好如初,两人感激不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姑妈还是个“大红娘”,她生就了一张媒婆嘴,一生做过许多媒。古人有:“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成亲”之说,那年代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的印象和记忆中,说媒确实需要一种技巧,媒人不仅要熟悉男女双方及其家庭的基本情况,力求“门当户对",而且要能基本准确地向男女双方及其父母反映情况,又要尽可能扬长避短,使双方充分认识对方的长处,从而使双方乐于达成嫁娶口头之协议。在她的红娘生涯中,有她一手促成的军婚家庭,也有学识渊博的教师之家,还有一些郎才女貌之男女终成眷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最使我感动的是1979年我怀孕六个多月,在一个夜半三更之时,身体突然冷的发抖,几小时后又转发高烧。因家离医院有十多里路,那时交通又极不便利,老公又在外地工作,就只好等到天亮再想办法去医院,可是天还没亮,因发高烧动了胎,出现了大出血。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姑妈二老心急如焚,连忙叫了几个邻居将我用担架送到镇上医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镇医院一检查,危在旦夕,马上打电话到荆门县第一人民医院告急。那时县医院都只有两辆救护车,接到电话后马上出诊一辆救护车将我接到医院。进行输血抢救。后经医生精心抢救治疗,转危为安。遵医嘱在医院住院半月后度过了危险期才出院。在医院住院的时间里,因保胎一直要躺在床上,是姑妈为我洗澡洗衣、端茶递饭,不辞辛劳的护理着我……。写到这里,我的眼睛湿润了,姑妈的恩情我终身难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姑妈虽不是我生命的赋予者,却是我生命的精心呵护者。每每思起,我的眼里总是溢满泪水。现在我们阴阳两隔,但我每年都要从千里迢迢的上海、杭州回到老家为她扫墓。唯愿她在天堂幸福!快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字/夕阳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图片/第三张致谢网络</span></p> 谢谢阅读